第28章 洶湧
第028章 洶湧
這話倒是真的, 在周缙白眼中，沒有什麽比蘇荔這個人更值錢的了。
這幾個月裏，蘇荔說不想見他, 他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生怕影響她的工作情緒，想她了之後就讓章清池拍一段她和陳餘生對戲的現場, 他将視頻保存下來反複地看。
基本上每一個月他都要去一趟海南，就為了看她一眼, 章清池問他要不要告訴蘇荔, 他說不要。
知道她今天回京城，他換了輛車早早地就停在了江山映畫別墅區外面, 看到她進了別墅, 他才抽了根煙離開。
哪能不想呢, 每時每刻都想，只可惜他的想念毫無作用, 在蘇荔眼中壓根沒他這個人。
他沒想到蘇荔會因為林有琴挽着他的胳膊而哭成這樣, 所以心裏是有他的吧？
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 他都不會輕易放棄, 認識蘇荔這麽久，什麽時候見過她這個樣子。
哪怕在和周澤玺鬧離婚的那幾天，她該發脾氣發脾氣, 發完脾氣後依舊是體面的人。
可今天她竟然哭成這樣，周缙白的心也随着她的哭聲而抽痛，如果真的很讨厭他，不願意看到他, 為什麽在看到林有琴挽着他的時候，她哭的這樣難過。
周缙白不太擅長猜測女人的心思, 可他在試圖猜測蘇荔的心意，幹什麽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她惹毛了。
就連蘇荔單方面想跟他結束這段不光彩的感情，他都沒有說任何反駁的話，在他心裏，蘇荔最重要，她想要什麽他都能給。
只要他有的，哪怕是放手，只要蘇荔不喜歡他，他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痛苦，而去成全她。
可是他的成全好像并沒有讓蘇荔開心，沒有聯系的這幾個月裏，章清池總是跟他說，“感覺她最近很拼命，好像除了工作什麽都不想，我們要出去聚餐，邀請她都不去。”
周缙白只關心她有沒有難過，問她有沒有哭過，章清池說，“有一段失去孩子的哭戲，她那演技把黃四敬都整地眼淚汪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經歷過這種事，那演技簡直不得了，眼淚說來就來，哭完好久才出戲。”
周缙白猜測蘇荔心裏有他，但無法确定也無法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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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她來參加林有琴的生日派對，看到林有琴挽着他的胳膊，蘇荔那個崩潰的樣子，周缙白心中有些篤定蘇荔是喜歡他的。
不然她為什麽平白無故地在林有琴的生日宴上哭成這樣？
看到他和林有琴一起出現，蘇荔就起身走了，他把她的所有行為都看在眼裏。
他捕捉到了蘇荔在乎他的證據。
又心疼她，又覺得這小丫頭有點好笑。
連喜歡和不喜歡都分不清楚。
周缙白抱着她許久，直到她的情緒安穩下來。
或許她想的有點多，也或許是因為經歷過一次背叛，所以不願意再相信男人。
周缙白是個男人，他也比誰都清楚男人什麽德行，蘇荔是怕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樣，只沉迷于她的外表，而沒有一顆真心。
周缙白知道她沒有安全感，抱着她哄了會兒感覺她的情緒沒那麽激動了，才再次開口，聲音溫溫柔柔。
“想跟我結束是害怕有一天被抛棄的還是你，是不是？”
蘇荔在他懷中小聲抽泣着沒答話。
周缙白用下颌蹭蹭她的額頭，感覺她因為生氣的緣故有點發熱。
他也沒有因為蘇荔的情緒而退卻，只是擁着她講起以前，“我生來就是被世界遺棄的人，能活到今天全靠命硬，或許上天讓我活到現在就是為了見到你，我前半輩子受盡磋磨，後半輩子應該是苦盡甘來。”
蘇荔沒說話，将眼淚全部擦在他的西服上。
周缙白的大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腦勺，“我想，遇到你以後我的好日子就該來了，以前不想成家，覺得有了周澤玺這個兒子就夠讓我費心的了，哪還有精力去經營一個有女人的家。”
蘇荔還是沒回答，周缙白又輕聲道，“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後，我覺得能有一個随時看到你的家，特別好。”
蘇荔聞言，心裏一抽，她握緊了拳頭，聲音是剛哭過的嬌憨，“我又沒打算跟你一輩子。”
周缙白點頭，“我知道，我肯定比你死的早，或許等我入土的時候，你還正值芳華，确實不劃算。”
蘇荔砸了他的肩膀，“我沒說這個，你明知道現實的阻礙是什麽，就我爸媽那裏，都能扒你一層皮，很多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周缙白心裏明鏡似的，“所以才和你偷啊，要是能光明正大地去你家，我早提親去了。”
蘇荔嗯一聲，“你去也沒用，我爸媽不會同意的。”
周缙白放開她，伸手捧住她細膩的臉蛋，低眼看她眼中的情緒，“所以你早知道我倆這關系見不得人，還主動投懷送抱？把我拉下深淵，讓我掙紮？”
蘇荔被他看的不自在，側頭移開視線，“誰讓周澤玺氣我，他大半夜和其他女人睡覺，打電話讓我聽，我被氣糊塗了。”
周缙白将她的臉掰過來，“看着我，那你怎麽不在我和你上床的時候打電話給他聽？”
蘇荔，“……”她還沒有不要臉到那個地步，早知道就該把周澤玺那段音頻錄音，以後放出來絕對炸裂。
情緒緩過來了，她推開周缙白的手，“我要走了。”
周缙白跟在她身後，“不帶我一起？”
蘇荔走到車門前，看了看他，“帶你幹什麽？我們又沒有和好的可能。”
周缙白問，“回家不會一個人哭吧？”
蘇荔心裏一難受，沒說話。
周缙白上前把她的車門關了，拉着她上自己的車。
“你的車停在那裏吧，還算安全，也不擋路，我明天給你開回來，你這個樣子，我還真不敢讓你一個人開車回去。”
蘇荔被他塞到了副駕駛，他将安全帶給她系好，蘇荔看着他動作沒回答。
周缙白坐到駕駛座，開車離去，從這裏到山下的一段路，十分清靜。
周缙白在後視鏡裏觀察她的情緒，“荔枝。”
蘇荔冷着聲嗯了聲，“幹什麽？”
周缙白輕聲問，“別在意那麽多，人生本來就短暫，該及時行樂。”
蘇荔沒答話，周缙白的聲音淹沒在極速而去的車聲裏，“喜歡的時候就盡情喜歡，不喜歡了就快刀斬亂麻，別折磨自己，我年紀大，我承受能力強，你什麽時候抛棄我都行，但我只想告訴你，喜歡的時候，就多喜歡我一點。”
蘇荔心裏一痛，又想哭了。
她側頭看向了車窗外，外面的路燈從眼前一晃而過。
她也想喜歡周缙白，可是不太敢，別說他們之間橫亘着一個關于道德和倫理的鴻溝，還橫亘着不可跨越的現實。
她一路都沒說話，直到周缙白送她回了江山映畫，周缙白下車看着她進了別墅，才準備離去。
靠在車門上跟她揮手，“別再胡思亂想了，如果你還願意跟我好，我随時都在。”
蘇荔往院子裏走了兩步，頓住腳步回頭看他，周缙白站在黑夜裏，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蘇荔抽了抽鼻子，又轉身回去抱住了他。
周缙白擁住她，心都要化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蘇荔抱緊他，小嘴一扁又開始哭。
“你這個大騙子。”
周缙白将她抱起來往院子裏走，蘇荔吓得抱緊了他的脖頸。
他的雙手攬着她略顯冰冷的腿。
“我怎麽騙你了？”
蘇荔抱緊他的脖頸，臉頰貼在他的耳根處。
“你就騙我了。”
周缙白沒反駁，抱着她進了別墅，打開客廳的燈，直接上二樓。
随着他的腳步聲，樓道裏的感應燈也紛紛亮起來。
他抱着蘇荔來到二樓卧室套房，将燈一開，把她放沙發上，轉身下樓去關門。
蘇荔以為他要走，“你上哪去？”
周缙白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我下去關門，雖然還早，但我知道你要睡覺了。”
蘇荔，“……”
周缙白去把車挪好，進了院子，把大門在裏面鎖了，又進了別墅。
把t一樓的門窗和燈都關好，他才上了樓。
偌大的別墅，只有二樓的燈亮着。
周缙白又回來了，蘇荔的心情好了點。
她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周缙白扯了扯領帶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本來還有其它行程，章清池他們在莊園嗨完還要去別處，我原本打算去湊熱鬧，可沒想到會看到你。”
蘇荔哼了一聲別過頭。
“我又沒讓你陪我。”
周缙白摸摸她的小手。
“還生氣呢？我不陪你的話，你該急火攻心了，暴脾氣。”
蘇荔打開他的手，“嫌我脾氣差就別理我。”
周缙白也不惱，“長得漂亮，脾氣再好一點還了得？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了？”
蘇荔沒理他，周缙白又把她的手捉回來，握在自己掌心，“我脾氣好，情緒穩定，我覺得我很适合你。”
蘇荔，“……”
周缙白打趣她，“年輕人的話，都血氣方剛追求個性，哪有人會這麽包容你的小脾氣？也只有我，你說是不是？”
蘇荔沒回答，周缙白把她往懷裏抱，她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就被人抱腿上坐下。
周缙白擡眼看她的表情，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笑意盎然，“把叔叔當個不值錢的，拐上床就不負責了，哪有女孩子敢這樣玩我。”
蘇荔扁着小嘴，“你自己願意給我玩。”
周缙白點頭，神色溫溫柔柔，“那我可太願意了，那你以後還玩嗎？”
蘇荔心裏一咯噔，低眼瞧着他眼中的神色，“你瘋了？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不生氣。”
周缙白嗯一聲，“比起被你不理不睬，我更願意你繼續玩兒我，最起碼，還能看到你摸到你。”
聽到這裏，蘇荔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就因為她察覺到喜歡周缙白，就抗拒他，不想讓他靠近。
但周缙白又沒做錯什麽，平白無故承受她的怒氣和怨恨。
蘇荔看了會兒他的眼神，又覺得有點心疼他。
她哪敢玩周缙白，她怕把自己玩進去了。
所以才吓得不敢再靠近，可現在他只需要一個擁抱，就能讓她卸下防備。
蘇荔對自己很無力，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近，她會嫉妒會吃醋，會發瘋。
看到他舍下一群好友來哄他，她又感覺滿足。
周澤玺可從不會這樣哄她，蘇荔感覺到了周缙白的重視。
可是越陷越深，以後分開的時候怎麽辦？
她肯定會舍不得。
她轉個身抱住他，又不說話了。
周缙白抱孩子一樣抱着她，語氣輕輕柔柔哄着。
“反正我沒幾年好活了，在死之前，擁有你我也滿足，這輩子沒白來。”
蘇荔咬了他的脖頸一口。
“瞎說什麽，你長命百歲。”
周缙白問，“長命百歲幹什麽？活那麽久沒人愛，豈不是更慘？”
蘇荔反問，“哪裏沒人愛？林有琴可是愛死你了呢。”
周缙白捏她的臀一下，“所以吃醋後，就折騰自己？”
蘇荔否認，“沒有，我才不吃醋。”
周缙白拍拍她的背，“好好好，不吃醋，是我看錯了，小荔枝怎麽會為一個老男人吃醋呢？圍着你轉的帥哥那麽多，周缙白算老幾是不是？”
蘇荔哼了聲，“可不是嘛，我才不會為了周缙白吃醋。”
周缙白的手順着她開叉的旗袍往上，“把周缙白當狗玩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蘇荔嘴上不饒人，“周缙白有時候還不如狗，狗都知道女孩子生氣了要哄，周缙白不知道。”
周缙白啧啧道，“那他可真差勁，咱們不說他了，免得又生氣，我們荔枝多大度，才不會跟他計較是不是？”
蘇荔從他身上爬起來，漂亮的雙眸注視着他沉冷的眼，“談戀愛都不會，我說結束你就結束，連哄我都不會，我要你幹什麽？”
周缙白看着她好看的小嘴叭叭的，完全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盯着她的唇看了會兒，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想親。
他喉頭滾了兩下，聲音莫名啞了下來，“要我幹什麽？你待會兒就知道要我幹什麽了。”
周缙白毫無壓力地抱着她起身進了卧室，随手關了客廳的燈，他進了卧室就将蘇荔抵在了卧室的穿衣鏡前。
蘇荔身後的旗袍都被他的大手掀起來，整個人靠在穿衣鏡上，周缙白讓她轉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蘇荔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淩亂又美豔的樣子，長發挽成的發髻是亂的，發簪松松垮垮随時要掉。
周缙白在身後貼上來，他一只手輕輕捏着她的下巴，讓她好好看看現在的自己。
沒有任何前奏，許是蘇荔這身打扮太過妖豔，周缙白衣服都穿的板正，卻直接入了她的深處。
蘇荔菱唇微張，輕微的不适之後，又是久別重逢的餍足。
他被周缙白鎖在懷裏，有點喘不過氣。
周缙白啃着她白皙的天鵝頸，小聲問她，“現在知道要我幹什麽了？”
蘇荔看着鏡子裏被周缙白擾亂的自己，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空白。
毫無預兆，就被做了。
蘇荔微微側頭，還沒說什麽，就迎上男人強勢的吻。
久違的滿足讓她低吟出聲，周缙白發了瘋似的，将她轉個身，整個人被他抱起來，所有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蘇荔低眼看着他的表情，主動吻上去，周缙白抱着她坐在了床沿。
她的旗袍盤扣被解開，美麗的風光一覽無餘。
輕輕一碰都能留下指印的皮膚，沒多久就印上了他的痕跡。
蘇荔感覺自己成了周缙白的玩物，任由他用力鞭撻和索取。
可是她又覺得很好，她和周缙白在床上總是契合的。
他如磐石，她如軟貝。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可不就是為了這些事，不然還為了什麽？
她到底在矯情什麽，沒有愛情難道就不能擁有短暫的快樂？
為什麽要一味地去追求所謂的愛，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她這樣想，可是想了之後，又是滿心的空寂，即使周缙白在身體裏，她也覺得不是她的。
她主動将周缙白壓下，一遍一遍咬他的下唇，“我要你愛我，周缙白，我要你這輩子只愛我，就像這樣，只屬于我，誰都別碰。”
周缙白被她折磨地不輕，“年紀不大，這麽霸道？”
蘇荔全身汗濕，蹭着他的臉頰點頭，“嗯，我這人從小就霸道，屬于我的玩具，別人看一眼都不行，你也一樣。”
周缙白輕輕吐口氣，“給你愛不是什麽難事，難就難在我給了你愛，你能給我什麽？給我一輩子痛苦嗎？”
蘇荔伏在他懷裏不動了，“你不給就算了，我又不稀罕。”
周缙白小聲問，“都喂到你嘴裏了，你還覺得我沒有愛？要不要把叔叔的愛全部灌給你，等你大了肚子，你才能知道我的愛在哪？”
蘇荔這才眨眨眼從他身上起來，“完了，你又不戴套。”
她要起來，周缙白按着她不讓動，“別逃，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愛有多洶湧，接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