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蜜月4 浴室怎麽……你教我?

第24章 蜜月4 浴室怎麽……你教我?

科西嘉不僅有碧海沙灘, 還有高大的山脈和幽靜的深谷。

回海濱別墅歇了兩天之後,沈梨和顧清宴帶上登山裝備,一起進山。

車子穿梭在樹木蔥郁的山間, 山道蜿蜒, 向峽谷深入延伸。

兩位向導降下車窗, 對着外面的景致侃侃而談。到這時沈梨才明白,為什麽顧清宴明明懂法語,卻還要堅持請向導。

在不熟悉當地的情況下,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山裏游玩, 最好有人帶。

據Anna和Lucas講,山谷深處有一汪無名湖, 湖水清澈,呈現碧綠色,每逢盛夏,總有人去那兒游野泳。

Anna問沈梨要不要試試, 沈梨往胳膊上塗防蚊膏, 表示拒絕。

去年工作室團建,沈梨和同事們去露營,她倒黴,被野外的蚊子咬到懷疑人生,對類似活動心有戚戚。

有“前車之鑒”在, 她其實并不想過來徒步。但她又不想掃興, 所以還是抱着小心翼翼的心情來了。

山路兩旁樹林茂密, 陽光透過葉片罅隙漏下,在地上映出星星點點的光斑。風輕輕吹,淡淡清香随風飄散,使人寧靜。

停車, 徒步至山谷,沈梨一面欣賞風景,一面舉着相機咔咔拍照。

臨近湖泊,一旁的女向導Anna提議:“沈,你和顧合照一張。”

男向導Lucas附議:“拍一張。”

“你們,”Lucas撥了撥他頭頂的牛仔帽,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匹配。”

Anna糾正他:“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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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匹配,Lucas。”

沈梨臉皮薄,三兩句被講到害羞。她想起剛上島那天,這倆人坐在汽車後座,戴着墨鏡冷漠無比的樣子。沒想到才幾天光景,他們都會開她玩笑了。

遲疑間,一道陰影将她籠罩。

沈梨擡眸對上男人視線,輕抿唇角,問他:“你想怎麽拍?”

顧清宴指了指附近的石塊,“我們坐那邊,轉過頭看鏡頭。”

“你覺得怎麽樣?”

沈梨觀察附近的光線,心想不愧是拍過雜志大片的男人,眼光就是準。

她點頭說好,顧清宴随即邁開長腿走向Anna,給她講角度和構圖。

幾分鐘後,數張合影出爐。

Anna握着相機啧聲,“Lucas你看,他們倆多甜蜜呀。”

“親愛的,你想拍嗎?”Lucas看着照片,用流利的法語說。

“Ma chérie?”沈梨小聲重複這個詞,轉頭問顧清宴,“他們是情侶?”

“嗯,房東說過。”顧清宴說,“他們戀愛七年,去年結的婚。”

沈梨退到顧清宴身邊,她看着兩位在鏡頭前不茍言笑的向導,內心和不遠處的湖泊一樣蕩着漣漪。

她很難相信他倆是一對。

是因為在一起久了激情退卻,還是他們本就是兩個淡人?

沈梨壓下疑問繼續前進,走着走着,山裏的陽光暗淡,風漸漸大起來。

Lucas提醒:“咱們回去吧。”

“看樣子要下雨了。”

向導經驗豐富,沈梨和顧清宴聽勸,背好包抓緊時間離開。

走出山谷,回到車上,雨珠猝不及防地砸在擋風玻璃上。沈梨看着窗外的急雨,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這裏的大雨下不了多久。”男向導Lucas說,“等雨勢變小,咱們就離開。東南面有個村子,我和安娜的家在那邊。”

等待的時間,Lucas坐在駕駛座上放歌。Anna附和着哼曲。

沈梨靠着椅背,聽着歌犯困。

顧清宴見她迷迷糊糊,先問她餓不餓,接着問她是不是困了。

沈梨掩唇打哈欠,看向他的眼睛裏滿是倦意,“不餓,就是有點困。”

“哥哥我想睡會兒。”

男人聞言坐近了些。

沈梨愣了下,默默轉移身體重心,靠着他,閉上了眼睛。

……

醒來時雨停了。

天邊挂着彩虹,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大地,似紗般籠罩附近的村莊。

身側的男人閉着眼,像是在睡覺。沈梨悄悄伸出手,手指懸在半空,隔着一定距離描摹他的五官。

他的眉毛濃密,眼睛狹長,鴉羽般的睫毛耷着,下方是細挺的鼻梁,視線下調,兩瓣溫潤的薄唇映入眼簾。

沈梨情不自禁擡頭,在快要親上去的片刻找回理智。她撐着座椅,打算坐正,這時男人睜開眼,偏頭吻她唇角。

唇邊壓上來一個淺吻。

蜻蜓點水,淺嘗辄止。

沈梨懵了兩秒。

“你沒睡?”

“剛醒。”他說。

她聞言坐回去,狀似不經意地看向外面,“到他們家了,我們下去吧。”

顧清宴:“好。”

兩人一左一右下車,穿過花園,走進兩位向導的家。他們家是三層小樓,一樓客廳有一面醒目的照片牆,牆上挂着兩人在世界各地旅行的照片。

看着照片裏的笑臉,沈梨猜測,這倆八成是遭遇了“七年之癢”。

“晚上大概率還要下雨。”Lucas道,“你們回去還是留這兒?”

開回別墅那邊要兩個半小時,與其冒雨危險上路,不如留下。

沈梨和顧清宴選擇留宿。

不久,兩位向導去廚房和面,準備做晚飯,他倆待在客廳投屏看電影。

90分鐘的老電影看到尾聲,外頭下起雨。彩虹和陽光已然消失,天色陰沉一片,雨水淅瀝,連綿不絕。

沈梨看着屋外的雨,嘟囔:“這裏的天氣預報好不準。”

“山裏天氣多變。”顧清宴關掉電視,“預測只能測個大概。”

見他如此淡定,沈梨抱着軟枕問:“聽說倫敦常常下雨,是真的麽?”

從15歲到21歲,那幾年除了拍戲,顧清宴多數時候在倫敦念書。

“其實還好。”顧清宴斂眸,一邊回憶一邊說,“倫敦不下雨的時候陰天比較多,所以總給人霧蒙蒙的感覺。”

“你讨厭雨天嗎?”她問。

“不讨厭。”他溫聲補充,“不過,多了之後會有點煩。”

“原來你也會煩啊。”

沈梨輕聲感嘆。

屋外雨聲潺潺。

客廳沙發上,顧清宴漫不經心調整坐姿,身體天然向女生那邊傾斜。

“甜甜。”他笑了下,目光定在她臉上,“在你眼裏,我沒什麽情緒?”

“那倒不是。”沈梨直起身子,一本正經,“我以為,你不會因為生活中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而煩惱。”

“那你呢?”他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平靜,“你讨厭雨天麽?”

“分情況。”沈梨想了想,說,“像今天這樣,出來玩中途下雨,我會覺得煩悶。如果是平常休息日,那就無所謂。”

“嗯。”他點頭。

唇角微微上揚。

沈梨捕捉到他的情緒,忽的有些難為情,“我的想法很奇怪?”

他……為什麽笑?

“沒有。”顧清宴收回視線,目光凝着不遠處的虛空,“只是我在想,換做以前,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我好像也會煩。”

“即使知道下雨屬于不可抗力,心裏仍然會覺得可惜。”

“但是今天——”

突然的停頓吸引了沈梨的全部注意,她不由自主靠近,身體挨着顧清宴的胳膊,眼底鋪滿好奇。

這時,男人側過臉,用磁性動聽的聲音繼續:“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為什麽?”沈梨問。

“因為你。”

沈梨忽的愣住。

以“窺探愛豆內心”為動機的八卦行為,最終以心跳超速而結尾。

從廚房那邊傳來濃郁的披薩香氣,屋外的雨還在下。兩個人沒說話,腦袋漸漸靠近,雙唇緊密相貼。

濃情蜜意的時刻,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哇哦”,“So sweet(真甜蜜).”

沈梨聽到清脆的女聲,害羞地将臉埋在顧清宴頸窩,不敢擡起來。

“怕什麽?”耳邊響起男人低啞的聲音,“法國人比我們開放。”

沈梨低聲:“是嗎?”

她都沒見那倆人kiss過。

反倒是他們,天天親親抱抱,跟連體嬰兒似的分不開。

沈梨裝了一會兒鴕鳥,沒多久,Lucas過來叫他們去吃飯。她這才直起腰,理了理微微亂掉的頭發。

Anna和Lucas做了兩個烤披薩,一個意式薄底,一個火腿牛肉,搭配蔬菜沙拉和水果拼盤,一起組成今天的晚餐。

“兩位客人。”二人異口同聲,“祝你們用餐愉快。”

沈梨用法語說了聲“謝謝”,拿刀叉切了塊意式薄脆,放到餐盤裏開始品嘗。披薩餅皮烤得酥脆,搭配小番茄、羅勒葉和奶酪,口感豐富,極具地中海特色。

吃着吃着,對面用法語聊天的兩個法國人忽然說起中文。

“嘿,沈。”Anna興致勃勃,“你知道角色扮演嗎?”似乎是擔心她不理解,她還用英語解釋了一遍,“Role play.”

沈梨颔首,“知道。”

她以為她要問電影相關的問題,畢竟她身邊就坐着一位演員。

沒想到她卻說:“角色扮演很好玩,如果你和顧哪天無聊了,可以試試。我和Lucas這幾天演陌生人演得非常開心。”

沈梨一臉愕然。

“謝謝建議。”

話落,女人扭頭去親她身邊的男人,完全不顧忌她和顧清宴。

沈梨大為震撼地繼續吃東西,吃完晚飯,那兩人熱情地拉着他們去客廳,繼續喝酒聊天。

沈梨晃着酒杯聽人講旅行故事,小口小口,沒喝多少。就這麽聽到雨停,雲霧散去,月亮出來……

法國人的熱情燒到半夜。

房間隔音不太行,沈梨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被迫“學法語”:“哥哥,剛剛那句是什麽意思?”

“怎麽還提到了兔子?”

顧清宴捂住她的耳朵,目光沉,聲音更沉:“甜甜,乖一點。”

“別鬧我。”

沈梨聽着他不同尋常的語氣,忽然有點get到“角色扮演”的爽點了。

“你兇一點,我就答應。”

說完,屋裏的燈開了。

男人的大掌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

溫黃燈光裏,沈梨看見一張又冷又欲的臉,盯着她的那雙眼睛冷淡陰沉,仿若一張大網,無形之中将她捆綁。

沈梨知道他在演,所以心裏并沒有害怕的感覺。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鬼使神差擡頭,吻他的喉結。

下一秒,天旋地轉。

她被人壓在床上,頸窩被熱息弄得發癢,耳邊繞着蠱惑的低音:“甜甜,想知道你問的那句法語是什麽意思嗎?”

沈梨咽喉嚨,“什麽意思?”

“你把《小兔子乖乖》的歌詞念一遍,前四句就是答案。”

沈梨聽得雲裏霧裏。

她在心裏默念歌詞,念到第四句,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頰紅得滴血。

“哥哥,我……”沈梨感受着頸窩的熱情,腳趾舒服地繃緊,“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麽?這裏……隔音不好。”

男人停下來,翻身下床。

“你去哪兒?”她問。

“浴室。”

沈梨抱着被子坐起來。

“哥哥,等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家浴室隔音還行。

之前有人洗澡的時候,她基本沒聽到過水聲。

“浴室怎麽……”

顧清宴傾身,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唇,似笑非笑,“你教教我?”

“你……抱着我……”

她羞赧到極致,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我不去了。”

顧清宴笑着彎腰,從抽屜裏拿了個紅色盒子,轉過來蠱她:“摟住我。”

沈梨乖乖照做,下一瞬,她被人單手從床上抱起來。

不久,熱氣袅袅的浴室裏。

燈光融融,蒙着水霧的玻璃門映出兩個人朦胧似幻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沈梨沉溺在旖夢裏,餘光瞥到鏡子裏面色酡紅、眼神迷離的自己,搭在人後背的手不自覺用力,在他背上留下印痕。

腦子裏亂糟糟一片,這時,耳邊隐約傳來低沉性感的悶哼。

沈梨迷迷糊糊回到白日徒步的那座山,山間雲霧飄渺,溪水急流。

她閉上眼,讓大腦放空。

直到夢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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