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日 “爽哭的？嗯？”
第36章 生日 “爽哭的？嗯？”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冒出, 徐思瑤愣在原地，心說不可能。
怎麽可能呢？
一個月前，顧清宴去他們劇組客串, 那時候, 他和沈梨明擺着不熟。這才多久啊, 他倆就搭上關系了？
不不不，不對。
她在想什麽！
他應該是來聊劇本的！
下午泡溫泉的時候，沈梨說過，她和洛潇合作了一個新項目, 項目保密，現階段, 奇光保密的項目就倆，一個經商戲，和一個諜戰戲……
傳言顧清宴會接其中一個，所以, 他八成是來聊工作的。
可如果是聊工作, 他怎麽一聲不吭從大門進來？這種別墅一般裝的是密碼鎖，他知道她家密碼？
一時間，徐思瑤的大腦裏充斥着各種可能性。她呆呆地抻着脖子張着唇，直到人走近了才回神。
“顧老師你也在啊。”
“……好巧。”
顧清宴點頭示意，目光掃過她的右腳, “徐制片, 你受傷了？”
徐思瑤：“嗯, 腳崴了。”
“我在冰敷，剛敷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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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宴：“你好好休息。”
徐思瑤客氣道：“謝謝。”
空氣靜了一瞬，須臾，男人很自然地問：“沈梨在哪兒？”
徐思瑤：“衛生間。”
話落, 他朝某個方向去。
徐思瑤怔了下，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正想着，樓梯後面傳來聲音。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別擔心，我很好。”
“今天去南郊泡溫泉，離開的時候遇到一輛剎車失靈的電瓶車，我拉着徐制片躲車，她意外崴了腳。”
“她和朋友一起住，朋友最近不在，所以我讓她來咱們家了。”
“哥哥你同意麽？”
“嗯。”
再後面的話像是耳語，徐思瑤聽不清，只知道有人在講話。
樓梯間離沙發不算遠，兩個人在那邊待了半天。期間，徐思瑤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心裏默默消化沈梨口中的“咱們”和“哥哥”這兩個詞。
這裏的“哥哥”指定不是血緣關系上的哥哥，也就是說，沈梨的老公是出道十年的影帝顧清宴？！
……難怪他會答應客串。
而他倆在片場裝不熟是為了避人耳目，畢竟目前是隐婚狀态。
朝這個方向往下想，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徐思瑤恍然大悟，內心的八卦之火頃刻間燒了起來——
顧清宴這些年沒啥緋聞，更沒傳出過戀愛的消息，怎麽突然之間就結婚了？如果她沒記錯，沈梨好像說過，她和她老公是相親認識的，覺得人不錯就結了，所以大概率是一見鐘情？
也是。徐思瑤暗暗腹诽：人家郎才女貌，四舍五入又在一個圈子，在有共同語言的情況下，愛上很正常。
……
與此同時，樓梯後面。
沈梨靠在顧清宴懷裏，鼻尖萦繞着淡淡的木質清香。她聽着客廳裏的電視聲，扯了扯他的衣袖。
“哥哥，還要抱嗎？”
“你抱好久了，咱們總在這兒待着很奇怪欸，要不要出去？”
“讓我親一下，我就答應。”他垂眸，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
沈梨害羞地往沙發方向瞥了眼，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徐思瑤。她回頭嗔他：“有客人在呢，正經點。”
“那你親我一下。”他锲而不舍，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右頰。
“就這裏。”
親臉頰麽？沈梨思忖片刻，覺得也不是不行，于是點頭答應。
英俊帥氣的男人傾身靠近，他側着臉，流暢的面部線條看得沈梨出神。她成功被勾引到，伸手掰過他的臉。
四目相對，兩個人默契地糾纏在一起。沒多久，沈梨被親到面紅耳赤，直到聽到腳步聲，他們才停下。
阿姨出現在樓梯轉角。
三個人的目光不經意相遇，阿姨一手拎水桶一手拿抹布，“我做樓梯清潔，弄完我就下班了。”
“你們不用在意我。”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沈梨從某人懷中掙脫，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大步往沙發那邊去。
顧清宴則轉道上樓，他想着女孩剛才主動的模樣，心情分外愉悅。
-
時鐘走過七點半。
客廳，電視機裏放着電影，金發碧眼的主人公們在講對白。徐思瑤擡高擦過藥的患腿，往小腿下方塞枕頭。
随後她調整姿勢，換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坐姿，拉着沈梨聊天。
“梨子，你和顧老師是怎麽回事？”她壓低聲音，一臉迫不及待，“你給我講講吧。我保證不說出去。”
沈梨低頭收拾藥箱，不緊不慢：“我們倆小時候是鄰居……”
沈梨娓娓道來，像講故事似的，從幼時的娃娃親，說到少女時代的粉絲狂熱，再到如今的偶然相遇。
徐思瑤沉浸其中，感覺自己像是在聽童話故事，“你倆也忒有緣了吧？分開十九年居然還能再遇見……”
她說着笑起來，煞有介事地分析：“梨子，你不覺得你們之間的巧合，有種‘事在人為’的味道在裏面嗎？”
“至少在說動父母重拾‘娃娃親’這件事上，他肯定出過力。”
徐思瑤一針見血，沈梨聽着她的分析，害臊道：“因為我們倆有過約定，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
沈梨沒講約定的具體內容，徐思瑤沒追問，笑着評價：“有好感才會守諾啊，這年頭，真心瞬息萬變，遇到一個合拍且長情的人不容易。”
“真心祝你幸福，梨子。”
“謝謝。”沈梨被說得耳熱，她愣愣地看着人，“你要吃水果嗎？”
徐思瑤莞爾：“不用。”
“陪我看會兒電視吧。”
沈梨：“好。”
-
晚上十點，安頓好徐思瑤，沈梨抱着衣服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卧室，房間的壁燈開着，床上的人戴着眼罩，像是已經睡着。沈梨輕手輕腳關門、上床，伸手關燈。
房間陷入黑暗，她慢慢緩緩躺下來，安靜地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布料的摩擦聲，她輕輕轉身，在昏沉的光線中對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你沒睡？”她小聲問。
“眯了一會兒。”男人湊近抱她，清新的薄荷氣息往她這邊蔓延。
沈梨熟稔地往人懷裏鑽，兩具熟悉的身體相貼，氛圍莫名旖旎。
“明天直播幾點結束？”
“九點之前。”顧清宴笑了下，溫聲道，“甜甜要為我慶生麽？”
“當然要慶生。”沈梨抿唇，“我還準備了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哥哥都喜歡。”他說着，語氣認真。
“你還沒看呢。”沈梨較真道，“別這麽快下結論，萬一不喜歡呢？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一點也不專橫。”
耳畔傳來一聲很輕的淺笑，随之而來的，是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行，我收回那句話。”
說完，他倆約好睡覺。
十分鐘後，沈梨迷迷糊糊問他：“哥哥，你睡着沒？”
顧清宴：“還沒。”
二十分鐘後再問，答案還是一樣。沈梨睜開眼，“我睡不着。”
顧清宴開燈，扶着她坐起來。
淺淡的睡意從他倆臉上褪去，面面相觑後，她問：“随便聊聊？”
顧清宴嗯了聲，就生日展開話題：“你以前怎麽過的生日？”
沈梨垂着眼，驀然陷入回憶，“我生日在冬天嘛，襄原的冬天很冷，爸爸會早起為我煮一碗長壽面，如果天氣好呢，我們一家三口就會出去玩，天氣不好就待在家裏，看電視、打牌、下棋、扮孫猴子豬八戒之類的……”
“總之，那天是我的無所事事日。”她說到這裏頓住，“當然了，如果那天恰好要上學，那就只有面條。”
“小時候流行那種裱花蛋糕，可能是師傅手藝有限，我不怎麽愛吃。有一回還因為吃壞肚子進醫院，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沒怎麽碰過蛋糕。”
“只是買個小的回來吹蠟燭許願，然後分給爸媽和鄰居吃。”
“現在呢？”他問。
“現在不會了。”沈梨粲然一笑，“就像你之前給我訂營養餐一樣，我大學那會兒喝了不少調理身體的中藥，加上鍛煉，體質相比以前好了很多。”
顧清宴微微一笑，寵溺地揉她的腦袋，“感謝岳父岳母把你養得這麽好，以後我得加倍努力。”
沈梨一臉難為情。
她清咳一聲，默默轉移話題：“你呢？你一般怎麽過生日？”
“我家差不多。”他說。
“爸媽會送我禮物，我收過各式各樣的禮物，最好玩的，是一束狗尾巴草做成的花束。那天我爸出差回來，因為時差的關系，他記錯日期，臨時在院子裏薅草，還差點把花盆打碎。”
“還有一次……”
聽他講過去的“糗事”，沈梨被逗得樂不可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聊到口幹舌燥之際，顧清宴下床給她倒水，沈梨解開手機看時間。
23：58。
離零點不到兩分鐘。
沈梨鬼使神差地點進鬧鐘，設定了1分16秒後響鈴的鬧鐘。
卧室桌上有水壺，見他倒好水，她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喝。
他倆倚着書桌，面對面喝水潤喉。放下水杯，視線撞到一塊兒，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你笑什麽？”沈梨問。
“你笑什麽？”他學她。
“沒什麽，就是開心。”
她說完，揣着“心事”回到床上，豎起耳朵等待手機鬧鐘響。
越接近零點，她的心跳得越快。鬧鈴終于響起的瞬間，沈梨掐掉聲音擡頭：“生日快樂，許言哥哥。”
一旁假寐的男人睜開眼睛，驚喜又意外地看着她。沈梨張唇，還想說些什麽，唇驀地被堵住。
濃烈的氣息湧入鼻腔，她情不自禁地摟他脖頸，回應他的吻。
情到濃時，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肌膚往下，輕車駕熟地撩撥她。
“哥哥……”沈梨低喘着提醒他，“思瑤在隔壁，你不要亂來。”
“放心，哥哥有分寸。”
良久，沈梨癱軟地倒在顧清宴懷裏，肌膚因愉悅而顫栗泛紅。
餘光瞥到他修長好看的右手，掌心洇着水色，似乎覆過什麽濕漉的地方。沈梨羞澀閉眼，眼淚劃過眼角，順着臉頰往下滑。
“寶貝怎麽哭了？”男人低頭吻她臉頰，語氣裏藏着幾分故意，“爽哭的？”
沈梨哼哼唧唧，“嗯。”
“還要麽？”他沖她耳朵呵氣，手掌落在她腰側，指腹似有若無地揉按她的肌膚。
“不要了……”沈梨嘤咛出聲，“你白天有工作，得好好休息。”
“行，聽你的。”
說話間，顧清宴拆了濕巾幫她擦拭，又貼心地幫她穿好被褪到腳踝的蕾絲。
房間的燈光再度滅掉。
暗夜裏，沈梨躺在他懷裏，柔聲細語：“哥哥，我以後也會努力。”
“努力什麽？”他問。
“努力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丈夫。”她小聲回答，聲音糯糯的。
“不用。”他笑着回。
“為什麽？”
“因為——”
“我現在已經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