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進來。”裴言禮領着她去了客廳, “剛洗完澡聽到卧室外面有聲音，打開門你家狗就咬着我浴袍把我拽下來了。”

他說着在櫃子裏翻了一條新的毛巾擦頭發，“這個點兒來找我, 又在打什麽主意？”

林姝意其實也沒打什麽主意，就是想和他說話。這會兒他問起來，她想了想道，“你說要給我買奶茶的。”

裴言禮：“吃了飯還不到兩個小時, 就要喝？晚上能睡着？”

林姝意：“能。”

裴言禮：“你晚上吃挺多的，今天就不喝了吧。明天我回家給你買。”

“行吧。”林姝意本來也不是想喝奶茶, 勉強點頭。雲京九月份晚上有些涼。她看他頭發濕漉漉的, 身上又穿着浴袍, 想到他上次感冒的事情，她道, “你去把衣服換了，再把頭發吹幹吧。我回去了。”

林姝意起身朝着一旁乖巧趴着的歲歲招了招手。歲歲叼着繩子到她身邊, 一人一狗往門口的方向走, 她卻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一股力拽着。

回過頭，裴時越正扯着她的衣擺。

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側着腦袋看她, 客廳的燈光呈暖色調, 落在他的臉上, 襯得他的臉特別溫柔。

裴言禮長得好，骨相也特別好，林姝意被他用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盯着, 只想把他扒光, 再搬個畫板來就地作畫。

僅剩的理智讓她按耐住興奮，“幹嘛？”

裴言禮：“費盡心思的讓狗把我拉下來, 不坐會兒就走？”

“……”林姝意本來也不想走，聽他這樣說就坐回了原位，“你先去換衣服，順便把頭發吹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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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禮起身上樓，沒一會兒就換了一套家居服下來。他手裏拿着個吹風，走到林姝意跟前遞給她，“幫了你一把，你明天都不用去學校了，是不是該報答我？”

林姝意接過吹風，沙發旁邊剛好有插板，她插上電後，仰着腦袋盯着他的頭發，她覺得這要給他吹幹了，她脖子肯定得疼。

她幹脆坐到地毯上，将抱枕放平在沙發上，“你趴着，我給你吹。”

裴言禮拎小雞崽似的，将她提起來放在沙發上，背對着她盤着腿坐在地毯上。

林姝意看着他的後腦勺，頭型飽滿，發量很多，發質也很好，人即便到了老年應該也沒有禿頂的煩惱。

見她沒動，他問，“不是要報答我？呆着在想什麽。”

林姝意誠實道，“我在想你頭發長得好，以後應該不會禿頂。”

“你就在想這個？”

裴言禮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從小到大被無數異性告白過，也遇見過很多見着他就各種贊美走不動道的，但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不會禿頂。

林姝意摸了摸他的頭骨，越摸越覺得完美。自從開始學習摸骨畫皮後，她畫的頭骨也不下百個了，可她依舊能肯定裴言禮的頭骨是最完美的。

裴言禮被她摸着，回過頭，正好對上她興奮中帶着躍躍欲試的表情。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腦袋上，手指順着頭骨緩緩摸到顴骨又到下颌骨，越摸，她臉上的興奮就越明顯。

裴言禮幾乎是瞬間就想到林漾說她在學習摸骨畫皮這項技能的事情，忽然就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握住她的手，挑了挑眉，“又在想什麽？”

林姝意毫不吝啬誇獎，“裴言禮，你的頭骨好完美。我畫了那麽多頭骨，都不如你的。”

“……”裴言禮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只是背對着她坐，有那麽點背脊發涼。他挪了一下位置，側坐在她的面前，“行，我收到你的誇獎了。”

林姝意的手托住他的額頭和後腦勺，臉上的興奮更甚，“裴言禮，你頭骨側面摸起來也好絕，天資過人。”

“……”

裴言禮又轉了一下位置正對着她。他按住在自己腦袋上亂摸的手，挪到臉上，壓低聲音喊了她一聲，“林姝意。”

“不吹頭發了嗎？”

林姝意這才從夢寐以求的頭骨中回過神，對上裴言禮專注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外人常說桃花眼看人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丹鳳眼看人會給人一種輕佻的錯覺。裴言禮雖然是丹鳳眼，他的眼睛卻比一般人的大，眼型細長，眼尾微微上翹。平時盯着人看的時候給人一種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感覺。這會兒兩人離得很近，她低着頭迎上他的視線時卻有一種別樣的寵溺。

很性感。

林姝意：“你轉過去，我給你吹。”

裴言禮沒忍住輕笑出聲，“我背對着你沒安全感。”

“……”林姝意指了一下他，又指了指自己，“我這身板能對你這身板做什麽？”

裴言禮：“總感覺你下一刻要把我腦袋摘下來，拿回家摸皮畫骨。”

林姝意堅決不承認有那麽一刻，她是真的想畫他頭，“你有被害妄想症？”

裴言禮：“是嗎？”

林姝意默默打開吹風，在他的注視下給他吹頭發。他的頭發又黑又亮，摸起來手感很好。

沒一會兒就吹幹了，她關掉吹風，盯着坐在自己面前地毯上的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裴言禮将吹風随手塞進茶幾下面的抽屜，在她的膝蓋上戳了一下，“喂。”

林姝意：“幹嘛。”

裴言禮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眸光微動，“今天和那人說話上心了？”

林姝意知道他指的什麽，點點頭，“我小時候會羨慕別人有健康的身體挺正常的。”

裴言禮越是了解她，越覺得心疼。他知道林姝意平日裏很少會對什麽生出興致，但那兩次與罪犯接觸的事情中，他卻明顯感覺到她很開心，也很感興趣。

才18歲，情緒穩定，內心強大，聰明，果敢……這些明明大部分人活一輩子都做不到。

裴言禮聽林漾講過，林姝意在意識到自己這輩子能當上一線刑警的可能極小後，理智的規劃了人生，選了一條最靠近夢想的路，并一直朝着終點飛速前進。

“會覺得遺憾嗎？”

林姝意覺得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情緒特別複雜，她難得有了點良心，搖了搖頭，“不會。”

裴言禮捏住她的臉，“說真話。”

林姝意含糊不清道：“小時候知道想做的事情可能沒辦法做的時候遺憾過。”

當時她年齡小，心理承受能力還沒有現在強。失眠了幾個晚上才接受自己沒有追逐夢想的可能。

裴言禮望着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別樣神色，他松開她的臉，将她額前有些淩亂的頭發順了順，“點了我那麽久，要不要再參加一次顧客大回饋？”

作為一個參加了n次顧客回饋，然後反向當了n次游戲陪玩的林姝意而言，這多了個‘大’字，搞不好又是一坨大的。她懷疑的打量着裴言禮，“你先說回饋什麽。”

“三天兩夜淮島游？”

兩人常一起玩的一款游戲裏面最大的一個島就叫淮島。

林姝意無語拒絕，“滾吧，不稀罕。”

“沒大沒小。”裴言禮笑着敲了她一下，思索道，“那我換個回饋吧。”

“呵。”

林姝意冷笑一聲盯着他，看他要作什麽妖。結果還沒看兩眼，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怔了一下，背上傳來了幾下輕拍，“沒事了。”

他的聲音中帶着莫名安撫人心的力量，鼻息間那股草莓香越來越濃。

林姝意的思緒飄的有些遠。她嗅了嗅，發現裴言禮不僅浴袍上有草莓味，脖子上也有。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喜歡草莓，沐浴露也是草莓味的。

這一瞬間，林姝意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心底* 僅剩的灰暗和不甘似乎都被掃淨了。

裴言禮脖子有些癢，“嗅什麽？”

林姝意肯定道：“裴言禮，你沐浴露也是草莓味的，洗衣液不是阿姨買的，是你自己買的。”

裴言禮有種溫馨氛圍被打碎的感覺，“想說的就這個，沒有其他的了？”

“有。”林姝意窩在他懷裏，手指把玩着他的衣領，“我可以自己選個客戶大回饋嗎？”

裴言禮：“不可以。”

林姝意“為什麽不可以？”

裴言禮松開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滿心都想着讓我給你當人體模特。”

林姝意一本正經道，“這是挺正常的事情，不能用龌蹉的心思去揣摩。”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促狹，“你眼神再正經點我就相信了。”

“切。”林姝意，“不願意就算了，我又不是沒畫過。”

裴言禮知道像她這樣專攻人像畫，肯定會畫不同的人，接觸不同的人體模特。但知道是一回事，聽她說出來優勢另一回事了。

他微眯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哦？你畫誰了。”

林姝意：“不知道是誰，畫室裏面經常會請一些模特來。”

裴言禮：“身材好嗎？”

林姝意：“畫過身材好的。”

裴言禮：“比我的好嗎？”

“當然比……”林姝意想說比不上，話一轉道，“你問這個問題前，是不是應該先讓我給你畫一副？”

裴言禮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他緩緩湊近她的臉，眼看着她眼裏的興奮越來越多，他停下動作，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想的美。”

“回去吧。”裴時越将她的拖鞋放在她的腳下，“再不回去你家人要出來找你了。”

“歲歲，回家。”林姝意穿上拖鞋，很不開心的瞥了他一眼，帶着狗就走了。

拖鞋被她踩得啪啪作響，明顯蘊含着不滿。

裴言禮躺在沙發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後，忽然就笑了，“還挺有脾氣的。”

*

林姝意選了一天裴言禮下午沒課的時間讓保镖送自己去學校拍照。她拍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說累了讓保镖幫忙拍，然後借口說裴言禮帶自己熟悉校園。

保镖見裴言禮來接她，向裴言禮确認了一下兩人只是在學校逛，也沒跟着掃興。

甩開保镖，兩人就出了學校，準備去附近那家恐怖體驗館。

因為離學校近的緣故，恐怖體驗館所在的街上有許多賣食物的店，到處都聞得到食物的香味，林姝意還發現街上有上次裴言禮給她買過的奶茶品牌。

她拉着裴言禮進了奶茶店，點了一杯沒嘗試過的雪頂奶茶，“你要喝哪款？”

裴言禮原本不太喜歡這些甜食，可被她用明顯開心的眼神盯着，他笑了一下，“你幫我點吧。”

林姝意給他點了個看起來很好看且自己沒喝過的。心裏打着算盤一會兒可以嘗兩種味道。

正是下午兩點過，店裏的人不多，兩人很快就拿到了奶茶。

林姝意滿足的嘗了嘗自己的，又眼巴巴盯着裴言禮的。

裴言禮對上她的視線，将奶茶湊到她面前。林姝意就着他的吸管吸了一大口，又用勺子撬走大坨奶油。

原本好看的雪頂直接禿了一大半。

她吃的很開心，裴言禮看了眼她那杯還完整的雪頂，“你是不是該禮尚往來？”

“不要。”林姝意拿着奶茶背對着他，差點撞到旁邊店裏出來的女孩。

那女孩端着一碗炸土豆，表面金黃，看起來十分有胃口。

裴言禮發現她盯着那女孩的土豆，問道，“想吃？”

林姝意停在原地朝着裏面望去，“沒吃過。”

炸土豆的油鍋就在店門口，裴言禮觀察了一下，油都是現倒的，店鋪衛生做的挺好，售賣員不僅帶了手套和口罩，還帶了廚師帽，看起來很幹淨，“要不要嘗嘗？”

“要。”林姝意拉着他的衣袖湊了上去。正在研究點什麽的時候，裴言禮用手機掃了付款碼，朝老板道，“點個小份。”

林姝意看了眼收銀臺的盒子，有三種型號，最小的那種甚至還沒她在家吃飯的碗大。目測最多裝十塊土豆塊。要是裴言禮再吃幾塊，她就沒多少了，“再要個大份。”

老板笑呵呵應下，“好嘞。”

裴言禮：“老板，就一個小份。”

“我自己給錢買。”林姝意拿出手機，剛掃了碼準備付錢，就聽裴言禮慢悠悠說了句，“一頓飽和頓頓飽的道理需要我給你講一下嗎？”

林姝意：“……”

意思很明顯，不聽話下次就不偷偷帶她出來了。

林姝意很識時務收起手機，“老板，就一個小份吧。”

林姝意全程盯着老板制作，看着土豆出鍋的時候心裏有種奇怪的滿足感。這是她第一次看別人做這個，也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這個。

她挑了一塊放進嘴裏，土豆炸得外焦裏嫩，拌着調料很好吃，再配一口奶茶，她有些理解為什麽很多人都喜歡來步行街吃東西了。

裴言禮擔心她沒吃過這些東西吃多了不舒服，“不要吃完了，留一半。”

林姝意不怎麽樂意，“我剛數過了，一盒就十塊，沒多少。”

裴言禮：“嗯？”

林姝意：“知道了。”

她有些氣不順的吃了五塊，将剩下的遞給他。裴言禮在她的盯視下，絲毫沒有愧疚的吃完了土豆。

兩人又把奶茶喝完了才去恐怖體驗館。館內很多年輕人，一些興致勃勃等待入場，一些臉色慘白情緒激動的出場。

林姝意分析了一下出來的那些人讨論的內容，覺得這家恐怖體驗館應該是不錯的。

她其實不怕這些，只是想到看過的那些小說裏面，一般寫到鬼屋一類的劇情，男女主角的感情都會升溫。大部分情況是女主害怕，男主保護，全程會一直牽着手，突然受到驚訝的時候還會不可避免的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林姝意不太清楚這裏恐怖系數最高的主題到底是什麽程度，以前和哥哥他們去另外一家玩過，哥哥吓得全程當了宋堇的人形挂件，最淡定的宋堇都手心發汗。

根據她的推斷來看，裴言禮應該沒有宋堇那麽經得住吓才對。為了保證劇情的順利，她選了個恐怖系數最高的主題。

工作人員看她長得可可愛愛的，提醒道：“我們恐怖系數最高的主題有點吓人，小姑娘要不要考慮一下初級或者中級的？”

林姝意堅持：“就玩這個。”

裴言禮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門票，打趣道，“害怕還要玩這麽難的？”

“既然來了就要體驗最好的。”

林姝意已經在腦海裏計劃一會兒該怎麽表演被吓到，才顯得更真實，見裴言禮盯着票研究，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裴言禮，一會兒我要是害怕可以拉一下你的手嗎？”

裝的有模有樣的。

裴言禮躊躇片刻也道，“我也怕，怎麽辦？”

林姝意大方朝他伸出手，“那你也牽着我吧，這樣我們就都不那麽害怕了。”

“好主意。”

裴言禮握住她的手，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視線暗下來，陰森的氛圍迎面而來。還夾雜着一些玩家尖叫的聲音。林姝意裝不出來尖叫的聲音，她折中了一下，被裴言禮握着的手抖的很兇，結巴道，“我我我我我……”

裴言禮學着她的樣子，手抖的更兇，“我我我……我也……”

兩人對視一眼，裴言禮将自己的胳膊往她的方向遞了一些，林姝意正要抱上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你倆害怕啊？害怕怎麽還選最高難度的？”

兩人同時回過頭，入口處進來了一個滿眼好奇，精神抖擻的年輕男人。那人正好奇的盯着他們，“至于嗎？這才剛進來，你倆帕金森犯了啊。後面的路可怎麽辦。”

林姝意：“……”

早知道就包個場了。這半路竄出個精神小夥真的就很破壞氣氛，她敷衍的回了一句，“想體驗一下。”

耳邊音樂越發陰森，還夾雜着清晰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她抱住裴言禮的胳膊，聲音發顫，“我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了。”

一個長發白衣，身型略為顯壯的‘女鬼’一步一步朝着他們走來。林姝意深覺這鬼扮相粗糙，男扮女就算了，也不給換件大點的衣服，以至于白衣服都給撐來快崩開了。

心裏吐槽歸吐槽，林姝意半點沒含糊的撞到裴言禮懷裏，害怕道，“來了。”

裴言禮眸底帶着笑意，另一只手扶着她的頭，将她抱得更緊了些，同款害怕道，“我，我也聽見了。”

“怕什麽啊，都是假的。”年輕男人見他兩又菜又愛玩的模樣，啧啧了兩聲，随後兩眼發光的走到‘女鬼’面前。

女鬼猛撲一下吓他，他伸手十分靈敏的躲開了，還吐槽道，“大兄弟，這高跟鞋的鞋跟都要被你踩斷了，你能別折磨鞋嗎？”

“還有。”年輕男人繼續吐槽，“誰家正經女鬼是穿緊身白衣服的？你們當npc的能不能做好攻略啊？”

‘女鬼’一臉懵逼。

男人朝他揮了揮手，“行了，你退下吧。一點都不吓人就算了，穿得倒是怪辣眼睛的。”

裴言禮：“……”

林姝意：“……”

所有的恐怖氛圍都被這人給驅散得幹幹淨淨。

林姝意沒理由再死死抱着裴言禮的胳膊，兩人又恢複牽手。她暗暗盯着那人，只希望他不要多管閑事快點走。

然而那人明顯沒聽見她的心聲，走到兩人跟前，一副很靠譜的樣子，“你倆別怕啊，我保護你們。”

林姝意客氣道，“謝謝，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男人擺了擺手，“不耽誤。正好你倆害怕，我又是一個人來的。”

裴言禮也禮貌拒絕，“不用顧及我們，你自己玩吧。”

男人沒聽出來話裏的彎彎繞繞，很講義氣地拍拍胸口，“人多好玩，碰到你們我覺着挺好的。正好我不怕這些，我帶你們！”

林姝意：“……”

所以不怕這些為什麽要來玩。來玩就算了，為什麽要當電燈泡。但凡是個有點眼色的人，看到一男一女來這種地方，都會自覺走遠點吧。

三人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忽然都感覺腳下有什麽東西在抓腳脖子。林姝意正要趁機跳到裴言禮身上去，那男人蹲在地上，好奇的四處打量。

“你倆不要怕。”男人安撫了一句後，從地上拔起來一根假手湊到他倆跟前，“這玩意兒做工還挺精細的，觸感也像那麽回事。”

“……”

“……”

林姝意預想中的體驗一點也沒有。那個男人像是從什麽小品俱樂部走出來的，一路上無論再恐怖的氛圍，他一個人就能唱個二人轉，把恐怖氛圍給驅散得一幹二淨。

眼看着路程走了差不多一半了，林姝意覺得再這樣下去，她也不用玩了。她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指着一間帶門的漆黑又陰森的房間，面露驚恐朝着男人問，“這裏看起來好可怕，裏面應該很吓人吧？”

“有什麽好怕的，我進去看看。”男生信步走進房間，林姝意趁機關上門。對上裴言禮的視線，她抱着他的胳膊，顫聲解釋道，“我害怕突然跑出來東西。”

“我也怕。”裴言禮贊同點頭，随後拿着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鎖，直接将門給鎖上了，“還是鎖着放心，突然跑出來東西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