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25）
第051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25）
沈煙辭表現得極為灑脫, 她對郁霜的态度也好像很輕浮，可到底她到底抱有什麽樣的想法也只有她心裏最清楚。
她和程芯不久後又見過郁霜一次，那是在郁霜的畫展上, 還是程芯主動帶她去的，她才知道郁霜和沈氏的緣分比她想象中的都要深，郁霜的畫展居然還有沈氏的贊助。
沈煙辭混在一群衣着光鮮的精英裏遠遠地看着郁霜，她穿着一件很有質感的煙紫色旗袍, 頭發被一根素雅的白玉簪挽起, 落落大方地與別人介紹起自己的作品，她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畫展圓滿成功，沈煙辭看着郁霜目不斜視地從自己身邊經過她說不清那一刻是輕松還是難過，她只笑了笑, 臉上帶着些許悵然若失。
終于在程芯去上廁所時她沒忍住主動和郁霜打招呼，“霜霜……”
郁霜沖身前說話的女人歉疚一笑，轉頭面向沈煙辭, 她今天化了一個很美的妝容，原本清水芙蓉般的容顏此刻多了幾分昳麗和缱绻, 但那雙浸透疏離的眼眸讓她還是顯得那麽清麗婉約。
“沈小姐。”郁霜沖她微微一笑，“有事？”
“我……”沈煙辭的眼神很複雜，說不出是釋然愧疚還是不安與後悔。
郁霜唇邊漾起笑意，她意有所指道：“如果沈小姐是要興師問罪，那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 我對你們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失陪。”
沈煙辭下意識想伸出手卻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只是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她身上的氣息。
“聽說了嗎？郁霜又要出國了，好像勞倫大師那邊催她回去呢。”
“可不是, 等郁霜的名氣更上一層樓，這些畫作的價值可就不止這個數了。”
“投資果然還是趁早……”
沈煙辭聽到身側幾人的交談有一瞬間的沉思，專注到就連程芯什麽時候回來都沒發現。
“怎麽，舍不得了？”程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含笑問，只是這笑意不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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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沈煙辭故作輕松地聳聳肩，又像想到什麽一般用有些警惕的眼神望着程芯。
程芯不在意，只是搭在她肩頭的手不禁用力了些，她知道沈煙辭在懷疑什麽，她無非是還在懷疑是她向沈家告的密，但她也不急着解釋，沒有什麽比時間更有說服力，日子一長，沈煙辭總會相信她的。
可有的人卻根本沒打算給程芯這個機會，那天程芯收到沈父的邀約時正在給沈煙辭做飯，她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只是胡亂将圍裙解開，匆匆找了個理由搪塞沈煙辭就出門了。
程芯将油門踩到底她一路飙過去面色陰沉得能滴水，但在進門前她終究是收斂了自己的神色擺出一副較低的姿态。
“沈煙辭呢？”沈父将岩幾上的資料扔在程芯眼前，他探了探頭并未看見程芯身後還有人忍不住冷哼一聲。
“不需要她。”程芯彎腰将桌上的東西拾起，資料整理得很齊全，沈煙辭去做親子鑒定的事情也明明白白地被記錄下來，甚至還有些她想送走程芯還未得及實施的計劃和準備，鐵證如山，程芯心口一滞，大意了，這次是她考慮不周。
“當事人不在你一個人怎麽承擔？”沈父冷笑一聲，坐在沙發上。
“既然父親沒有直接聯系沈煙辭那想必是還有餘地吧。”程芯依舊很理智，她甚至在最恰到好處的時機對沈父改了口。
沈父果然緩和了神色，但眼神依然壓迫感十足，可程芯毫不退讓，最終還是沈父敗下陣來：“你執意要和煙辭糾纏不清我們也懶得管你，對沈家來說左右不過多添一雙筷子。但她想要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給。”
“可以。”程芯也不惱怒，沈煙辭要的東西她會親自給。
“金家的女兒最近回國了，她父親與我關系不錯，聽說她也喜歡女人，我認為你們可以接觸一下，你覺得呢？”沈父的眼神很涼薄，細細看去眼底寫着清晰的兩個字——利益。
有些盤根交錯的東西不是程芯一朝一夕能撼動的，她那雙與沈母有幾分相似的眼眸毫不畏懼地直視沈父沉聲道：“好。”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們會默契地瞞住沈煙辭這件事，程芯對沈家的東西沒有半分興趣，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沈煙辭，同時程芯也自信地覺得自己可以瞞住沈煙辭，殘酷肮髒的事情就由她一個人解決。
但在未來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程芯都在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做了最錯誤的選擇，只是這一時間裏，所有人的命運還在緩緩推行。
郁霜出國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在她走後程芯松了心神終于能放下心來去接手處理沈家那個爛攤子。
沈煙辭發現程芯最近行蹤飄忽不定，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接到電話以後避開她，又總是忙得腳不沾地一般很少回家，可當她質問程芯是不是想甩開她時程芯又總是誠懇地安撫她。
落落的信息是這時候發來的，她說郁霜走之前有樣東西還沒交給她，是一幅要送她的畫，沈煙辭反應過來之後讓她郵寄就好，結果落落鄭重其事地表示郁霜交代她必須親自交給她，沈煙辭無法，只好應下這個邀約。
因為事發突然，這件事連程芯也不知道，沈煙辭換了件衣服便直接驅車前往落落和她約好的咖啡店裏，這個店雖然有名可離郁霜畫室和郁霜家都不算近，這個地點讓沈煙辭心中難免升起些好奇。
落落從店裏最角落的地方探出頭向她招手，沈煙辭蹙了蹙眉徑直走向她，她還來得及坐下就開口問她：“東西呢？”
“坐。”落落将菜單遞給她，上下打量着打扮精致的沈煙辭冷嘲熱諷道，“你倒是想得開。”
沈煙辭點了杯澳白，奇怪地看了眼落落：“我為什麽要想不開？”
落落眼珠子轉了轉，端起咖啡杯抿了口：“郁老師去參加比賽了，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國，至于程芯……啧，新歡舊愛你一個都沒撈到，沈大小姐居然還笑得出來？”
“程芯怎麽了？”沈煙辭語氣的迷茫不似作假。
落落手滑了滑，她用一種奇異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煙辭，就好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一樣。
“你倒是說啊。”沈煙辭仿佛是受不了她眼中細微的憐憫，忍不住追問。
“原來你是真不知道啊。”落落幽幽地嘆了口氣，清秀的臉上劃過一絲嘲諷，“沈家和金家最近走得可近了，金家在醫療數字化這塊擁有的資源和人脈真是沈家現在所缺少的，他們的合作勢在必行。”
沈煙辭雙手握着咖啡杯小聲道：“合作就合作呗，那又如何？”
落落忍住想扶額的沖動，她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沈煙辭這女人是草履蟲轉世嗎？但她磨了磨牙到底還是提示道：“金藍汐可是喜歡女人的哦。”
沈煙辭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不會要說程芯和她有什麽吧？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落落有些冷漠地勾了勾唇：“不信我，沒關系，沒有什麽比親眼所見更有說服力。”
沈煙辭眨了眨眼，白皙精致的臉上出現一點點惶恐，即使是不喜歡她的落落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着一副極為好看的皮囊，所以這樣的美人即使是個蠢貨也總有人前仆後繼地為她付出。
落落按住了沈煙辭的手阻止她想起身的動作，她壓低聲音道：“你瞧，她們進來了，坐在我們一點鐘方向，你猜這是她們第幾次約會了？沈大小姐不會完全被瞞在鼓裏吧……呀，瞧你這個臉色，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呢。”
沈煙辭的指尖緊緊按着桌面，她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用力開始若隐若現，杏眼裏逐漸出現怒火與怨憎，漂亮的小臉此刻煞白煞白，又無端顯得有幾分可憐。
落落稍稍別開臉，在心中嘆了口氣，就當是她幫郁霜做的最後一件事，她就知道郁霜仍然是放不下沈煙辭的，也算是她行善積德了吧。
“哎，你幹嘛？”落落一晃神差點就沒拉住想起身的沈煙辭，“你瘋了？難道你是想現在沖過去和她撕破臉？”
沈煙辭的唇被咬得有些潋滟，她瞪着眼睛似乎在問為什麽不可以？
落落扶額：“你現在過去大鬧一場，只會影響兩家之間的關系，但卻不會導致他們的合作直接破裂，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你猜到時候沈炎會怎麽處理你？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他的女兒。”
這段話仿佛像一盆涼水潑在沈煙辭頭頂，将她的怒火完全澆滅了，她唇瓣顫了顫嗫嚅道：“可是，那我該怎麽辦呢？”
落落心中有些無奈，她知道沈煙辭的思緒已經完全跟着她走了，她想到郁霜的囑咐心裏還有些許猶豫，可沈煙辭卻擡着杏眼希冀地看着她，于是落落示意她湊過來，附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沈煙辭呆在原地，她瞳孔驟縮，臉上閃過退縮之意，可陷入困境的她又好像無法理智思考，只能一遍遍問落落：“這樣能行嗎？你确定他們不會更讨厭我嗎？”
“我言盡于此。”落落遙遙望了望不遠處的程芯和金藍汐語氣淡淡。
沈煙辭側了側身，她們這個位置很隐蔽，有一盆半人高的鳳尾竹擋着，恰好能讓對面的人看不真切這邊，而她卻能清清楚楚看見程芯淺笑着在與金藍汐說話。
沈煙辭變得異常沉默，但臉上的掙紮之色明顯到難以忽視，就連她最後離開的背影也顯得非常失魂落魄，落落嘆了口氣，給郁霜回了條消息，
【宿主，你在猶豫什麽？】系統不是很明白，它已經開始給沈煙辭采購迷霧花粉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猶豫？】沈煙辭心髒重重一跳，語氣也有些不善。
【我，我猜的？】018被問得“滋滋”響了幾聲，它也不知道但就是能感覺到。
【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嗯……太過刻意了嗎？】沈煙辭沒有再糾結系統的異樣，只是思忖着，她當然可以利用落落說的這些話以想破壞程芯和別人的關系這個完全符合人設的理由名正言順去走劇本裏給程芯下藥的劇情。
等到時候這件事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她炮灰的人設和劇情也就完整了。
【可是這個問題重要嗎？走完劇情我們也就可以結算了。】
沈煙辭努力忽視心裏那點不安，想了想覺得系統說的也有道理，反正下藥的原因不重要，劇情走完就是了，她只要悲慘退場就行了，只是還有郁霜這個不确定因素……
不過郁霜的比賽在三天後，這個比賽對她來說很重要，想必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