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27）
第053章 白月光她黑化了（27）
沈煙辭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腦袋疼得像要炸開，房間裏黑漆漆一片，但她明顯感覺到郁霜已經走了, 她動了動手腕，手還在無意識地顫抖着，身上的力氣小到她都握不住拳，沈煙辭努力睜大眼睛, 将同樣顫抖的腿垂在床邊, 晚上混亂的記憶重新在她腦袋裏回放，簡直是太過了……
如果是她平常保有理智的樣子倒也不會玩得這麽過分，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本性被激發得更加明顯，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尤其是腿根處被郁霜舔了又咬, 沈煙辭懶洋洋地套上一件睡袍，将亂七八糟的紅發撥到頸後，起身去開門。
門口烏泱泱的一群人讓沈煙辭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她皺着眉掀開眼皮去細細打量，為首的是面容憔悴的程芯, 她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黛眉緊鎖，漆黑的眼眸在對上沈煙辭的視線時閃過一絲痛楚，程芯嘴唇顫了顫下意識将身子擋在沈煙辭面前。
程芯此刻覺得腦袋疼的有一把刀在輕輕轉動，眼前的女人從脖頸到下巴處都是一連串細碎的吻痕, 微腫的唇瓣上有一個牙印已經開始結痂卻更加引人側目，她想到昨天自己回來找沈煙辭沒見到人, 瘋狂給她打電話卻只收到了沈煙辭發來的信息。
“別找我，我用不着你, 也有人陪我。”
她在自己房間枯坐了一晚上，放空她的腦袋，她什麽也不敢想去，她怕稍稍一動腦子就能想到沈煙辭現在在和誰做什麽，也有那麽一瞬間程芯想不顧一切地去找沈煙辭把她帶回來，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她諷刺沈煙辭不愛郁霜，可其實她是不确定的。
然而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沈煙辭從來就不愛她，這個可笑又可悲的事實讓她在這個夜晚簡直痛不欲生。
沈煙辭陰沉着臉，目光落在程芯身後的女人，她穿着一件很有設計感的卡其色連衣裙，臉上光彩照人，身體卻下意識貼近程芯，顯得有些親密，這人是金藍汐吧，沈煙辭想。
“這麽興師動衆，有事？”沈煙辭勾了勾唇，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比想象中還要沙啞。
“你昨天……昨天為什麽不接電話？”程芯緊緊攥着拳，最終她将人推回房內用力關上門，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帶着一種執迷的色彩。
“哈？”沈煙辭輕笑一聲，眼尾帶着一抹異樣的風情，她已經詢問過系統，雖然昨天的劇情她有鑽漏洞的嫌疑，但按照邏輯說她是不知道那人是郁霜的，也勉強算是走了下藥之後那段劇情。
所以換句話說她的劇情已經全部走完就等結算了，有些東西對她也就沒什麽約束力了。
“不接你電話自然是在忙。”沈煙辭有些不耐煩地看向程芯，“所以你帶着你未來女朋友過來有什麽事嗎？”
這個稱呼讓程芯的臉瞬間白了，沈煙辭見狀頂了頂腮玩味一笑。
程芯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女人，心髒好像沉到了谷底，她忽然強硬地握住沈煙辭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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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辭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表情更加冷淡，她牽起唇正想擡眸嘲諷程芯，卻對上程芯那雙通紅的眼睛，沈煙辭沉默了。
“所以是誰，郁霜嗎？”程芯怔怔地望着她，眼底隐隐有瘋狂之色，可配上她狼狽的模樣卻莫名可憐。
“程芯。”沈煙辭舔了舔唇，純白色的睡袍襯得她整個人有一種惺忪朦胧感，“沒意義的問題就不必多問了吧。我還以為你要問我為什麽給你下藥呢。”
程芯仿佛被當頭一棒，僅存的理智被猝不及防地打碎，她忽然有一種直覺，不論她做什麽都得不到沈煙辭了，也可能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她之前在自欺欺人罷了。
沈煙辭見她不語還是自顧自地往下說：“我給你下藥是因為我知道你瞞着我和金藍汐接觸，我也知道爸媽根本不喜歡我，更知道沈家的東西我守不住，我嫉妒你所以想毀了你和金藍汐之間的可能，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喜歡。”
“閉嘴！你憑什麽說不是喜歡，憑什麽？”程芯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她捂着臉不想藏住此刻的狼狽，可終究還是抑制不住聲音裏的抽泣，“煙辭，你信我，我說過你要的我都會捧給你，金藍汐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只是想把沈家的東西攥在手裏，我只是想掃平一切障礙，你信我啊！”
沈煙辭靜靜地看着她聲音越來越嘶啞，表情也變得扭曲癫狂，她卻只是神色淡淡地拉開睡袍的一角，露出青青紅紅的吻痕巧笑倩兮：“你不是剛剛就看見了，哎，當然是郁霜。畢竟我和她做了一整個晚上……”
這話讓程芯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向她，沈煙辭眼裏終于有了一絲憐憫之色，可也僅僅只是出現了一瞬間，随之而來的是更深切的冷漠。
“程芯，到此為止吧，你會喜歡上我本就是一個錯誤。”說到這沈煙辭也覺得奇怪，程芯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原主的呢？看到這樣的程芯沈煙辭也有些唏噓，可到底碰到過太多這樣的癡男怨女，她那顆心早就波瀾不驚。
程芯笑得有些凄涼，眼淚瞬着雙頰流下，她嘗到了苦澀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不是錯誤，是必然。”
“什麽？”沈煙辭下意識問。
程芯神色慢慢平和下來，她的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因為……我一直都向往成為你這樣的人，我羨慕你可以張揚恣意，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灑脫，好像什麽東西都不能束縛你。你和我截然不同，我身上背負了太多無法割舍的東西，就像我遇見你是我的命運，所以會愛上你也是我的宿命。”
沈煙辭有些驚訝又覺得好笑，程芯說的這個人難道是她嗎？宿命，別逗了，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她沈煙辭根本就不信。
“抱歉。”沈煙辭難得出現的同情心讓她安慰了程芯一句，“你會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說罷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換完衣服披上了外套又将頭發紮成丸子頭綁在腦後，走到門口時她還沖程芯招了招手，露出一個涼薄而戲谑的笑：“後會無期。”
沈煙辭甩上門，撥開門口的人群，掙脫好幾個想要拽她的人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從這一刻起，原主的一切和她都沒有關系了。
【結算嗎？】018适時地問沈煙辭，它已經記錄下了結算點，只差沈煙辭同意，就算這個世界評級不高也好過什麽都拿不到。
【不，先拖着。】沈煙辭聲音裏甚至還含着笑意，可她說出來的話去讓系統驚得代碼都亂了半秒，【結算了……郁霜是不是立刻會死？】
系統不理解沈煙辭的意思但還是解釋道：【不一定，可能會。可郁霜本就會死啊，如果她是小世界的普通人幾十年之後她同樣會死。亦或者她是病毒，那她之後一定會破壞任務世界的穩定性，為什麽不清除？】
這是沈煙辭第一次認識到系統生為人工智能的特性，幾十年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人的一生，但在系統眼裏幾十年不過彈指一瞬，現在死與之後死并無區別。
沈煙辭不再說話，她攏了攏身前的外套，低着頭走到酒店外面，熟悉的車子讓她腳步一頓。
她臉上的表情溫柔了一些，語氣堅定道：【018，我要郁霜活着。】
【宿主！】系統急了，【可是，可是這我怎麽和局裏交代？】
【你也說了，是你去交代，那你不說誰又能知道呢？】沈煙辭淡淡道，好像讓系統替她隐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輔助系統雖然作為宿主們的搭檔但它的角色既是媒介執行又啓到監管作用，讓系統幫助宿主違反指令渎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就算我願意幫你，我能瞞一時也瞞不了這麽久，雖然小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幾十年換算過去也不短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系統下意識順着沈煙辭的計劃往下想。
沈煙辭眼眸中的淩厲之色褪去一些，好在她的試探得到了想要的結果，018一定會幫她的。
【用我的積分去做成屏障，或許可以屏蔽他們一段時間……】
沈煙辭終于說出了她的想法，積分的重要性在于對他們來說是生命也是能量，它就像現實世界裏的貨幣一樣流通，如果沒有積分她同樣也會死。
不再理會系統的喋喋不休，沈煙辭徑直走到郁霜的車前拉開車門，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郁霜見沈煙辭進來，有一瞬間的驚喜與錯愕，她有些慌亂地将耳邊的頭發夾起露出那張素面朝天卻依舊驚豔的臉。
“走吧。”沈煙辭微微一笑，有些東西盡在不言中，就像郁霜沒有問她昨晚是什麽時候認出她的，她也沒有問郁霜是怎麽恰到好處地出現，而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部分是郁霜促成的也未可知。
她沒法确定郁霜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沈煙辭随心所欲慣了，她只知道她現在想護郁霜一世周全，即便代價是要付出她的所有。
“去哪？”郁霜眼角有一滴淚沁出，她優美的薄唇帶着細小的傷口配上那張禁欲的臉有一種矛盾的勾人感。
“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沈煙辭系上安全帶，将身子往後一靠，轉臉看向郁霜，表情是說不出的縱容和愉悅。
郁霜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和她原本猜測的結局都不一樣，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惶恐，也正因為這樣的沈煙辭太過美好，好到讓她會覺得沈煙辭是喜歡她的，她才更加覺得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