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真的是個直女(8)
第062章 我真的是個直女(8)
令人牙根發癢的短信從那以後又沒有停歇過, 沈煙辭不得不改變原本佛系的心态,她無意識露出一抹笑容,眼裏被涼意浸透, 她必須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連續幾天沈煙辭身上散發的黑氣連她室友們都不能忽視了,對于她們的關心沈煙辭也只是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她粗略估計已經拉黑了二三十個號碼了,這些號碼一定不是那人實名注冊的, 所以查號碼也沒有意義, 甚至很有可能都不一定是她本人在學校發的,這樣的話就連查ip地址也不管用。
至于報警,沈煙辭沒想過這個做法,先不說這種事只會打草驚蛇,她也不覺得警方能很快找到這個人, 她直覺這個家夥尾巴收得很幹淨,所以還是得從話劇社入手排除。
“煙辭,你怎麽又在發呆?”簡傾黎收拾了課桌上的書咬着唇面向沈煙辭, “我總覺得你最近心不在焉的。”
太多事情都能讓沈煙辭感興趣了,簡傾黎愈發覺得自己抓不住沈煙辭了, 沈煙辭結識了很多新朋友,也有很多新活動,她逐漸跟不上沈煙辭的步伐,而沈煙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就越來越稀薄。
沈煙辭懶洋洋地拿起書站起來,“沒什麽, 我只是在想周末團建要去哪裏。”
簡傾黎眼睛一亮,順着她的話頭往下說:“我好像聽方銳說要去露營。”
“露營?”沈煙辭挑了挑眉, 現在這個天氣倒确實很适合這項活動。
“是啊。”簡傾黎語氣裏有點抱怨的味道,“要去雲田縣下的石湖村, 那個地方風景好,可是那得多偏啊,我聽說那好像是蘭栖的老家。”
沈煙辭心中一凜,她知道這個地方,那是個開發到一半的景區,早些年還出過好很多荒誕的傳聞,譬如鬧鬼失蹤等等,雖然大部分都只是不着邊際的流言罷了。
“你可以不去。”沈煙辭将耳邊的碎發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簡傾黎,“傾黎,我知道我很好,不過你沒必要事事以我的意願為主哦。”
簡傾黎被說得心裏一慌,一時不察差點撞到門框上,沈煙辭迅速扯了她一把才讓她只是胳膊擦過,但一瞬間劇烈的疼痛還是讓簡傾黎白了小臉。
“可我們是朋友。”簡傾黎眼裏閃着淚花。
沈煙辭有些好笑道:“我們當然是朋友,但我和若菱和劉思落……蘭栖也是朋友。”
這是沈煙辭在暗示簡傾黎對自己的依賴感過了,朋友應該也有朋友之間的邊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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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簡傾黎大受打擊的模樣,沈煙辭心想她明白就好,旋即她拍了拍簡傾黎的肩膀,“走,吃飯去。”
簡傾黎咬了咬舌尖終于恢複了一點理智,她跟上沈煙辭的步伐,沒關系,她有的是耐心。
最後社團團建定在周六,副社長說算是開始忙碌之前最後的放松,沈煙辭看着大家紛紛報名,忍不住走到副社長身邊問起蘭栖。
“哦,蘭栖啊。”副社長皺了皺眉,“她最近正好回老家了,也是這個原因,我們才決定把露營地點定在那,也方便找她,不過蘭栖還不知道,我們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蘭栖最近不在學校。
沈煙辭提煉到了這個信息,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她在想這件事對蘭栖來說真的會是個驚喜嗎?
因為副社長提前看了天氣,所以出發那天陽光很燦爛,溫度也剛好在二三十度,沈煙辭穿了條休閑褲和防曬衣又随意戴了頂帽子背上包就出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提醒到了簡傾黎,這一次她沒有去。
沈煙辭在車上甚至還發現方銳和劉思落穿了同款溯溪鞋,準備得很充分嘛。
等等,同款,沈煙辭唇邊勾起一點點弧度,眼裏劃過一絲興味,她怎麽記得方銳好像有女朋友呢?
大家到目的地時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傍晚的山間有一種靜谧舒适的氛圍,幾人合力支起了帳篷,沈煙辭把小夜燈拿出來放在草地上,成串的小燈泡也被挂在拼色天幕布上作為點綴,已經拿出來鋁合金蛋卷桌上堆滿了東西。
幾個小馬紮也被幾人從車裏丢出來,完全忙活完的時候天邊還有紫紅色的晚霞餘晖,沈煙辭擦了擦額角的汗,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圍着篝火,火星子在空氣極好的山間噼裏啪啦炸開,此時氣氛太好,青春自由的感覺洋溢在這群年輕人之間,火光将他們稚嫩的臉龐映得通紅。
烤肉的香氣已經開始四溢,沈煙辭握着易拉罐又喝了幾口酒,耳邊還能聽見小溪潺潺的水聲,夜晚的氣氛更加安靜卻還是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沈煙辭失笑,她對打牌還有酒桌游戲沒什麽興趣,她挪動自己的位置到陳詩曼身邊,露出一個甜美真誠的微笑。
“詩曼,蘭栖學姐怎麽還沒來?”
陳詩曼一怔,迷離的眼眸稍稍回歸點理智,她含糊不清道:“社長啊,我們打算明天去找她……嗝……”
沈煙辭在她打酒嗝的前一秒就已經遠離了,見不到蘭栖,沈煙辭心情愈發不佳了,她有些興致缺缺地想回帳篷裏睡覺卻被人扯住了手腕。
“來來來,煙辭快坐。”劉思落有些強硬地要扯着她坐下。
身邊幾個好事者都起哄,這一桌五六個人都是社團裏玩的最嗨的幾個,平常沈煙辭和他們關系也不錯,可她此刻實在沒興致應付,她沉默的功夫裏有個學弟甚至想偷偷伸手拽沈煙辭被她不着痕跡地避開了。
沈煙辭眼底有不耐煩一閃而過,她掃視一圈,發現周思落此刻托着腮流露出看好戲的表情,沈煙辭輕笑一聲:“抱歉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們好好玩。”
“哎?沈煙辭你怎麽回事,平常可不是這樣的,真想走就喝了這杯酒。”那個學弟不依不饒地給沈煙辭倒滿了一大杯酒。
沈煙辭的視線還在眯着眼笑的周思落身上,她身邊的方銳似乎想起身但卻被周思落用力橫了一眼。
“思落啊,我聽說方銳學長找了個女朋友是真的嗎?”
沈煙辭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場面驀然一靜然後又像炸開了鍋一般,周思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勉強揚起笑:“好了,你們別鬧了。煙辭你不舒服的話我陪你回* 去,你不是說要去車上拿防潮墊。”
說罷她不由分說地拽着沈煙辭的胳膊離開人群,沈煙辭有些無辜地回頭望了望衆人,然後任由周思落将她帶離。
直到兩人走遠了人群的嬉鬧聲也遠去了,周思落的臉色才徹底陰冷下去。
“沈煙辭,我知道你和我是一類人,所以……你到底在裝什麽呢?”周思落抱着臂眼裏流露出絲絲惡意。
“什麽?”沈煙辭語氣裏全然是迷惑,她精致的臉上适時露出一抹驚訝與疑惑,“思落你在說什麽呢?”
周思落捂着嘴咯咯笑起來,她的聲調被拖得很長,聽起來有幾分妩媚:“煙辭,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大家都是出來玩玩的,你不要這麽無聊嘛。”
所以就算發現她和有女朋友的方銳玩在一起又怎麽樣呢?就當沒看見吧,不要拆穿他們,她還沒玩夠呢。
沈煙辭聞言停下來了腳步,她似乎有些苦惱地看了周思落一眼:“怎麽辦呢?一個兩個都說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和你們從來都不是一類人。但有一句話你确實說對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和你們做朋友很開心哦,畢竟觀察你們還是很有樂趣的。”
沈煙辭明豔清澈的臉上原本的單純蕩然無存,她唇邊勾起的弧度看起來極具諷刺意味,黑沉沉的杏眼裏冷漠與玩味明顯得讓周思落後退半步。
“怎麽了,思落?你該不會是在害怕我吧?”沈煙辭捂着肚子大笑起來,“你真信了啊?那也太逗了,我跟你開玩笑呢。好了真不早了,我拿了防潮墊要回去睡覺了。”
而周思落仿佛腳下生了根一樣無法動彈,森冷的寒意從她的腳底蔓延到天靈蓋,她恐懼地發現自己對沈煙辭的判斷很有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錯的。
沈煙辭恐怕既不是表面上那個單純開朗的樣子也不是那個她以為僞裝起來的同類,她只是給不同人展現了相對應的模樣,她在他們身邊興致盎然地冷眼旁觀……想到這周思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沈煙辭收拾好自己後有些困倦地在睡袋裏躺下,她睜着眼開始思考,蘭栖今天沒有來,那她在做什麽呢?
沈煙辭嘆了口氣,抱着這樣的疑問濃烈的困意開始襲來,沈煙辭的眼皮忽然重得撐不住,她很快放棄抵抗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夢裏的沈煙辭皺緊眉頭,她的意識好像被什麽細長的樹枝藤條緊緊纏住了,不對,不僅是意識,她能感覺到細長冰冷的枝條像最有韌性的繩索一樣箍住了她纖細的腳腕,然後一圈圈蜿蜒而上,沈煙辭被那冰冷的觸感刺激得渾身一顫。
可那東西越來越過分地挑開她薄薄的衣服往腰上鑽,然後一寸寸靈活地從她的腰間往上劃過她的前胸的皮膚,最後纏繞上脆弱的脖頸,沈煙辭下意識想伸手去抓,卻發現自己的手心裏抓的都是那纖細的藤蔓,它似乎在躍動,它像活物一樣刺激着沈煙辭身上每個敏感點,密密麻麻地圍攏她全身,令人窒息的快感湧來,沈煙辭像溺水的人一般無法呼救……
“煙辭,沈煙辭!”
“煙辭你醒醒!”
沈煙辭猛得睜開眼,意識模糊間那雙杏眼冰冷得像兩把利刃,好半晌她緩過神看見若菱和陳詩曼眼裏的驚懼才知道自己方才吓到她們倆了。
“抱歉學姐,我剛剛做噩夢了。你們叫我是怎麽了嘛?”沈煙辭抿着唇臉上似乎還帶着點驚惶之色,這樣子很容易讓人心軟。
“噢噢噢,外面突然下暴雨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走!”若菱語氣焦急,她根本沒時間留意沈煙辭的不對勁。
“我們給蘭栖打了電話,她讓我們去她那裏避一避。”陳詩曼說着把沈煙辭從睡袋裏撈出來,但沒撈動,她說着詫異地看見沈煙辭臉色好像忽然紅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