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你在幹什麽?
第007章 007 你在幹什麽?
“成年霸王龍有12米高……哇!!12米!!三四層樓那麽高!!”紀恂驚嘆完繼續往後看,“體重7噸……”
“天哪!!7噸吶!!”
感嘆完紀恂就沉默了。
七噸,十二米。
他家裏好像養不下啊,傅書行家倒是有院子和草坪,但總不可能養他家吧?他們以後可是要幹架的。
那看來得多賺錢,到時候買個無人居住的廢棄星球了。
紀恂繼續往下看。
霸王龍的奔跑速度是40千米。
“才40千米每小時?”紀恂嫌棄的嘟囔:“這也太慢了吧,連将軍的一半兒一半兒都不到,如果打起來,将軍要跑,那根本就追不上啊!!”
不過這個咬合力……
“哇!10噸??!”
完勝将軍啊!!
可以把将軍啃個嘎嘣脆!!
等等……
紀恂神色凝重起來。
Advertisement
這個精神體好像有點太兇殘暴力了。
萬一到時候控制不住,真的把将軍吃了怎麽辦???
紀恂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看來讓霸王龍成為自己的精神體這件事,還是要從長再議。
可在周休的兩天裏,紀恂還是看了非常多跟霸王龍相關的資料和科普。
盡管很多都是看完就忘。
他也很樂此不疲!
倒是紀父有點無辜。
紀母每次看見兒子在認真看書,都要去問一下丈夫,是不是又把孩子刺激到了。
紀父就連說沒有沒有。
周一清早,紀恂又去找傅書行蹭飛行器坐。
沒有煮飯阿姨。
傅書行自己做簡易三明治。
跟傅書行有兩個常常不着家工作很繁忙的爸爸不一樣,紀恂從小在父母的關愛中長大。
紀恂還記得小時候就盼着傅叔叔和高叔叔出差,這樣行行哥哥就能來家裏吃飯,跟自己同睡一屋,一起玩。
紀恂從沒下過廚。
看着傅書行有條不紊的做着一切,他有點羨慕嫉妒,伏在桌上,拍傅書行的馬屁,“行哥,你真厲害,什麽都會!”
傅書行淋上醬蓋上面包片,淡聲說:“三明治不是有手就會?”
紀恂覺得傅書行是在含沙射影自己,撇撇嘴不說話了。
他從自己書包袋裏掏出一本書。
傅書行端着餐盤走到桌前,他往紀恂方向瞥了一眼,看紀恂手裏拿的是繪本,看得十分認真,就問:“在看什麽?”
紀恂給他看封皮,“《白垩紀時期之霸王龍的王朝》。”
“你怎麽突然看這個?”
“愛好!”
傅書行:“……愛好變的挺獨特。”
紀恂:“我這叫涉獵廣泛!”
“呵。”
紀恂日以繼夜,廢寝忘食的就這麽看了幾乎半個月的霸王龍。
魔怔到連夢裏都在飼養一窩小霸王龍。
然而,他一點兒要出現精神體的征兆都沒有。
這天,歷史課。
缇娜導師繼續給大家講聯邦政府的發展史。
上半個學期,缇娜老師講了古地球的滅絕之戰,到流浪戰艦,再到茫茫宇宙中找尋希望之火,重建聯邦政府。
今天講的是覺醒者和精神體。
紀恂單手支臉,看上去在很認真的聽缇娜導師講課,其實隔三差五往腿上攤放着的《霸王龍之傳奇》故事繪本瞄一眼。
突然,他聽到前桌周曉芸在小聲叫:“穎穎,穎穎。”
周曉芸在叫朱麗穎。
紀恂卻立刻傾過身子,豎起耳朵偷聽。
“怎麽了?”朱麗穎趴低身子。
“我跟你說,原來缇娜老師的精神體不是鳳凰。”
“啊?”
“我昨天不是帶小啾去複查嗎?就問了缇娜老師一句,才知道,那原來不是鳳凰,是火烈鳥,缇娜老師還笑我了,說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鳳凰精神體。”
紀恂:“????”
朱麗穎:“為什麽?”
周曉芸:“缇娜老師說的,雖然精神體是高維存在,但它們是覺醒者的衍生動物形态。也就是說,必須得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生物體,哪怕是蟲族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鳳凰啊,龍這些。”
紀恂的心一瞬間涼到了底!
不可能是鳳凰和恐龍?
那他這半個月不是白忙活了嗎???
朱麗穎:“我就說嘛,肯定得現實存在的呀,不然不得全亂套嗎?我還想要孫悟空當我的精神體呢!可以七十二變!”
周曉芸笑起來,“那你還不如讓如來佛給你當精神體。”
“玉皇大帝也可以,哈哈哈。”朱麗穎笑,笑完又想到什麽,“那你說的那個精神體和頻繁接觸有關是怎麽回事?”
“哦,那個是我自己亂編的啦!不然解釋不通缇娜老師有鳳凰精神體這件事啊。”
“原來是這樣……”
紀恂:…………
趙展磊放了學來向導教導室找紀恂的時候,就看到紀恂一改過去半個月努力勤奮的樣子,生無可戀的趴在桌上。
“怎麽了。”趙展磊拉了條椅子在他邊上坐下,“恂恂,怎麽喪成這樣?”
“沒什麽。”
紀恂臉貼在桌上,兩眼無神,語氣幽幽,“每個男人都會遭受到的一點小打擊而已,我緩一緩就好了。”
趙展磊聽到他這樣回答,知道問題不大,忍不住笑起來。
紀恂可笑不出來,他唉聲嘆氣的坐起身,看趙展磊,然後反應過來,“石頭你怎麽來了?”
趙展磊說:“行哥近段時間都要加訓,讓我捎你回家。”
紀恂:“哦。”
紀恂要去拎書包,但一想到書包裏全是跟霸王龍相關的書,不禁悲從中來。
不等他悲兩秒,趙展磊已經拿起他的書包,“走吧。”
紀恂跟在趙展磊身後。
他垂頭喪氣的,走了一段後,說:“石頭……”
“嗯?”
“把傑森放出來給我抱一下……”
“?”趙展磊詫異,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嗎,他說:“紀恂你剛說什麽?”
“不能就算了……”
“不是,我看你最近不是很不待見他嗎?”
趙展磊吹了聲口哨,下一刻,一只耷拉着腦袋沉默寡言看上去就很自閉的小獵豹出現在了趙展磊的腳邊。
小豹子承受打擊過大,半個月了還沒走出來。
郁郁寡歡,瘦了一圈。
紀恂抱起小豹子,看它可憐又委屈的臉,只覺得這就是自己此時此刻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對着小豹子就是貼臉一頓蹭,“嗚嗚嗚,傑森,想死我了!!”
傑森遲鈍的“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紀恂繼續感動的誇,“你看看你這大長腿,看看你身上美麗的花紋!為什麽,貓科裏會有你這麽帥的小崽子!”
随着紀恂的話音落下,趙展磊看到自閉了大半個月的小獵豹突然開始舔爪子。
它很愛美愛幹淨的洗臉梳毛。
趙展磊:“……”
絕了。
畫面真是沒眼看……
紀恂捏住了傑森的小爪子,“哇,傑森的爪子!好可愛!!愛心形狀的肉墊!你看石頭,石頭!!”
趙展磊很給面子的看去一眼。
瞧見小豹子表情得意,語調特別婉轉的喵了一聲,他狠狠一噎,然後感嘆:“小恂啊。”
紀恂轉頭看他:“嗯?”
“你知道傑森剛剛在說什麽嗎?”
“什麽?”紀恂茫然,“傑森剛剛有說什麽嗎?”
“它剛不是叫了一聲?你們向導應該有學跟精神體溝通的課程吧?”
“沒啊。”紀恂說,說完一頓,聲音變小了,低聲說:“也可能是我沒有。”
趙展磊看紀恂這樣,自知說錯話,大咧咧摟過他肩膀,語氣輕快,“嗐!怎麽可能!在聖所裏大家學的東西都一樣,你們應該是還沒學到。就這麽說吧,精神體跟主人的感覺是互通的。”
紀恂驚奇,“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精神體做的事,基本上就是主人想做的。”
紀恂:“?”
趙展磊說完立刻解釋:“當然,傑森要做的事肯定不是我想做的!我作為主人,深深為它感到丢臉!!”
紀恂沒聽太明白,“石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是,你這幾天不是沒理傑森嘛,它就特別傷心,肉也不吃水也不喝,也不搭理我,而剛剛你一理它,誇它了,它就滿血複活了,開始舔毛了。”
紀恂心想我還有這能耐?
趙展磊說完卻忽然覺得不對,“诶?這個好像我也一樣!你要不是理我,我也特難受,你一天不理我,半天不理我,我都難受得慌。”
紀恂捏着小豹子的肉墊子,撇了撇嘴,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他倆這麽多年好朋友好兄弟,石頭要是哪天不理他,他肯定也會難受!
畢竟人非草木嘛。
哦,除了傅書行。
傅書行就是草木本木!!
“書行?”導師叫。
傅書行收回視線,“嗯?”
樓德導師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樓下零零散散幾個放學回家的學生,有兩個還在過逆流橋,其中一個是他班裏的學生,趙展磊。
也是傅書行平時很要好的朋友。
樓德導師開玩笑,“也想跟展磊一起回家了吧?”
“沒有。”傅書行話語和眼神都很冷淡,“我們去訓練室吧。”
樓德導師:“走走。”
紀恂一回家。
紀母也發現了他的不對。
以前是老往傅家跑,近段時間是捧着個恐龍的書不放手,今天回家,竟然癱坐在沙發上像只霜降後的茄子,一動不動,失魂落魄的。
“怎麽了這事。”紀母覺得問題有點大,伸手摸了摸兒子額頭。
紀恂雖然遭受到了巨大打擊,心情非常糟糕!
但他覺得理由很丢臉。
所以他輕輕躲了一下,不想開放自己的精神領域給媽媽看。
紀母意識到兒子在抵觸,雖然那點抗拒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但還是很尊重的沒有繼續進入紀恂的精神領域,收回了手,笑說“恂恂,媽媽給你做湯圓,芝麻餡的好不好?”
紀恂嗯了一聲。
過了不多久,紀父也下班回來了。
紀父脫了外套挂起,沖廚房喊了一聲老婆我上樓洗澡了,他走上樓,走了幾步後發覺哪裏不對,他回頭看癱沙發上的兒子,然後扯着領帶走去廚房,壓低了聲音問妻子:“兒子怎麽回事?”
紀母:“不知道,等在飯桌上問一問。”
紀恂不開口,他一聲不吭的吃掉了半碗湯圓,然後放下勺子,“媽媽我吃不下了。”
紀母:“吃不下放着吧。”
“嗯,爸爸媽媽你們慢慢吃。”然後他就像幽魂一樣飄上了樓。
紀母等兒子進了房間,才問丈夫:“跟傅家那孩子有關?”
“那我怎麽清楚,不過我聽說啊,老傅打算期末後帶書行上戰場練練,這段時間書行都在聖所裏集訓加訓。”
紀母聽了吓一跳,“真的假的?小行還是個孩子啊,才十二歲!”
紀父咳嗽一聲,說:“我當年也十四五歲就上戰場了。”
“你也說了十四五歲,那能跟十二歲比嗎?”
紀父孔雀開屏失敗,為了掩飾尴尬,說:“現在的孩子都早熟,說不定你兒子是失戀了。”
紀母:“失戀,他戀誰啊?霸王龍?”
紀父:“……”
不得不說,紀母在某種意義上真相了。
紀恂躺在床上。
他什麽也不看,什麽也不想。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失敗他媽給失敗開門,失敗到家了。
唯一的幸好是——
傅書行并不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狂看霸王龍是怎麽一回事。
“唉!”紀恂重重嘆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好像傳來了一聲虎嘯!!
是将軍?
紀恂愣了下,立刻坐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紀恂感覺将軍剛剛那一聲咆哮中充滿了痛苦。
它很暴躁,像是困獸一樣的在掙紮,喉嚨裏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是憤怒的。
紀恂從來沒聽到将軍那樣叫過!
可是豎起耳朵再聽,安靜的夜晚靜寂無聲。
連個蟲鳴都沒有。
盡管虎嘯沒了,但那種情緒卻像是燒紅的鐵一樣燙進了紀恂胸口。
他很很确定自己沒聽錯!
紀恂拿了件外套飛奔下樓。
紀母見狀,“哎,小恂,去哪兒啊?”
紀恂人已經跑遠了,只留一句話:“我找行哥!”
紀恂跑到傅家門口,擡手敲門。
裏面沒人。
他用力搖白色的鐵栅欄,同時沖裏面大聲喊:“行哥!行哥!傅書行!!”
沒人應。
紀恂只好又換着喊:“将軍!!”
“将軍!!”
放在以前,都不用他喊,将軍循着聲聞着味就飛撲過來了。
可今天一個影子都沒。
紀恂擡頭看,傅書行的卧室黑漆漆的,沒有亮燈。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紀恂自己吓自己,越想越怕,打算再喊一聲,要是還沒人來開門,他就要找爸爸媽媽幫忙了。
“行——”
話沒出口,身後就傳來聲音:“你在幹什麽?”
紀恂吓得一激靈!!
他回頭,就看到傅書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路燈在上。
傅書行腳下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個人站着,神色冷漠,一點表情都沒有。
紀恂顧不上許多,幾步上前,焦急忙慌的抓住傅書行衣服,“将軍,是将軍它出事了!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