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
第033章 033
“砰！砰！砰——！！”
樓德導師吹響哨子, 看向智腦屏幕，說：“傅書行，96個靶樁。”
底下的哨兵們頓時發出一陣小的轟動。
傅書行調整了下呼吸, 走下靶場。
他脖子上有汗，下臺後, 拿起自己的毛巾擦汗。
“行哥。”排在等待上場的隊伍中的趙展磊喊傅書行, 等他看過來, 立刻豎起個大拇指, “牛！又破記錄了！”
傅書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在這短短幾秒時間裏，他的氣息也已經恢複正常，他對趙展磊淡聲說：“加油。”
然後放下毛巾，走去不遠處的隊伍等着。
傅書行的近身格殺成績一直非常好。
他個子高, 四肢勻稱, 肌肉爆發力強，力量足耐力好，一拳一腳甚至能幹掉兩個靶樁。
但兩分鐘打倒96個五十公斤靶樁，還是他進聖所以來創下的最好成績。
下一位哨兵同學上場測試。
樓德導師交給助手，自己走到傅書行身邊, 說：“看樣子最近精神狀态很不錯。”
傅書行說：“一直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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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得。”樓德導師笑了，說：“就說半個月前，你還挺暴躁的撂倒了一個班的哨兵。是不是那個天天來哨兵樓下等你的小向導，C班的紀恂, 讓你心情不錯？”
傅書行斂了下眸，“跟他沒關系。”
随即, 他語無起伏的說：“老師你那天讓我去做檢查做精神疏導, 之後就沒事了。”
樓德導師挑挑眉，看向傅書行, 也不拆穿這嘴硬的小孩，只是又說：“前兩天的測驗視頻和成績數據一式兩份傳上去了，一份傳給你爸，一份傳給塔。”
“聽說視頻才到，就引得好幾個區軍校對你感興趣，東部區域的某位領導還說要破格提前錄取你。”
傅書行沒有說話。
樓德導師問：“你自己怎麽打算的？是接受錄取邀請函直接去軍校，還是再在聖所留兩年？你的實力上軍校是沒問題了，但這個年紀……我是說，跟他們比起來可能會吃虧，優勢也會小很多。”
傅書行說：“我想留在聖所。”
樓德導師見他自己有主意，就說：“我估計今晚高參謀長和傅元帥就會找你談了，有個心理準備吧。”
“謝謝老師。”
那邊助理摁下停止鍵。
樓德導師吹哨，一邊走過去一邊說：“範雲海，82個靶樁。下一個，曾子龍。”
說回紀恂。
紀恂因為上課開小差，被謝淩導師叫到臺前給同學演示如何釋放精神觸須。
釋放精神觸須是向導們在最開始學習的課程。
最基礎，也是最重要。
紀恂雖然不喜歡枯燥的文化課，但實操課還是能打的，只不過精神力低，所以常常達不到令人滿意的效果。
放平時，導師讓演示，紀恂大大方方的也就上去了。
可今天他的腳步格外遲疑猶豫。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有精神體的向導了。
今非昔比。
他怕自己的精神力太強，一下子把放了好幾次水讓他及格的謝淩導師給吓到。
雖然古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但這都還沒到三天呢！
課桌跟講臺也就那麽點距離。
紀恂再怎麽磨蹭也到了。
“來。”謝淩導師給紀恂讓出位置。
臺上有一個粒子感應裝備，透明的納米罩子機器中，無數粒子模拟着覺醒者的思維情緒。
這些粒子可以對精神力做出反應。
此時此刻，它們胡亂飛舞着，像是在躁動發狂。
紀恂瞥一眼自己桌上的大王蛋，暗暗吸一口氣，輕輕的把雙手放在透明的罩子上。
成熟厲害的向導，想要将精神力幻化成精神觸須就像呼吸喝水一樣簡單。
但對于他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向導，還得端正态度，正兒八經的提起十萬分精神！
紀恂閉上眼，努力集中精力。
一會兒後，他就感覺自己看見了一個混沌的世界。
那種混亂讓他感覺到不适，他很快像以前一樣用精神力去平複這些混亂，只是這一次，他先把成片的混亂一點點壓住，再一點點整理。
整個過程很慢。
但課堂中的小向導們，卻眼睜睜看着那些原本躁動飛舞的粒子們頃刻間掉到了罩子底部。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正疑惑。
下一刻他們就看到無數粒子一點點從下往上構建，就像是蓋一棟房子。
半分鐘不到。
那些粒子就構建出了一個長圓形的……
球體？
“哇嗷~”大家被眼前的場面驚住了。
謝淩導師擡起雙手輕輕一拍，示意大家鼓掌。
同學們明白過來，紛紛給與熱烈掌聲！！
紀恂被突如其來的掌聲一驚，睜開眼，立刻去看自己釋放精神觸須後的結果，卻見粒子全散稱一堆在罩子最底部。
再看臺下鼓掌的同學們，發現他們也慢慢停下來一臉懵。
這時，謝淩導師笑着看紀恂：“看來你課後練的很認真啊。”
“啊……對對對！”紀恂立刻反應過來用力點點頭，然後一臉興奮期待的問她：“老師，我剛剛表現的很不錯嗎？”
謝淩導師：“有進步。起碼及格不用我再放水了。”
這是很低的标準。
紀恂卻驚喜不已，哇！！！
真的！！真的是大王蛋給他的力量！！！
紀恂壓住內心的狂喜，擡手就給謝淩導師行了個軍禮，“謝謝老師肯定！我以後一定不負衆望，變成最強向導，給您臉上增光！！”
謝淩導師無奈，忍不住笑。
這才知道怎麽站呢，就想着跑了，還想千萬人裏跑第一。
但看小孩兩眼亮晶晶的樣子，她沒有出言打擊，而是說：“好啊，那老師就等着你增光了。”
課後，才亮了一手的紀恂迅速被班上的向導同學們團團圍住。
“哇，紀恂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的？”
“你課後練習是怎麽做的？快教教我。”
“紀恂，你突然那麽厲害，是不是像古籍裏面寫的那樣，掉下山崖撿到了什麽精神力的秘籍？”
“你手裏這個是什麽玩具啊，新款的嗎？怎麽玩？怎麽那麽像一個蛋？”
“哦！我知道了！你剛剛用粒子塑造的是不是就是這個東西？”
紀恂本來虛榮心暴漲，聽到最後一句愣了。
他反問：“什麽？”
他都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用精神觸須幹了些什麽，還引得大家大呼小叫還給他熱烈掌聲。
身為捧場圍觀群衆之一的錢鵬說：“你剛剛不就通過精神觸須用粒子做了個長圓形的東西嗎？應該就是這個吧！紀恂，這個是什麽？”
我竟然用精神觸須把粒子做成了大王？
天哪！
我竟然現在就這麽厲害了！！
紀恂壓着內心的震驚，裝作很平靜的說：“哦，這個啊。”
他摸摸一動不動、可能是有些社恐的大王蛋，繼續說：“這是我的精神體。”
一衆好奇的小向導頓時：“切——！！！”
哪裏有覺醒者的精神體會是蛋啊，要編好歹也編個有點可信度的說法啊。
“真的。”紀恂看他們不信，說：“你們現在不信，等它孵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那你說它是什麽蛋？”
這時另一個小向導、也就是課上問過紀恂的那同學搶答：“我知道！紀恂說這是蟒蛇蛋！”
“哇——！”衆人齊刷刷往後退開。
蟒蛇！！
好可怕！！
紀恂見同學們這樣怕，立刻說：“大王它很好的，它以後肯定也不會吓唬你們，不信你們來摸摸它，它超級乖的。”
“不摸不摸……”大家很快就全都散開了。
紀恂看到這場景，心裏有點郁悶。
倒是前桌的周曉芸還轉着身子，有點好奇的問：“小恂，我可以摸摸嗎？我輕輕的。”
“當然可以。”紀恂把大王蛋遞出去一點。
周曉芸小心翼翼的在蛋殼上摸了一下，然後說：“你這個不是精神體呀，我都沒有感覺到它身上有精神力。”
周曉芸是他們整個向導C班裏學習成績最好的向導。
但紀恂聽到這話，立刻搖頭，“不可能，大王蛋它就是我的精神體，它會消失的。”
“那你把它收起來看看？”
紀恂還不知道怎麽收精神體，他因為沒有精神體，之前上與精神體協同作戰以及如何召喚回收精神體的課時，他都沒有認真聽導師講課。
“我收不來……”
周曉芸就說：“那你讓它消失看看。”
“好。”紀恂對大王蛋說：“大王，你消失給她看。”
被紀恂捧着的大王蛋一動不動。
“大王？”
紀恂愣了，摸了它兩三下，“大王？你還好嗎大王？”
大王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周曉芸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安慰紀恂說：“小恂，現在沒精神體沒有關系，以後會有的。”
言下之意，不用抱一個假的蛋來說這個是精神體。
說完周曉芸就轉回去了。
紀恂卻沒辦法聽進去周曉芸的話。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沒有動靜的大王蛋。
他把蛇蛋抱到腿上，急的一邊輕輕摸一邊叫，心裏緊張的不行，手指都有點顫抖。
難道剛剛他上臺演示的時候，有誰對他的大王蛋做了什麽？！
才這樣想，腿上的大王蛋輕輕動了動，像拱了他一下。
雖然幅度很小很小。
紀恂卻還是大松一口氣，他也不想着向大家炫耀自己的大王蛋了，輕輕的把它從頭到尾摸了幾遍，小聲說：“你好好休息吧大王，等今天上完課就周休了，我晚上回去好好研究怎麽幫你孵化，啊。”
紀恂把大王蛋放回自己的袋子裏。
A班的哨兵因為下午的導師有事臨時調課，變成了一整天的室外體能訓練。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有向導班來上體能課。
幾個哨兵就在休息空擋、坐在草地上看小向導。
聖所裏的整個體能操場區域都不屏蔽五感，一半露天，一半是室內館場。
幕天席地的哨兵們，可以憑借常超視力，看清楚遠處在館場裏的小向導們的活動。
有個哨兵說：“連點太陽都不曬一下，好歹出來補補鈣嘛。”
肩上站着金雕精神體的哨兵哼一聲，回說：“曬什麽，下午太陽這麽大，給小可愛們曬中暑就不好了。”
那哨兵說：“所以說這鬼天氣，早上冷下午熱的，是要幹嘛？”
幾人看了一會兒。
範雲海突然說：“唉，這不是向導C班吧？”
“好像不是吧，不知道，怎麽了？”
“磊子說是C班啊。”
“什麽？”趙展磊走來，他剛下訓練場，全身都是汗，手臂肌肉偾張着，一邊噸噸噸喝水，另一手拿了瓶蜜桃的飲料，他走近問：“提到我了？”
範雲海回頭，說：“磊子你不是說下午有紀恂的課嗎？”
“是啊，行哥跟我說的。”
“我怎麽沒看到人。”
“是嘛。”趙展磊擡頭看去，一個個都是面生的面孔，确實不是C班的，他剛剛還特意跑去給紀恂買了飲料。
趙展磊：“難道是還沒來？”
範雲海說：“下午就這一節體能課，現在不來還能什麽時候來？傅書行肯定記錯了。”
趙展磊不覺得，他說：“要讓他記錯可不容易。我去問問。”
體能課的導師還沒來，B班的小向導們連隊列都沒排。
看趙展磊跑來，幾個女生互相撞了撞。
趙展磊停在室內館場的欄杆外，遠遠問：“今天下午就你們班上體能課啊？C班不上嗎？”
“對，今天下午就我們班。”
有女生膽子大，問：“你找紀恂啊？”
“是。”趙展磊笑。
“他們下午應該是屛建課，我看他們朝屛建室走了。”
“這樣啊，行！”趙展磊擡手臂抹了下汗，然後把手裏的蜜桃飲料遞進欄杆裏，“謝謝妹妹，這飲料給你喝吧。”
女生臉一紅，驚喜又害羞，“哇，可以嗎？”
“當然了，買給紀恂的，他不在，我又不喝甜，懶得拿來拿去了。”
女生：“……”我真是謝謝你這麽會說話。
趙展磊回操場去。
範雲海老遠問，“是吧？”
“是，紀恂他們屛……”趙展磊剛要說，突然朝更遠處揮了一下手，隔着百米遠，他說：“行哥，不是恂恂，恂恂他們屛建課，不是體能課。”
傅書行聽見了，站住不再走近。
趙展磊見狀小跑過去，說：“行哥，誰跟你說的恂恂他下午體能課？”
傅書行：“紀恂他自己。”
趙展磊驚訝，“哇，那可不得了，恂恂竟然跟你撒謊？什麽時候的事？”
傅書行回想起紀恂手裏拎着個袋子的畫面。
他雙手抄進兜裏，冷聲說：“今早。”
哨兵的體能變态。
練完一整天也沒什麽大問題。
放學後，傅書行還找樓德導師加訓練習。
路上，傅書行想：紀恂又撒謊了。
——那個小撒謊精到底在瞞着什麽？
紀伯母說，紀恂不記得那天慶功宴回來的晚上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記得……
紀恂為什麽好好的，會去做精神力穩定檢測報告？
他當時問紀恂精神力損傷的事，紀恂反應很快，說是徐源規的事導致的，還說的有理有據。那是不是說明他早有準備，所以，其實他根本就知道因為什麽而損傷，只是刻意隐瞞？
還有其他異樣。
一是說精神體是一只小白獅，二說看見一顆奇怪的大蛋，二是連續做噩夢，四是提了個袋子到聖所卻撒了一個根本沒必要撒的慌。
傅書行直到加訓結束也沒想通。
他心情有些說不出來的郁結和煩躁。
從小到大，傅書行都被紀恂依賴着，紀恂也全身心的信任他、無話不說，哪怕中午幫媽媽洗菜葉子時看到一個小七星瓢蟲都要跟他講個三五遍。
就是這樣的紀恂，從小跟着自己的小向導，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偷偷擁有了這麽多秘密。
是不是只要不能在一起。
那些曾經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
紀恂給他他想要的“哥哥弟弟”的關系，他們也像以前一樣相處。
可有些東西就是悄無聲息的變了。
紀恂不再時刻賴着他，不會在遇到事情後第一個找他。
連遇到害怕和危險，甚至先找趙展磊。
傅書行輕輕吐出口濁氣，雙手抄進了兜裏。
果然，還是沒太适應。
但也正常。
畢竟紀恂占據了他的太多的記憶，從小到大的生命裏，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七八個小時是陪在紀恂身邊的。
他得早點習慣。
因為人生還有很多個十二年。
他們會在以後的十二年裏遇到更多別的人。
他們都會。
傅書行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遠遠看見傅家沒亮燈。
樓德導師還說今晚他爸會找他談上軍校的事，看來難得的出現預估失誤。
傅書行站到自家門前的白栅欄前，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紀家。
紀家燈火通明。
還能隐約聽到裏面的說話聲和紀恂的笑聲。
傅書行很快收回視線，走進院子，放出白虎。
将軍立刻跟在他身邊，嗷嗚嗷嗚的叫。
傅書行置若罔聞，走進大廳，去廚房的時候差點讓繞到身前的白虎絆了一跤，他皺了眉，“叫什麽，別人在吃飯沒看見？”
“嗷嗚嗚——”将軍不滿意的沖他發脾氣！
傅書行不理它，“再吵把你關起來。”
将軍氣得“吼”了一聲，擡起前肢用力撲了他一下。
傅書行心情本就不好，冷下聲音，“你再試試？”
将軍當然也察覺出來主人要動真格的了，龐大威武的身板及時扭頭，它走去大廳上坐下，舔舔大爪子然後摸頭，生悶氣不再搭理他。
傅書行進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面，然後拿出通訊器看時間。
還早。
傅書行給趙展磊發去一條消息。
而紀恂，他吃過晚飯就上樓回卧室了！
他可忙着呢。
紀恂把門反鎖，把大王蛋放在桌上，然後打開電腦搜索蛇蛋要怎麽才能孵化。
孵化蛇卵最重要的就是溫度的掌控。
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
例如蟒蛇卵，一般來說，蟒蛇媽媽有護卵行為，它在産卵後，會一直伏在蛇卵上，讓蟒蛇爸爸去尋找食物，這樣可以給卵的溫度提高4-9攝氏度，利于小蛇孵化。
孵化的溫度不可以用太陽光直接照射，不然會導致蛇卵失水過多，變得幹癟堅硬，孵化不出來小蛇。
這也就是第二個重點，濕度。
相對濕度需要保持在50-70之間，高了，孵化時間延長，同樣也容易孵化不出來。
除此以外，也要保持蛇卵清潔，不能讓它發黴。
蛇蛋的孵化時間有長有短，幾天到幾個月不等。
紀恂認真的看了幾遍後，記下了要點，溫度20℃-30℃，濕度百分之50-70，然後天天幫大王蛋擦蛋殼。
這好像一點也不難。
紀恂本來想立刻下樓去問媽媽要濕度計的，但臨時一想，如果問了，媽媽肯定會起疑心，到時候說不定三兩下就說漏嘴了。
他暫時還不想把大王蛋的事告訴爸爸媽媽。
大王現在沒正常。
他不想爸爸媽媽擔心。
何況書上說過，精神體只跟覺醒者本人産生聯系。
只有他才可以幫得上大王。
“是不是？”紀恂輕輕戳了一下桌上的大王蛋。
大王蛋也輕輕的拱了一下他的手指尖。
在休息了一下午，大王蛋似乎精神了很多。
紀恂頓時嘿嘿一笑，趴在桌上看着他的大王蛋，一邊看一邊贊嘆，“大王蛋，你可真漂亮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漂亮的大蛋。”
大王蛋被誇得似乎害羞的無所适從，橫着咕嚕嚕滾動了一下，“噠”的一聲撞到了水杯。
紀恂吓了一跳，連忙把它撈回來，“大王，你可小心點，別把自己嗑碎了！”
這時候門被推了一下，緊接着響起趙展磊的聲音：“恂恂，你不會睡了吧？怎麽還把門鎖了呢！”
！！！
石頭怎麽來了！！
紀恂連忙左右看看，然後起身把大王蛋塞進被子裏，去給趙展磊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