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第043章 043

這樣的熱鬧, 紀恂湊一次就怕了。

他個子沒周圍人高,那些大人好像把氧氣全部占完了,讓他擠的越來越費勁、越來越艱難, 更主要的是,紀恂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擠出去, 混雜起來的氣味讓他感覺有點想吐。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紀恂擠得千辛萬苦, 滿頭大汗, 随着頭頂姹紫嫣紅的煙火炸開, 周圍所有人卻全在雀躍歡呼!

那時不時響起的一陣比煙花還吓人。

紀恂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拉着身後的趙展磊擠了五六分鐘。

終于……

人群不再那麽密集,氧氣也變得充足起來。

紀恂吐口氣。

“石頭,你就在這等吧, 我自己去……”紀恂邊說着邊回頭。

“!!!”

在看到自己牽住的人不是趙展磊、而是傅書行後, 紀恂簡直吓到要做噩夢!!

他連忙抽手,可手腕還被傅書行緊抓在手裏。

一計不行還有一計。

紀恂反應超快,連忙拉高口罩、壓低帽檐。

反正周圍光線黑暗!

在看不到傅書行的臉後,紀恂膽子也大了一點,他試圖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僞裝自己, “啊呀,蒸絲對不豬啊大熊弟,窩忍錯人聊。”

“認錯誰了。”傅書行語無起伏。

他就着這姿勢把紀恂拉到邊上,等站定, 擡手便摘掉小向導頭上那頂尺寸大大的帽子,然後看到他戴上了一副大墨鏡。

把他墨鏡摘了。

又看到他把口罩拉到快要蓋住眼睛。

傅書行再去摘他口罩。

紀恂扯圍巾, 盡管沒用, 還是企圖用圍巾把自己的臉包住、用以逃避面前這可怕的現實。

“紀恂。”傅書行不悅的聲音一沉。

好家夥,能凍得人一哆嗦。

紀恂不敢造次了。

他老實的放下了抓圍巾的手, 耷拉着小腦袋左右亂看,就是不看面前的傅書行。

“把我認錯誰了?”

“……”紀恂小聲的顧左右而言他,“行哥你怎麽在這……”

傅書行不答,聲音冷冷的再問:“煙火大會剛開始你不看,人堆裏一個勁兒亂鑽。要去見誰?”

紀恂:“……”

“啞巴了?”

“我……”如果可以紀恂真的想回一句“你管我要去見誰啊!”,但沒勇氣……傅書行抓住自己的手力氣那麽大,手指頭那麽硬,再稍微用力一點都好像要把自己捏碎。

倒黴。

怎麽會這麽倒黴!!

拉錯誰不好,偏偏拉到了傅書行!!!

認識這麽多年,紀恂非常清楚傅書行這會兒已經動了真怒,他選擇暫時當一個識時務的俊傑。

紀恂弱弱說:“沒見誰啊,那邊兒太擠了,空氣不新鮮,我想躲開一點……”

“要我重複你剛剛說的話?”

“什麽?”

“‘石頭你就在這等,我自己去……’你要去哪?”

紀恂心緊張的“咚咚咚”跳,表情管理竟然還挺好的,甚至還超快反應的接過話:“去廁所!我是想讓石頭在這等,我去洗手間,我晚上喝太多湯了!”

傅書行目光涼涼的看着紀恂。

紀恂被他看得發虛,賠笑,“行哥,你還沒說你怎麽在這呢,你不是說幼稚,不想來看嗎?”

傅書行:“我什麽時候說過?”

紀恂說:“下午啊!你說——‘呵,幼稚’。”說“幼稚”兩個字的時候,紀恂甚至學了一下傅書行當時很不屑的嗤笑表情。

傅書行涼涼反問:“然後?”

紀恂:“…………”沒有然後,傅書行當時好像是沒有說過不會來看。

但!是!!

嫌幼稚不就等于不想來看嗎?

來看了,不就等于承認他自己也幼稚?

這裏是有邏輯關系的好不好!會那麽認為根本沒問題啊!!

紀恂心裏有一堆道理,沒敢說出口,偷偷觑了眼傅書行的表情。

沒見好。

也不知道在氣什麽。

為了化解眼前的危機,紀恂再次賠笑:“是我不對,我胡亂揣測了,早知道行哥你要來,我跟石頭就該等你一起的,咱們三個還能有個伴。”

傅書行松開了握着紀恂的手,把手抄進兜,淡聲說:“去洗手間吧。”

紀恂:“啊,好!”

就那麽湊巧。

洗手間只在幾十米開外。

紀恂揉了揉被傅書行抓了半天的手腕,夜風一陣,莫名感覺有點涼。

他心思幾轉,把書包遞給傅書行,“行哥你幫我拿一下吧,我很快就回來!”

女士那邊已經排了很長隊伍。

男廁卻空很多。

紀恂就是随便找的借口,不是真想上廁所,所以一進洗手間就認真找其他出口,通風窗口太高,pass,洗手臺後面的窗戶有保險杠穿不過去,pass……

眼看廁所就這麽點大,沒其他出路可以逃。

紀恂拿出通訊器。

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今晚先不見。

紀恂剛要給柏喚辰發消息,卻突然想起趙展磊,又立刻就給他打去通訊。

那頭很快接通,語氣聽上去急得不行——“恂恂!!你跑哪去了!!!”

趙展磊無頭蒼蠅一樣急,都忘了可以打通訊。

“我現在在洗手間。”紀恂擡手捂着小聲的說:“石頭你擠出人群往邊上走,行哥他也來了,我還倒黴的被他逮住。這樣,你趕緊去找他,幫我把人拖住,我盡量在十分鐘內解決。”

那頭趙展磊急說:“我現在都還沒擠出去!有多遠?”

“那你先給傅書行打電話,就跟他說把我弄丢了,反正先把他注意力轉移,我看情況找機會。”

“行!”趙展磊一直艱難的前進,突然,他語氣一松,“啊,我擠出來了!你們在哪?我好像看到洗手間了……行哥呢?”

紀恂心想傅書行不就在擠出人堆的邊上嗎?

——“我在這。”

聽到身後傅書行的聲音,紀恂吓得手裏的通訊器都丢開了!!

傅書行接住,挂斷,收進自己口袋。

紀恂:“!!!!”

背對的紀恂深深閉眼,再次被抓包,這次是人證物證板上釘釘沒跑了,他暗吸一口氣,然後心一橫猛地一跺腳,回頭就先倒打一耙,生氣的對傅書行大聲道:“傅書行你幹嘛突然出聲!吓死我了!!”

沒有如紀恂的意。

傅書行直接問:“十分鐘解決什麽?”

紀恂:“……”

紀恂為掩飾心虛更大聲:“你怎麽偷聽別人講話啊!這是我的隐私!”

男廁進來出去的人都要往吵架的哨兵向導身上看一眼。

盡管心裏知道答案。

但看到紀恂這樣的反應,傅書行一顆心直接跌至谷底。

他雙手抄進兜,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小向導,不說話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紀恂自己噼裏啪啦說一堆,傅書行卻一聲不吭,他不由腳趾扣地,眼看要撐不住,餘光裏趙展磊終于姍姍來遲。

紀恂眼睛一亮,快步跑過去,“石頭!”

趙展磊很有默契的擋在紀恂面前,硬着頭皮沖傅書行笑,“行哥。”

三人一路沒說話。

紀恂慫的只敢走在趙展磊身邊,又時不時瞅一眼傅書行的口袋。

他通訊器被傅書行拿走了。

今晚看來是絕對沒辦法去見柏喚辰了,但也得發個消息說一聲啊,不然柏喚辰一直等在門口怎麽辦?

但看一看傅書行那張冰凍三尺的冷臉。

紀恂到底是沒膽子出聲要,只能偷偷摸摸拿趙展磊的通訊器發。

紀恂從小記數字厲害。

那個陌生的通訊號雖然只看了一眼,但他也記住了。

他低頭快速打字——

【抱歉喚辰,臨時出了意外,今晚不能過去找你了。我們以後再見!】

發完紀恂就把通訊器塞回趙展磊衣兜。

自以為全程神不知鬼不覺。

巨大的煙花還在放,紅橙黃綠藍靛紫,要多色彩缤紛就多色彩缤紛。

但高空中煙花消逝後的巨大硝煙卻久久不散。

今夜的風有些大。

一吹,硝煙就去了其他空域。

因為硝煙阻擋飛行視線,所有飛行器都暫時限制起飛。

三人坐在傅書行的飛行器上,相對無言。

紀恂絞着手指,悄悄的伸手去拿被傅書行拎着的書包。

傅書行故意往旁邊一放。

紀恂換手又去拿,再次被傅書行拿開。

紀恂撇了下嘴,委屈,“我想看書……”

傅書行冷眼睨向趙展磊。

趙展磊頭皮發緊,食指拇指搓了搓,說:“行哥,今晚這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想看煙花,小恂才來陪我的。什麽柏家,柏喚辰,完全都是湊巧。來了之後才知道的,是吧小恂?”

紀恂立刻點點頭!

傅書行怎麽可能相信,他冷看向紀恂:“那天晚上我說了什麽?”

飛行器裏氣氛冷得吓人。

紀恂就知道,一旦被傅書行知道就不可能會有好事。

他捏捏褲子邊,想起那晚,有點心有餘悸,可同樣的也有點生氣,紀恂抿唇反問:“你管天管地,還管我交什麽朋友嗎?我沒有精神體,柏喚辰也沒有精神體,我們報團取暖互相安慰怎麽了?你看不起他是私生子,也看不起我是個小廢物,我們都是你看不起的人,在一起……”

趙展磊吓得簡直要魂飛魄散!

他飛撲過去捂紀恂的嘴,一身冷汗,祖宗啊!!這話可說不得!!!

“唔唔唔!”紀恂不服氣!還要說!

傅書行下颌緊緊繃着,面色鐵青,聽到紀恂說那些,他怒極反笑,“所以你覺得我是在針對你?”

紀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兒,一把拿開趙展磊的手,沖傅書行大聲應:“對!”

“呵。”傅書行眼裏沒有任何溫度,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說:“晚宴現場那麽多人,他誰都不找,就找你,你以為為什麽?”

紀恂:“那當然是因為我也落單!他看我友善、好相處!”

傅書行:“他是看你跟我跟趙展磊一起進宴會廳。”

紀恂一愣,不明白。

“身為私生子,他在柏家毫無地位,處處被人欺負、看不起,只恨不得抓住每一個能向上爬的機會。”傅書行語氣冷漠到極點,說:“那種哨兵會為了翻身無所不用其極,利用你,等你沒了利用價值,再丢開你。”

紀恂見傅書行偏見這麽深,不樂意了。

他出聲為朋友申辯,“怎麽可能?柏喚辰他……”

話說一半,紀恂突然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哨兵?柏喚辰是哨兵??”

這回不用傅書行開口,趙展磊先驚訝:“恂恂你不知道柏喚辰是哨兵嗎?”

紀恂有點懵。

那天晚上柏喚辰的确沒說是哨兵。

他當時跟柏喚辰說“我們向導”的時候,柏喚辰沒有否認……

傅書行眼神沉沉,不再開口。

趙展磊問:“難道他騙你了?”

趙展磊問完就發散性的想,“他是故意裝向導跟你套近乎?他是不是來12區之前就知道你跟行哥關系好,知道你沒有精神體,所以拿這個利用你的同情心和你交朋友?”

紀恂腦子裏混亂得很,晚宴那會兒具體發生了什麽,他都要記糊塗了。

但紀恂覺得不是石頭他們說的這樣。

是他們帶着偏見,先入為主。

煙火硝煙十點多才散。

趙展磊打開飛行器的跟随系統,自己跟紀恂就坐傅書行的飛行器上回去。

這麽晚,紀恂已經睡着了。

他睫毛上有未幹的淚水,顯然嘴上說着不信,心裏其實也在偷偷傷心。

趙展磊看向傅書行。

傅書行身上就一件薄薄的單衣,外套已經蓋在了睡着的紀恂身上。

趙展磊小聲問:“行哥,你不會我們一出來就跟着了吧?”

傅書行沒有回答,看向趙展磊的眼神“唰”的低到零點,“我還沒找你算賬,把他帶這種地方沒好好看着,還差點讓他丢了。如果我沒來,你想過後果嗎?你以為10區像12區一樣治安嚴明,沒一個流竄的星際人販?”

趙展磊撞槍口上了。

他自認理虧,一聲不吭。

傅書行冷聲質問:“還幫着他躲我?”

“……”趙展磊搓了把臉。

“等回去打一架。”

趙展磊:“……”你要不幹脆直接說等回去給我揍一頓。

過了一陣。

趙展磊看了眼睡着的紀恂,聲音更低,“其實,行哥,我覺得那個柏喚辰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傅書行:“碰到陌生的蛇,你非要讓它咬一口才确定有毒沒毒?”

趙展磊覺得有道理,就傅書行這對紀恂不正常的保護欲。

他無話可說。

紀恂睡着睡着,整個人在夢裏彈了一下,驚醒過來。

光線昏暗的飛行器裏,趙展磊鼾聲巨大。

而傅書行坐在駕駛座上,面前亮着個光子屏幕,正在處理什麽事。

“醒了?”傅書行聽到了紀恂的動靜,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說:“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你可以再睡會。”

紀恂不想睡了,他把蓋身上的傅書行外套穿在身上,然後把兩條長長衣袖往上撸了把,爬去副駕駛。

傅書行把智腦的光子投屏收起。

紀恂坐穩後,小聲問他:“行哥,你之前是不是故意吓我才那麽說的。柏喚辰肯定不是那樣壞心眼的人,對吧?”

“你要知道柏家是什麽性質的家族。”傅書行不像先前那樣兇,平靜淡漠的說:“星航10區是有名的政界區,從政的哨兵向導比比皆是,柏家幾乎人人都在聯邦政界身居高位,在那種地方生存,善良和單純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傅書行說到這,看向紀恂,“他跟我們不一樣,他需要勢力幫他從泥淖裏往上爬。”

紀恂覺得聽懂了。

“可是他沒有想害我對不對?”紀恂說:“我不知道他想要我幫他什麽,但如果我可以做到,我為什麽不能幫他?”

傅書行的語氣較之前明顯冷下來,“因為你沒辦法幫他。他只想想通過你接近我,接近傅家。”

紀恂皺眉不解:“可是我們認識以來,他一次都沒有提起過你。而且那天晚宴,我還讓他去找你來着,他卻只看了你一會兒,就搖頭拒絕了。”

傅書行:“我能不知道?”

紀恂:“?”

紀恂:“什麽意思?”

傅書行薄唇一抿,卻不願意再說,只說:“反正那種人你離得越遠越好,如果你還想要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過一生。”

紀恂聽到這話就不開心了,“我為什麽想要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過一生?我就不可以波瀾壯闊再幸幸福福的過一生嗎?”

傅書行:“……”

傅書行掃他一眼,“別跟我咬文嚼字。”

紀恂哼一聲,抱着已經睡着的大王蛋摸一摸。

前一天半夜才回到家。

周休第二天,紀恂睡到了日曬三竿。

紀恂眼睛還沒睜開,就察覺到大王蛋在床上哼哧哼哧的滾來滾去做運動,似乎想鍛煉身體,争取早早破殼。

紀恂睜眼看它,心疼又感動的摸摸它。

然後長嘆一口氣。

紀恂坐起來,捏住自己鼻子,灌下他媽媽前不久放到床頭櫃上的那碗滿滿的、苦得人頭皮發麻的中藥!

喝完中藥,紀恂就拿着書本到院子裏學習去了。

秋高氣爽,太陽明媚。

通訊器叮咚一聲響。

紀恂拿起來看,是趙展磊的訊息,說柏喚辰還是沒有任何回訊。

昨晚回來的途中,趙展磊甚至還有模有樣的推理分析——柏喚辰很可能是故意說無法赴約,就為了讓紀恂主動去柏家。

大晚上的,兩人一旦發生點什麽不清不楚的,或者被“別人”“抓”個正着。

那後續很多事情都會像趕鴨子上架,賴也賴不掉。

自然界有很多有劇毒的存在,植物,動物,食物……

因為知道有毒,所以不會去碰。

可誰也不會給“人心”貼上有毒的标簽,所以誰也不知道人心歹毒。

而且能猜出來的歹毒險惡那都還不算歹毒險惡。

情況只會更糟。

兩個哨兵昨晚你一言我一語,一直向小向導輸出這個世界有多危險,陌生人有多麽不可靠。

紀恂卻左耳進右耳出。

紀恂到最後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認為:柏喚辰不是壞的。

不是因為柏喚辰也沒精神體。

而是那晚的接觸,讓紀恂覺得柏喚辰是個骨子裏就很溫柔的人。

如果柏喚辰真的不是向導而是哨兵,那他就是紀恂見過最溫柔的哨兵。

以前傅書行還能算一個。

現在不算了。

可是。

紀恂放下通訊器,心想:溫柔不溫柔的,他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

柏喚辰肯定懂了“放鴿子”背後的意義。

而他自己不會開飛行器,石頭肯定也不會再帶他去10區。

到底是年紀小。

交到一個新朋友,但新朋友可能別有所圖所以被舊朋友瘋狂上眼藥這種事。

紀恂腦子裏惦記了幾天,慢慢的也就忘記了。

但有些事不會忘。

紀恂在卧室裏翻跟頭做運動,一旁大王也豎着翻跟頭。

連翻幾個後,紀恂靠着牆面,雙手撐地倒立起來。

而大王蛋在滾完後“咔”的一聲,也在牆邊倒立起來。

紀恂臉充血,扭頭看大王蛋。

長長圓圓的蛋,立的穩穩當當,再沒有之前在王倩阿姨和她媽媽面前那搖搖晃晃立不穩的樣子了。

紀恂翻身下來。

大王蛋也有樣學樣的翻下來。

紀恂開心的抱起大王蛋一頓誇,他覺得蛋殼裏的大王在過去一星期自己的魔鬼訓練下,已經鍛煉的十分強壯。

相信很快,它就會身體健康的成功破殼!!

紀恂越來越期待!

這兩天還發生了一件小事。

月末小測。

紀恂廢寝忘食看書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他文化課有兩門不再墊底,而是去了中游。

為此,導師還特意給他一朵小紅花。

紀恂從小到大,沒羨慕過別人多優秀有小紅花。

自己得到就不一樣了。

在全班同學熱烈的掌聲中,他差點在優越感中迷失了自己,等回到座位,才清醒過來,不太好意思的把小紅花摘下來貼在大王蛋身上。

大王蛋就不一樣了,它完全不知道謙虛低調是何物。

帶着殼上小紅花,得意的咕嚕嚕滾來滾去,恨不得插一雙小翅膀飛去空中給大家看!

在知道“蟒蛇蛋”不是真蟒蛇,而是紀恂的精神體後,C班小向導們對這顆蛋的畏懼就少了百分之九十九。

畢竟精神體随主人。

紀恂自己就是一個小可愛,精神體肯定也不會是什麽兇神惡煞的家夥!哪怕是蟒蛇這種可怕的生物,只要是紀恂的,那肯定也呆呆萌萌,慢吞吞又老實可愛的那種。

所以每到課後,一蜂窩小向導來摸蛋。

這顆蛋可以讓人學習好!

紀恂就是天天摸,才進步這麽大的!!

紀恂很開心大家喜歡自己的大王蛋,放開了讓他們摸。但看他們那樂此不疲的架勢,擔心大王蛋被摸禿嚕皮,又藏了起來,只開特例給兩個前桌。

周曉芸和朱麗穎更喜歡大王蛋了。

只是她們的精神體小黃鹂和小倉鼠,始終不太敢靠大王蛋太近。

所以……

紀恂期待着:等大王蛋孵化,肯定會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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