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

第050章 050

紀恂是不知道趙展磊想什麽, 紀恂摸着又重新變得活蹦亂跳的大王蛋,說:“大王蛋,你怎麽還社恐起來了?一日為孵終身為父, 你以後要把雲霄當爹來看待。”

大王蛋撞來撞去,表示抗議!抗議!

紀恂哈哈哈笑, 摸摸它, “開玩笑開玩笑, 你當然只能有我一個爹!”

大王蛋頓時石化在他手掌心……

趙展磊本來還在琢磨紀恂的事, 走進教導室看到傅書行,一下想起自己早上做的好事,忍不住腳底抹油的轉身溜走!

傅書行也看到了他,語無起伏的說:“過來。”

沒指名點姓, 但趙展磊就是知道在喊自己, 硬着頭皮走過去。

傅書行周圍的位置都沒人坐,可能是氣壓太冷的緣故,大家都避險去了。

冤大頭趙展磊到他邊上坐下。

“說。”

趙展磊心驚膽戰,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說:“行哥,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傅書行淡淡:“我不急。”

趙展磊:“……”

傅書行:“該急的人難道不是你?”

趙展磊:“…………”

是我沒錯,趙展磊于是開始解釋:“行哥,就算要追人也不該這麽追, 你得給他空間啊,天天找他一直逼着他, 恂恂不躲才怪。”

傅書行沉默的思考趙展磊的話。

趙展磊見他聽進去, 剛要繼續,就聽傅書行說:“他喜歡我的時候, 不就是天天來找我?”

趙展磊:“……”

傅書行說:“我也沒嫌他。”

趙展磊心想你還沒嫌他,你都故意說那些話傷他心了,不就是被逼急了嘛!

但這話可不敢說。

趙展磊試圖講道理:“行哥,做事要循序漸進,追人更要這樣。你前面才說他是個小廢物,現在又上趕着對他好,他肯定覺得你有問題,覺得你圖謀不軌啊!”

傅書行:“為什麽?之前的事紀恂已經原諒我了。”

趙展磊感到不可思議,傅書行竟然真沒看出紀恂的“僞裝”,趙展磊問:“他說原諒你就相信了?”

傅書行反問:“為什麽不相信?”

趙展磊:“……”

趙展磊嚷嚷道:“就不可能是口頭原諒!假意原諒嗎!”

傅書行:“不可能。”

他一直都知道,紀恂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後來紀恂假裝扭傷腳來哨兵樓找自己,不就是因為情緒已經過去,給彼此和好一個臺階嗎?

趙展磊無語哽住。

知道傅書行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沒想到這麽不擅長!

果然人無完人。

第一哨兵在種種技能課上一騎絕塵,在感情上面,卻是個單純的笨蛋。

見趙展磊不說話了,傅書行皺眉難得流露出一絲困惑,“你是說,紀恂他還沒原諒我?”

趙展磊立刻:“我可沒那麽說!!”

“我下午跟他說清楚。”

趙展磊:????

趙展磊驚恐,“行哥你要跟紀恂說清楚什麽???”

傅書行不再說。

趙展磊很緊張的抓了一下傅書行,“你可千萬別沖動的做傻事啊!!”

這要是說清楚。

自己不得被紀恂宰了!!

傅書行抽回胳膊,冷靜的說:“沒沖動。”

趙展磊看他已經打定主意,心道完了。

傅書行脾氣倔,一旦做了決定,別人說什麽都不聽,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趙展磊決定去跟紀恂通氣。

但通訊器才拿出來就被抽走。

傅書行收好,說:“今晚再來我家拿。”

趙展磊眼看另一條路也堵死了,忽然想起前不久紀恂跟金雕相處融洽的畫面,說:“行!”

萬一呢?

萬一不用阻止,可以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趙展磊翻開課本,決定認真找一找有沒有與此相關的文獻資料。

紀恂今天的屛建課表現的很不錯。

導師都誇了他。

為此紀恂很是得意洋洋。

和紀恂湊一組的錢鵬見狀,誇說:“牛啊,看來這次期末考不會墊底了。”

“墊底?”紀恂哼哼兩聲,得意洋洋,“墊底?我可是要沖第一的!”

錢鵬:“……”

這牛皮吹太大了吧?

但錢鵬看着紀恂手裏那顆瑩白如玉的大王蛋,想起對方突飛猛進的成績,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錢鵬問:“紀恂,你這蟒蛇蛋什麽時候能孵出來?它要是孵出來了,你精神力得暴漲吧?!”

“都說了大王蛋不是蟒蛇蛋,現在是什麽蛋還不知道。”紀恂第一百次糾正,然後眉飛色舞起來說:“等它孵出來,我當然會更強~我可是上天選中的超級向導!”

錢鵬覺得這說辭也太中二了,可事實擺在面前,又讓人由不得不信。

錢鵬正猶豫。

紀恂問他:“你見過誰的精神體是一顆蛋嗎?”

錢鵬:“沒。”

“這不就行了!”

紀恂搖頭晃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孟子說的,要奉為圭臬!知道了嗎!”

錢鵬不知道,但錢鵬聽完大為震撼!不明覺厲!

紀恂煞有其事的繼續說:“我現在就是前半段,吃苦的階段,你們要多跟我套近乎,這樣以後我厲害了,你們才可以沾光。”

錢鵬本來還将信将疑,現在被洗腦,立刻深信不疑,他伸手幫紀恂捏肩,一邊捏一邊讨好:“那你收小弟嗎?恂哥,我給你當小弟吧!”

紀恂說:“可以當然是可以,但你也要争氣啊。我可是要上軍校的人,如果你只是C等級的話,我怎麽帶你去?”

說完,紀恂拍了拍錢鵬的肩,一副大人的深沉口吻:“所以你得好好努力,任重而道遠。”

錢鵬連連點頭,“一定聽恂哥的話,一定一定!!”

錢鵬無師自通要如何做一個稱職的小弟。

端茶倒水食堂占座。

紀恂坐在餐位上,看着興沖沖排隊買飯的錢鵬,抱過錢鵬放在桌上的橘貓撸,說:“大花,你也要争氣啊,我們可是要一起進軍校的。”

小胖橘搖了下尾巴沖他奶聲奶氣喵了一聲。

紀恂對自己新收的第一個小弟非常滿意。

他跟錢鵬邊聊邊走上逆流橋,放眼以後在軍校裏橫行霸道叱咤風雲的生活。

逆流橋的盡頭。

傅書行站着等人。

夕陽下,哨兵長身玉立,眉目英俊帥氣,随時的雙手抄着兜,優異出衆的五官被鑲了一層淡淡金邊,讓他看上去更缥缈疏離,拒人于千裏之外。

但看到橋上正走來的人後,傅書行臉上冷淡的冰雪消融。

雖然臉上看不出太大變化,卻讓人真切的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有了起伏。

所有小向導都控制着音量讨論,一直往紀恂身上看。

紀恂正跟錢鵬聊得起勁,渾然不覺。

——“紀恂。”

傅書行一開口,周圍小向導們立刻發出很克制但還是很明顯的嗑CP的激動叫聲!

聽到傅書行的聲音,心裏猛地一個咯噔!!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收到小弟太得意忘形,都忘了第一時間跑出聖所,讓傅書行逮了個正着!!

趙展磊呢?

石頭在哪,還不快來救駕啊啊啊!!

紀恂左右看,都沒看到趙展磊,他心想沒事,自己還有錢鵬。

然而錢鵬在看到傅書行後,立刻了然了一切,當小弟當然不能阻礙老大搞對象。

錢鵬說:“恂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說完就跑,馬不停蹄!

紀恂看他跑得那樣快,一個“別”字在嘴邊都沒來得及出口。

傅書行上前一步,朝紀恂伸手,“書包我幫你拿。”

紀恂觑一眼傅書行,思考如果自己拒絕了,會不會讓傅書行很沒面子,權衡之下,還是把書包遞了出去。

“走吧。”傅書行說。

紀恂:“嗯…………”

紀恂走的磨叽,傅書行特意放慢步伐配合他。

紀恂手指緊張的摩挲着褲縫邊,心想趙展磊也太不仗義了,一整天都沒跟自己通氣兒傅書行會來守株待兔,不然自己有所防備,肯定不會被傅書行抓住的。

傅書行等紀恂上了飛行器才說:“待會兒去我家。”

又來了又來了!

紀恂心裏真想扒拉開艙門跳下去!

“好。”但他面上應,嘴上應着,紀恂偷偷拿通訊器給趙展磊發消息,找救兵。

結果叮咚一聲。

收到新消息的聲音從傅書行身上傳來。

紀恂:“?”

巧合嗎?

紀恂心裏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又發了一條,那邊又是叮咚一聲。

紀恂:“…………”

紀恂僵硬着,轉頭看傅書行。

傅書行淡聲說:“趙展磊通訊器在我這,忘了拿回去了。”

紀恂:“……”

我信你個鬼,王八犢子!!

聯系援兵的後路被傅書行堵死,紀恂決定待會兒見機行事。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左轉就是家門口,偏偏要往右……

紀恂咽了咽,跟着傅書行走進了傅家。

傅書行問:“喝飲料嗎?”

紀恂:“不用不用,我今天不太渴。要孵蛋是吧?行哥你快把将軍叫出來吧。”

祭天!

先把大王蛋拿出來祭天一下!

書包裏的大王蛋:“…………”

傅書行沒有把将軍放出來,只是拿了一瓶飲料遞給紀恂,說:“先上樓吧。”

上樓??

紀恂對上樓的記憶,還停留在前兩天從趙展磊家裏出來,傅書行情緒暴走,一路上對自己生拉硬拽,非要帶到樓上。

可能是想要關起門來打一頓。

在千鈞一發之際,是書包掉在地上、大王蛋差點付出了早夭的代價,傅書行清醒過來。

紀恂委婉的說:“樓下也可以孵蛋啊。”

“不是孵蛋。”傅書行看紀恂,“是有話要跟你說。”

紀恂莫名有點緊張:“什麽話,樓,樓下不能說嗎?”

傅書行看着紀恂,又轉頭看一眼大門。

思考着在樓下說的可能性。

但最後,傅書行還是轉身率先往樓上走,淡聲說:“來我房間。”

紀恂:“…………”

大王蛋還在傅書行手裏,紀恂不得不跟上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

紀恂走上樓梯,暗清了清嗓子,怕什麽!待會兒傅書行要是打人,就叫的響亮一點,好讓媽媽聽見,及時來救自己!!

跟着傅書行進到卧室,紀恂第一時間先把自己的書包拿回來,以免傅書行有了“蛋質”就無法無天。

拿回書包後,紀恂躲到離傅書行最遠的椅子坐下。

傅書行反手關上門。

紀恂感覺書包裏的大王蛋猛地一抖,紀恂自己也跟着一抖!

卧室裏安靜。

傅書行不知道該怎麽說,就先放出精神體。

“嗷嗚。”将軍一眼都不看主人,一出來就過來蹭小向導。

紀恂摸摸它的大腦袋,在想要不要把大王蛋拿出來的時候,将軍已經匐下身子,大大的身軀卧在了紀恂的腳邊。

琥珀色的眼睛如銅鈴,威風凜凜額上“王”字紋的大腦袋,渾身肌肉結實得像小山一樣的肩膀背脊,卧在小向導腳邊的成年白虎像是守着珍寶的巨龍,不允許任何人打主意。

紀恂不知道這些,只以為将軍今天不想孵蛋。

他捏着書包擡頭看向傅書行。

等着傅書行說話。

傅書行沒說。

于是沉默的越久,紀恂越緊張煎熬。

在紀恂要忍不住先問時。

傅書行低低說:“我可以一直給你摘棗子。”

紀恂:“啊?”

“也可以一直給你剝嫌皮果。”

傅書行靠在卧室的門上,他沒直視紀恂,雙手抄着兜,在兜裏指尖輕點,語氣平穩如常,“從小到大做過不少次飯給你吃,好像也合你胃口。”

紀恂因為太緊張,壓根沒融入到氣氛裏。

他忐忑的想,傅書行突然說這些幹嘛?

算賬嗎?

挾恩圖報?

想要我去幹什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