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扶着他 “什麽?!少爺的命根子傷着了……
第4章 扶着他 “什麽?!少爺的命根子傷着了……
淩晨一點,南顏騎着自己的小電驢帶江渡去醫院。
江渡側坐在他身後,右臂摟着他的腰。
沒辦法……傷的位置有些尴尬,他只能側坐。
江渡接近一米九的塊頭,這麽側着坐實在有些擁擠,南顏盡可能地往前給他騰出位置,自己的屁股都快騎到車頭上了。
深秋的夜寒風呼嘯。
南顏目視前方,心裏拔涼拔涼,他默默祈禱江渡可別出什麽事……
早知道應該用紙巾把地上那水吸幹的。但今晚發生太多事,他當時腦子沒轉過來,稀裏糊塗就睡了。
要是對方真不行了,他多多少少得擔一部分責任。
還不知道擔不擔得起呢。
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學弟甚至還沒談過女朋友,又是富二代,等着繼承家産……南顏不敢繼續往下想。
醫院離學校不遠,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到了。
南顏領着江渡,忙前忙後,幫着挂號,然後帶他去找醫生。
到了醫生面前,南顏認認真真描述學弟的受傷經過。
江渡杵在他旁邊一言不發。
那中年男醫生戴着一副眼鏡,用懷疑的眼神看南顏:“真是這樣?”
“是啊。”南顏只覺得莫名其妙,“就是這樣,摔了一下。”
“他是你學弟?”醫生說,“為什麽是你帶他來醫院?你們是情侶嗎?”
“不是!”南顏十分無語。
從未想過這種走向!
他解釋道:“我們一個寝室的。您趕緊給他看看吧。”
醫生扶了扶眼鏡,看看他,又看看他,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轉換。
半夜三更,□□受傷,學長學弟,同處一室……要素拉滿了屬于是。
這樣的例子他見得多了。
現在的年輕人,唉……還喜歡隐瞞病情,隐瞞受傷經過,經常令他很頭疼。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南顏扶着江渡坐下,對醫生說:“那我先出去了,我在外面等。有事您叫我。”
“不用,”醫生戴上手套,“你留下,別走,你在這裏陪着,他現在很需要你。”
“這……”南顏有些猶豫。
他下意識看看江渡,不用想都知道學弟現在有多尴尬。
換位思考他肯定不願讓人在旁邊看着自己。
他等着江渡本人發話,但江渡卻沉默不語。
江渡這輩子從沒這麽狼狽過,尊嚴已經碎了一地,沉默是他最後的保護色。
見他一張臉黑得吓人,南顏擔心自己就這麽走了,事後追責的時候,江家給自己治一個漠不關心的罪名,于是只好留下。
醫生讓江渡把褲子脫了。
江渡敞開大衣。為了方便檢查,他裏面只穿着寬松的短褲。
南顏站在他後面,看着他的後腦勺,目不斜視。
“先給你的手肘、膝蓋處理一下。”醫生拿了藥水過來,往江渡膝蓋和手肘上塗了一些。
這醫生手很重,江渡痛得輕微顫抖,但忍着沒發出任何聲音。
南顏心說膝蓋和手肘都不是重點,趕緊給他看最關鍵的地方啊!這醫生到底知不知道孰輕孰重?耽誤了最佳時機可就完了。
他心內正着急着,醫生忽然看向他:“來,你來給他扶着。”
說着眼神示意江渡下面。
“啊???”南顏瞪大雙眼,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嗎?”
*
“這屋子還有第三個人嗎?”醫生一手拿着藥瓶,一手拿鑷子夾着棉球,“快來,別耽誤了最佳時間。”
“我……”南顏大腦一片空白。
“我自己來。”這時候江渡終于開口。
“你看你這手抖的。”醫生撥開他顫抖的手臂,“本來就受傷了,你一抖別又加重了傷勢導致嚴重的後果。讓你學長搭把手。”
南顏頓時明白過來了,心道好歹毒的醫生!
是故意的吧?
醫生皺起眉頭,催促道:“都是男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快點兒,我要下班了。”
“我……”南顏被催得心慌意亂,鬼使神差地從江渡身後走出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看,“我要戴手套吧?手套,手套在哪裏?”
醫生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用鑷子給他指了方向。
南顏快步過去拿了雙手套,磕磕絆絆戴上,發現左右手戴反了,又摘下來重新戴。
醫用手套太緊,他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戴了上去,還是凹凸不平,沒有完全貼合手指。
但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他又不是要給人做手術,當即抓緊時間來到江渡跟前。
“托着,”醫生仿佛一尊冷酷的機器,朝他發出指令,“注意別大幅度晃動,免得斷折。”
聽到“斷折”二字,南顏再不敢耽擱。
他坐在江渡對面,低下頭,伸出手,放空大腦,面無表情地托起他的脆弱。
冰冷的乳膠手套與敏感的皮膚接觸的一剎那,江渡在他掌心抖了一下。
南顏的臉一下子紅了。
他假裝自己是一尊沒有知覺的雕塑。
“別動,”醫生起身,“我去找一下東西。”
說着就把他倆晾在那裏,轉頭去翻箱倒櫃。
兩人相對無言,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耳邊是醫生翻東西的聲音,空氣中彌漫着詭異的氣息。
江渡假裝自己是個死的。
手套奇怪的質感格外明顯,他極力忽略那異樣的感受。
沒多久,對方手指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乳膠手套傳遞到他的皮膚。
江渡控制不住地in了……
“哎,in了!”一直假裝找東西,實則密切關注病人的醫生立刻從櫃子前沖過來,仿佛看到男足進球一般大喊,“哎,好了好了!”
他一改冰冷模樣,笑着道:“他對你有反應,還說不是情侶?”
“不是!!”南顏簡直百口莫辯,“我們真不是情侶!哎,你……”
他不知所措,想放手,又怕傷到對方:“您快給看看啊!”
“看什麽?”醫生語氣輕松,“能正常勃||起就沒事啊,只是擦傷了,上點藥就行。別緊張,啊,沒事,不影響以後的。”
他把鑷子遞給對方:“你自己幫你男朋友上藥吧。”
南顏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說了我們不是情侶!”
“我自己來。”江渡把鑷子和藥瓶奪了過去,側過身。
*
南顏慌忙站起來,把手套摘了,丢進垃圾桶。
他狠狠地瞪了醫生一眼。
“瞪我幹嘛?”醫生笑個不停,“是不是一下子就給治好了?”
他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我這醫術怎麽樣?是不是神醫?”
南顏簡直服了,神你個頭!
就沒見過這麽不正經的醫生。
好吧……看在對方的确“治”好了江渡,讓自己免于擔責的份兒上,南顏願意稱他一聲“神醫”。
“真的沒事嗎?”他怕有個萬一,還是再次向醫生确認,“要不要住院觀察一陣子?”
“你不都看到了嗎?功能正常,好端端地住什麽院?錢燒得慌?”醫生說,“這麽緊張,下次小心點。”
說着就開始進行教育:“這個,你們年輕人要多注意生殖健康,多多了解生理知識,不要——”
“好了,”江渡已經快速處理完自己的傷,穿戴整齊,忍着藥水帶來的劇痛堅強地站起身來,面不改色地說,“回去吧。”
南顏于是告別神醫,帶對方回去。
返程途中,江渡請南顏送他回自己在校外住的房子。
南顏點頭。
他理解對方的心情。
實際上他也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與江渡同處一室,兩人都需要獨立空間消化這一晚上滋生的成噸的尴尬。
江渡在後面給他指方向。
他住的地方就在學校附近的豪華小區裏,離學校不到五分鐘的路。
到了小區門口,江渡就讓南顏把他放下。俗話說送人送到家,南顏堅持要把他送到他家管家面前。
兩人乘坐電梯上樓。
電梯裏,南顏忽然冷不丁地問:“你有男朋友嗎,學弟?”
“沒有。”江渡秒答。
南顏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不用擔心被人找上門扇耳光了。
江渡:“……”
江渡耳朵燒得厲害:“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到了十樓,江渡按指紋開了家門。
“今天麻煩你了。”他對南顏說。
按理說這種時候是該禮貌地請人進去喝杯茶的,但現在實在是太晚了,江渡有些猶豫。
這時候管家摩西已經被驚醒,趕忙從屋內出來。
“少爺回來了?”他揉着眼睛來到門口,“怎麽了這是?”
突然看到陌生面孔,他馬上端正儀态,露出職業微笑:“哎,您好,您……是我們小渡的室友是吧?您好您好。”
“您好,”南顏朝這個穿着皮卡丘睡衣的大叔交代,“你家少爺的那個傷着了,這幾天麻煩好好照顧他。”
摩西瞪大雙眼:“哪個?”
南顏:“就那個……”
摩西眨眨眼:“哪個?”
南顏困得要死,懶得跟他掰扯了,扔下一句“命根子!”轉身就走。
下一秒身後傳來摩西的尖銳爆鳴。
“什麽?!少爺的命根子傷着了?!”
一瞬間,歐鼎華庭全小區的聲控燈全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