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吹耳朵 壞了,我成同性戀了??……

第8章 吹耳朵 壞了,我成同性戀了??……

“我賠錢!”

江渡的酒頓時清醒了,第一時間掏手機:“對不起,我賠錢。我賠償所有損失。”

“你賠得起嗎?”壯漢擦了擦親了一嘴油的嘴巴,一把抓住江渡衣領,“你他媽有病啊?急着去投胎嗎?你知道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嗎?”

光頭擦了擦被親的腦門:“就是!你打算賠多少?”

江渡看看兩人:“我……賠你們一人一萬。”

“一萬?”壯漢頓時面孔扭曲,“一萬就想打發我們,我告兒你,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沒個十萬塊你今天憋想走!”

“十萬塊你就想放他走?”光頭是個識貨的,一看江渡的手表就知道是個有錢人。

而且第一時間提出賠錢,說明是個勇于擔當的好孩子。

他抓住江渡一條手臂:“老子被男人親了一口惡心死了,都不想活了!抑郁了,沒個五十六萬怎麽治得好?”

江渡充滿歉意,但也不是傻子。

讓他掏五六十萬,怎麽可能?他是有錢,不是腦子有坑。

那兩人朋友也跟着嚷嚷,一個個抓着他的衣服,大喊:“賠錢!趕緊賠錢!”

全酒吧的人都被吸引過來看熱鬧。

江渡腦袋嗡嗡。

這時候忽然一把紅票子從天而降,有人大喊:“撿錢啦撿錢啦!”

錢!是百元大鈔!

圍觀的群衆立刻伸手去搶錢。

一片混亂中,一只白皙的手攥住江渡手腕,一把将他拽了出來,而後拉起他就跑。

寬松的上衣,粉色的短發。

江渡跟在他身後,只覺得這是自己的神。

對方輕車熟路地帶他穿過人群,闖進後臺,将他從後門推了出去。

江渡扭頭看他。

“快跑!”

對方“砰”的一聲拍上了門。

江渡甚至沒看清他的臉。

來不及看臉,他趕緊給摩西打電話。

“快來風華路救我!”

幾分鐘之後,一輛黑色卡宴甩到了路邊。

江渡從綠化帶裏蹿出來,猶如一顆炮彈,彈射上車。

摩西拱手:“臣救駕來——”

“快點開車!”

江渡在車裏喘了三分鐘才緩過來。

手機鈴聲響起。

江渡條件反射,第一時間接通。

卻是易澤洋那賤兮兮的聲音。

“喂?渡哥,你竟然秒接我電話?這麽愛我?”

“挂了。”

“別啊!過幾天我生日了。你給我準備好禮物沒?”

“在哪裏聚?”

“還是那個曼音酒吧。”

“不去。”

江渡挂了電話。

他暗暗發誓——

這輩子!

再也不踏入曼音酒吧一步!

再也不!

*

五天後,周四,江渡又一次踏進了曼音酒吧。

立起風衣的領子遮住那張帥得很明顯的臉。

他直接走進了包廂。

五天前那事,後來他讓摩西去了趟酒吧善後。

然而在摩西到之前,酒吧經理已經靠出色的危機應對能力穩定了局面,說已經擺平了,不需要他們再處理。

摩西盛贊了經理的辦事能力,還是賠了一筆錢,其中一部分讓他轉交給自家少爺的救星,那位叫小可的男生。

經理讓他一切放心。

回到家後,江渡忍不住懷疑自己跟南顏是不是命裏犯沖?

要不怎麽老在他面前社死呢?

合該避一避。

他給南顏發了個消息,說回家拿書去了,晚上不回寝室,此後就一直沒回去。

中間只悄悄回去拿了放在寝室的書和作業,并未碰上南顏。

直到今天。

江渡本來不願再來這間酒吧,但架不住發小生日,再怎麽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好再次踏入這社死之地。

兩人的朋友大多重疊,易澤洋還叫了幾個同班同學,包廂裏都快坐滿了。

易澤洋拍拍身邊留着的空位:“來,渡哥坐我身邊。”

江渡坐了過去。

坐這兒就是要買單的。

上次他生日前夕,易同學負責買單,這次他得還回來。

他也給對方訂了三層高的蛋糕。人到齊以後,衆人給壽星唱生日歌,送禮物,然後開始歡樂時光。

“這次咱直接叫那小可來伺候,”易澤洋說,“我一早就經理預訂了。服務員,去幫我把小可叫來。”

服務員馬上出去叫人。

很快經理領着小可來了。

江渡頓時莫名緊張起來。

小可一進來,包廂裏所有人發出驚嘆。

這人今天穿得非常簡單,上半張臉用白色蕾絲面具遮擋,上身一件白襯衣,領口敞開兩顆扣子,露出瘦削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襯衣的下擺高高地系在胸部以下,露出一大片纖細的腰身。

而那腰身上則戴着一圈精致又繁複的銀色鏈子,肚臍的位置是一只藍色蝴蝶。

江渡從沒見過,不知道這個叫什麽。

“腰鏈!”身邊的白思萌舉起手機,“好好看啊,我的天……”

腰鏈?

江渡擡眉,那只蝴蝶還是熒光的,在昏暗的包廂裏格外顯眼。

“好好好。”易澤洋看着小可這身造型,十分滿意。

小可對他說了生日快樂,然後就開始跳舞。

他在易澤洋面前扶着胯,輕輕扭腰,随着舞蹈的動作,腰部的銀色鏈子被甩起來,蕩啊蕩,劃過優美的弧線,揚起又墜落。

那只熒光的蝴蝶則散發着藍色的光,在黑暗中煽動翅膀,翩翩起舞。

江渡盯着那只蝴蝶。

蝴蝶卻正對着易澤洋,為他而舞,不曾看他一眼。

應該的,畢竟易澤洋是壽星。

壽星顯然對這一套十分滿意,讓小可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

一個多小時後,江渡端起杯酒,喝了一口。

他清了清嗓子,喉頭滾動。

“能換個人嗎?”

小可扭腰的動作一頓,終于朝他看來一眼。

“啊?”易澤洋愣住了,又馬上點頭,“行,換個換個。”

他打賞了小可,然後擺擺手讓他下去。

小可朝着易澤洋微微欠身,随即轉身離開包廂。

那只藍色蝴蝶随之而去,消失在衆人視野。

*

嫌棄上了?

出了包廂,南顏在門外站了幾秒。

他懷疑江渡認出自己了。

今晚一進包廂他就發現對方不太高興,在他跳舞的時候,江渡一直黑着臉,眉頭緊皺就沒松開過,一口接一口地喝悶酒,看起來似乎在極力忍耐。

這幾天對方也沒回寝室,或許是早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故意避開?

南顏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趕緊收拾心情,去大廳的舞臺上跳舞。

工作還是要繼續。

他在大廳的舞臺上随便扭了扭,底下就一陣尖叫,無數客人舉起手機拍他。南顏努力端水,盡量和每一個拍他的客人鏡頭互動。

十點半他下班,換好衣服後回學校,順路買了熱騰騰的小馄饨帶回寝室吃。

酒吧老板還特地給他打電話,問他是不是惹客人不高興了。

南顏十分無辜:“沒有啊。”

老板說只是随便問問,讓他不要多想。

說是随便問問,但這還是南顏第一次被人從包廂請出去,他自己也有幾分煩悶。

洗完澡,他換上了新睡衣。這件睡衣毛茸茸的,連帽,帽子上有倆耳朵,很可愛。南顏忍不住對着鏡子拍了一張,擋住自己臉,打碼後發到了粉絲群。

還來不及打字和粉絲們打招呼,敲門聲忽然響起,南顏趕緊從浴室出去。

走到寝室門後,他先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是江渡。

他怎麽回來了?

南顏趕緊把門打開。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

“抱歉,”江渡靠在門口,眼神晦暗不清,“我沒帶鑰匙。”

南顏心說,你沒帶鑰匙你回家啊,怎麽回這兒了?

他看着江渡的臉,對方臉頰帶着紅暈:“你喝醉了?”

江渡也在打量他。

檸檬味的清香在鼻尖萦繞。

眼前這個穿着小狗毛絨睡衣,素面朝天,頭發還濕着的人,怎麽也難以和酒吧裏那個性感的身影重疊。

江渡輕輕吸了吸那檸檬香,而後站直了身體。

“應該沒醉。”

他走進寝室,把手機丢桌上,重重地在坐下。

南顏鎖好寝室門,轉過身來,發現對方盯着自己。

“幹嘛?”他問。

江渡搖搖頭,忽然笑了:“快把頭發吹幹吧。”

“哦……”南顏從他身邊路過,去浴室吹頭發。

他尋思着,要不攤牌得了?

等他吹幹頭發出來,江渡直接拿着睡衣進了浴室。

南顏爬上床,拉起床簾,在裏面玩手機。

他見江渡醉醺醺的,擔心對方摔倒在浴室,又摔到某些摔不得的部位,因而一直豎着耳朵,注意着浴室的動靜。

好在江渡很快洗完出來,在底下問了句:“我關燈了?”

南顏在床簾裏面應聲:“關吧。”

熄燈之後,江渡爬床睡覺。

過了幾分鐘,南顏拉開床簾,只露出一顆腦袋,往對面看去。

他叫了聲:“江渡。”

江渡躺那兒一動不動。

南顏睜大眼睛,伸長脖子:“小渡小渡?”

好嘛,睡着了。

看來真的喝多了。

南顏躺回去,繼續玩手機。他空降粉絲群,說了句:“晚安。”

粉絲們還在讨論他之前那張睡衣照,看到他出現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冒泡說:“老婆想看你拍睡衣舞!!”

還發了鏈接。

南顏點進去看了看,是新火起來的一段穿睡衣的擦邊舞。這不正好天冷了嘛,又到了穿厚睡衣的時節,很适合拍這種。不少博主都拍了,正熱乎着。

他不太喜歡跟風,他向來是引領話題的那一個。

就上次拍的那個擦邊擦到一半室友回來了的視頻,後來引來了無數同行模仿,但沒有一個比他火。

南顏本來不想拍的,但粉絲們苦苦哀求。南顏一想自己接廣告的時候粉絲們很支持,于是就答應了。

“明天拍。”

“今天拍吧!你今天的睡衣很适合拍這個!QAQ”

南顏摸了摸自己睡衣帽子上的耳朵:“好吧。我試試,你們先睡,明天再看。”

動作很簡單,他看了幾遍就會了。

随後他拉開床簾看了看,江渡依舊保持着之前的睡姿一動不動,看起來睡得很沉。

應該不會打擾到他吧?

南顏重新拉上床簾,他這床簾有兩層,裏面挂着各種儲物口袋,藏着很多東西。南顏挑挑揀揀,掏出一條粉色毛茸茸的蝴蝶結項圈挂在脖子上,剛好和睡衣很配。随後他又挑選好燈光,固定好手機,接着便跪在床上,開始錄制。

先将拉鏈從領口落下,露出裏面的項圈和白皙的胸口,然後左邊扭扭,右邊扭扭,屁股扭扭,張開嘴巴,舔舔嘴唇……

不到三分鐘他快速拍完了視頻,趕緊收拾東西,這時候發現床簾不知道啥時候開了。

南顏趕緊點開自己拍的視頻,發現是扭屁股的時候不小心弄開了床簾。

但并沒有拍到江渡。

他松了口氣,把東西收好,然後躺下戴上耳機,用手機剪輯視頻,十分鐘後發布作品,鏈接分享到粉絲群。

“晚安,愛你們。”

說罷手機一丢,開始睡覺。

*

江渡睡得好好的,燈光在眼皮上一晃,他好像又回到了酒吧。

他夢到了小可。

對方戴着腰鏈,在他面前扭動腰肢。

江渡懵了,看了身邊的易澤洋一眼,心想不是他生日嗎?難道今天是我生日?

可易澤洋的臉根本看不清。包廂裏彌漫着暧昧的紫紅煙霧,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戴着面具的小可。

小可摘下面具,露出南顏的清純面容。

江渡怔怔地看着他,喉頭滾動,喊了聲:“學……學長……”

南顏不說話,只帶着笑意看着他,而後雙手扶着胯部,繼續在他面前跳舞。

只為他一個人跳舞。

江渡的目光被他那叮叮當當的腰鏈吸引,被懸在肚臍上的那只藍色蝴蝶吸引。

蝴蝶忽上忽下,在煙霧中翻飛,穿過濃霧,飛到了他心尖上,在那裏打轉。

江渡心癢癢的。

他忍不住朝那只蝴蝶伸出手,指間探出去,卻觸到了一片細嫩潤滑的肌膚。

吓得他立刻縮回手,但下一秒,南顏直接跨坐在了他腿上。

就坐在他腿上,看着他的眼睛,繼續跳舞。

江渡一瞬間渾身僵硬,再不敢動,就那麽直挺挺地坐在,甚至屏住了呼吸。

南顏粉嫩水潤的嘴唇湊近他,吹了一下他的耳朵。

江渡渾身過電似的,一陣顫抖。

他喉頭滾動,想說點什麽。南顏卻又起身,如蝴蝶一般翩然離去,與他拉開距離,繼續在濃霧中跳舞。

銀色的腰鏈在江渡眼前晃來晃去,那只藍色的蝴蝶在他心頭轉了一晚上。

次日,江渡悠悠醒轉,只覺得頭疼欲裂,後背也一陣酸疼。

這床是真的硬。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才七點,可以再躺一會兒再去上早八……

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夢,他下意識往對面床鋪看了一眼,床簾緊閉着,不知裏面有沒有人。

這時候那床簾動了一下。

有人有人……

人還在裏面……

江渡慌忙翻過身,面朝牆壁,背對對方。

但下一秒,他的身體僵住了,緊接着俊臉爆紅,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該死的!

他立刻掀開被子,快速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拉開衣櫃,拿出一條新內褲,而後一陣風似的沖進浴室。

江渡靠在門後,心跳如鼓。

幾秒鐘後,他腦子裏炸出一個驚人的認知——

壞了,我成同性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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