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氣鬼
第6章 第 6 章 小氣鬼
臨海高中第二節課下鈴聲響起後随之而來是眼保健操。
林辭認認真真做着眼保健操，忽然渾身一僵，一旁的陸灼跟狗一樣湊到他身邊聞。林辭大驚，往旁邊退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你幹嘛？”
陸灼依舊動着鼻子嗅，眉頭緊皺，“你噴香水了？”
林辭非常警惕，還将校服拉鏈拉到最高，“我噴什麽香水？是沐浴露的味道。”
陸灼坐了回去，盯着林辭，口出狂言，“我喜歡你原本的味道。”有一種淡淡自然的花香，就算是洗完澡，這種味道也一直在。他老婆說是體香。
可現在體香沒了，是一種古怪的味道。
廣播還在播着眼保健操，老高也在前面陪着他們一起做。而最後排的林辭跟陸灼，大眼瞪小眼的，正在展開小規模的争吵。
“你別說這種吓人的話。陸灼同學，雖然我們都是男生，但這樣的玩笑并不好笑。”林辭有點生氣了。
陸灼緊緊盯着林辭，林辭被盯到頭皮有點發麻，錯開陸灼的視線，正要繼續做着眼保健操，便聽到陸灼的一句，“是，我不好，我哪都不好。”
林辭：“......”
林辭偏頭，陸灼已經趴在桌子上，面朝着他這邊，一張俊臉全是幽怨。
林辭也深深嘆了一口氣。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恰好此時眼保健操結束，老高便看到了他的班長，不太對勁。
“林辭，眼保健操做沒做？”
林辭一個激靈，連忙道：“做了！”
“陸灼怎麽在睡覺？”
林辭在下面拽了一下陸灼的校服衣擺，陸灼只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林辭：“......”
林辭只能為他這個同桌打着掩護，“他身體不太舒服。”
老高血壓又飙升！
但是想到噴泉，算了算了算了！
等老高一走後，教室內便熱鬧了起來。甚至還有關心陸灼的女生過來問林辭，陸灼哪不舒服。
林辭一本正經：“心情不舒服。”
趴在桌子上的陸灼嗤笑一聲，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繼續盯——
幾位女生又看了一眼陸灼，心花怒放地走了。
林辭此時頗有點無奈，瞅着陸灼這一副詭異的委屈的模樣，都是同桌，只能選擇輕聲哄着道：“陸灼同學，真的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嗎？”
陸灼的表情有了松動，心一下就軟了。好溫柔的老婆啊！而且現在的老婆什麽還沒做，要不就——
“林辭！我們去喂貓，一起去嗎？”不遠處的宋繁大聲喊着林辭。
正垂眸等着陸灼回答的林辭瞬間站了起來，大聲回應着：“去！”
林辭直接把陸灼忘記了，陸灼陡然坐直喊住了林辭，皺眉：“貓喜歡狐貍不喜歡啊！”
“狐貍我也喜歡啊。陸灼同學，等會兒聊。”
氣死了了氣死了氣死了！林公好狐！等真的見到了就被吓到躲起來了！
陸灼也站了起來，擠進了林辭、宋繁和黃霆的喂貓小分隊中，理直氣壯：“我也要去！”
宋繁跟黃霆看了看林辭。
林辭硬着頭皮：“就帶他一個吧。”
四人小分隊去了教學樓外的花壇旁。黃霆買的貓罐頭，他将貓罐頭打開放在花壇那。
陸灼蹲在林辭跟黃霆的中間，嘁了一聲，“貓呢？”
林辭興奮：“開了後，會有貓過來的！陸灼同學，沒想到你居然也喜歡貓。”
陸灼表情扭曲。他喜歡貓？？？
林辭話音落下便跑來了一只胖胖的大橘。
林辭感嘆：“小橘，你又胖了！”
宋繁：“是啊，霆你以後別買貓罐頭了，買那種減肥貓糧。”
黃霆認真：“可是那種它們不會吃的。”
林辭：“可能是寵物店的口味不太好，我回去搜搜進口的。”
“進口的~”一旁的陸灼陰陽怪氣地重複了林辭的話。
林辭：“.......”
林辭瞪了一眼陸灼，“陸灼同學，學人說話很不禮貌。”
陸灼不爽，又想去拍貓腦袋虐貓，還沒碰到便被大橘狠狠哈了一口氣。陸灼連忙縮回了手。
林辭以為陸灼是想摸貓，對于喜歡毛茸茸的貓，林辭還是盡心盡力解釋道：“你第一次來它不認識。得這樣摸才行的。”
林辭示範着輕輕摸了摸貓的下巴，貓貓呼嚕聲打起。
林辭偏頭，“你看，它現在很開心。”
陸灼嫉妒了，陸灼扭曲了，陸灼狠狠盯着這只貓，又突然扭頭猛然聞了一下林辭。
林辭被吓到縮緊了脖頸，“幹嘛？”
陸灼站了起來，“一股渣味，醜貓不看！”
陸灼頭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後，他們三個面面相觑。還是黃霆打破了沉默，“小辭，我感覺陸灼在吃這只貓貓的醋。”
林辭疑惑。
宋繁更是不解道：“他沒事吧？他為什麽要跟貓吃醋？”
林辭也點點頭認同宋繁的話。
黃霆：“感覺。我總感覺剛才小辭在摸貓的時候，他特別想小辭摸他。”
宋繁打了寒顫。
“霆，你還是太超前了。”
林辭卻忽然輕笑了一聲。
黃霆有點害怕，“小辭，我随便分析的。你沒事吧？”
林辭眉頭微挑，瞅着貓咪吃罐頭，“我沒事，我是在想，陸灼如果是貓，估計是那種一摸就炸毛的。”
“如果這麽想想，陸灼也沒那麽讨人厭了。”
宋繁難以理解林辭的毛茸茸腦：“他那麽高大的一個人，貓？”
林辭想到陸灼的“狐貍稱霸校園”的群，“那就狐貍吧。可狐貍狡詐。陸灼看起來不狡詐，但脾氣不好，人也不大聰明，家裏還有錢，特別像是地主家的傻小子。”
林辭這兩天也是被陸灼迫害深了，一吐槽就停不下來。
“但如果他改改脾氣，我是真願意跟他交朋友。好好的一個酷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暑假.......你們看我做什麽？”
林辭莫名地被兩個室友盯着，還擠眉弄眼的。
林辭本能地嗅到一絲危險，回頭，兩眼一黑。是陸灼。
陸灼就站在他身後，垂着眼眸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林辭，說壞話又被我聽到了啊。”
林辭：“........”
陸灼一上午沒找林辭的麻煩。
林辭也是第一次說人壞話，還被這個當事人聽到了。作為三好學生的他，林辭心裏是忐忑不安甚至已經忘記陸灼對他做過的一系列迷惑行為。只想着，讓陸灼別跟他計較。
“陸灼同學，中午我們去二樓食堂吃飯，一起嗎？”
“不啦，地主家的傻小子哪能跟你們一起吃飯啊。”陸灼酷酷地走了。
林辭：“.......”
中午，林辭在超市買了一堆的零食，用的飯卡。雖然他現金沒多少了，但飯卡裏還有五百塊錢。林辭将零食放在了陸灼的桌子上，笑着道：“陸灼同學，請你的。”
陸灼同學眼皮微垂，瞥了一眼大包零食，又看了一眼眼眸彎彎的林辭。
讨好他啊。
陸灼正了正校服，“我酷嗎？”
林辭痛苦面具。
哪有人自己問自己酷不酷的啊！
林辭硬着頭皮點頭，“酷。”
陸灼收下林辭的零食，薄唇吐露，“虛僞。”
林辭發誓，他再也不說任何的人的壞話了！
零食收下後，林辭良心稍微安了一點。下午，林辭的良心更安了！因為陸灼上英語課在桌肚裏掏零食！掏零食就算了，趁着大家讀單詞零食的聲音也不會被聽到。可陸灼偏偏在特別安靜的時候，掏薯片。
英語老師是一位年輕的男老師，聽到動靜後便問道：“什麽動靜？”
林辭撞了一下陸灼的胳膊肘，陸灼更是捏爆薯片！這下，全班同學都知道聲音來源是哪了。
英語老師也詫異，“陸灼？”
在英語老師的心中，陸灼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酷哥。酷哥做小動作，英語老師從講臺那邊走了過來，還看了看陸灼的桌肚，更是詫異：“人不可貌相啊。但是上課還是得老老實實上課，餓了下課吃。”
“什麽什麽？陸灼桌裏有什麽？”
“吃的吧，剛我聽到感覺像是薯片袋子的聲音。”
“怎麽可能？陸灼上課吃零食？”
班上已經小聲讨論了起來。
林辭只能屏住呼吸，盡量使自己遠離旋渦中心。可旋渦中心的人不放過他。明明英語老師已經不打算跟陸灼計較，可陸灼非要來一句：“林辭買的。”
林辭：“.......”
一瞬間，旋渦中心的人從陸灼成了林辭。
英語老師倒是沒忍住一樂，“你們在搞什麽？林辭，你給陸灼買這麽多垃圾食品做什麽？想吃死他，好沒人跟你搶第一？”
班上同學也笑了起來。
林辭臉漲得通紅，陸灼雲淡風輕。
“好了好了，都安靜。現在都清醒了沒？”
林辭清醒了，林辭徹底清醒了。林辭下課就試圖把他買過陸灼的垃圾食品要了回來。陸灼沒還，拆開了咔滋咔滋吃着。
“地主家的傻小子不配你吃買的垃圾食品？”
林辭瞪着陸灼：“是這個問題嗎？你上課的時候明明就是故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地主家的傻小子脾氣不好呢。”
林辭跟陸灼前面兩個人聞聲吃瓜。
四周更是多雙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多雙眼睛暗中窺探兩人的關系。
林辭洩了氣。
他就該确定陸灼走了沒影子後才開始說陸灼壞話！是的，林辭現在已經覺得他說陸灼壞話沒錯，錯的是被陸灼聽到了！
就在兩人關系劍拔弩張趙易在宿舍根本不敢說話之際，跟在林辭後面洗完澡的陸灼，在林辭忿忿的寫完作業回到床上後，突然開口：“等我們狐貍稱霸校園後，可以讓你當個暖床的。”
整個宿舍，只有陸灼的聲音。
趙易實時将陸灼的說的內容發給關心林辭的宋繁和黃霆。
林辭蓋好被子，冷哼：“要是真有一天狐貍能稱霸校園，我還真能給你當個暖床的呢。”
陸灼低聲：“那就過來，提前讨好我。”
林辭愣是聽出一絲油膩的氣泡音。
林辭閉上眼睛，不想跟陸灼進行這種中二對話，直接拒絕：“我不過去。”
陸灼開啓激将法，尾音拖長，“怕夢裏說我壞話被我聽到啊。”
林辭猛然睜開了眼睛，他一個彈跳從床上坐了起來，隔壁鋪的陸灼靠着床頭那枕着胳膊，視線直勾勾地就在他這個位置。
林辭認真：“陸灼同學，我不會的。說你壞話是我不對，你要怎麽才能忘記這件事？”
陸灼懶洋洋：“過來暖床。”
林辭倒在床上，“你就一直記吧，小氣鬼。”
陸灼沒說話了，意外地感覺有點甜。老婆，居然會喊他小氣鬼。這還是老婆給他的第一個外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