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意動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他意動了

晏翊話音剛一落下,便傳來一聲極為痛苦的哀嚎,随後整個院子便倏然安靜下,只那空氣中多了絲淡淡血腥。

晏翊目光重新落在了宋知蕙身上。

她似是抖了一下,随即将頭垂得更低,整個身子也幾乎全部貼在地磚上。

“池房可好了?”

晏翊幽幽出聲,是在問身側劉福。

可此刻的劉福已經

吓愣,比眼前還要血腥的畫面他也是見過的,可從前之事皆與他無關,今日那柳溪可是他親自帶進來的。

“愣着作何?”晏翊不悅。

劉福倏然回神,意識到晏翊并未責他,也顧不得細想,趕忙上前回話,“已備好了。”

晏翊拂袖離開,劉福緊随其後,待快至池房時,劉福終是明白過來,為何王爺罰了柳溪與秦嬷嬷,唯獨放過了他,王爺可不是念舊情之人,他向來賞罰分明,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件事他做對了。

若照這個方向琢磨,王爺便是故意含糊下令,為的就是尋個借口将那兩人處理了?

想至此,劉福後脊更覺寒涼,那宋知蕙還當真入了王爺的眼,否則王爺怎會為了她,駁了太守的臉面,還有那秦嬷嬷,處置她更是意在敲打整個後宅衆人。

這樣一來,今日萬般事由全部明朗。

可還有一事劉福始終沒能想通,王爺既對那宋知蕙上了心,為何還要讓人跪在那院中?

罷了,劉福嘆了口氣,王爺的心思他又如何能明白,不過經這一遭,他往後只記住一條,宋知蕙他開罪不起。

晏翊來到池房外,擡手推門而入時,手臂卻是在門前頓住,也不知在想什麽,懸了片刻後,吩咐劉福去将宋知蕙帶來。

門外候着的幾人無不驚異,要知道自這王府所建至今,晏翊在沐浴時還從未喚過人進去伺候,且這次所喚之人還是女子。

劉福卻已不覺奇怪,他應聲後,立即回了前廳。

片刻後,宋知蕙被帶到了池房外。

這一路上,劉福态度極其和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恭敬,她因為長跪不起的緣故,腿腳皆已僵硬,站起身的時候都險些摔倒,是劉福用那拂塵幫她穩住了身形,且路上還說不急,要她慢慢走。

宋知蕙隐約猜出了什麽,可一想到靖安王不近女色的傳聞,還有那日馬車上晏翊對她的态度,便覺得也許是她多心,晏翊那般喜怒不定,沒準是要她來做旁的事。

宋知蕙暗暗握了握拳,推開了池房的門。

池房內燒着暖爐,溫暖如春,屏風後是漫出的水汽,她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對着屏風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屏風那頭傳來兩個字,“過來。”

宋知蕙深吸一口氣,垂首繞過屏風,來到池邊。

氤氲的水霧模糊了視線,她只隐約看到六尺的地方,有一個寬闊身影,坐在水中,一絲未挂。

宋知蕙未敢細看,只餘光掃了一眼,便垂首朝那身影俯身行禮。

“是故意,還是無意?”晏翊問的含糊,但宋知蕙瞬間就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受傷一事。

宋知蕙頭垂更低,寬袖中的手也随即握緊,但面上還是維持着平靜回道:“那日摔倒實屬無意。”

晏翊冷笑,“楊歙的女兒果然好膽識,在孤面前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知蕙出言解釋,“奴婢所言……”

“入了孤的後宅,還自稱奴婢?”不等她說完,晏翊忽地沉聲将她打斷,“你是不想當孤的侍妾?”

宋知蕙雙膝立即落地,再次跪在他面前,用那極其謙卑的語氣道:“奴婢自知身份低賤,怎敢觊觎王爺。”

月色穿過薄窗,柔柔的幽蘭光亮就落在她的肩上。

明明她衣着齊整,可此刻晏翊眼前莫名就出現了那日馬車中的場景……在那晃動的車內,光潔又白皙的肩頸也在有節奏地顫着。

晏翊喉結微動,喉中也忽地有些發幹,還生出一絲莫名的癢意,他緩緩移開視線,啞聲道:“你不肯說,那孤便替你說……定是那柳溪先尋了你麻煩,你便趁機撞了過去,故意傷了手臂,以此便有了理由不必侍人。”

她的心思再一次被晏翊猜中,想到柳溪和秦嬷嬷的下場,宋知蕙不敢再争辯。

見她默認,晏翊冷嗤,“撩開衣袖。”

宋知蕙跪坐起身,露出小臂,白皙的肌膚上,那道疤痕顯得尤為突兀。

晏翊又是一聲冷笑,還當真是低估她了,原以為不過是小娘子故意跌倒磕碰一下,卻沒想到她對自己都能這般心狠,那傷口若是不小心護理,日後必然落下一道長痕。

思及此,晏翊恍然明白過來,一雙劍眉瞬間蹙起,“受傷只是一時,若能留疤,豈不是往後一勞永逸?”

一輩子都不必出來侍奉。

宋知蕙落下衣袖,徹底放棄争辯,再度叩首道:“奴婢知錯了。”

“奴婢?”晏翊想到她自始至終都是以此來自稱,從不肯在他面前稱妾,心頭那股莫名的火氣更重,不由譏諷道,“也是……如此低賤之軀,怎配做孤的妾。”

原以為宋知蕙會出聲争辯一二,她不是最喜歡嘴硬,卻沒想她默不作聲,身影似還松了一下。

晏翊當即愠怒,冷聲便道:“脫衣。”

宋知蕙愣住,不知晏翊是要做什麽,他不是說她不配,為何又要她脫衣?

可她不敢問,也不敢違抗,便站起身脫了衣裙,只留了裏衣與亵褲。

“過來。”又是那熟悉的沉冷說。

宋知蕙垂着眼走上前去,最後停在他身側。

“跪下。”晏翊道。

宋知蕙跪在了他的手邊,只要他擡手,便能觸及到她。

可晏翊并沒有碰她,而是擡手熄了身側的燈,只那眼睛望着宋知蕙,片刻後啞聲道:“背過身,再往遠些。”

他總共調整了三次,直到幽蘭的月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白皙光嫩的肩頸上,與那日馬車中的景象幾乎一致,晏翊才不再出聲,緩緩将手落入水中。

果然,在這一幕出現的剎那,他意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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