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繁花·旅行④

繁花·旅行④

不管如何,比賽還是順利開始了。

什麽叫陰險,蘇易正就是陰險的代名詞,別看他平時一臉好人樣兒其實根本就是個陰險的妖孽!

蘇易正加宋宇彬加尹智厚,完全豪華的超強陣容,別說是區區一個秋佳乙了,哪怕是再來十個秋佳乙頂多也只是不讓她輸得太難看罷了。

不過我們的佳乙顯然沒有意識到情況,滿懷着可能勝利地心情歡快地奔上了場,蘇易正我一定贏你!

結果,大家可想而知。

別說除蘇易正外其餘兩人不憐香惜玉,其實他倆從頭到尾壓根就在放水,可是就是如此一種完全放水的狀态對面三位美少女還是華麗麗地輸了。

原因是什麽,她們三人的技術實在太差?

那倒沒有,至少宋宇彬和尹智厚是第一次遇見排球打得這麽好的三個女生,那麽原因是……

沒錯,問題出在了我們蘇二少的身上。

幾乎以一敵三的他,完全性地打敗了對面三位美少女,贏得了這場實力懸殊的的比賽。

他勝了,勝得意氣風發,勝豔似驕陽,勝得邪魅無比。

“真是好久沒看到易正這麽開心了。”

“是啊,開心得像個孩子。”

“易正那小子怎麽回事,怎麽一點風度都沒有。”

“不是你剛剛指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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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家夥,這家夥有問題。”

“我們佳乙太可憐了。”

“智厚……”

“智厚前輩怎麽了?”金絲草不懂具俊表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智厚他……他打得很好,你不覺得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

具俊表拿出鏈子“我昨晚說什麽來着,如果敢弄丢……”

“我就說怎麽找不到了,你撿到了嗎?”

“智厚撿到的,你們……你們……”

“對,昨晚我見到智厚前輩了,前輩……前輩他……”絲草至今也沒想明白昨晚他為什麽會擁抱自己,可今天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并不記得昨晚的事“前輩是不是有類似夢游症……類似的……”

“那家夥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有點奇奇怪怪的……他做什麽了?”

“沒什麽,但确實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要緊的。”

夜,一如既往的安靜。

可是今夜卻安靜得讓人有些不安,似乎總感覺會有暴風雨即将來臨。

智妍喜歡海島上的夜晚,自從來了島上她開始習慣睡前出來散散步,因為是具俊表名下的島,她也并不擔心安全問題,哪怕一個人晚上出來也不害怕。

“好巧!”宋宇彬佯裝偶遇實則有點心虛,其實是看她大晚上出門才跟來的“這麽晚了,怎麽不睡覺?”

智妍抱着胳膊望着面前的宋宇彬,迎面的風揚起她柔軟的長發,她歪歪腦袋反問道“你不也沒睡?對了,我有個問題問你,假如有人背叛具俊表,那個人會是什麽下場?”

“你什麽意思?”

“老實回答。”

“依照俊表的性格,趕盡殺絕!”宋宇彬絕對不是吓唬人的,俊表那樣的性格一般人可絕對不能惹“怎麽,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走吧,回去睡覺了。”

“一起嗎?”

“……”

“好啦,我……我開玩笑的。”宋宇彬局促地為失言找補。

“你緊張什麽?”

“嗯……我稱之為因為愛情。”

結束了睡前散步,智妍回到自己的房間,前腳才進門,在景後腳就殺了進來。

“呀,你剛剛跟宋宇彬聊什麽,有說有笑的?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

“隔太遠了沒偷聽到了?”智妍二郎腿一翹,她早知道自家姐姐就在邊上蹲着“我剛剛問了,依照具俊表的性格,背叛的下場是趕盡殺絕。你好好開導一下絲草吧,雖然我覺得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開心,可喜歡不能代替所有的選擇,況且……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是普通的三角戀。”

“你是怎麽知道的?”

“昨天晚上絲草來找我的時候我在洗澡,洗完澡之後我去找絲草,結果……看到了某些事情。”智妍起身關好窗戶“今晚還真有點涼……我覺得問題在尹智厚那裏,你找他談談吧。”

“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昨天晚上是他主動抱的絲草,絲草在反應過來之後就推開了他,當然絲草好像也在兩個人之間搖擺不定,我猜佳乙大概也因為這事被蘇易正纏上了。”

“智妍!”在景一聲驚呼,一雙漂亮的大電眼撲閃撲閃“果然是未來要當檢察官的人,邏輯推理能力這麽強。不過,雖然你分析的對但是我為什麽要去找尹智厚啊?”

“去不去随你,其實我們大可以随便事情怎麽發展,反正也不是我們的事啊。”

“那是什麽話!中國不是有個成語叫‘兩肋插刀’嗎?港片裏說得好,做朋友有今生

沒來世的!”在景高唱友誼之歌,一種大無畏的精神油然而生“好,我去!不過 ,今晚我就睡你這吧,一個人睡好無聊好無聊的……好不好嘛,好不好……”

“你別找我八卦就行。”智妍哪裏不知道在景什麽心思。

“不要這樣嘛……”

翌日清晨,初生陽光滿滿灑了一屋。

空氣回蕩着海風的味道,澀澀的。

當智妍睜開眼的時候在景早已經沒了蹤影,果然,精力旺盛的人就是不一般,該不是這麽大清早地就去找尹智厚了吧?

果然是毅力動力精力都分的夏在景啊!智妍被子一蒙繼續睡。

“呀,時間剛剛好。”在景穿過樹林便看見智厚在船上拉帆“智厚君,載我一程吧!”

她怎麽又來了?智厚滿額黑線,心情卻沒原由的歡喜起來。

“只要你這次不要再大聲說話把我的魚吓跑就行。”

“放心,我這次一定小心。”在景瞬間降低了自己說話的音量,輕輕巧巧地踏上了船“有風和白帆真的哪都能去嗎?”

迎着陽光,在景笑得分外明朗。

“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有,世界的盡頭,想和我愛的人一起去!”

“那個地方光靠風和白帆可到不了……”

“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有辦法去到那裏。”

等等,現在不是談這些話題的時候吧?在景猛地反應過來。

“智厚君,你覺得絲草和具俊表合适嗎?”

揚帆,啓程,風中的白衣男子苦澀一笑——合适這個詞,他現在很不喜歡。

“什麽是合适,什麽是不合适?”

“會幸福快樂的就是合适,不會幸福快樂就是不合适。”在景坐在船上仰着頭與智厚對答。

“故事才開始誰能料到最後的結局呢?”

“我看我還是不要跟你廢話那麽多了……”在景突地站了起來與智厚相對而視,一臉認真道“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絲草?是就說清楚,不是就不要再動搖她了。”

智厚莞爾一笑,嘴角彎着好看的弧度“有嗎?”

“我明明那天晚上看到你抱她!”不好,說漏嘴了。

“哦?”

“我,我是不小心看到的,萬一……萬一是被具俊表看到了,你們應該知道結果是多糟糕吧?如果你是真心喜歡絲草的,我會無條件支持你們,可是……如果你只是從她身上尋找安慰,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起來你很關心絲草?”

“我們是朋友,當然。”

“夏在景。”智厚挪動步子走過來,臉慢慢湊近在景“有些事的真相其實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事實上問題并不在我,而在于……他們。”

“可是你離遠一點不是更好嗎?”

“如果我說不呢?”智厚玩味一笑,高揚着的下巴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金燦燦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迷朦的色彩“說吧,為什麽這些天從一開始就纏着我,應該不全是因為絲草的事吧?”

“那個是……”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所以你沒必要這樣。”

“我們其實也算朋友吧,朋友之間在彼此困難的時候關心一下總沒有錯吧。”

“即使是朋友你也無權這樣。”

“想關心誰是我的事,放心,我不會給你造成負擔的!”在景說着似是賭氣了一般轉過身去“我只是看不習慣身邊的人總為了點小事悶悶不樂,與偌大的人生相比,我們生命中所遇見的一些事根本微不足道。”

智厚半晌沒有接話。

“對人太好容易受傷……”

“受傷也是我的事啊,再說怕受傷的人永遠不會有收獲。”在景重新轉過身去,看着智厚的眼睛。

第一次,她發現原來他的眼睛是那麽好看……

而就在這時,一個海浪朝他們打了過來。

“小心,夏在景!”

“尹智厚……”

海上并不風平浪靜,岸上也是如此。

當調戲成為一種習慣,我們的蘇二少似乎從此不再無聊,如今不管有事沒事,有空沒空,他總喜歡去找一個人玩玩,并且絲毫不介意人家的冷臉。

這不,瞧見人家又在玩老土的自拍的他,又興致勃勃地欣然前往了。

不過人家見了他卻表現出了高度的警覺與恐懼,揣着相機拔腿就跑,好似那小兔子見了大灰狼一般。

很快,自然界的一條規律被印證:大灰狼注定追着兔子跑。

跑啊跑,跑啊……跑!

運氣好的話,兔子或許能逃離被狼吃幹抹淨的厄運,可在兔品完全不爆發的情況下,小兔兔一般是難逃厄運的,不過好在今天她遇見的這只狼絲毫沒有要吃她的意思。

“幹嗎老跟着我啊?”佳乙逃到了一只小船上,蘇易正也追了上來。

“一個人會很累的,雖然你的腿看起來很結實。”易正在佳乙旁邊的位子坐下,雙手環抱胸前,唇角是絲毫掩藏不住的燦爛笑容。

笑?有什麽好笑的!佳乙沒給好臉色地瞥了他一眼。

“來吧,我們來繼續那天晚上的話題。”

“什麽話題?”

“你說金絲草喜歡另一個家夥,那個人是誰?”

佳乙尴尬地扯出一個笑容,企圖撇清關系“我什麽時候說過那樣話了,你一定記錯了。”不是說好了當作沒聽見,怎麽又來問。

“別忘記你可是比賽輸給了我,那人到底是誰啊?”

這……這人怎麽老是記得這些事啊!真的讨厭!

“別問這些無聊的問題,還是好好踩你的踏板吧!”

“肯定是個拿不出手的家夥吧?”蘇易正微笑,眼神緊緊注視着佳乙的一舉一動“我很了解女人,像金絲草這種類型的,反而對壞男人沒有抵抗力,那人一定是那種想靠着生存力強的女人,占盡便宜的那種寄生蟲類型。”

“才不是呢,那人說不定就是金絲草的soul mate……”糟糕,怎麽又說錯話了。

“Soul mate?”蘇易正覺得這個詞語太不實際了“所以說女人不行的,你真的相信有那種東西?”

秋佳乙,或許只是你這種單純又傻氣的人才相信吧。

“有,當然有,你這種花花公子是絕對了解不了的,一輩子唯一的,靈魂伴侶!”佳乙越說越激動,而旁邊的蘇易正卻也是越笑越明朗。

“那麽,佳乙小姐你遇到了嗎,你的靈魂伴侶?”

“還沒有。不過,如果他出現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因為錯過了那個人,會後悔一輩子的……”

錯過了?

會後悔的?

聞言,蘇易正的眼眸霎時黯淡下來,掩埋在往事中的心,開始隐隐作痛。

好久沒有這樣強烈的傷感了,今天竟然又出現了,就因為這小丫頭的幾句話……蘇易正呀,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蘇易正自嘲又失望地笑了。

“不要光知道笑,不踩踏板幹什麽,從剛才就一直只有我在踩!”

“好的,佳乙小姐。”蘇易正語氣調侃,又恢複他平日微笑公子的模樣。

見蘇易正好好脾氣的樣子,佳乙也有點心軟“其實我也不是想對你這麽兇的,但是你能不能追着我問這個事情了。”

“可我是個很有好奇心的人。”

“那請你把好奇心放在別的事情上。”

“不可以,佳乙小姐你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傍晚,日暮漸下。

宋宇彬緊急地召集了除智厚外的幾人,手中拿着一本時政雜志。

“什麽事啊?”具俊表與絲草是最後出現的兩人。

“看吧!”宋宇彬遞去雜志。

具俊表翻開雜志,雜志頭條上刊登的是闵賢瑞在法國訂婚的消息。

“聽說是有個名的政治家,還是下屆首相人選的大人物,智厚那小子,好像從巴黎回來之前就知道了,現在一下午都沒回來……”

“他會沒事的,我了解那小子。”具俊表悶悶出聲。

“真是的,怎麽這麽快。”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智厚!”

“姐!”

絲草與佳乙聞聲趕緊回頭,只見尹智厚與在景二人頗為疲憊地一同歸來,身上的衣服還皺巴巴的?無數疑惑回蕩在衆人之間,卻沒有一人開口詢問。

在景在智妍旁邊坐下,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你們幹嗎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們。”

“智厚,你們幹嗎去了,怎麽搞成這樣子?”

尹智厚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随即看向在景:一切都拜某人所賜啊。

“不行,我要去洗澡換衣服!”在景拉着智妍趕緊走人。

“我也先去洗澡換衣服。”

尹智厚也離開了,留下身後一群大眼瞪小眼滿心疑惑的少年少女。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浴室外的電視聲很大。

忽然,有黑影從窗外爬入,智妍定睛一看——宋宇彬?!

“你有門不走爬什麽窗戶啊。”智妍看看窗戶外那不淺的水位,萬一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可怎麽辦。

“敲門你聽不見,打電話你又不接。”

“不好意思,電視聲音太大了,沒聽見。”

“你開那麽大聲音幹嗎?”

智妍拿過遙控器,按了靜音“你自己聽?”

嘩啦啦的水聲夾雜着變調版的女高音,宋宇彬才聽了幾秒立即受不了了。

“我們出去說。”

宋宇彬指指門口,兩人一起出了房間。

“你到底來幹嗎的?”

“你姐回來說什麽了嗎?”

“沒有,出什麽事了?”

“智厚那小子……”宋宇彬差點要被他那種性格給氣死了,偶爾總這麽爆發一下“現在不見了,怎麽找也找不到。闵瑞賢,是智厚的死穴啊!”

“或許……或許他現在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的兄弟你不了解嗎?”

“本來以為……但是現在……我們都沒想過瑞賢這麽快就會跟別人在一起,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我是怕他再自閉一次,到時候誰來帶他走出去?”

忽然,在景從裏打開了門“你們兩個怎麽站門口?”

“姐,你要去哪?”

“呃……今晚溫度不錯,想出去走走,你們繼續聊。”

此刻的在景是溜得比兔子還快。

這一刻宋宇彬的自覺很強烈“你有沒有覺得跟着她就能找到智厚那小子啊。”

“我不覺得。”

“打個賭!”

“不要。”

“那就一起跟去看看?”

“……好吧。”才不是因為好奇呢。

就這樣,兩人結伴而行,緊随在景。

忽然,只見在景在距離沙灘只有咫尺之距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兩人趕緊換道而行,于是也瞧見了那頗為震驚的一幕,從這個角度看尹智厚和金絲草正在接吻?!

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智妍心中一緊,不小心掐了宇彬一把“對不起……喂,喂,你怎麽了?給點反應啊,我剛剛是不是……”

“俊表也看到了。”

這一刻,宋宇彬有種手腳冰涼天旋地轉的感覺“完蛋了。”

這,這該不會是個夢吧?靠,怎麽做這麽詭異的夢了。

宋宇彬握緊了拳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下一秒,只見具俊表沖上去狠狠地揍了尹智厚,而宋宇彬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臉上是一派漠然的表情。

“你,你不去勸勸嗎?”

“不要去。”宋宇彬拉住欲勢出面的智妍“俊表一定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去,俊表從小就要強,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闖禍了。”

“可是……”智妍仍舊遲疑,但最終還是聽了宋宇彬的話沒有行動。

在景卻沒有袖手旁觀,她沖出來阻止具俊表,一時間,僅僅四人的場面卻是異常的混亂不堪。

可怎麽收場啊……宋宇彬覺得頭疼不已。

“金絲草,這一次又是不知道的事嗎?還是你又掉進陷阱了!”怒吼的具俊表似乎喪失了一切該有的理智,可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理智呢,更何況是一向暴躁的具俊表呢“我很想相信你,為了不想再次誤會你,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我給你看了我的真心,可是……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絲草看着憤怒的具俊表,流淚止不住地流,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辯解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雖然是局外人,但此刻在景也充分顯現出了自己的立場“尹智厚,你答應過什麽的,忘了嗎?”

“走!”

鬼使神差,具俊表拉起在景的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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