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繁花·付出
繁花·付出
時間一晃，又過了好幾日。
“佳乙，你最近是怎麽了”看着近來精神不是很好的佳乙，絲草有點擔心“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下午搬家你還是不要去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佳乙輕輕地摁了摁太陽穴，有點虛弱道“沒事，反正很快就會結束了。”只要找到當初恩在老師要對前輩的說的話，那麽對于他們的感情，對于自己無謂的執念，其實都是一種結束吧。
下午，佳乙沒有聽話，還是去幫了絲草姐弟倆搬家，意外地在絲草的新家裏暈倒了，等到再醒來天已經都黑了。
“佳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
“這些天你到底在幹什麽，自從易正前輩生日之後你就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得不說女人都是敏感的，且都敏感得十分準确。
沒錯，佳乙為蘇易正過生日的時候确實發生了一些事，雖說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但也讓佳乙深刻地認識到了車恩在對于蘇易正的意義。
佳乙也因此專門找到了車恩在，并且知曉了關于三年前蘇易正沒有去赴約的那個約會。
她很想幫蘇易正找到三年前的答案，不僅為他，也是為自己，雖然知道真相并不能改變什麽，但卻不能不明不白的結束，不明白的去放棄。
“佳乙，你喜歡易正前輩是嗎？”
“絲草……對不起。”
絲草搖搖頭，抱住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我不該讓你認識他的。”
“其實能認識前輩我很高興，他為我出頭，還教會了我很多事情，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為他做一些事，因為……他看起來真的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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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太普通了，佳乙啊，答應我，不要太逞能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就跟我說。”
當天夜晚，蘇易正被送去了醫院急救。
“醫生，你知道他那只是什麽手嗎？”
診斷室裏，宋宇彬暴躁得險些要砸掉玻璃，他的兄弟，“上帝之手”蘇易正，廢手？怎麽可以！
“該死的，就該把那人抓住。”
不，現在也不遲……蘇易正的手不能制陶了，那麽那人的手索性也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宋宇彬一拳，重重砸在了醫生的辦公桌上。
“其實……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恢複的可能。”醫生摸着自己的小心髒，整個人和聲音都在顫抖“我說的那是一般人的情況，對于蘇氏的蘇易正少爺來說……”
“怎樣？”
“只要他有想恢複的心，恢複到以前的狀态是……沒有問題的！”此刻的醫生很害怕，害怕下一秒他會同這個醫院一樣消失在大韓民國。
“好吧。”宋宇彬輕輕地拍拍醫生的衣領“我就相信你，但是如果……”
“我知道，我的一切已經蘇少爺的手捆綁在了一起。”
“知道就好，醫生我可是信任你喲。”
智妍等在診斷室外，見宋宇彬出來趕緊問道“醫生怎麽說？”
“醫生的話其實有時候不太可信。”
“可是也總比你強，說吧，醫生是不是說情況很糟糕？”
“嗯，我現在要去看看易正，你要一起去嗎？”宋宇彬真沒想到自己約會竟然都約到醫院來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先去看看蘇易正吧。”
“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兩人在診斷室前分別，宋宇彬去找蘇易正了，誰知道蘇易正已經走了。
“智妍啊，蘇易正不見了，我猜是去工作室了，我現在去找他。”
“好，你小心點，不要刺激他。”
宋宇彬開車趕去了蘇易正的工作室，剛進工作室就看到一地狼藉，喝空的就瓶子扔了一桌子。
“你來了啊？”蘇易正像平常一樣同宋宇彬打招呼，他半眯着一雙桃花眼，一只手拿着打開的酒瓶，另一只受傷的手纏着繃帶。
“呀！蘇易正，你的手是真的不想要了嗎？”宋宇彬奪走了他手上的酒瓶，憤怒道“什麽時候起你開始變成這樣的，連這雙手都不愛惜了。”
雖然從前他們的生活乃至人生都是很放縱，可卻從來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就像一直以來蘇易正可以不在乎別的，可是他的這雙“上帝之手”卻對于他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知道嗎，我在慶幸擁有這雙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可悲，因為它我得到了很多可是也失去了很多，如今上帝要收回它了……呵，對于我來說其實或許是好事吧。”
“易正……醫生說……”
“我的手我自己清楚，宇彬，我們的關系最好了，可是有些事你真的不明白。”
“那……佳乙明白嗎？”
“為什麽忽然說她？”無法否認，在聽見佳乙名字的那刻蘇易正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他知道那種感覺跟男女之情沒有什麽關聯“宇彬，你有韓智妍所以你可以跟我無所謂的說着佳乙……”
“她很特別，不是嗎？至少對于你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宋宇彬把手輕輕地搭在蘇易正的肩上。
“是嗎？”
“我雖然不太清楚你為什麽突然這樣，但是，不管發生什麽，我們始終是會站在一起的那一類人，所以我不會看着你就這樣放棄自己，易正啊，真的不要這樣。”
蘇易正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這樣才對嘛，你們這一個個可真是讓我夠操心的。”
就在這時，蘇易正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號碼，他接聽道“……是嗎？我沒空。”
蘇易正的語氣冷漠得吓人，可眼神傳遞的卻是深深掙紮的訊息，宋宇彬對蘇家的家事也算了解“是那位又……”
“嗯，老一套。”
電話是蘇家的管家打來的，說他的母親又自殺了，而又聯系不上易賢少爺所以……好吧，又自殺了嗎？
這樣的消息蘇易正已經聽得有些麻木，如果自殺真的能挽救什麽，那麽現在蘇家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吧，她太傻了，用生命丢挽留不住的人，那是真的與你沒了相幹的人。
與此同時，相比蘇易正的冷漠，佳乙這個外人倒顯得關心許多，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在得知了情況無大礙後，佳乙也放了心，但也被告知以後不需要來送餐了。
“是我們夫人說以後你不需要來了……”
佳乙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也清楚她們就是顧客與商家的關系，這樣的關系肯定有結束的時候，只是沒想到是以這樣冷漠的方式，說實話有點難受呢。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不能，夫人說除了兩位少爺外，她現在不見任何人。”
“哦，這樣啊。”佳乙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夫人，照你的吩咐都說了。”
“好了，你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其實剛剛聽見佳乙失落的聲音，裴允恩心裏也是難過的，人終歸是有感情的動物，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而她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不久之前，也就是蘇易正生日那天，裴允恩有去看蘇易正，卻恰好撞見了蘇易正與佳乙兩人在一起很開心的場面。
蘇易正的女伴很多，作為母親裴允恩是知道的，她也不管束，可當出現在兒子身邊的女生是佳乙的時候……一時間，她聯想到了許多以前佳乙所說的那個前輩的事，原來佳乙說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啊。
別看母子關系不睦，可裴允恩還是相當了解自己孩子的心意的，她知道他哪怕對外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其實心底還是放不下車恩在，也正是從車恩在離開的那年，他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不是嗎？
裴允恩是喜歡佳乙的，假如佳乙是跟自己的大兒子産生了緣分，她會高興地祝福他們，在她看來佳乙很好，但卻不是那個可以能駕馭自己小兒子情感的人，早一點脫身早一點的解脫，不要成為第二個她。
“佳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宋宇彬走後，智妍原本是在醫院等自家姐姐順趟開車帶自己回去的，沒想到卻碰到了佳乙，還聽佳乙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明白。”道理都懂只是情感上還沒有整理好“對了，智妍你怎麽這麽晚了在醫院？”
“……蘇易正今天打架了，手受傷了。”
“什麽，嚴重嗎？”
“應該是有點嚴重，可能會影響以後制陶，手藝人最重要的就是這雙手。”
“怎麽會這麽嚴重，那些人是故意的嗎？”
“我不清楚，但看得出情緒很糟，所以喝了酒才會跟人動手吧，還一聲不吭就離開醫院。”
“前輩怎麽會這麽不愛惜自己，拿自己的事業前途開玩笑……”
接下來幾天，佳乙陸陸續續從其他人嘴裏聽說了蘇易正的近況，她很擔心，也知道自己起不了什麽作用，以前還能仗着不知情跑到他面前說些安慰的話，現在她覺得自己沒那個臉。
猶豫了很久，佳乙跟車恩在打了電話，曾經的車恩讓蘇易正擁有勇氣，那麽如今還在蘇易正心裏的車恩在一樣能成為他的力量吧。
車恩在知道了蘇易正受傷的事，去看了他，也鼓勵了他，可也導致了佳乙被蘇易正遷怒。
這一天，剛下課，佳乙看見了等着外面的蘇易正，蘇易正二話沒說把她丢進了車裏，然後一路狂飙去跟車恩在碰面。
一開始，佳乙還以為是他們兩個和好如初了，可是當第四人出現的時候，佳乙徹底傻眼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車恩在的未婚夫，也是蘇易正的哥哥蘇易賢，這兩條訊息佳乙是在同一時間得到的，真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人家初戀情人都快成人家大嫂了，你竟然還有心思預備撮合他們，秋佳乙你完蛋了！
蘇易賢與車恩在離開後。
“秋佳乙小姐，你怎麽看這個問題？”
“對不起。”
“你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所以不要随便插手我的事，佳乙小姐，我們之間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好一個普通朋友關系，佳乙也知道他們的關系不過如此，可話就從蘇易正口裏說出來的時候，佳乙還是覺得很難受“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看前輩你……”
“不要再自以為是了，我跟恩在的事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而你，是不相幹的人。”蘇易正原本沒想把話說的這樣無情，可是話到嘴邊不知怎麽地就自然的說了出來。
“是，我是不相幹的人！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你，蘇易正，根本就是個膽小鬼！明明很在乎別人卻總是裝着很酷的樣子，你是情聖啊，是很了不起，可是現在呢，你的猶豫不決和怯懦讓他們都離開了你……”
“秋佳乙！”
“我是自以為是，我知道我在你眼裏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麽，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還有，我告訴你，我幫你只是因為你曾經幫過我，也許你已經忘記了，但是我告訴你不是讓你把它記起而是……今天起，我也會把它忘記！”
佳乙說完沒再看他一眼地離開了，獨留蘇易正一人坐在那兒，心事重重。
“易正吶……”車恩在其實并沒有走，她讓蘇易賢先去車上等自己，自己則留了下來聽二人會說些什麽“為什麽要對佳乙小姐那麽說話？”
“我讨厭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人。”
“她是那樣的人嗎？是不顧你的感受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人嗎？易正吶……”
“你很了解她嗎？”
“別以為你可以看穿所有女人的心，其實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知道嗎，人永遠有兩樣無法掩藏的，一是打噴嚏，二是……會是什麽呢？佳乙小姐對易正你而言也是很特別的存在，雖然你可能沒有把她列入你的感情範圍，可是……”
“車恩在，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了，或許下次見面我該喊你一聲‘大嫂’了。”
“易正，從小我們三個就一起玩，我曾真心的喜歡過你，但是我們錯過了，現在的我很幸福，我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今天你這樣對待佳乙，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雖然在車恩在面前，蘇易正嘴上犟得很，但其實話說完心裏就後悔了。
村姑秋佳乙是什麽人他還不知道啊，不就是愛心太泛濫，同情心太膨脹嗎？
蘇易正什麽人啊，能屈能伸的男子漢，認錯這種事對他來說并不難，只可惜佳乙再沒給過他機會。
學校裏單獨遇見他直接繞道走，可如果是幾個人一起碰到，就直接借口說有事，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這說明了什麽，她在有意躲他，在生氣。
“易正啊，你跟秋佳乙怎麽了，為這事韓智妍都要追殺我了。”
“蘇易正，你沒事別惹那根草周圍的人，害的她今天差點發瘋似的追殺本少爺，本少爺正在和她冷戰呢，這像什麽樣子！”
“易正，你做錯了什麽事嗎，佳乙不像是那麽不講理的人啊。”
好吧，他錯了，他就不該惹女人。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難不成讓他跑到秋佳乙家門口道歉？
就在蘇易正不知道怎麽解決難題的時候，佳乙先找到了他，還給他帶來了三年前那個約會背後的秘密……那個帶着車恩在曾經的真心與愛意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