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陣

晏紫撅着小嘴,把一捧蓮子放入果盤,十分不滿晨曦一出場,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姑娘怎麽稱呼?”唐少道。

“小女子晨曦。”

“晨曦姑娘可是得罪了什麽人?”唐少喝了口茶,問道。

“不瞞諸位,小女子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想問問唐神醫,我是否摔傷了頭部?”

“這……”唐少躊躇着,“照理說不礙事啊!頭部是受了傷,但并沒有淤血。怎麽會失憶呢?”唐少第一次覺得有枉神醫的尊稱,便又重新替她把了次脈。

唐少微微蹙眉,脈相正常啊!“好吧,在本神醫走之前給你開副活血化瘀的方子,記得按時吃。”

“走?唐哥哥,你要去哪?”晏紫看向他,心中一緊。

上官遲暮道:“唐少明天就要回唐門了。”

“那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跟着去。

“不可以。”上官遲暮直接打斷了她,語氣不容置喙。

晏紫熟知自己的這位兄長說一不二,可又不想放棄,還想争取下。語氣變得柔軟,嗲着音嬌聲道:“兄長…”

上官遲暮不為所動,目光定定地看着遠處巒山疊嶂。

撒嬌無果,晏紫悻悻然閉了嘴。

突然,上官遲暮臉色大變,眉心微擰:“不好,他們闖破迷陣了。”

聞言,唐少也望了過去:“倒是小瞧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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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話音一落,上官遲暮白色身影閃了出去。

“這……怎麽回事?”晨曦訝然。

“八成是來尋你的。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先看看再說。”唐少也幾個速起速落,不見了紅色人影。

“哎哎,唐哥哥,等等我。”晏紫也跟了去。

晨曦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一個兩個的,欺負她不會輕功是不是?

“哎,我說你愣着幹嘛,走啊。”唐少又折了回來。

“我又不會輕功。怎麽走?”晨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晨曦姑娘莫不是在跟在下說笑。你體內內力渾厚且靈澈,沒有個十年八年怕是修煉不了這麽醇厚的心法。”

“我有內力?”晨曦驚得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眼睛不由自主瞟向了丹田,還試着運力。

唐少淺淺的眸子直盯着她,冷冽的目光似乎想要把她看透。如果是裝的,那這女人也太可怕了,怕是心機叵測。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告訴我,怎麽運力?”晨曦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唐少猶豫了片刻:“好吧!誰叫本神醫憐香惜玉的很呢。放松,氣運丹田,盈貫全身,氣随意動,保持平衡。”

聚力吐氣了一番,晨曦周身真氣游走,浩如雲海。看來,她還是有習武天賦的!腳下一點,輕躍而上。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一時心下歡喜,忘了提氣,身體頓時失重下墜,大呼救命。

唐少大手一展,紅袍一揮,接住她,提小雞一樣提着她衣服後領踏空而去。

晏紫已在林中等候,看到唐少拎着個人來,小臉立刻變得冰霜異常,氣急敗壞,“你這個女人,男女受授不親懂不懂。放開,放開。”

待站穩,晨曦逃也似的站到了一邊。她還不想被晏紫的目光殺死。女人很可怕,尤其是吃醋的女人!她深谙此道。

眼下這座深山名“魂不歸”。常年白霧,毒障重重。生活在這的蛇蟲蟻獸皆是劇毒無比。林立的參天大樹幾乎一模一樣,高聳入雲,讓人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踏入,就會陷入一種詭谲的死循環。

林中隊伍清一色的黑色披風鬥篷,分散開來呈搜索狀。為首的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女子,若不是身材曼妙,一時也難以區分,梳的還是男子發髻。

“左督法,不對啊,剛破的陣法好像又被補上了。我們來來回回又轉到原地了。”一下屬奇聲道。

“這地方真他媽邪門,折了多少弟兄進去了才剛摸出點門道出來就又停滞不前了。”另一人道。

被叫左督法的女子眼神淩厲地刮了他們一眼:“閉嘴。”大步走到隊伍末尾,對一古稀老者畢恭畢敬,“何老,你看……”

古稀老者瘦幹瘦幹的臉被鬥篷遮掩了大半,只露出雙精銳的眼睛,如夜鷹般深沉狠戾。細細掃了林中一眼,皺眉冷聲道:“難道傳聞是真的?”

“傳聞?”左督法有些迷惑不解。

“如若猜的不錯,這應該是幽靈山莊地界。”

“幽靈山莊?”隊伍一片嘩然。顯然,或多或少有道聽途說過。

其中一人道:“據說幽靈山莊數千年前就存在了。背景強大,乃仙府後人,世世代代一直隐入深山,不曾與外世紛争。”

另有人附和道:“何止啊,聽說幽靈山莊還富可敵國呢。藏書閣收有大量絕世秘笈。曾有高人費勁心思想盜取,不料,再也沒出來過。這幽靈山莊邪着呢。”

“既然是傳聞,那就是有人進去出來過。不然,誰傳,鬼麽?”古稀老者道,“都讓開。”

隊伍齊刷刷退出一丈之外。

“左督法,這老頭信得過麽?”有位胖下屬在她耳邊偷偷問道。

“閣主請的人,自然是錯不了。”左督法非常相信主子的眼光。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古稀老者眯縫着眼,蒼枯的手持着一把暗紅色手杖,泛着陳年光澤,上刻符文,把柄處是一個麒麟獸頭,将內力全權灌注手杖用力杵于地面,蕩起一波光圈漣漪以淩厲之勢迅速擴散開去。四周挺拔的古樹好像在以老者為中心飛快旋轉變化位置,速度愈來愈快,剛開始還能看到影子,後面快得就只剩下個漩渦了。驚的飛鳥撲棱着翅膀四散逃離。

老者不為所動,定定地盯着飛鳥最終的方向,兀自念道:“西南,巽宮。”

左督法左月兒心領神會,飛速拔劍灌注真氣,旋身沖向西南方向,人劍合一刺進樹身。劍是好劍,削鐵如泥,可也才入沒樹身三寸。玉手被劍刺進樹身的餘力震的虎口發麻,差點脫手。

盤踞在樹上的一條七彩蛇,碗口粗,頭部是鮮紅色且扁平,滿嘴毒牙,尾部綠色,中間五種顏色依次分布,眼睛放着惡毒幽冷的光,身體像拉緊的弓,蓄勢待發。左月兒大駭,急急滑步,從袖內飛出一把淬毒飛刀,誰知那七彩蛇竟像長了眼睛般居然躲過了。

左月兒來不及拔劍,只能借樹之力将劍柄反彈,“锵”地一聲,擦出點火花。七彩蛇似乎懼火,本淩空的蛇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重新盤踞傲立。

古稀老者斷然道:“用火攻。快。”

似乎早有準備,下屬中立馬有人搭弓拉箭,箭頭塗有火油,火折子一點,迅速發射了出去。準确無誤的射中了蛇頭,把它釘死在了樹上,燒的“滋滋”作響。左月兒匆忙躍下退後,神情稍微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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