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很辣麽?
兩人一道去了紫竹林的竹樓,樓下有個籬笆圍成的小院,擺放了好些花花草草,正院中放了一張質樸的木桌,四個桌腳還刻了花紋,看上去很古遠。上置一個青花茶壺兩個淺口白瓷杯,兩條藤椅耷拉一旁。
“喝酒麽?”上官遲暮問道。
“還有酒?”她欣喜的道。
上官遲暮讓她坐這,轉身進了竹樓。不一會,抱着一壇陳年老酒下來,“這是桂花釀。”說完拍開封土,酒香從瓷蓋周圍的縫隙飄散出來,再揭開封口布,瞬間酒香四溢,靈魂都忍不住顫抖了。
拾起白瓷杯拿去清洗了一番,然後倒了一杯給晨曦,自己也倒了杯:“嘗嘗。”
天漸漸黑了,還好明月皎潔,照的亮堂。晨曦的小臉微熏熏的,有點紅,唇齒之間全是酒的餘香。“少主,你不會經常一個人在這偷偷喝酒,對影成三人吧?”
看她又在倒酒,上官遲暮不答卻溫聲勸道:“陳酒雖好,還是莫要貪杯,小心醉人。”
“沒事,我千杯不醉。”一口飲下,晨曦臉上紅暈更甚。
上官遲暮莞爾,也随她放肆了。擡頭望月,酌杯自飲。
這時有小飛蟲一閃一閃的在空中飛舞,不多時就漸漸多了起來。“螢火蟲?”晨曦心下一喜,眼睛彎彎。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在純淨的夜空下格外夢幻。
她微微一笑,身手矯捷的上了竹樓的樓頂,招呼上官遲暮上來,然後,一壇酒擺在中間,兩人分別躺下枕在自己手臂上,翹着二郎腿,優哉游哉。
賞着月色,沐着輕風,喝着美酒,人生樂事足矣。
“少主,你有喜歡的人麽?”晨曦突然出聲問道。
上官遲暮遲疑了片刻,緩緩道:“如果見一個人便歡喜算是喜歡麽?”
“自然。”晨曦忽然坐起,賊兮兮的笑着小聲問道:“敢問少主喜歡的是哪家的良人啊?”
上官遲暮卻是換了個姿勢,看着遙遠的夜空,用沉默表示她很無聊,還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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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嘛!是春花?還是伊人姐姐?或者……”
“沒有!”上官遲暮輕輕打斷她,免得她那小腦袋憑空給他想出了一堆人設。
“沒有??”晨曦有點驚訝,随即撇撇嘴,“那你的人生也太無趣了。”
“無趣?”上官遲暮好奇的挑眉。
“可不嘛!你看啊,每天同樣的作息,一樣的生活,平靜而安穩,毫無波瀾,有時候你甚至會懷疑究竟是一年過了三百六十五天,還是一天過了三百六十四遍。”
上官遲暮無聲笑笑,轉而問她:“這麽說,你有喜歡的人?”
撩了束秀發把玩,她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喜歡的人啊,暫時沒有,不過,以後一定會遇到的。”
不知怎麽了,心莫名的疼了下。他沒說話,靜靜把臉扭向了別處。“你又喜歡怎樣的男子呢?”
“嗯……自然是像少主這般的。”說完她便哈哈一笑,笑容中也辨不出是真是假。
聞之,上官遲暮竟像得了糖果的小孩,滿心歡喜。靜靜躺了好一會,四周安靜無比,只有風鈴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響。
他起身喚道:“晨曦?”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認真一看,這丫頭怕是起了酒後勁,居然睡着了。可能睡的不大舒服還想翻個身。眼看着要掉下屋檐去,上官遲暮身形一動,快如疾風的閃去接住了她。
……
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口有點幹。起來喝了口水,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是少主抱自己回來的吧!朦胧睡意中好像有兩片冰潤的唇映在了她光滑的額間。是錯覺麽?輾轉反側了番,最終還是決定什麽都不想,起來打坐修煉心法。翻開少主送的那本心法,細細看了會,便放置一旁默念口訣,五心向天。不多時,一股真氣舒暢的在全身經脈游走,涓涓細流般。
不知不覺天已微亮,莊內開始窸窣忙活開。
晨曦收起心法塞進懷裏,起床洗漱去了。完事後溜達進了廚房。一個胖胖的婦人剛淘完米,準備生火,擡眼便見晨曦眼睛骨碌碌的四處尋找吃的。吓了一跳,開口道:“晨曦姑娘,天才蒙蒙亮,什麽都還沒熟呢,你要是餓了,我叫大貴給你下碗面條。”
“大貴叔忙着和面呢,嘿嘿,我就看看,想給少主做碗面吃。”晨曦尴尬的笑,平常她負責端少主的早餐,這不一來一回就熟了。
“行,那你自個燒竈忙碌吧!我熬點稀飯蒸些饅頭。”
胖婦人笑道。
“謝謝姐!”她笑着感謝。這聲姐對胖婦人非常受用,按年紀算都夠做她嬸了,可誰又不希望別人把自己叫的年輕點呢!眼睛笑眯眯的道:“這孩子,跟姐客氣啥。有什麽不會的問我。”
“姐你忙吧!我可以自己搞定的。”晨曦開始在砧板上拿起了菜刀,切些青蔥肉末,打了兩個雞蛋盛在碗裏備用,然後生火,動作很熟撚。
胖婦人看她也不似個陌生的,便也放心忙自己手下的活計去了。
對于廚藝她對自己還是挺有自信的,只是平時懶不願意動手罷了。看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晨曦甚是滿意。心裏想着少主應該練完劍了吧!想罷嘴角一彎,加快了步履。
“最近本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竟然也玩起了玩忽職守?”從她進門起,上官遲暮坐在裏廳放下茶盞即一臉冷色道。
晨曦不卑不亢的把面條端上桌,這才道:“這是奴婢親手為少主做的面。”看他還身着白色輕衣,便又道:“少主要先沐浴麽?”
面?還她親手做的?難怪大清早不見人,原來……上官遲暮面上微喜,眉宇間和顏悅色了不少。執起竹箸,道:“吃完再說,剛好也餓了。”
晨曦笑着看他吃完,滿是期待的問:“怎麽樣,好吃麽?”
上官遲暮皺了皺眉,放下筷子,“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晨曦坦然道:“不多啊,就随意撒了兩把!”
“……”上官遲暮拿起素淨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好幾杯水,面無表情的去開了機關,往溫泉的方向去了。
很辣麽?晨曦看他離去的背影皺眉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