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列求和式
第五列求和式
姜隅看着面前的前男友,尴尬的打了個招呼。
“好、好久不見,哈、哈哈。”
而秦小少爺偏頭看着眼前的青年,危險的眯了眯眼。
行。
人還知道回來就行。
也不枉費他今天精心打扮了那麽久。
秦響臉上捂的嚴實,姜隅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秦響又一直不吭聲,姜隅此時尴尬的只想撓牆。
姜隅硬着頭皮問道:“好巧,你、你怎麽在這兒?”
秦響把墨鏡摘了,語氣懶散:“來接你。”
姜隅有點沒跟上他的思維:“你、接我?你接我幹嘛?”
秦響眼睛裏的哀怨幾乎化為了實質:“接你去簽約啊,闫學長沒跟你說嗎?”
姜隅沉默了。
心裏小聲地嘀咕:你的闫學長确實說了找人來接我,但沒說這個人是你啊。
姜隅清了清嗓子,起身道:“那我們走吧。”
秦響沒動,視線往桌上那杯還剩一半的茶水上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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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響:“不喝完嗎?”
姜隅搖了搖頭:“不了。”
姜隅想出去,但是秦響在他右側,剛好截住他。
秦響不動,姜隅又只好讪讪地坐了回去。
然後就見秦響把口罩往下拉了拉,伸手,仰頭,把他喝剩的半杯水喝完了。
“诶,這是我……”
“走了。”
姜隅剛開口要說話,秦響就站起來要往外走。
“……”
姜隅瞥了秦響一眼,發現他的口罩早戴回去了。
姜隅只好把才說一半的話吞了回去,“哦”了一身,跟了上去。
姜隅在秦響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耍我玩呢。”
出了酒店大門,姜隅被冷風吹的縮了縮脖子。
早知道他就拿條圍巾了。
秦響等姜隅出來才關上玻璃門,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姜隅冷的縮脖子。
秦響掃了眼姜隅露出來的光溜溜的脖子,默默地将自己的圍巾解了下來。
姜隅脖子上一暖,低頭眨了眨眼。
秦響一邊給他戴圍巾,一邊說他:
“天氣這麽冷,不知道戴圍巾還不知道穿個高領毛衣嗎?”
姜隅看了看秦響的白色高領毛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裝扮。
白鞋,黑褲,低領毛衣和白色短款的棉服。
姜隅擡頭看向秦響:“我穿的棉服。”
秦響手上一個用力:“脖子不冷?”
姜隅被拽的一個踉跄,動作自然的拍了拍秦響的胳膊。
姜隅:“緊、咳,緊了,勒脖子。”
秦響哼了一聲,手上倒是給他把圍巾又扯松了些。
—
等秦響大搖大擺的從地下車庫開着車停在姜隅面前,降下車窗沖人喊道:“上車。”
姜隅忍不住問道:“你一個大明星就不擔心被人發現嗎?”
秦響:“穿的夠嚴實就行,就算認出來他們也只敢偷拍照片而已。”
姜隅心想:他穿的嚴實嗎?
面上卻說着:“哦,這樣。”
姜隅打開了後車門,腰剛彎下去,就聽秦響說:“我不給你當司機。”
姜隅身形一頓,只好轉了方向,坐上了副駕駛。
姜隅問:“你知道去哪兒嗎?”
秦響:“嗯,知道。”
說完,兩個人就沒再說話了。
跟前男友見面的尴尬氣氛也漸漸顯露出來。
準确來說,是姜隅單方面的坐立難安。
姜隅偏着頭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樹影,心想,果然剛才像是老朋友寒暄的融洽是他的錯覺吧。
姜隅低着頭開始擺弄手機。
可巧,點進微信就是跟闫景的聊天界面,姜隅也想起來自己也該興師問罪了。
【釣魚行為可恥】:【黃豆微笑.jpg】
【小眼鏡】:怎麽了?
姜隅心中冷笑,面無表情的飛快打字。
【釣魚行為可恥】:你說怎麽了?來接我的是誰?秦響。秦響是誰?你能不知道?
【小眼鏡】:當時碰巧找不到人,然後就那麽碰巧遇見了,一聽是你,他就同意了。
姜隅正打字的手指一停。
怎麽辦?牙有點癢了。
姜隅删掉打好的一行字,重新輸入。
【釣魚行為可恥】:那是挺巧的。【冷漠.jpg】
闫景很快發過來一條消息。
【小眼鏡】:真不喜歡他了啊?
姜隅沒回,關了手機,閉着眼開始假寐。
但也許是秦響這兩年的車技進步了,把車開的四平八穩,穩的姜隅從假寐變成了真睡。
姜隅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眼還沒有睜開,嘴就張開了:“到了嗎?”
說完姜隅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然後——
瞬間清醒了。
秦響從駕駛位探身過來,臉對着臉,中間就差一塊奶糖的距離。
此時的秦響墨鏡沒戴,帽子沒戴,口罩也摘了。
姜隅一睜眼就這麽刺激視覺,睫毛不受控制的輕顫,喉結一動,人也下意識的往靠背上貼了貼,屏住了呼吸。
“咔噠——”
安全帶的鎖頭被拔了出來。
“好了,下車吧。”
伴随着青年蘇感的嗓音,面前的視覺襲擊也逐漸遠離。
姜隅眨了眨眼。
“哦哦,好。”
姜隅慌忙的去開車門。
他的耳朵有點熱,而且……
姜隅抿了抿唇。
他竟然以為剛才秦響想親他!
下了車,姜隅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今天這刮風的鬼天氣也挺好的。
車內的空氣果然不太流暢。
姜隅揉了揉耳朵。
他果然是因為太長時間沒見的緣故吧?
秦響慢悠悠的下車,視線在姜隅通紅的耳朵上停留了一瞬。
随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
姜隅慌裏慌張的往餐廳裏面走,進去之後就被服務生攔住了。
服務生臉上揚起得體的微笑:“先生幾位?”
姜隅回神:“哦,我約了人,在……”
姜隅卡殼了。
姜隅忙打開手機,打算問問闫景。
昨天只顧着談錢了,完全忘了人在餐廳哪兒等着。
“包間,二零三。”
身後的人靠了過來,随後報了個包間號。
秦響走到姜隅身側,伸手扯了扯姜隅棉服袖子上的挂繩。
姜隅擡頭:“嗯?”
秦響:“上樓。”
服務生的聲音适時響起:“好的,兩位先生随我來。”
正巧闫景也回複了。
于是姜隅就把手機踹回兜裏,暈暈乎乎的跟着人上了樓。
上完樓梯,姜隅猛地回神。
姜隅疑惑的看了眼秦響:“你怎麽也跟過來了?”
秦響沉默了一瞬,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道:“順路。”
“哦。”
姜隅以為秦響跟朋友也約了在這裏吃完,然後也沒再說話。
直到,秦響跟他一起停在了标着“二零三”牌號的門前。
“你……”
姜隅正要說話,秦響就伸手,越過姜隅将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咔嗒——”
“我怎麽了?”
門開了,秦響同時也稍稍低頭問道。
裏面坐着的人聽見響動,扭頭看了過來。
秦響站的靠邊,被只開了半邊的門擋着。
于是,姜隅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楊彬的視線裏。
看見姜隅,楊彬的眼前一亮。
楊彬站起身,道:“你就是姜隅吧?”
姜隅點頭。
他也不好一直站在門口,于是邊點頭邊往裏面走。
楊彬伸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綜藝的總導演,楊彬。”
姜隅心下驚訝,面上溫和一笑,伸手跟他輕輕握了握。
姜隅:“幸會。”
楊彬:“合同我們……”
正說着,楊彬就看見了跟着走進來的墨鏡青年。
楊彬有些納悶:“诶?你不……”
秦響反手将門關上,然後将墨鏡摘了下來。
秦響:“楊導好。”
說着也把口罩摘了下來。
姜隅聞聲轉頭去看身後的人。
楊彬看了看秦響,又看了看姜隅,突然福至心靈的豁然開朗。
他就說嘛,向來不好打交道的秦響怎麽反反複複的說同意就同意了,還突然說要降低片酬。
招呼着兩個人坐下,楊彬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秦響也來了,那我們就一起把合同的事說一下吧。”
秦響側着頭沖姜隅揚了揚眉,那個表情像是在問“怎麽了”。
聽見楊彬的話,姜隅把頭轉了回來,輕聲重複道:“一起?”
楊彬這次是真的疑惑了:“對啊,你們一起來不是認識嗎?”
秦響将黏在姜隅身上的視線收回,道:“我們是前……”
“我們關系還、還行。”
聽見那個“前”字,姜隅渾身一個激靈。
說完,姜隅就緊張兮兮的看向秦響,再然後就見秦響眉眼一彎。
姜隅:“……”
姜隅小聲的“啧”了一聲。
以前秦響每次惡作劇得逞後,都會給他賣乖,端的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不出意外的,姜隅聽見秦響說:“我們老朋友了,前幾天剛敘完舊。”
楊彬開了個玩笑:“我就說嘛,你們看上去可不像不熟的樣子啊。”
完了。
這是姜隅意識到什麽之後的唯一想法。
姜隅借故上廁所,躲在外面給闫景打了個電話。
姜隅:“幫我問問你家張柚,我可以毀約嗎?”
闫景這個時候可能是在家,姜隅聽見幾聲讨論,随後就被闫景無情的告知:“可以,但你要交違約金。你忘了昨天給你的線上合約了嗎?”
姜隅“啊”了一聲。
昨天張柚臨走時,讓他簽了一個線上合同。
姜隅心裏糾結了幾下,還是有些不死心。
姜隅:“違約金多少?”
闫景:“大概是你片酬的十倍。”
姜隅算了算,兩秒就得出了一個特別令人傷心的結論——
他付不起。
姜隅心裏不由地淚流滿面、悔恨不已。
早知道這個需要救急的綜藝有秦小少爺在,他死都不會答應的!
那個線上合約……毀了他多少溫柔。
挂了電話,姜隅在走廊待了一會兒。
看着窗外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姜隅忍不住開始嘆氣。
等姜隅回來的時候,楊彬跟秦響都已經談好了片酬。
頂着秦響直勾勾的視線,姜隅面上淡定的翻開了楊彬推過來的簽約合同。
将簽約合同看到最後一頁,姜隅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複雜。
姜隅:“五百萬?”
楊彬點了點頭:“對,有什麽問題嗎?”
姜隅也點頭:“有。這跟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之前說是兩百多萬。”
楊彬悄悄瞥了一眼秦響,而後喝了口檸檬水。
楊彬笑道:“湊個整,錢多了還不好啊?”
姜隅捏了捏手中的簽字筆。
說實話,錢多當然是好,但這要是跟秦響有關系,那他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安的。
姜隅猶豫了一下,問:“那秦響他……”
“那我當然是比你高的多啊。”
秦響撩了撩頭發,看向姜隅的眸中滿是笑意。
姜隅:“……”
行,算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