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列求和式

十九列求和式

瑞芒娛樂的選址比較偏市中心,碧水苑卻離市中心有點遠。

雖然司機師傅開的并不慢,但也花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

嚴曉看見秦響下車,剛擡腳往那邊走了兩步,就見自家藝人走向另一邊,伸出那雙金貴的手,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嚴曉的腳步一頓。

嚴曉小聲的“嘶”了一聲。

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家藝人這表現怎麽就顯得那麽……那麽,殷勤?

對,就是殷勤。

這還是那個拽着一張臉,揚言說自己的手很金貴,只能用來彈樂器的秦大少爺嗎?

緊接着就見從另一邊的車門下來一個特別特別好看、好看到超乎想象的青年。

嚴曉雙手合十,默默的拜了一下。

罪過,請原諒她的知識淺薄、詞彙量貧瘠,實在想不到其他來表達對青年容貌的驚豔,只能用最最最普通的“好看”來形容。

剛拜完起身,身旁走過來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女孩子。

女生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嚴曉,好奇的問了一嘴:“嚴姐你在幹什麽?”

瑞芒是個大公司,但是工作氛圍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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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曉又親和,公司很多人都跟嚴曉關系不錯。

嚴曉也沒看人,下意識回複:“在拜小仙男。”

女生的眼睛登時一亮:“小仙男?哪裏?讓我康康!”

嚴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不等女生眼睛往別處瞟,嚴曉猛地将手放在女生肩上,将人往公司裏頭推了推。

嚴曉:“小周啊,我剛才好像看見陳哥在找你。”

小周一聽,生怕那個陳哥有什麽要緊事找自己,連忙往裏面跑。

嚴曉松了一口氣。

一轉身,就看見秦響領着姜隅,身後跟着兩個攝像師往這邊走過來。

見到人,嚴曉的嘴又比腦子快了一步:“這就是你那個男……”

秦響微笑:“嚴姐。”

嚴曉硬生生的拐了個彎:“……男,難得交的朋友嗎?”

姜隅疑惑的歪了歪頭。

這是什麽奇怪的形容?

秦響微微一笑,道:“對。”

姜隅也沖嚴曉笑了笑,道:“你好,我叫姜隅。”

姜隅伸出了手。

嚴曉回握了一下。

臉上是得體的笑容:“你好,姜先生,我叫嚴曉。”

姜隅收回手,微微颔首,慢吞吞的說道:“秦響跟我提過你。”

嚴曉驚訝的看了眼秦響。

秦響沒跟她微笑了,又變回了她熟悉的那種拽酷的表情。

察覺到視線,秦響問道:“怎麽了?”

嚴曉收回視線,咳嗽了一聲。

而後從包裏拿出來幾張薄薄的紙遞給秦響。

姜隅無意中看見了紙上的音樂符號。

“這是你之前交給我的樂譜,怕你有用,就給你也拿過來了。”

說着,嚴曉又掏出來一把鑰匙交給姜隅。

姜隅擡眼看了看秦響,又看了看嚴曉。

腦袋上緩緩地冒出來一個“?”

姜隅有些遲疑的接過。

嚴曉囑咐道:“秦響在公司有獨立的工作區域,在12層,整個12層都是。然後裏面有個專放零食的櫃子,這個鑰匙就是零食櫃的備用鑰匙。”

姜隅有點迷糊,反問道:“這鑰匙我拿着,好像也沒用?”

嚴曉看了眼姜隅身旁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秦響,然後對姜隅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姜隅才是嚴曉手下的藝人呢。

嚴曉:“有用。我這個身份不合适待在這兒,還請你到時候幫忙看一下秦響,別讓他偷吃。”

心裏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直接說這零食櫃是剛弄的不好嗎?非要繞這麽大一個彎子。

姜隅頓時就覺得這把鑰匙有千斤重。

這哪是鑰匙啊,這分明就是山啊。

姜隅将鑰匙裝好後,還在口袋上拍了兩下。

随後鄭重點頭:“我會看着他,不會讓他偷吃的。”

有姜隅這個前男友待在秦響身邊,嚴曉這次很放心的離開了。

嗐,誰叫秦老板就聽這位前男友兼未來對象的人說的話呢。

目送嚴曉離開,姜隅上下打量秦響:“你還會偷吃零食?”

秦響面不改色的點頭:“有時候寫歌就忘了吃飯。”

姜隅輕皺了下眉頭,想說什麽,最後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秦響像是知道他心裏像什麽似的,道:“我下次會注意到點吃飯的。”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還有吃飯鈴聲在呢。”

“鈴聲?”姜隅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吃飯還有鈴聲了?”

秦響拿出手機,在上面劃拉了兩下。

指尖輕觸屏幕,一道溫和幹淨的男聲就響了起來。

“秦——”

語音剛起了個頭,姜隅就被喚起了以前的某個記憶。

——“你錄這個幹嘛?”

姜隅疑惑的望着人。

秦響在手機上點了兩下,将剛才錄好的語音保存好,才笑嘻嘻的看着人回道:“以防哪天就我自己在家沒人管啊,它能喊得動我。”

——沒想到後來一語成谶。

“——香——”

“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姜隅忙探身過去,手一伸,一按,手機屏幕熄滅了,那道語音也随之消散在了空中。

姜隅尴尬的往攝像師那邊扭了扭頭。

見兩個攝像師沒什麽反應,這才又轉回來。

姜隅耳根紅的不行,羞的。

兩年前錄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現在秦響放出來,姜隅就忍不住想撓牆。

這也太羞恥了!

姜隅只顧着想這語音怎麽怎麽丢人了,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此時的姿态有多親密。

姜隅的手還覆着秦響的手指呢。

秦響盯着姜隅紅透的耳朵,忍不住舔了舔牙尖。

突然,秦響說道:“我手有點疼。”

姜隅仰頭:“啊?”

秦響無辜的眨了眨眼,道:“雖然我也想跟你拉拉手,但你現在握的我确實有點難受。”

姜隅順着秦響的目光低頭,愣愣的看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

姜隅忙松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這下好了,姜隅這次臉都有點紅了。

等跟着秦響上了12樓,姜隅這才覺得臉上的熱度下去了點。

秦響把手上的幾張紙放在進門的高桌上,之後就領着姜隅繼續往前走。

姜隅心裏默默的數着拐了幾個角。

最後秦響終于不走了,姜隅也發現,自己也忘了拐了幾個彎了。

姜隅把自己繞暈了。

秦響的小腿隐隐作痛,忍不住往旁邊的零食櫃上一靠。

秦響敲了敲零食櫃的玻璃門,道:“餓了就過來拿,我就在隔壁。”

姜隅點了點頭。

秦響臨走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剛才的路你記住了嗎?”

是的,沒錯。

表面溫溫柔柔的人實際上就是個小路癡。

需要拐的路超過兩個,姜隅就記不住了。

所以就算前兩天不想回家,姜隅也只敢在小區樓下喝咖啡。

姜隅用餘光瞥了眼攝像師,随後點了點頭。

秦響對此保持懷疑:“真的?”

剛才可是拐了四個彎呢。

姜隅忍不住捏了捏指節,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他表情不似作假,秦響就以為姜隅這兩年在國外長進了。

結果下一秒就聽姜隅說:

“但是為了你經紀人交代的任務,我還是決定去看着你工作。”

聽完這句話,秦響噗嗤一聲笑了。

秦響眉眼彎彎的,笑的陽光:“好。”

秦響沒有揭穿姜隅的小心思,而是往零食櫃那邊擡了擡下巴。

秦響:“想吃什麽,你可以拿點零食跟我走。”

姜隅眼睛一亮:“可以嗎?會不會打擾你?”

秦響笑着搖頭:“可以,不打擾。”

姜隅也就沒再推辭,晃了晃金屬小鑰匙,打開了零食櫃。

姜隅看見零食眼睛都移不開了。

秦響在旁邊看着姜隅的眼神在零食櫃裏頭掃蕩,滿臉的寵溺。

姜隅看看這個,翻翻那個。

最後挑挑揀揀,姜隅決定一樣拿一個。

秦響這些零食買的都是牌子,像Goose家的薯片,Haul家的餅幹,Fairy家的奶油夾心蛋糕之類的,都不便宜。

這麽多的零食,沒有一千下不來。

姜隅最後還拿了一包狂浪家的果凍。

他記得秦響當初總是買這個吃來着,應該是喜歡吃。

零食太多,姜隅找了個袋子提着。

見他拿好了,秦響這才起身往外走。

姜隅提着零食跟在他身邊,手上拿出一包果凍碰了碰秦響。

秦響:“?”

秦響低頭,看了眼姜隅,伸手接過果凍。

“怎麽了?”

“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秦響低低的笑了一聲,道:“還好,也沒有特別喜歡。”

姜隅略帶疑惑的轉頭看他,說道:“是嗎?”

“可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買果凍吃。”

姜隅語氣不自覺的親昵起來。

聽出姜隅透露出來的親昵,秦響忍不住逗他。

秦響:“不躲着我了?”

姜隅一怔。

後知後覺的察覺出方才的話有多親密。

還以前?

姜隅心裏忍不住懊悔。

“不……”

姜隅慌忙就要開口解釋。

人剛起了個頭,秦響就把果凍袋子提到姜隅眼前晃了晃。

“因為你喜歡吃零食,所以我才會喜歡。”

秦響的眉眼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姜隅話頭一頓。

姜隅本能的就想轉頭去看攝像師。

可惜行動到一半,被人截了胡。

秦響腳下的步子一停。

果凍落在袋子裏,發出一陣“嚓嚓”的摩擦聲。

姜隅左側的臉頰被人突然托住。

秦響語氣有些不滿:“你老是看他們幹嘛?”

姜隅一懵:“啊?”

秦響往他身後揚了揚下巴,道:“他們比我好看嗎?”

問完還有點委屈的說:“這一路上都看他們好幾次了,我就這麽讓你難以直視嗎?”

姜隅被他逗笑了,都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了。

姜隅擡手,在秦響頭發上摸了摸。

姜隅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收回,映的雙眸清澈明豔。

姜隅輕聲細語的輕哄:“你不好看誰好看。”

鏡頭下,兩個相貌不分上下的青年互動親密,根本就不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倒像是……

兩個攝像師鬼使神差的對視了一眼。

哦豁!

感覺他們揪住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毛線頭。

說是要待一下午,其實秦響也沒待多久。

反正秦響說回家的時候,姜隅才吃完一袋薯片跟一盒抹茶餅幹。

姜隅表情呆呆的:“這就回家了嗎?”

秦響抽了張濕巾給他,道:“晚上想在公司睡覺?”

姜隅用濕巾擦着手,瞪着大眼睛道:“我只是以為你要待到五六點才回。”

秦響就笑了。

秦響從姜隅手中接過髒了的濕巾,扔掉後立馬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姜隅奇怪的打量他:“不用道歉。”

于是秦響就點頭。

秦響指了指零食袋子,詢問:“要拿着它們回家嗎?”

姜隅這才收回落在秦響身上的目光。

等出了公司,姜隅随口問道:“那我們直接回家?”

秦響拉了拉姜隅的手,說道:“冰箱裏面沒什麽東西了,我們回去的時候順路去趟超市吧。”

姜隅答應了。

雖然秦響拉着姜隅說要買菜,但等司機真的把車停在超市門口之後,秦響并沒有讓姜隅下車。

秦響一不在身邊,姜隅的大腦就開始運轉。

然後姜隅細數今天跟秦響的互動,心中再一次懊惱。

姜隅都有點想不通,怎麽一跟秦響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距離呢?

姜隅想啊,想啊,想的腦袋都開始隐隐作痛了。

秦響全副武裝的下車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秦響一上車就看見姜隅閉着眼,雙手輕揉着太陽穴。

秦響神色關心的問:“不舒服?頭疼?”

姜隅擺了擺手:“沒事。”

說話的時候姜隅沒有睜眼,說完也就把手放下了。

姜隅的腦袋往窗邊側了側,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秦響剛擡起來的手又收了回去。

窗外的燈火一恍一恍的,某一瞬間映的秦響眸色極深。

秦響把菜放進廚房就先去了音樂房放東西。

等再進廚房的時候,就看見姜隅已經切好了幾樣菜,正準備往炒鍋裏放油。

“诶诶,放下放下,我來。”

秦響神色突然就有些慌的喊道。

姜隅擡了擡眼,有些好笑:“怎麽了?怕我炸了你的豪華廚房?”

秦響快步走過去,從他手裏接過炒鍋。

姜隅嘴上像是開玩笑,但秦響看得出來,姜隅其實有些不高興了。

秦響邊往炒鍋裏頭倒油,一邊淡淡的解釋道:“只是怕你又弄傷自己。”

姜隅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秦響這話說的不假。

對于兩年前的姜隅來說,一進廚房就跟打仗一樣。

當初剛同居的時候,姜隅說要給秦響露一手。

秦響信了,還傻傻的期待了半天。

結果等到的不是一份美味的飯菜,而是姜隅不小心切到了手,還燙到了。

不僅如此,還把醋給打翻了,弄髒了唯一一袋面粉。

後來秦響就再也沒讓姜隅進過廚房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兩年,是他一個人在國外獨自待了兩年的時間。

兩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只會炸廚房的人學會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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