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廚娘之死
第29章 第 29 章 廚娘之死
“……我是、我是伯爵大人的人!”神秘巫師被吓怕了,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但是他能看見下方的禁锢魔法陣,能感受到屋子裏湧動的魔力, 他知道, 那是防護咒。
先是偷襲他,再想辦法把他從紅蜘蛛酒館運到這裏,設下這麽多魔力保護, 還有餘力用魔咒威脅他。
這得是多麽深厚的魔力?難道這人就沒有魔力幹涸麽?!
神秘巫師自認為低級巫師的自己做不到,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他醒來後沒有感覺到餓, 這證明期間經過的時間一定不算長。
什麽級別的巫師?中級?抑或是……不!這不可能!高級巫師絕對不可能直面一個囚徒!
中級巫師嗎?他根本打不過。
會死的!
維加其實不太會審訊, 但她看過很多電影。
要驗證一件事的真僞,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多找幾個參與者, 然後對比一下他們在沒商量過時給出的證言。
維加照着做了,在一系列威逼拷問過後,兩名巫師分別吐出了差不多的答案。
雖然細節方面有細微差別, 但這恰恰證明了他們沒有提前商量過話術。
再加上克拉克死亡前的種種, 她終于拼湊出整件事情的脈絡。
克拉克和這兩個低級巫師同屬于山羊角商會, 這個商會明面兒上是一家普通的中間商,主要的生意來源是将A地收來的商品高價賣到B地,賺取中間差額。
然而事實上,這是一間由索耶伯爵創辦的黑商會。他們往返多地,唯一的目的就是掠奪。
掠奪小商販的魔力材料,掠奪平民無意間獲得的珍寶。他們從不動大人物, 也從不和大商會正面碰撞。他們瞄準的, 要麽是偏遠地區的寶貝,要麽是根基不如伯爵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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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殼蟲是個平民,尤安也是, 所以他們被盯上理所應當。
而且為了激發商會裏下屬們的積極性,索耶伯爵還承諾過,他們掠奪來的財富,都可以挑選其中的兩成作為他們自己的。
搶到的魔法材料交上去一部分,留給自己一部分,然後殺光知情人,再到下一個地方重複繼續。
于是商會裏延伸出了“獨自行動”的傳統,并沒有朝“集體行動”發展,因為一旦集體行動,掠奪來的就要多分一份,這也是為什麽克拉克獨自一人聯絡了甲殼蟲。
只是低級巫師們并不知道,為什麽克拉克會突然消失,連道口信也沒有留下。
等他們發現克拉克徹底沒了的時候,維加這邊已然抵達了松木荒地。
搞清楚了事實後,維加呼出口氣,只有一個感想:倒黴。
無論是她,尤安,還是克拉克,這兩個低級巫師。大家都挺倒黴的。
只是有些錯誤還有機會修正,她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錯過這些機會,以免在未來釀出更大的災禍。
簡而言之,四個字——斬草要除根。
這是個游戲,卻也是個真實的游戲。
魔杖在伸出去的時候,無論是誰都已經無法回頭了。
“你要幹什麽….?!”兩個低級巫師驚懼大叫,“你要知道的我們全部告訴你了!你…..”
白光閃過,碧綠王蛇的紋章驟然被催動,熊熊烈火瞬間燃燒。
維加沉默掏出治愈藥劑,往火上傾倒。
很好,來自巫師的饋贈又增加了。
只是希望回去的時候,嘟嘟雞的肥料能給點力啊。
薄煙對面,尤安看着兜帽下看不出表情的面容,低聲說,“如果您覺得不舒服,可以全部交給我,我…..”
“不。”
讓他沒想到的是,女巫小姐果斷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兜帽下的眼睛比暗夜更加漆黑,仿佛星辰落進去也掀不起任何光亮。
“這就是個這樣的世界,我不會躲在誰後面做善良的好好小姐。”維加說,她會用事實讓自己牢牢記住。
女巫永不退縮。
至于甲殼蟲,維加還是交給了尤安處理。
甲殼蟲是個平民。
但他是個黑吃黑的洩密者。
尤安回來的時候已經入了夜,兩人去紅蜘蛛随便叫了點面包填飽肚子之後,維加便蹲在地上開始畫傳送陣。
這次畫的很順利,畢竟之前已經畫過了一遍,線條和符文都非常熟悉。
維加動作利落,絲毫沒覺得自己用一天魔咒了還能有力氣畫陣有什麽不對。
尤安替她看守外面。
當最後一筆落下,小小的傳送陣發出一道淺淡的波光。
維加松了口氣,“搞定!”
她讓尤安暫時呆在這裏。
“我不确定傳送陣是否真的生效了,我先試試,成功了再回來叫你。”
接着,她一步邁了進去。
天旋地轉。
再睜開眼時,熟悉的泥土氣息t環繞周身。
維加推開門,濃重的夜色裏一片寂靜,只有不遠處的哨塔上有人影在來回走動,看身形,像是費迪南德。
朦胧的霧氣讓空氣變得濕冷,她吸吸鼻子,确認四周沒有危險後,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可沒走幾步,女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停了下來,轉身,透過濃重的霧氣,看向搖曳的月光花。
那裏幽光盈盈,勾勒出模糊的人類輪廓。
滿臉是血的阿斯提亞緩緩擡頭,和驚訝的女巫小姐對視。
“老師,”女孩慢慢勾起一個笑,聲音啞的像是八百年沒開過口,她一字一頓地說,“這花,真好看啊。”
“阿斯提亞?!”
維加懵了,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扔出個檢測咒。
女孩身上登時冒出暗紅色的光,一條條的,像被切開的玻璃。那代表了阿斯提亞受了傷,傷口還不少。
但沒有黑氣或者綠霧,這證明阿斯提亞沒有被黑魔法控制,也沒有對維加的惡意。
“出了什麽事?”女巫走過來半蹲下,手裏的魔杖一直冒着光,“你怎麽會受傷?”
“老師,你不問問我怎麽覺醒了魔力嗎?”阿斯提亞望向被藏起來的種植園,會在夜裏發光的花,會打人的大蒜,還有雞舍裏那會爆炸的蘑菇…..
“我第一次看見您藏起來的種植園,老師,我成功了。”
維加一巴掌輕打在女孩腦袋上,随後直接把人漂浮起來,放風筝似的把震驚的阿斯提亞帶回小屋,“和我玩什麽神秘呢小屁孩!趕緊給我過來!我看看你的傷,治療的時候你必須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可沒想到,當打開小屋門時,女巫看見了另一個人。
呃….具體來說,那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廚娘哈洛爾瞪着眼睛仰躺在地上,臉上都是流膿的血泡,身體上幾個亂七八糟的血洞,血流的滿地板都是。
“抱歉,老師,”阿斯提亞閉上眼睛,腦袋垂了下來,“弄髒了您的地板…..但只有這裏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維加只覺得一陣頭大。
死人了,不是小事,她只能又把“風筝”随身攜帶,先回去叫埃文斯家的大哥。
尤安很冷靜,雖然驚訝,但他只是把妹妹抱在懷裏,輕聲告訴她“別怕,哥哥回來了。”
似乎這一幕他早已料想過一樣。
這一夜注定是繁忙的一夜。
因為大公爵的蒼鷹也來了——到上交貨物的時間了。
維加扔了瓶治愈藥劑給阿斯提亞喝,和尤安風風火火趕到河邊,演完一波後又緊趕慢趕趕回來。
确認了阿斯提亞大部分傷口都是外傷且都被治愈藥劑治好後,女巫一屁股坐在床邊,灌了一大杯水,喘着氣問,“現在可以說了嗎寶貝?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斯提亞講述了他們離開後的事。
廚娘哈洛爾計劃逃跑。
這不是她沖動的想法,早在霍根被關進床裏後,哈洛爾就已經開始醞釀了。
她打心眼兒裏瞧不起女巫,一個獲罪的女人,就算是巫師又能怎麽樣?就算懂點種植知識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得戴着鐐铐。
阿斯提亞來了之後,這種厭惡更甚。
尤其是副隊長布爾韋爾出事,廚娘被罰後。
哈洛爾恨透了阿斯提亞,除了她以外,根本沒人相信那事兒就是小女孩幹的!
但阿斯提亞的兩個哥哥都是拿劍的,尤其是尤安,哈洛爾見過尤安訓練的樣子。
只需要一劍,自己的腦袋就會分家。所以無論廚娘有多怨恨,她也不敢真的對阿斯提亞做出什麽。
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讓她瞠目結舌。
隊長大人受傷被擡回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女巫的鐐铐被解開,她在農場裏随意使用魔法,阿斯提亞居然還叫她“老師”!
哈洛爾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如何對待阿斯提亞的,這個孩子報複心極重,如果再其發展下去,不知道會怎樣對待自己。
副隊長的慘狀農場裏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哈洛爾原本想偷偷找霍根告狀,提醒他不要那樣相信一個罪女巫。
可她卻意外發現隊長大人居然被關進了床鋪裏!
哈洛爾驚呆了,恐懼了。
她打算逃走,順便帶上女巫培植出來的那些魔力植物。
她還有三個孩子呢!如果其中一個能成功覺醒魔力,那她家以後可就不愁了!還能順便把農場裏的事報告給公爵大人,公爵大人一定會誇獎她并給她賞錢的!
女巫走之前,在廚房裏存儲了一些魔力植物。
廚娘打算先做好逃跑的準備,最後在逃走的時候帶上一箱。
她偷偷收拾行李,悄悄觀察士兵輪防的時間,計算自己出逃的日子。
由此,廚娘每天都頂着倆黑眼圈去幹活兒。
這引起了阿斯提亞的警惕。
小女孩原本想先觀察一下廚娘的奇怪,再報告給昆哥。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當晚,她就意外撞上了廚娘鬼鬼祟祟在雞舍偷蛋。
“我想大叫,可廚娘朝我撲了過來。她把我拽進雞舍,用腿卡住我的脖子。”阿斯提亞小口喝着暖茶,坐在女巫小屋的椅子上,平靜的說,“哈洛爾至少有165磅(約150斤)重,我能感覺的到,她想殺了我,因為她一直在罵我‘小婊子,去死吧!’她壓着我,拼命去夠草叉。”
雞舍裏有個隔間,種植的是蠕舌苔藓和火頭菇。草叉是用來侍弄苔藓的,嘟嘟雞們也需要苔藓做窩。
尤安扭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眼神冷的能結冰。
維加握住了女孩的手,“那你是如何脫困的?”
“我咬住了她的大腿內側,這裏,”阿斯提亞指了一下,“這裏有塊軟肉,非常疼,我沒有松口。她氣的瘋狂打我。”傷口大部分都是那時候折騰出來的。
哈洛爾疼瘋了也氣瘋了,拽着阿斯提亞的紅頭發把人拖了出來甩到牆上。
那力道大的能撞暈一只雞,女孩直接跪了下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沒有力氣逃跑,更沒有力氣喊叫。可阿斯提亞腰上常年都藏有一個貼身小包,裏面放的都是有毒的葉子和磨碎的粉。
她跌跌撞撞爬起來,把整個小包都扔進了雞舍裏的水槽。
老師很珍愛這些雞,小臂長的水槽從上到下做了好幾個。這樣能确保水槽裏的水總是幹淨的,也不會有雞因為被欺負而喝不到水。
這間接幫助了阿斯提亞,水槽不大,裏面的水不多,毒藥粉的效用不會被稀釋太多。
“哈洛爾去拿了草叉,正當她準備叉死我的時候,我把水槽甩到了她臉上。”
一開始哈洛爾并沒感覺到什麽,只當那是女孩臨死前的無用掙紮。
可幾秒鐘後就不對了。
她的眼睛、臉、嘴巴和喉嚨仿佛燒起了火,視野裏全是紅色。她疼的想大叫,但聲音出來後又啞又低。
“我也疼,”阿斯提亞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上也全是血泡,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來,否則我會死的。”
廚娘在地上打滾,草叉掉在一邊。
女孩踉跄着爬過去,打算撿起草叉,徹底結束今晚的錯誤。
女巫也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
然而。
“意外發生了,”阿斯提亞盯着虛空中一點,居然輕輕顫抖起來,“哈洛爾…..身上突然亮起了光。”
維加張大嘴巴,難以置信,“什麽??廚娘,覺醒了魔力?!”
廚娘飛了起來。
不,準确的說,應該是懸浮。
哈洛爾一邊哭一邊笑,肚子上的肉都在顫抖。
她像是無師自通,又或許是恨意太重,淩空擡手一抓,阿斯提亞瞬間感覺脖子被死死掐住。
幸運的是,剛剛覺醒魔力,廚娘對魔力的把控根本不熟練。她幻想中的直接掐死沒有出現,反倒是魔力暴動将阿斯提亞甩進了雞舍隔間。
隔間門攔住了女孩的沖擊,沒讓她掉進火頭菇的懷抱。
但是,要知道維加可是給隔間施展過隐匿魔法的。隐匿魔法只能隐藏,當出現交互動作時,隐匿魔法會自動失效。
在廚娘眼裏,就是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扇魔力波動的門。
女巫藏起來的門!不用說,門裏一定有好東西!
剛覺醒魔力的廚娘膨脹了,她獰笑着提起草叉,一步步朝阿斯提亞走去。
每走一步,腳下就會爆開一串空氣。
直至走進隔間,魔力的暴動直接波及到了火頭菇。
甜菜的花會發光,大蒜的莖葉會打人,而火紅色的蘑菇傘傘,則會爆炸。小範圍,像孢子爆開。
剛踏進魔法世界的廚娘并不知道這些,她只是無法t控制自己的魔力,外加很想裝個大的。
後面的事就很正常了。
魔力植物拒絕普通平民的觸碰,連爆炸都是。
堅強的孩子被所有爆開的空氣躲開,可廚娘卻被炸歪了身體,失去平衡,斜倒在了地上。
阿斯提亞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她撿起了草叉。
第一下刺出去的時候,廚娘還在反抗。但阿斯提亞瞄準的是她的眼睛。
後面,純粹變成了宣洩,直至脫力。
尤安聽到這裏,又上上下下把妹妹再次檢查了一遍,“你真的沒事?”
阿斯提亞搖搖頭,“火頭菇的爆炸範圍不大,而且都在地面上,哈洛爾也沒有爆炸炸傷,她只是無法控制魔力,被崩開的空氣震到失去平衡了而已。只是我以為聲音會吸引來其他人,可當我爬出雞舍的時候,外面沒有人聽見。”
維加:“……雞舍有隔音咒,抱歉,但嘟嘟雞的聲音真的很吵。”
“不,這樣很好,”阿斯提亞說,“只有我,哈洛爾一直都帶着輕視的。如果來了很多人,一個擁有魔力的廚娘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尤安摸了摸她的頭。
茶壺自動飛起,為阿斯提亞倒茶。
溫熱的茶香袅袅飄散,維加問,“後面呢?你是什麽時候覺醒的?”
阿斯提亞罕見怔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屍體不能放在那裏,嘟嘟雞們已經撲上來想咬一口了。我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倒掉雞舍的水槽,把廚娘拖到這裏。”
在返回時,阿斯提亞渾渾噩噩,不小心誤入了女巫的種植園。
隐匿咒失效,會發光的甜菜被她壓彎了腰。
沒有縮回地裏。
女孩反應了一會,才漸漸呆住。
一切都像在做夢。
然而下一秒,她身邊炸開了無數朵絢爛的小小煙花。
“恭喜!”維加起身,眉眼彎彎,“親愛的阿斯提亞·埃文斯,從這一刻開始,你成為了一名女巫。勇敢,堅韌,無畏的女巫,獨自守護了山林農場的女巫!”
她揮動手臂,一根魔杖忽然從鬥篷下飛出,熱茶暈出的薄霧旋轉着纏上魔杖,變成了飄逸的霧氣蝴蝶結,懸浮在阿斯提亞面前。
“這是你作為巫師的第一份禮物,雖然可能不太适配,但你可以先用着。等我們有了進賬之後,老師帶你去買真正屬于你的魔杖。”
紅頭發的女孩愣愣接過,尤安在她身後別過了臉。
是的,沒錯,這就是那兩個山羊角低級巫師其中一人的魔杖。
女巫小姐才剛剛搶到手。
“至于她,”維加扭頭看向廚娘,“我相信大公爵可不會在意一個‘平民’廚娘的生死,我們可以僞裝成意外,霍根會樂意幫助我們的。”
于是,新晉女巫阿斯提亞開始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堂魔法課,是如何處理“兇殺現場”。
阿斯提亞學的很快。
她對類似的事情似乎頗具天賦。
廚娘的死最終被定義為意外。
“因為廚房的突然坍塌,很不幸造成了哈洛爾·傑妮的死亡。”
蒼鷹帶走了霍根的信,大公爵的府邸果然沒有追究這件事,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只是說明年春季會送新的廚娘過來。
“狡猾的老鼠又一次瞞過了家貓。”望着天空盤旋消失的黑點,女巫抖落了一下手腕,抑魔鐐铐一下掉在地上,“現在,該去偷油吃了。”
因為阿斯提亞的意外,女巫當夜沒能來得及将藥劑拉到新購買的攤位去。
現在她也顧不上這個了。
維加的重點被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那就是廚娘哈洛爾居然覺醒了魔力。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根據她以往的記憶來講,人類通常越小越容易覺醒魔力。一旦年紀超過14歲還沒有任何覺醒的跡象,基本就會被判下“死刑”——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有成為巫師的可能。
所以在這個時代,平民中大人們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萬一哪個孩子僥幸覺醒了,那他們一家未來都不需要發愁了。
而巫師貴族,則要确保每個孩子都必須覺醒,但凡出了一個沒有魔力的平民,那對整個家族來說都是恥辱。
可廚娘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
是因為最近農場裏吃的都是魔力植物的原因嗎?
維加來到廚房,貝亞特在她身側為她說明,“早上我們吃的是雞肉派,南瓜濃湯和蔬菜沙拉,調味用的蒜是您存儲的那些。午餐是早餐剩下的湯和黃瓜蛋餅,晚餐則是雞油粟米燴飯,配腌蘿蔔和拌甜菜。後面早餐換成了粟米餅配煎蛋,午餐則是烤玉米和帕帕莓醬,晚餐沒變。”
所羅門想起廚娘,若有所思地問,“是出了什麽事嗎?您看起來非常困擾。”
山姆看着維加,用自己最真誠地語氣說,“小姐,您完全可以信任我們。如果是我們吃的太多,那我們從現在開始…..”
“不,不是這個問題。”維加查看每個存儲魔力植物的木箱說,“農場的産量完全足夠,你們不需要擔心別的。我在想別的事。”
每頓飯都有魔力動植物的身影。
就連刷鍋水都帶着魔力湧動的氣息。
而維加記得,當初他們魔法大學的校長大人,則每兩個月才能喝上幾杯魔力植物莖葉泡的茶。
“阿斯提亞覺醒了魔力。”女巫隐瞞了哈洛爾的事。
“天吶!幸運的孩子!”貝亞特驚喜道,“我就知道她可以!”
阿斯提亞經常出入廚房,總會幫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還因為積累的辨認植物經驗,教了貝亞特不少。
廚房三人組原本很喜歡這個貼心的孩子,後來阿斯提亞成了女巫小姐的學生,這種喜歡就添加了隐隐的尊敬,變得更加濃厚。
更別提阿斯提亞還參與過“釣野豬”事件,成功救下了三個人。
“聰慧的孩子。”山姆放松肩膀,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所羅門則掃過女巫剛剛查看的魔力植物箱,微微垂頭,“恭喜您。”
“如果,”維加認真囑咐道,“我是說如果,農場裏有誰出現了奇怪的病症,請務必第一時間來找我。”
萬一——
維加感覺心髒擂鼓似的跳了起來,萬一,廚娘并不是唯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