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切都只為了女巫小姐!……

第32章 第 32 章 一切都只為了女巫小姐!……

維加肉疼的用30金幣買到了離開的方式——金葉子小屋有專門的傳送陣, 還不止一個。

兩人以下一次30金,之後每增加一人金額翻倍。

30金!還只能傳送到荒地內!

“太坑了,這哪是玫瑰, 這簡直是明搶的惡龍!”

“畢竟需要求助管理員太太的, 都是非用不可的。”阿斯提亞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說。

巫師果然是一群自私又貪婪的家夥。

她扭頭看了一眼,陰測測的眼神又慢慢緩和下來。

除了她的老師。

此時兩人已經站在荒地邊緣的位置,距離維加買下的那幢小房子并不遠。頭頂明月高懸, 周圍荒涼安靜。

女巫看了看兩人, 擡起魔杖, 黑色的鬥篷立刻變成低調的藏藍, 有海浪的紋路從鬥篷底部鋪開。

她還給阿斯提亞的鞋裏塞了些柔軟的蔓草,然後把女孩的鞋變成厚底的。

阿斯提亞一下長高了, 看起來沒有那樣明顯的孩子感。

“試試舒服嗎?”維加用下巴點她。

阿斯提亞走了兩步,“非常舒适。”

“行,那我們先去買點東西再回去。作為新巫師, 你需要的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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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提亞腳步一下頓住了, 茫然的視線投射過來, “買….您是要給我買?”

“不然呢?”女巫撩開兜帽,“快點寶貝,我們得抓緊時間。”

女孩的心髒“咚咚”跳了起來,臉刷的紅了。

她僵硬地跟在女巫後面,都沒發現自己同手同腳了。

老師居然要給她買東西…..為她花錢。

阿斯提亞長這麽大,還從來、從來沒有人願意為她掏出除了吃飯以外的哪怕一個銅幣。

衣服和鞋永遠穿的是哥哥們的舊貨, 嬸嬸改一改就能穿。床鋪是用碎布縫的, 玩具是她自己撿來的植物或者動物。

可現在,老師居然要為她買東西,可她還沒什麽都沒能為老師做。

阿斯提亞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可心卻忍不住高高飛了起來,像陷在雲朵上。

由于第一次開業遠比想象中的順利,所以眼下的時間還不算特別晚。

走在仍算熙攘的集市內,一大一小都覺得眼睛有點不太夠用。

阿斯提亞是第一次逛巫師滿地走的集市,維加也是。

“你需要一套新的煉制器具,”以防落下什麽,女巫一個一個數過來,“一套巫師課本,哦是的就是這些。”

她們剛巧停在一個二手書攤上,所有由莎草紙制作的書都稀稀拉拉地擺着,每本都只有一本。

雖然是二手,但魔法讓這些書籍都幹淨又完整,阿斯提亞對此絲毫不在意,甚至當看見某本書的封皮上有知更鳥和她對視時,她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希望老師能在這呆的更久一些。

“《魔法史詳錄》,《基礎魔咒詳解》,《初級魔藥劑配方大全》、《識字啓蒙》,這個得多來幾本….我想想,還有什麽?”維加挑挑揀揀,“對了,不能忘記的《魔法蠟燭&香薰百科全書》。”

其實應該還有《星象與占蔔》以及《初級魔法防衛指南》,但這兩本書攤上并沒有,維加只能作罷。

她還在旁邊的小攤位上買了個自帶減重咒的小木箱。

沒走多遠,一幢造型古怪的小房子出現在兩人眼前。

圓頂,牆壁是不規則的鐵皮,一枚鉚釘足夠半個人頭那麽大,看上去陰森又恐怖。

但它只是個賣礦石和工具的店。

她們在這裏搞定了整整三套煉制工具(全新),比地精卡利的貴了點,但老板還免費贈送了一個漏篩和魔法版自動研磨器,于是維加直接掏錢了。

“那是什麽?”在等候老板找錢時,阿斯提亞拽了拽老師的袖擺,小聲詢問。

維加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是一個金屬制作的獨輪小車,工藝異常精良不說,內裏似乎還含有精密的機械,散發着盈盈微光。

小車被擺在櫃臺的最上面,用玻璃罩子好好扣住,還上了四把魔法鎖。

維加眯起眼睛,看了眼玻璃罩外的标牌:[來自最鬼才的煉金術士——錫得尼 ·梅雷迪斯]

簡直和地精商人第一次在維加面前使用的那輛一模一樣。

女巫記下名字,兩人離開小店,直奔街口。

裝潢精致t典雅的魔杖店安靜矗立在那裏。

推開門,懸挂的風鈴響起一串輕靈的聲音。

令人意外的是,店鋪裏遠比想象的要空。高到天花板的透明櫃子中,只懸浮着幾根不同種類的魔杖。短的細枝條魔杖,比人高的長柄金屬魔杖,半人高的木質鑲嵌寶石魔杖,和暧白色的白骨杖。

一位身材健碩的大胡子接待了兩人。

“四個種類的魔杖你們可以随意挑選,”大胡子爽朗地說道,“不過請務必選擇最有感覺的。什麽叫最有感覺?就是當你看見它的時候,你就明白那絕對是只屬于你的東西。”

阿斯提亞站在寬又高的頂櫃前,目不轉睛。

趁着這個時間,維加和大胡子溝通,以低廉的價格賣掉了她手裏的兩根魔杖,那是山羊角商會那兩名低級巫師的東西,和她們并不适配。

這時,阿斯提亞伸出手,指向長柄金屬魔杖說,“請問…..我可以選擇這個麽?”

“當然可以。”大胡子向上揮手,透明的玻璃瞬間向外拉開,一排又一排的金屬魔杖分成上下兩層,懸浮在各自的隔斷裏,靜靜注視着新的客人。

維加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對金屬魔杖完全沒感覺,視線落在其他三類上。

原本因為某些執念,維加想盲選細枝條魔杖的,然而她盯着看了好幾秒,依舊不想朝那個方向走出一步。

沒辦法,可能這就是上輩子貓頭鷹沒有找到她的原因?

她托着臉,目光最終停在了最後一格的白骨杖上。

那恐怕是一根真正的骨頭,表面似乎刷了某種油,顯出一種偏暖調的白來,而不是陰冷的、寒氣襲人的感覺。

“能麻煩您打開這個嗎?”她禮貌詢問大胡子老板。

下一秒,她就站在了十幾根不同的骨頭中央。

白骨魔杖區零零散散的,數量和隔壁的金屬魔杖完全不是一個量級——阿斯提亞眼前至少有近百根。

“骨杖非常難制作,”大胡子站在外面解釋道,“因為材質較脆,維護艱難等原因,鮮少有巫師願意使用,也就很少有人去做。”

離維加最近的一根骨杖上懸挂着一塊小标牌:巨駝公鹿的脊骨,刷有冬青木樹脂

維加呢喃自語,“公鹿——權利和威嚴是吧?”

她望向鹿的隔壁,那裏的骨杖明顯短一截。

“長毛水獺的腿骨?連這個都有?”

“當然,”大胡子哈哈大笑,“那可是多情者的最愛。”

阿斯提亞已經選好了,一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深紅色魔杖,手握處篆刻着血管一般的紋路,表面泛着金屬獨有的光滑和冷意。

她一觸碰,魔杖頂端就散發出強烈的紅光,猶如烈陽。

女孩用兩手艱難抱着,眼底全是倔強。

“真令人意外,”大胡子侃侃而談,“龍血金,吉利金國最有重量、也是最堅硬的金屬,沒有之一,皇家金庫的大門就是用這東西建造的。只是想把那玩意兒舉起來可是不容易,我更建議你應該先學習漂浮咒或減重咒。順便,29金謝謝。”

阿斯提亞倒抽口氣,感覺手上長滿倒刺。她下意識的剛想放下,就聽見老師直截了當的聲音。

“好的我們要了,麻煩附贈一年的維護和保養,非常感謝。”

大胡子滿臉笑意,“當然可以,那麽您選好了麽?選好的話我可以一起登記。”

“抱歉,還沒……等等,”維加忽然被一抹黃調白吸引了,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那是個放在最下方的骨杖,微微彎曲,表面粗糙,大概8英寸長(約20cm)。

挂着的标牌上寫着:不知名巫師的胸骨,刷有毛地黃花汁。

毛地黃花維加知道,魔力植物,是致幻劑的主要材料之一,又被巫師稱為“狐貍的手套”,意味着狡猾、奸詐和死亡更疊。

她甫一靠近,魔杖就忍不住亮了起來。

女巫有一瞬間茫然,她身上有這種特質嗎?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巫師的骨頭,這也行?

“也許是撿來的,也許是獲贈的,誰知道呢?”大胡子聳聳肩,報出價格,“那根17金,謝謝。”

女巫肉疼地付了錢。

巫師就是這樣敗家,才剛揣熱乎的金幣,瞬間少了一大半。

這期間阿斯提亞一直想開口說些什麽,但都沒說出來。

直至兩人離開魔杖店,少女才拉住老師的袖擺,艱澀又鄭重地承諾,“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幹活,盡快把這些錢都還給您。”

維加揉了一把紅色的腦袋,“那就好好學,用更多的商品填滿黑蝴蝶的貨架吧。”

接着,她們又在攤位上來回轉悠,買了一堆防寒、耐磨且厚實的布料。二手的也無所謂,一個清潔咒上去,什麽贓污都沒了。

意外的是,她還買到了檸檬,價格還算合理。等回去之後把檸檬籽挖出來,種進地裏,十幾天後她們就能收獲一堆檸檬。

維加還補充了些鹽、廚房工具、蠟燭、軟肥皂、木炭等消耗品。臨走前還順手買了二十來個二手燭臺,順便一提,二手的物品價格實在太香了。

采購結束後,錢包裏還剩下29枚金幣。

女巫忍不住感嘆,“終于有餘錢了。”

兩人提着大包小包,身後漂浮着沉重的龍血金魔杖,一步步離開集市,朝着她們的小房子走去。

人煙逐漸稀少,嘈雜聲慢慢遠去。

忽然,維加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就在荒地圍牆的下方,距離她們小屋不遠的位置。

一大一小停了下來,繞了一圈,緩緩靠近。

當看清昏暗中擠在一起的人時,維加意外認出了兩張熟悉的臉。

湯姆和格瑞斯,之前在松木荒地外女巫遇見的年輕夫妻。他們從戰争蔓延的東部逃亡至此,因為稅金無法進入荒地。

維加當時給了那兩人5銀幣和一小塊加了治愈藥劑兔肉。

現在,年輕的夫妻正和兩個大些的孩子一起擠在一處簡陋的窩棚裏,埋頭侍弄着什麽,面前有一口破破爛爛的石頭鍋,正在用微弱的火煮着什麽。

阿斯提亞抽抽鼻子,輕聲說,“像野菜樹根湯。”在哥哥任職農場前,她們家也總喝,對這股味道非常熟悉。

兔肉應該都被吃掉了,維加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幾人,因為格瑞斯女士的狀态明顯好了很多,面色甚至泛着紅潤的色彩,一點也看不出即将餓死的病态。

湯姆同樣如此。

只是他們身邊的那兩個大孩子——估摸着只有十七八歲——情況差了很多,他們面色白的吓人,嘴唇上的裂口猶如峽谷,汨汨向外滲血。

維加回憶了一下,似乎當天的确在荒地外見過孩子們的臉。

再看看他們正準備吃的食物,所以湯姆夫婦用餘下的錢,替這兩個孩子付了稅金,把兩人救了進來?

維加給她和阿斯提亞施展了一個“傾聽萬物”,格瑞希清晰的說話聲登時傳了過來。

“等我們今晚把大人家的鷹嘴豆全部剝完,明天就能拿到25銅了。留下5銅的夥食費,就攢夠1銀啦!”

一旁一個瘦極的大孩子立刻擡頭,語氣裏帶着興奮,“可以再帶一個人進來了!”

他旋即想到什麽,語氣又落寞下來,“前些天….我才看到有兩個人在外面被蛇咬到…..沒過多久,就、就死了…..他們都是咱們科索爾小鎮的….就住在我家後兩條街上…..我還曾經不小心撞在其中一個人身上….他沒有責罵我,還叮囑我走路小心….是很善良的人….”

窩棚裏一時間變得寂靜無比。

“不止呢!”湯姆試圖活躍一下氣氛,他看了看火,讓紅色的光芒不要熄滅,也不要燒的過大。不被發現的話,他們可以少交一份燃火稅,“明天就是我伐木的第三天了,可以從管事大人那裏領到工錢了,足足有60銅呢!好多好多錢咯!”

果然,大家的臉立刻變得紅撲撲的,格瑞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們豈不是可以買一點黑麥面粉了?真好!這樣大家都能吃上一頓黑麥餅了!”

她用指甲小心割開鷹嘴豆的外皮,一點點将其撬開。在這個過程中,格瑞斯眉頭又微微擰了起來,“還是不了吧….已經深秋了,再過一個半魔法月,就要下雪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再努力一點,是不是就能多帶幾個人進來了?冬天在外面…..沒人能從饑餓的野獸嘴裏活下來的….”

旁邊一直沉默的少年啞聲說,“我可以去牧場清理牛糞羊糞,聽說那裏的大人正在找擡糞工,一車5銅,還管一頓午飯。”

“還管飯?”另一個孩子也t立刻道,“那我也去,格瑞斯姐姐就繼續剝豆子。外面漸漸冷起來了,您不要來回走動,用稻草蓋好自己,等我們回來再幫您把鷹嘴豆擡回去算錢。”

“放心吧,”湯姆寬慰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們每個人都能幹活兒,只要人能進來,就餓不死。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剩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是神主的意志,神主或許只是覺得寂寞了,想找些人陪。”

風從野草頭頂吹過,讓這個夜晚顯得寂寥又空茫。

阿斯提亞感到了熟悉的憤怒,整個胸腔似乎都被辣椒水灌滿了,讓她既想找些什麽發洩那股橫沖直撞的仇恨,又疼的一抽一抽的。

就在這時,維加拽着她後退,悄無聲息離開了。

阿斯提亞像吞了一塊石頭那樣難受,可她什麽也沒說,她沒有資格請求老師去做些什麽,老師為了農場裏的大家已經足夠焦頭爛額了。

或許下次我可以想辦法從森林裏抓點小東西,賺點錢。正當女孩如此想着的時候,她忽然聽見老師的聲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維加将阿斯提亞地兜帽往下壓了壓,“給那些人一點錢,救濟他們,幫幫他們,或者給他們弄點木頭,蓋幾間房。”

阿斯提亞疑惑擡頭,她的确是這樣想的,并且小女孩不太明白這樣想有什麽不對嗎?

維加對上她的目光,輕輕嘆了口氣,“四個人你可以這樣管,四十個呢?四千個呢?”

阿斯提亞一愣。

“戰争蔓延,可是數個城鎮攪入其中,那不是‘一點救濟’能夠解決的事。”小屋出現,維加打開門鎖,回頭居高臨下地看着稚嫩的孩子,“想要真正給予那些人幫助,我們就得從根本入手。”

根本…..什麽根本?阿斯提亞跟着老師踏進傳送陣裏,腦子亂糟糟的,她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

當白光從眼前閃過,她看見了等候許久的哥哥。

尤安詢問她們的旅途是否順利,維加給他看伸縮袋裏叮當亂響的金幣和一大箱戰利品,歡樂的向尤安講述那些巫師的醜态。

老師信任哥哥,阿斯提亞意識到這件事。于是在老師去洗漱時,她把心裏的疑惑全都說出來,向年長的兄長請求幫助。

可她說完後,迎來的卻是哥哥長久的沉默。

尤安見過那副慘狀,那次是他陪着女巫小姐一起去的。在荒地外圍,散落着很多因為戰争無家可歸将要餓死的平民。

女巫小姐想從根本解決這些人的問題,尤安安靜思考着,想起小姐曾和小妹說過的一句話——“殺死巫師沒辦法拯救那些可憐人,掌握權力才是正确的道路。”

所以,尤安望向洗漱間的方法——小姐,您想要權利麽?您想,構建自己的領地,擁有自己的勢力,庇護想要庇護的人麽?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女巫小姐非要在荒地買房,非要自己開設攤位。

依靠別人是永遠無法建立根基的。

“哥哥?”阿斯提亞不明白兄長此時的表情。

“還記得女巫小姐曾對你教導嗎?”尤安垂眼,将佩劍抽了出來,劍尖抵在地上,一只路過的螞蟻驚惶逃竄,“她說,‘自我強大才是唯一解,你想推翻被當成棋子的命運,抹除束縛你們人生的游戲規則,至少也要擁有坐上棋桌的資格。’現在,女巫小姐做的,不就是這些事嗎?”

阿斯提亞眼睛一下子睜圓了。

“是啊…..”她忍不住站了起來,“是啊…..我怎麽把如此重要的事忽略了…..”

如何才能擁有權利?阿斯提亞并不清楚,可她知道老師正在迫切以一種狂妄的姿态打開黑蝴蝶的名聲。

想想吧,今天第一天開業,她們就賺到了145金。等黑色蝴蝶的名聲真正傳出去,又會有多少人不顧一切想要從她們手裏購買藥劑?

錢,名聲,一定都和權利挂鈎。

至少她所知道的鎮長和其他巫師,都擁有這兩樣東西。

“你不是忘記了,“尤安摸了下妹妹的頭發,“只是一位新晉小巫師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阿斯提亞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我得盡快學習!”她匆匆忙忙從木箱裏掏出一摞書,抽出一本《初級魔藥劑配方大全》翻開,“我必須,是的,我必須盡快變強,至少獨當一面,這樣才能幫上老師的忙。找到了,僵屍藥劑在這裏。”

手掌壓在扉頁上,紅色的腦袋忍不住轉向窗戶,魔法水井在不遠的位置散發着淺淡的熒光。

“你們在說什麽?”維加擦着頭發走了出來,下一刻,颀長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尤安握緊拳頭後又松開,目光緩慢而堅定地落在維加眼睛上,“我能否和您談一談?”

月光無所顧忌揮灑而下,冷風在林中呼嘯。

白骨杖尖端散發着幽光,維加歪了歪腦袋,“已經決定好了嗎?騎士之路似乎不是那麽好走的,我曾聽說很多年輕人被留在了戰場上。”

尤安語氣認真,“小姐,我也想做些事。”

“既然這樣,”女巫轉向他,“那就下個月再離開吧,我想最後請你幫個忙。”

尤安挺直脊背,“您知道我永遠會遵從您的意志。”

維加笑了一下,“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叔叔嬸嬸——昆的父母,就住在離我們不遠的村子裏?我購買了一大批冬季布料,需要人幫忙制作冬衣。可以麻煩你幫忙搭個線嗎?帶人把布料運過去,以黑蝴蝶的名義下訂單。順便也可以讓那個村子裏其他人都幫幫忙,我會按照每件衣服的質量付錢。”

尤安張了張嘴,眼眶慢慢變紅。

他怎麽能不知道女巫小姐的用意?冬天快來了,村子裏能幹的活計越來越少。貧苦的村民整個雪季都會挨餓受凍,能不能點的起爐子全憑村長一句話。

每到冬天都會有人死去,可如果在冬季來臨前有筆收入,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

女巫小姐連這個都想到了。

巨大的、無比複雜的情緒在尤安心底如岩漿般噴薄而出,幾乎快把他的胸腔燙成猩紅的烙鐵。

他不受控制地單膝跪地,頭顱深深垂下,“我一定會成功完成所有任務,活着獲得那個身份。”然後回來,成為您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

一切的一切——年輕的士兵用力閉眼——都只為了女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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