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加更

第36章 第 36 章 加更

“施展魔咒前要先掌控你身體裏的魔力, 接受它,使用它,”維加倚靠在桌角, 姿态随意, “請務必專注,并把将要發生的一切都當做是理所當然。”

貝亞特深吸一口氣,接過魔杖, 用嚴肅莊重的語調喊道, “束縛絞緊!”

魔杖頂端驀地伸出一條虛幻的鎖鏈, 很小很短, 像流星,倏一下就消散了。

女士肉眼可見地沮喪, “抱歉,小姐,我…..我不明白我為什麽總是失敗, 明明光潔如新我很快就能施展出來, 可為什麽鎖鏈就是出不來呢?是我的發音不對嗎?”

其實不只是束縛絞緊, 小雨淅淅,大霧朦胧之類的魔咒貝亞特都做得很不好,她發現自己無法讓魔咒憑空制造出什麽。

貝亞特把這一切歸結于她糟糕的發音,不像女巫小姐那樣幹脆動聽。

“你還不夠明确,女士。“維加打了個響指,一條細長的淡藍色絲帶瞬間憑空出現, 蛇似的在貝亞特脖子上繞圈圈, 最後自己打了個可愛的結墜落下來。

貝亞特挫敗的眼睛亮了一點。

“施咒的時候不要想太多,你需要更加堅定,也更加明确, 在腦子裏清晰勾勒出你想要施放出來的東西,”女巫強調,“專注想象出的畫面,然後一鼓作氣,将想象變為現實。”

“一鼓作氣…..一鼓作氣……”貝亞特默念着,閉上眼睛,調動魔力,白骨魔杖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接着,她調整語調大聲念道,“束縛——絞緊!”

這一次的鎖鏈伸長了些,形态也不在透明虛幻,帶了些堅硬的實質感。雖然持續的時間仍舊不長,可已經足夠絞住一只小兔子了。

維加在一旁鼓掌,“非常棒!已經比很多新巫師要厲害了。如果你可以在堅定一點就好了,記住,這是魔法,想象力是你能夠施咒的根基,而堅定專注的信念是你魔法的強度。別把自己當成必須要做到什麽的大人,放松下來,任性一點也沒有關系。這可是魔法,你完全不需要談邏輯和現實。”

最後一個音節剛剛落地,貝亞特脖子上的絲帶突然利箭似的向四周射出!洶湧的絲帶瞬間變成堅硬的鐵鏈,以貝亞特為圓心将整個房間都包裹了起來!

維加站在鎖鏈內,輕輕擡起下巴,鎖鏈便“啪”一下徹底消失。

貝亞特已經完全呆住了,她聽見自己的心髒發出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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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加:“當然,魔力的深淺也在決定範圍內,但現在的你倒是沒必要想這個。”

畢竟農場的大半菜譜都換成魔力植物的了,誰能想象偏僻的森林裏,有一群人拿月光甜菜汁當飲料喝?

貝亞特的臉紅撲撲的,再次舉起白骨魔杖。

是了,念咒只是過程,可不能決定她的魔力。她不該被念咒操控,畢竟她現在可、可是一名女巫啊,如果她想要縛住誰,就算不念出這四個字也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魔力可是她完全私有的東西!她不該糾結細枝末節,最應該關注的是,是她自己的心!那才是讓一切發生的源泉!

貝亞特看着面前的椅子,眼底被火燒的發紅,她冷靜且穩定地開口,“束縛絞緊!”

一根布滿血跡和鐵鏽的鎖鏈驟然從魔杖尖端崩出,僅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就牢牢把椅子捆了起來,從上到下,沒有一點木制漏出來。

貝亞特耳鳴了,腦袋像燒開的水壺。

“女士,”女巫小姐欣慰極了,“您真的出乎我意料的優秀。”

維加又去地窖裏看了看阿斯提亞熬制的藥劑,小姑娘的确很有天賦,學什麽都學的非常快,商品單上的所有藥劑配方只抄寫了兩遍就牢牢記住了,生長藥劑從初次嘗試到熬制成功只費了3株魔力植物。

現在她對生長藥劑、驅蟲劑之類簡單的藥劑煉制成功率已經達到了六成,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看着一頭紅發專注地埋在桌子前,維加不禁感嘆,有些人生來就注定帶着光環。

只是阿斯提亞身上的光環從沉寂到發光,過程的确太慘了些。

所羅門在處理材料,給斑蝥擠汁,切開不眠蜥蜴背上的腫瘤(活力藥劑的主要材料),搗碎蒜莖。

“哦!”所羅門捂住臉時才意識到自己操作錯誤,沒有用貝殼刀而是用了石刀,導致瘋癫大蒜生了氣,狠狠抽了他一下。

換刀,清洗,繼續。

維加背着手離開了。

廚房換了新的三人組,士兵和扛着農具的“罪民”們坐在一起插科打诨,互相調侃下一個覺醒的人會是誰,費迪南德還用勺子當作賭注開了盤。

“可惜倫農沒回來,”費迪可惜的把兩把勺子放到自己跟前,“否則一定會玩的更開心。”

“費迪,每個人就兩把勺子,你還全都放到自己面前麽?”山姆微笑着,将費迪南德面前的勺子拿出來一把放到自己面前,“你違規了。”

“不!”

維加又去了一趟魔法水井,青蛙依舊踩着黑魔法書沉在根系底部,被清淺的泉水沒過。

透過魔法,能感知到青蛙體內的能量異常穩定,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黑魔法書封皮上的指骨已經打開四根了,相信再過不久就能完全解開詛咒。

農場後山的月光甜菜也重新長了出來,雖然從今晚開始就要恢複每天給大公爵上供的任務,但漫山遍野的小家夥們同樣緩解了黑蝴蝶訂單的壓力。

農場裏的種植園已經完全不夠用了,必須盡快将衰敗沼澤後的林子開辟出來。

維加巡視一圈,确認農場安全後便獨自一人來到了荒地小屋。

這裏除了佩恩的農場,還有一座伐木場,坐落在荒地東邊,持有者是一中級巫師塞拉蒙,同樣也是在審判中賄賂審判庭,最終判處貝亞特監禁的家夥。

塞拉蒙的二兒子,就是被貝亞特閹割掉的那一位。

維加幽靈似的走進伐木場,立刻有領事過來詢問。

“我需要建造一座牧場,還需要至少三座這樣的建築,”維加披着兜帽,袍子是最普通的黑色。她擡手,幾張羊皮紙飄了出來,“這是面積和需求,你們估算一下木頭的數量。”

看見自動漂浮的羊皮紙,領事的态度立刻熱情了不少,“好的好的,沒有問題。您請和我這邊來吧,我們找工頭來計算一下。對了,我們也提供建築工匠,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完全為您把這些建起來。”

維加拒絕了。

領事沒說什麽,将她引到休息室,點了三個工頭進來。

他還順便和女巫要了購地契約,确認沒問題後開始計算。

最終,伐木場給了維加開了1800金的價格,被維加硬生生砍到1300金(預付300,收貨後結清),還加了運輸服務。

出來的時候,領事連臉都是黑的。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巫師,他早就讓人把這貨轟出去了。

走前,女巫微微垂首,“替我向塞拉蒙先生問好。”

領事奇t怪地停下記錄的筆,擡頭,“您認識塞拉蒙先生?”

維加将兜帽向下扯,嘴角彎起,“會認識的。”

離開伐木場,開始在集市裏逛來逛去。

牧場要蓋,養殖的牲畜也要買。

不僅如此,牧草挑選、種植,水源的鋪設,飼料的種類以及牲畜産出都必須确定下來。

原本這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可維加沒有那麽多時間。

好在21世紀和畜牧專業朋友做室友4年,耳熏目染了不少這方面的相關知識,維加不至于手忙腳亂。

她計算過(計算公式來自她曾經的畜牧專業朋友),她購買的10英畝荒地最多可以養殖800-3000頭羊,外加180-650牛。

中間數值的差距源自于牧草的狀态,如果牧草的品種分葉能力強、分枝多、莖幹粗壯、味道甜脆且遺傳穩定的話,那同樣的面積,這種好牧草能喂養的牛羊數量是可以翻倍的,反之亦然。

維加心裏已經有明确的選項了,在這個世界能找到最合适的,只有一種——玉米草。不是玉米,是一種強壯的牧草,形态和習性都和玉米很像,非常适合飼養牲畜。

如果在加上生長藥劑的幫助,她10英畝的牧場搞個2500頭羊+500頭牛完全沒什麽問題。

都是肉啊!還有新鮮的牛奶羊奶,骨頭湯!

女巫忍不住抿了抿嘴,腳步都無形加快幾分。

沒過多久,她就在集市裏找到了售賣玉米草的攤位。她掏錢買了十六車老板培育好的、已經出苗的玉米草,并拜托老板幫忙送貨,4個魔法日內送完即可。

老板招呼後面的少年過來裝車,少年不情不願地走過來,“不是有工人麽?為什麽還要我幹?”

老板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幹什麽?!你不是人?你不能幹活?沒看他們都忙着呢麽?!”

少年捂住腦袋氣憤無比,“可我是你兒子!他們幹活都給錢,我呢?我什麽都沒有!”

“我給你交的稅是不是都喂狗了?!”老板一把薅住少年的衣領将他摔到車前,“行啊,你想要工錢,那從下個魔法月開始你的吃住還有稅金都自己去交!至于工錢,就按照戴維的給你算!裝滿這一車3銅,快動起來!難道還要我把你那雙金貴的手先洗幹淨麽?!”

維加沒有參與家庭争鬥,不是眼前的景象讓她陷入沉思。

話說,家裏的三只學生汪也在無薪幹活兒。

還有一只小巫師是不是也該接受正統教育了?

摸着下巴,維加離開了小攤,路過荒地大門時,她停了下來,透過敞開的門向外看去。

難民增加的速度慢了下來,或許是天氣轉涼,更多的人繼續朝南走了。

兩張熟悉的面孔低調穿梭在難民中。

格瑞斯和湯姆,兩個人似乎放棄了工作,重新在外面搭起了窩棚。

偶爾兩人分開和周遭的一些難民說些什麽,聲音不高,表情也很平靜。

只是維加注意到,他們選擇的交流的人,每一個都在努力幹活兒,拼命想賺到讓自己進門的錢。

那些跪在地上求路過人施舍的,或者欺辱其他難民的,兩人誰也沒有接近。

堅韌又有原則的年輕夫妻。

維加觀察了一會,放心離開。

今日份閑逛結束了嗎?當然沒。

女巫小姐這幾天每天都要把整個集市和黑市全部走一遍,她從每個攤位上掃過,只為了能再碰到魔力植物。

黑蝴蝶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每次開門光因為排隊就會發生不少沖突。越來越多的客人在加大訂單量,很快目前商品單上的東西就不夠用了。

升級迫在眉睫。

可地精商人那裏也薅不出什麽了,她只能在黑市裏碰碰運氣。

然而運氣并沒有眷顧女巫小姐。

今日依舊兩手空空。

維加挫敗地揉了揉臉,擡起沉重的腳步準備回去。

可就在她穿過黑市中央區域時,不小心和迎面而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同樣被黑鬥篷罩的嚴嚴實實,頭頂戴個帽子,看不清臉,只露出一對長長的耳朵。他身後還跟着同樣裝扮的三人,但都是普通耳朵。

這一撞,烏漆嘛黑的女巫和烏漆嘛黑的四人組同時駐足,隔着擁擠的人群無聲對峙。

在黑市混了一段時間對維加很清楚,這不是個講禮貌的地方。

如果你先說“對不起”,換來的可能不是“沒關系”,而是因為禮貌被判定軟弱後的劫殺。

所以她第一時間張開手掌,白骨魔杖在鬥篷下翹起一角。

對面的長耳朵注意到了,片刻後,他居然率先向側邊讓開一步。

“抱歉。”維加聽見一個平平無奇的男聲。

既然這樣,“謝謝。”女巫從幾人身邊穿了過去。

然而長耳朵卻在她離開後緩慢轉身,影子似的跟了上去。

“先生?”後面人輕聲詢問。

“聲音很像,”長耳朵說,“還記得我們丢了的那三只蠢羊麽?”

“可是…”另一個人猶豫着說道,“大人的命令是….”

“都是同一個目标,如果我沒有記錯,剛剛那個就是我們尋找的蝴蝶。“長耳朵忽然張開鬥篷,一柄木制長仗出現在手中。

他朝前一指,一只只細長的、如樹杆似的蟲群驟然出現。這些蟲子在黑市昏暗的環境下根本無法捕捉。它們震動着透明的翅膀,掠過擁擠的人群,瞬間飛到了維加的袍角上。

遠遠看去,就像挂到了幾根樹枝。

“不愧是灰驢大人。”後面的人驚訝過後低聲感嘆,“我們已經在這裏呆了幾天,也沒找到黑蝴蝶的線索,”

灰驢收起魔杖,“還不确定是不是,先不要跟,以防對方警惕。到時候麥稭蟲會告訴我們位置的。”

麥稭蟲很快傳回了信息,上面顯示那個被盯上的女巫進入了紅蜘蛛酒館。

“一杯蜂蜜酒,謝謝。”維加将錢擱在托盤上,拿着酒找了個角落坐下。

她原本想快點回去,可在黑市上撞到的人讓她不得不謹慎一點。

這還是她第一次撞人,對方有四個人,卻對她禮貌,這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當時維加并沒有反應過來,可越向着黑市外走,心底的異樣感越來越重。

那一刻,曾經看過的不少諜戰片莫名其妙在腦海裏閃過。

閱片無數的經驗告訴她,每個被注意到的“小插曲”,都有可能釀成大禍。

最終,女巫還是決定遵從前輩們曾給出的經驗,腳尖一轉,拐進了亂糟糟的酒館。打算好好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少了什麽東西,或者多了什麽東西。

然後,女巫輕而易舉發現了殘留在袍角上的小玩意兒們。

麥稭稈蟲,一種魔法召喚生物,體重小,蘊含的魔力同樣不高,因此很容易被巫師忽略。

主要用途:追蹤與留痕。

維加面無表情直起身體,沉默幾秒後突然起身。

她動作太大,桌子上的蜂蜜酒晃了兩下被打翻,甜膩的酒液頓時灑在了鬥篷上。

麥稭蟲被液體一觸碰,便四散奔逃。

就在這時,女巫大踏步離開了酒館。

她用魔法牢牢控制住兜帽,沒有讓自己的臉露出一絲一毫。

在門口時,女巫微微側頭,和熟悉的長耳朵擦肩而過。

荒地內到處都是穿着黑色鬥篷的家夥,灰驢并沒有注意到路過的身影,而是直直沖着他的召喚物奔去。

可惜,他只找到了在原地被酒液包圍,發出細細驚恐聲的蟲子。

“跑了?”有人驚呼。

灰驢閉了閉眼,掌心一攥,麥稭蟲登時爆出霧氣後消散。

他語氣陰沉,“還真是個麻煩的對手啊。但是——”

灰驢閉上眼睛,他的眼皮上緩緩浮現出古怪的紋路,當那紋路形成閉合時,他閉上的眼睛下,世界忽然重新明亮。

只是這種世界像褪了色的畫作,只黑白灰三種顏色。

灰驢轉動頭顱,緊閉的眼睛對準麥稭蟲剛剛爆開的位置。

那裏飄蕩着唯一有色彩的、絢麗的齑粉,正是他蟲子真正的用處——所殘留過的地方,将留下只有他能發現的魔力痕跡。

“走。”灰驢閉着眼,率先沖出酒館。

幾人一路追到荒地小屋,在屋外不遠處停下,灰驢後面的人擡手扔了個檢測咒,小屋每一處頓時亮起密密麻麻的微光。

這些光芒接連成片,根本毫無死角。

這間屋子被防護牢牢包裹着。

那人撇撇嘴,“究竟是什麽人?謹慎過頭了吧?”

“裏面沒有人,”另一個人收回手,一張奇怪的卡牌躺在她掌心,“應該是傳送陣。”

灰驢:“朱鷺,能占蔔出具體位置麽?”

“我試試,先生,”朱鷺是一位女巫,有t這一頭卷卷的黃發,她說,“麻煩給我一點留下痕跡的麥稭蟲齑粉,再加上這棟房子布下的魔力。”

灰驢揮動魔杖,一串串灰白色的細微粉末瞬間飄了過來。接着他召喚出一群螞蟻,挨個兒撞上屋子外的魔法封禁。

朱鷺席地而坐,從腰上的伸縮袋中取出一個手指粗的小瓶子。打開,将齑粉和螞蟻們一起倒進去。

片刻後,半透明的水珠從瓶子裏彙聚出來,在瓶口形成一個巴掌大小的水幕。

“我看見了森林,”朱鷺不斷調整着腦袋的方向,“東南,農場,雙鷹紋章,紅色的磚房,還有….還有一些東西…..魔力,可沒有…..這是….隐匿咒?”

“啪唧!”水幕散掉了,重新流回了瓶子。

朱鷺滿頭大汗,還想再試一次,卻被灰驢攔了下來。

“足夠了,”灰驢說,“雙鷹紋章,是那位的标志。硬龜,你去報告山羊大人,就說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标,他會決定好我們該怎樣做。朱鷺帶人先往東南方向走,用你的占蔔術,如果找到這座農場,切記不要妄動,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們,一切等山羊大人的指揮。而我就帶人等在這裏。”

他眼底是一片沉沉的陰狠,“黑蝴蝶下次開啓時間是三天後,我不會再失敗一次。如果我能在這裏悄悄抓住她……”

話還沒說完,灰驢就注意到對面的朱鷺看向某個方向,表情逐漸變得驚愕。

長耳朵的男人略微疑惑,扭頭順着下屬的視線望過去。

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漫山遍野的掃帚。

數不清的巫師在荒地大門處盤旋,仿佛黑色的蝗蟲群,從不同的方向飛到這裏降落,接受檢查,交付稅金。

他們不約而同穿着漆黑的鬥篷,各式各樣的魔杖拿在掌心。一隊又一隊肅穆的人馬跟在身後,說話的語調冷漠孤傲。

明明是從完全不同的方向來,可灰驢卻聽見他們向各個攤位老板問出了相同的話——“黑蝴蝶在哪裏?”

紅蜘蛛酒館。

酒保才剛剛擦幹淨被客人打落酒杯的地板,立刻便被突如其來的客人們淹沒了。

老板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招待這些看哪個都不好惹的家夥,一遍又一遍不斷重複着,“黑蝴蝶一個魔法周真的只開兩天!是、是,我怎麽敢欺騙您呢?真的是這樣的!我?我不認識…..對,您說的沒錯,不止只開兩天,她們還只接待前十位客人。我?啊?我真不認識啊先生….大人!您、您先把手裏的魔杖放下!”

灰驢有點懵,“搞什麽?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人?”這他還怎麽悄悄在荒地抓住那個女人?

他們連忙去了黑市13街。

這裏人多的幾乎已經看不見攤位了。

無論是巫師,嗅覺靈敏的商人,惡貫滿盈膽大包天的平民,還是僞裝起來的人形生物,都沖着那些傳遍大陸的消息,擠到了全吉利金國最大最隐秘的黑市。

那個篆刻着黑色翅膀的攤位,光是外面的金葉子鎖在短短兩個魔法分鐘內,就被破壞六了次。

然而這六個巫師當場因違反玫瑰的規則而受到魔法反噬,他們施放的魔咒不僅反彈回了自身,還被金葉子包裹住扔出了黑市。

這一次,無人敢動了。

人們默契地沉默下來,無聲凝望着那緊閉的、比棺木還沉寂的帷幔。

不遠處,灰驢被眼前的詭異的場景震懾,小心翼翼帶着人一步步擠了出去。

“這裏不能呆了,”他當機立斷,“我們無法得手,朱鷺,我帶人和你一去。硬龜去通知山羊大人,拜托大人盡快結束手裏的生意趕過來。我們必須要快,否則,折斷那只蝴蝶翅膀的人,恐怕就不是山羊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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