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煉金術士(加更)……

第52章 第 52 章 煉金術士(加更)……

“……黃瓜是非常典型的喜溫怕冷植物, 最适宜的生長溫度在春中時期的室溫溫度。一旦水面開始結冰,那麽黃瓜植株就會凍死。”

維加不像那位年邁的老先生,只站在高高的講臺上。她會從一排排難民身邊走過, 讓每個人都能360度無死角地看清她用魔法描繪出的3D立體圖像。

有趣生動的講課方式牢牢吸引了每一位難民。

在學習牲畜飼養相關時, 難民們全憑着對肉湯的渴望認真聽課。

沒辦法,老爺子沒有教學的經驗,一緊張起來就容易說不明白, 只能反反複複的來回說一件事。

雖然老爺子的知識都來源于經驗, 課程簡單易懂, 也非常重要, 但依舊如扛不住昏昏欲睡。

可種植就不一樣了。

這哪是在上課,簡直是大家一起做一場美輪美奂的夢。

難民們全被吸引了。

盡管還是不太敢把屁股全放到椅子上, 可他們已經不去糾結身份的問題了。

維加随機提問:“請各位務必注意,黃瓜的根系入土較淺,無法吸收土壤深層的水分, 它的葉片又大又薄。這說明什麽?”

視線掃過, 難民們下意識眉頭緊鎖, 認真思考起來。

格瑞斯第一個猶猶豫豫舉起手,她臉有些紅,又擔心說錯了惹女巫小姐不高興,手在脖子處擺來擺去。

維加精準發現,點了她的名字。

格瑞斯起身又坐下,再顫顫巍巍站起來, “呃….我認為….應該是不能澆水澆太多的意思?根、根淺….會泡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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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棒, 完全正确!”維加笑眯眯地給予肯定,“不能澆太多水,會澇。當然, 也不能澆太少,否則在陽光大盛的幹燥天氣,土壤表面的水分會蒸發的很快,根系會缺水。黃瓜的大葉片也容易讓其蒸騰水分。”

“所以我們要少量多次給黃瓜澆水,夏天時要用灌溉的方式,并做好排水,這樣才能保證黃瓜長得綠綠胖胖的。”

“格瑞斯,加5分。”女巫擡手,漂亮的五顆小黃瓜飛到了格瑞斯胸口,變成一個神奇的圓形貼紙粘在她衣服上。

“我是否忘了說?”維加點點手指,“攢夠60分可以兌換一顆雞蛋哦。”

難民們:“!!!”

格瑞斯當場愣住。

雞、雞蛋….?

他們來到這裏,不需要幹繁重惡心且勞累的活,每天有三次飯吃,有暖和的屋子住,有真實有用的知識學,還可以….還可以吃到雞蛋?

“為、為什麽?”格瑞斯下意識握住脖子上的項鏈,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麽…..要對我們這麽好?我們明明….什麽都沒有…..”

課堂裏漸漸安靜下來,難民們和格瑞斯露出同樣的表情和疑惑。

是啊,為什麽呢?不向他們收錢,免費接納他們每個人,還倒賠進來很多食物與房子,連高貴的女巫也不嫌棄他們的落魄和卑賤,親自教授他們知識。

“這還需要理由嗎?”女巫比他們還要疑惑的語氣給難民們直接搞蒙了,“因為你們實在太可憐了。”

“沒有家了,沒有錢了,一路走來看見很多和你們一樣的人死在路上,餓的去吃草皮,喝雨水。沒有鞋子腳磨出骨頭也要繼續撿樹枝賣柴,只為了能換一枚能進入城鎮的銀幣。”維加站在衆人中間,掃過每張呆愣的臉,很輕地嘆了口氣。

“作為和你們一樣的人類,作為同族,任何有良知的人都看不下去的,所以我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因為——不該是這樣的,明明變成現在這樣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該連活着都成為一種奢望。因此我站在這裏,和黑蝴蝶的大家一起站在你們身邊了。”

偌大的屋子裏沒有一丁點聲音,難民們睜大眼睛,眼眶通紅。

低低的抽泣從角落裏響起,女巫小姐短短幾句話,卻如驚雷炸響在他們腦海中。

維加沒有打擾他們,她沉默地走回講臺。

幾天時間能夠改變多少事情?她也不知道。

但她必須一點點把種子埋進難民們的心。

歷史告訴維加,封建時代支撐底層人民反抗的,千言萬語其實只彙成一句話——

憑什麽?

憑什麽平民生來卑賤?憑什麽巫師生來尊貴?憑什麽有人從出生起就能決定一整個領地人的生死,憑什麽有人掙紮一生連肚子都填不飽?

憑什麽平民辛辛苦苦勞作一年種出來的食物,貴族只要動動嘴就能拿走八成以上?

憑什麽平民永遠也無法向上攀爬以獲得能夠“決定”的權利?

憑什麽一出生人們的階級就永遠固定了?

憑什麽呢?

心裏有裂縫,吶喊才會發出聲音。

而吶喊擁有力量,心髒上的枷鎖才會被打破。

就像種子破土而出。

如果自己不問不想不去做,那永遠也無法看見太陽。

她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

種植課成了衆人最喜歡的課程。

不僅僅是難民,連山林農場的老朋友們都不約而同會坐到空地上,聽女巫小姐去講作物的喜好與神奇。

又過了兩天,慢慢的,連荒地裏的人也會向貝亞特申請,請求能夠旁聽一堂種植課。

貝亞特沒有拒絕。

最先來的,還是之前請的那五位牧羊人。

他們抱着被知識洗刷過發脹的腦子回去,忍不住将所聽所感告訴了身邊的朋友和親人。

然後越傳越多,越傳越快。

越來越多的人不顧路途遙遠(荒地集市到牧場中間隔着很長一段路)來到這裏,在蝴蝶翅膀下懇求能讓他們聆聽一堂種植課。

沒辦法,農業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們賴以生存的唯一途徑。

在上課之前,他們只能種出稀稀拉拉的作物,還總是被蟲子們吃掉一部分。但學過幾個重要的知識後,種植的作物肉眼可見解決了蟲害,作物漸漸變得的富有生機。

這誰會想要錯過?況且還是免費的!

為了不給牧場帶來危機,貝亞特用魔法在牧場外的空地上放置了一個擴音魔法陣,女巫小姐的聲音從圓陣裏放大傳出。

每堂課,空地上都會聚集起密密麻麻一批人。

他們聽黃瓜對環境的要求,記茄子的留種過程,學甘藍與莴苣的田間管理。

女巫小姐讓他們知道頑強的韭蔥也不是什麽樣的肥料都能接受的,最容易種植的大蒜也有自己的小脾氣。

而且,最最重要的,種植也不僅僅是春夏秋才能做的事,寒如凜冬,也依舊可以播種收獲。

難民們欣喜擡頭,“什麽?冬天也能種?”

牧場外空地上,因為人太多,竊竊私語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已經變成了擾民的超大聲,貝亞特和警戒的倫農不得不施展消音咒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

“當然,只要你們學會如何制作大棚與溫室就可以了。不過——”女巫小姐拉長語調,歡快地說,“這是明天課程的內容了,現在,下課了我親愛t的同學們,晚餐時間到啦!”

雀躍的聲音跳進牧場內外所有人的耳朵。

“今日食譜是洋薊、甘藍、胡蘿蔔、豌豆、雞湯加奶油的混合炖菜,紅酒魚丸和蒜香南瓜燴飯,飲品是檸檬甜奶哦!”

吞咽聲整齊劃一響了起來。

牧場內的人無比愉悅,牧場外則愁雲慘淡。

貝亞特身前擠滿了渴望的臉。

“尊敬的女士,我真的不能應聘嗎?我可會飼養牲畜了!我養的蟑螂都胖胖的!”

“女士,您瞧我,我非常有力氣!我一個人能搬動三個人才能扛起來的重物!求求您給次機會吧!”

“女士!我把黑蝴蝶都紋在身上了!我這一生都将是蝴蝶最忠誠的手下,就算是鏟糞我也願意幹的!你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啊啊啊!”

貝亞特對此已經頗有心得了,她好言勸慰衆人,并表示牧場和藥劑鋪都只是黑蝴蝶旗下的一個小小産業,蝴蝶商會擁有衆多産業,散落在這片大陸不同的地方。

如果大家在某處聽聞了蝴蝶的名字,都可以前往應聘。

每一只黑色的蝴蝶,都抱有相同的理念,擁有相同的翅膀。

牧場外的人們失望散去,但那個名字卻如同烙印般不知不覺刻印在他們心底。

牧場內的難民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情不自禁挺了挺胸脯。他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種奇怪的….胸腔被塞得滿滿的…..感覺。

難民們不清楚這種感覺如何描述,可維加卻明白。

這是一種驕傲和榮譽,難以想象才短短幾天,難民就生出了這樣的情緒。

她轉身,看見牧場的士兵們已經和部分難民打成一片了。所羅門站在幾個露天大鍋前,用魔法揮動大勺為衆人盛飯,阿斯提亞默默用魔力幫兩手受傷的人切開大塊蔬菜,倫農笑着給湯姆和幾位膽大的難民倒滿檸檬酒,貝亞特則毫不在意地坐在難民中間小口咬着魚丸,順便擡手給格瑞斯倒醬汁。

更遠的地方,亞力士和難民一起擡起沉重的飼料,裝進倉庫。青蛙被欣喜的難民圍住,大聲唱着天氣預報編成的歌。

歡樂,輕松,生機勃勃。

維加不自覺彎起嘴角,盛了滿滿一碗燴飯,幾步跑到貝亞特身邊一屁股坐下,“嗨,格瑞斯,幫幫忙,給我也來點醬汁。”

遠處的天空,管理員納西娅拂開被風吹亂的頭發,優雅轉向身側的方向,“大人,似乎絕大部分的難民都已經到那裏去了。”

他們懸停的地方離牧場有點距離,只能看見牧場外一小部分。

因為再往前,就會觸發牧場設置下的禁飛咒和魔力檢測咒了。那雄厚的魔力異常敏銳,他們并不想被發現。

“不止難民诶——”謝裏登不會魔法,只能站在地上大喊,“好像不少荒地平民也都想要去黑——嗚嗚嗚嗚!”

他的嘴巴被封住了。

納西娅裝作沒聽見:“……大人,我不明白。為什麽那位小姐要這麽做?白白養着這麽多難民,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

冰涼的空氣被風裹挾着,快速刮過墨綠色的衣袍。

艾維斯靜靜望向那雙在一片荒原內張開的黑色翅膀,墨綠色的絲絨鬥篷淺淺翻飛着。他沒有回答管理員的話,而是挑起了另一件事,“松木荒地總政務官怎麽樣?”

納西娅愣了愣,“您說什麽?”

“松木荒地總政務官,總管松木荒地所有政務的官員,”他偏了偏頭,“你覺得這個職位怎麽樣?對于那位蝴蝶老板來說。”

納西娅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才跟上自家大人的想法,“是很合适的官職,我想沒有人能夠拒絕。”

“納西娅,她和我們的利益目标相符。”艾維斯慢條斯理,領口的金色玫瑰被日光折射出瑰麗高貴的光,“我從未見過會對平民如此慷慨的巫師,她甚至比我做的還要好。”

管理員有些急,“不,您——”

“如果可以,”玫瑰的主人打斷了她的話,“替我給這些可憐的人一點幫助,他們的臉總讓我想起過去的人。”

納西娅當然知道“過去的人”指的是誰,艾維斯大人從不避諱談起他的曾經和出身。

相反,大人恰恰因為身份和曾經的事,總是在能夠幫忙的情況下伸手搭救這些平民。

謝裏登就曾經是一位平民,因為姐姐被當地貴族帶走而憤怒闖入貴族的府邸,被判絞刑。

是艾維斯大人救了他,後來他才憑借着對大人的忠心成為了一名騎士。

想扭轉平民們的生活條件和環境,是艾維斯大人一直前進的目的之一。

“好的,謹遵您的意志。”管理員呼出口氣,“只是老佩恩大人那邊….”如果知道了怎麽辦?

老佩恩很厭惡平民,在他眼裏為平民提供幫助就和幫灰背鼠擦腳一樣難以忍受。

“父親将有一段時間管不到這裏來了。”艾維斯漫不經心地說,“不,應該說,”他聲音低低的,瞳孔隐藏在眼睫落下的陰影中,“他再也沒有辦法管到這裏了。”

“要開始了。”

第二天,皇宮即将派出談判使者團的消息送到了哈蘭。

地精國王看了一眼,附上了一句話,就讓下屬扔到了傳送陣裏。

維加拿到手的時候,外面恰巧傳來一陣騷亂。

“老師,”阿斯提亞敲敲門,得到許可後從門外探進來一顆紅腦袋,“戰争結束的消息傳過來了,難民們想要和您聊一聊。”

“去讓昆和倫農準備吧,”維加揚了揚手中的信,“我等等再說。”

阿斯提亞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就走,她得趕緊去找那兩個大人,畢竟倉庫裏準備好的東西太多了,不趕緊弄出來會趕不上的。

維加低頭拆開信,草草看一遍後,目光停在落款上。

“啧,這幫家夥。一個談判而已,居然帶這麽多人。”

還是國王的話讓人興奮。

[他們同意和你見面了。]

在牲畜圍欄外的空地上,難民們鬧哄哄的擠在一起。他們不久前剛剛聽說東部的戰争結束了,索耶戰敗,東邊長達兩個魔法月的戰亂終于結束了。

這意味着他們可以回家了!

難民們很高興,雖然之前的日子過得艱難又貧窮,可那片土地是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誰也無法輕易割舍。

只是….只是…..

“格瑞斯….”有難民找到他們選舉出的代表,臉皺巴巴的,“我怎麽一想到要離開這裏….就這麽難受呢?女巫小姐會不會生我們的…氣啊?”

“是啊…..我現在覺得自己真的壞透了…”另一個難民捂住腦袋說,“他們對我們那麽好,我們卻、卻…..”

“你們在搞什麽?”有人忍不住各錘了說話的人一下,“我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回去看看,冬天也讓牧場少一些食物壓力。等明年春天,我們再帶着家當回來給女巫小姐幹活,你們怎麽搞的好像永遠不回來了一樣?”

格瑞斯忍不住笑出了聲,“別激動,這只是個善意的玩笑。你們安心回去,我和其他人在這等你們回來。

一圈難民都哈哈大笑,動手的人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們!變态!”

一片歡聲笑語中,士兵們帶着幾大車東西走了過來。

難民們不笑了,他們愕然地看着車上的東西,眼睛瞪的老大。

“這些是冬衣,有點舊,但這可以避免你們路上被強盜盯上。”倫農掀開另一車蓋的布,“這些是施展了保鮮咒的面包,大家不要搶,每個人都有的,路上吃。還有這些,是熱葉子,放在冰上能很快将冰融化成水,這樣大家路上就不會缺水喝了。”

格瑞斯呆呆凝望着,感覺喉嚨裏被塞滿濕漉漉的毛巾。

“這些東西女巫小姐早就幫各位準備好了,”貝亞特擡擡手裏的記錄本,“有想回去的直接來我這裏登記就可以,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只要我們仍然活在這片大陸上,遲早會再相聚的。”

兩只烏鴉在頭頂盤旋聒叫,平地風起,吹散難民臉上無聲落下的眼淚。

*

維加沒有出現在難民面前,她将牧場所有事物全權交給了貝亞特,并建議女士如果有拿不準的,就和所羅門商量。

沒辦法,她必須在談判開始前搞定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只有煉金術士能夠做到。

恰巧,那是一群脾氣相當古怪的家夥。

說想要見你了,沒準兒留給你的時間只到午餐。時間一過,恐怕這輩子都再t也見不到他們了。

所以女巫馬不停蹄。

她再次回到地精國,在士兵的引導下面見了國王。

“其實我一個人也行。”女巫熱切地說,“您這麽忙,不需要和我一起去的。”

地精王斜了她一眼,“我怕我不去,明天就接到煉金術士要搬去松木荒地的消息了。”

“啊?”維加驚訝無比,抗議道,“您怎麽會這樣想我?大人,您這樣樣說我我會很傷心的!”

“走吧,廢話留着路上說。”地精王露出個“你看我想理你麽”的表情,率先走了出去。

兩條死亡蠕蟲在外安靜等待着。

維加:“…..其實我騎掃帚也不是不行。”

地精王:“他們那裏有禁飛咒,只能騎這個,或許你也想走過去?”

“就這個吧。”

她慢慢走了過去,按照一旁士兵的引導,緩緩騎在了上面。

有點軟,還有點紮。

死亡蠕蟲通體都是滑溜溜的,像放大版的蚯蚓。然而後頸這一圈居然是有剛毛的。

這些毛就像仙人掌坐墊,地精的屁股硬邦邦(它們的綠皮的确很硬),感覺不到,可苦了維加。

她皺着臉,悄悄捏了一下竄出來的毛,毛就變得柔軟很多了。

得救了。

死亡蠕蟲載着兩人,穿過遼闊的地下世界,來到王國最邊緣。

這裏只有零星兩排房子,房子前是一大片寬廣的空地。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附近的石壁都被礦石制造的牆皮包裹起來了,頭頂甚至還做了加固架固定。

維加還在思考為什麽要這樣,忽然前方某處的空氣振動了一下,一個嘴裏叼着煙杆的人興奮的從空氣裏小跑出來,手裏舉着一把小型的連弩,邊跑邊喊“我做出來了!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看見那人的臉,她倏的一怔。

等等…..這人不是…..

還未等維加出聲,另一旁的礦制房子裏也跑出來兩個人。

“什麽?”其中一個聲音嘶啞的厲害,全身都被混亂的黑霧包裹着,“不可能!你怎麽解決的換箭問題?!”

另一個頭發像鳥窩,眼底紅血絲如同蛛網,“不用想,我賭三根箭,一定就會卡殼!”

“滾到一邊去,你這頭蠢驢!”叼着煙杆的男人架起弓弩,這下大家都看見了弩箭上方鑲嵌着一個旋轉齒輪,當他轉動手柄時,弓弦便自動被拉開了,他擡手就朝對面的礦制牆壁上射出一箭。

“砰!”

鳳凰魔力帶着礦質箭頭瞬間将牆壁射出一洞。

緊接着,驽下方的小細長盒驀地一動,一支新驽箭從下方彈出,飛進驽中,連射開始。

但有個問題,由于弩箭的箭頭本身就是某種礦物,再加上沉重的轉輪結構。只射出兩支箭後,煙杆男明顯有些撐不住了。

他滿頭大汗,手臂微微顫抖,這導致第三箭射出去時,後坐力震的他身體一歪,箭順着弧線飛了出去,最後竟然落到了地上,給地面炸出一個坑。

另外兩人立刻狠狠發出嘲笑。

“就這樣?鄧肯,你這把是上了戰場了,需要的地精可能得翻倍。”黑霧男說。

“鄧肯,我打賭如果帶着這樣一把武器上戰場,對面的敵人一定會比你還要興奮!”紅血絲男說。

“你們閉上嘴吧!”鄧肯臉色漲紅,剛想噴回去,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或許是是不用轉輪呢?”

亂七八糟的互損場面安靜下來,三位煉金術士循着聲音看過去,看見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旁邊的地精國王咳嗽了兩聲,“打擾了,各位,或許你們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那位小姐?”

“你就是贏下最後一戰的人?”鄧肯将水裏的弩往背後放了放。

“我只是提出一個想法,”維加搖搖頭,“真正打贏的是地精們,不是我。”

“不得不說,那是非常棒的策略。”黑霧男的聲音猶如鋼板劃過地磚,嘶啞異常。

“所以你剛剛說什麽?”鄧肯難撓了撓頭,“把轉輪去掉?去掉就沒辦法自動換弩箭了啊!我們想制造一個不需要費力換箭的武器,這樣在戰場上能大大縮短攻擊的間隙。”

紅血絲男擺擺手,“親愛的鄧肯,你這東西一上戰場,拿不拿的動都是挑戰,還想縮短攻擊時間?到時候恐怕會變成地精互射,對面的人類都得為你鼓掌慶祝。”

“紅約克!”鄧肯怒了,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維加輕聲打斷了他的話,“是的,把轉輪去掉,或許我有辦法能解決重量的問題,自動裝填弩箭,我可以試試。”

三位煉金術士驚訝地再次望向她。

至此,維加終于确定,其中有兩個都是熟人。

當時黑蝴蝶開業,第一位客人就是那位渾身被黑霧包裹的人。當時他消費了45金,購買了僵屍藥劑。

維加還記得他留下的暗號是“沼澤去死”。

另一個煙杆男,他定制了一間鱗紋樹屋,全隐形的獨立小屋充當實驗室。

維加還注意到,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周圍幾座房子裏都悄悄打開了一道窗縫。

注意到她的目光後,有幾個窗縫立即關上了。

維加:“……”

讀作煉金術士,實際上寫作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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