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晉江文學城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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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姜楚楚睡醒才知道昨夜下大雨, 她昨夜恍恍惚惚間醒了一會又睡着了,在春蘭幫她梳妝時,妝鏡中的自己看上去還是很年輕, 不知不覺中她進宮快三年了。

因下雨,氣溫驟降, 她穿了一件紫色對襟短褙。

四阿哥也穿好衣裳, 烏金色的錦袍,袖口處用金線盤繡了梅花,挺拔直立, 一派清貴模樣,四阿哥這氣質,身形, 臉龐是真的人模人樣。

“爺, 可要在這裏用早膳?”

“嗯。”

姜楚楚跟四阿哥用完早膳後, 四阿哥便走了,外面還下着淅瀝小雨,蘇培盛撐着大傘跟在後面, 她讓汪海春去把避子湯拿過來,在等汪海春把避子湯拿過來時, 她在屋內用繩子掉着一個小棉球逗球球。

眼看着側福晉已經出月子, 二阿哥已經滿月, 不過沒聽說要給二阿哥辦滿月酒抓阄的消息, 應該是不辦了。

眼下李氏有一子一女,福晉怕會更忌憚她。

不過耿格格跟側福晉同一日傳出有孕,這過了一個月,耿格格還沒生,不知耿格格這一胎是格格還是阿哥, 耿格格已經閉門不出好些天,生怕有什麽意外,每日讓宮醫進去給她把脈,應該快生了。

姜楚楚想着宮裏的事情,有一下沒一下地逗着球球。

“格格,這盆蘭花都謝了。”春蘭說了一句,她這才将目光移到窗那邊,窗邊放着幾盆花,有兩盆被她們養謝了,“謝了就謝了,把它拔了再種別的。”

“種什麽,我們是不是得要點種子?還是直接要盆新鮮的花?”

她們這裏從來不缺新鮮的花,底下想往她們這邊送花的人很多,只不過春蘭她們不會養花,只知道澆水,澆着澆着就花就死了,不到兩個月。

“要盆新鮮的吧。”

閑聊間,汪海春提着食盒進來,将那碗避子湯端出來,剛熬煮出來,還很燙手,汪海春端出來燙得捏了捏自己耳朵。

“格格,等涼了一點再喝。”

姜楚楚點頭。

過了一會,她看差不多了才捧起來喝,喝到一半時,外面有腳步聲接近,緊接着她就聽到春蘭等人給四阿哥行禮,沒等她把藥藏起來,四阿哥已經進來,去而複返。

來不及藏,她只好強壯鎮定,優哉游哉繼續喝那碗避子湯。

“這是什麽?”四阿哥聞到藥味,問了一句,“你染上風寒了?”

他的手已經放在她額頭上,再放到他自己的額頭上,試圖探她的體溫,很自然的動作,倒讓她生出一分四阿哥在關心她的奇怪感。

“這是補藥,這段日子在換季,喝了可以強身健體,我一向體弱,多喝藥補藥對我身子好。”

“你的确氣短體虛,我讓人給你送幾只人參過來。”

四阿哥并沒有發覺到什麽不對勁,甚至覺得姜氏是為了孕育子嗣才喝的補藥,她進宮這麽久,恩寵不斷,卻一直沒有懷上子嗣,她難免擔憂,就像福晉沒生下大阿哥前也是頻頻喝補藥,喝了好幾年,只為了能順利懷上子嗣。

“主子爺為何又過來了?可是落下什麽東西?”

“沒有,只是太子讓人前來告知我今日下雨,讓我不必過去處理公務,我想着跟你對弈,你的棋藝有所見漲。”

跟姜氏下棋,他從中得到些許樂趣,姜氏的棋藝已經勉強跟他對弈,十局中他勝七局,她能勝三局,尋常人棋藝不會進步得如此之快,姜氏說她平日無聊會跟她的婢女還有尹格格等人下棋,還會找來棋藝書籍翻閱,可見她是用了心的。

“春蘭,你把棋盤擺好,我喝完這碗補藥就跟主子爺下棋。”

姜楚楚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口喝掉那碗避子湯,苦澀得要命,好在有蜜餞讓她含口,嘴裏多出甜味後她才舒緩了緊皺的眉頭。

一旁的蘇培盛掃了一眼姜格格身邊的人,尤其是汪海春,這汪海春一直低着頭,手還在微微顫抖,平日裏四阿哥前來可沒有這副樣子,看起來十分緊張,幾個丫鬟看起來臉色也不大對,唯獨姜格格一如既往淡定,跟主子爺談笑風生。

為何他們會如此緊張,主子爺過來難道不是好事?這宮裏那麽格格侍妾,主子爺來姜格格這裏來得比較多,其他人想瞻得主子爺的容顏都不得願。

蘇培盛只覺得疑惑,沒有多想。

姜格格喝完補藥後也移到榻上跟主子爺對弈。

黛青怕她們露餡,在四阿哥跟格格對弈下棋時,便拉着小春子他們出去,一出去就大松一口氣,她們可沒有自家主子那麽大的膽量。

姜楚楚其實棋藝不差,原身其實很聰明,學什麽都比較快,加上他們家不窮,甚至可以說是富裕,她大哥二哥偶爾會陪着她下棋,所以她棋藝沒那麽差,只不過她在四阿哥面前藏拙,跟四阿哥下棋時,她想讓四阿哥感覺到她的棋藝進步,第一次跟四阿哥下棋時,故意走錯很多步,之後再慢慢“進步”,不過四阿哥的棋術還是比她高不少。

他不過大她五歲,才二十一歲,相對而言,他的學識、棋術等才藝其實都算是不錯的,只不過傳聞中太子的才藝更勝他一籌,不知是真是假,四阿哥的身份在幾個阿哥中算是僅次于太子,不過太子更有賢名,更得康熙爺器重,最重要的是太子是太子,康熙爺不在時可以替康熙爺監國,而四阿哥只能跟在太子手下做事。

明明都是皇子,可四阿哥卻要在太子手下做事,四阿哥平時處理公務也是勤勤懇懇,至少沒跟太子發生大矛盾,兄友弟恭,可以說四阿哥這人蟄伏得深。

但太子……未必沒有蟄伏,明明四阿哥在身份上對他最具威脅,可他卻跟四阿哥稱兄道弟,只能兩個人都不是膚淺簡單莽撞之人。

這一下便是一個時辰,四阿哥擡頭看了看姜氏認真思索的小臉,姜氏下棋時很認真,話少,這一點跟他相似,其它女子跟他下棋時大多心不在焉,像福晉跟他下棋時會聊起宮中閑雜事務,心思不在棋子上,而李氏棋藝一般,很多時候是故意早早輸給他。

唯有姜氏願意認真專注陪他下棋,也不會故意輸給他,又有幾分棋藝。

“好吧,我輸了,主子爺厲害,是我笨,最笨的人是我。”

看到t姜氏略顯生氣地推亂棋盤上的棋子,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四阿哥被逗笑。

“能輸給我,你不算笨。”

“我不笨,我只是運氣不好,不下了,累死,跟主子爺下棋,主子爺都不知道讓給我。”

“既是對弈,為何要讓?”

“不讓不讓不讓,爺厲害,怎麽這麽厲害,是我無能,是我蠢笨,我不玩了。”

姜楚楚站起來,松松筋骨,一坐就是一個時辰,屁股都快坐疼了,更何況她是剛來月事,小腹一直傳來麻麻的疼意,已經快到午時三刻,她午膳還沒吃,飯她吃不下,想吃點綠豆粥紅豆粥之類的甜羹,她問四阿哥吃不吃午膳。

四阿哥擺擺手,說他去李氏那用膳。

送走四阿哥後,姜楚楚才真正松一口氣,差點就被發現她喝藥之事,好在是四阿哥沒懷疑。

“格格,奴婢覺得格格還是不要再喝避子湯,側福晉都已經生下小阿哥,福晉不在意,應該也不會在意你生下孩子,這避子湯不喝也罷,格格要不還是別喝了。”黛青勸道。

“再等等吧。”

黛青無奈,知道勸不過格格,只能作罷。

翌日。

外面還是下着小雨,這雨連下了兩天,她站在房門口的廊下,院子裏已經濕漉漉一片,花盆裏的花已經被昨夜的大雨打得枝葉支離,花朵破碎,散了一地,還沒有人收拾。

烏雲壓天,周圍景色都看起來灰蒙蒙的。

姜楚楚伸手碰了碰雨水。

“汪汪汪……”

球球被春蘭拉着,不讓它往露天院子裏跑。

“格格,你看它,都是想跑出去。”

“拉着它,不能再洗一次澡。”這院子裏滿是泥濘,球球在院子裏跑肯定會渾身淤泥,她們也不能冒雨拉着它在院子裏跑,染上風寒可不是小事,姜楚楚轉身摸了摸球球。

“見過海公公。”春蘭行禮。

姜楚楚看了看從遠及進的海公公與身後跟着的太監,他們手上都捧了不少東西。

“格格,主子爺讓奴才給格格送過來的,這是三匹蜀錦,內務府讓人送過來給格格,主子爺讓奴才全部拿給格格,這蜀錦來自川地一帶,織法複雜,很是稀缺,尤其是這種質地的蜀錦,更是稀少,主子爺是真真将格格放在心尖上,還有這些首飾,也是主子爺賞給格格的,主子爺說格格首飾不多,要讓格格每日換着戴。”

“謝謝海公公,主子爺有心了。”

姜楚楚讓人收下那些賞賜,的确賞了不少東西,四阿哥平日裏不常給賞賜,不過一出手就很大方,她一向不嫌賞賜的東西多,不過聽海公公這意思,只賞賜了她一個人?

“其它人有嗎?”

“沒有,只有格格一個人得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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