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椰子利口酒 親我還是親它,你選一個……
第38章 椰子利口酒 親我還是親它,你選一個……
就算南嘉不提, 沈泊聞也會提出重新選擇的要求。
大冒險卡片比不上俄羅斯轉盤刺激就算了,上面寫的事一個比一個幼稚無聊。
“他說了不算,我們兩個重新選。”沈泊聞擡手正要重新拿, 剩下的一沓卡片忽然被一只手搶走。
看到落點位置, 沈泊聞面色一沉。
陳祉攥着卡片, “玩不起別玩。”
玩個小破游戲耍起賴了。
江朝岸嬉嬉笑笑,“聞哥選的是什麽啊, 這麽想換掉, 我來看看……給喜歡的異性告白?哎……我還以為什麽呢。”
以為是緊張刺激的冒險,結果空歡喜一場, 告個白說個話的功夫有什麽難的。
可對沈泊聞來說不一樣, 從來都是被人喜歡他,向他告白,他從未低過頭。
何況,他沒有喜歡的人。
沈泊聞冷言:“東西放下來。”
陳祉:“不給。”
“放不放。”
“滾。”
“陳祉。”
“叫爹也沒用。”陳祉大手一揮,剩餘的牌張幹脆丢向垃圾簍裏。
兩都是蠻不講理的無賴。
這場面難得一看。
以前可沒見過港圈這倆無法無天的太子爺如此争鋒相對,最多不依不饒吵兩聲。
搞得江朝岸都不知道往哪邊站了, 覺得南嘉是導火索, 轉念一想又不是,可能還有很久沒現身的紀意歡。
總之和他這個炮灰沒幹系, 他打圓場,“兩個好哥哥,賣我一個面子,咱不吵了哈。”
陳祉:“你面子能值多少?一塊?”
沈泊聞:“三毛。”
江朝岸:“……”
沈泊聞沒有再計較,叼了根煙起身出去,走時罵咧一句,“狗日的煙也不讓老子抽。”
“哎不是……”江朝岸顧頭不顧腚, 想緩和他們倆關系,奈何他倆根本沒鬧僵,還聯合起來損他一個。
想來想去,他肯定不能跟着陳祉混,人家結了婚,有女人的,他跟上去算什麽話。
學沈泊聞的樣子摸根煙,因為剛才陳祉撂了話,江朝岸沒敢當衆點上,只敢叼在唇間,“那什麽,周嘉禮。”
南嘉嘴裏嚼着果肉,“幹嘛。”
“別忘記你的大冒險。”說着,點了下陳祉的側臉,想想又不對,又指着唇際,“記得親祉爺。”
能讓她選的人,只有陳祉了。
沈泊聞走了,這大冒險不知算不算數,南嘉沒應。
她抿口侍應新送的冰飲,兌了椰子利口酒和檸檬汁,酸酸甜甜的,指腹輕輕一彈,上面點綴的迷疊香彈落,飄向一側的桌面。
陳祉沒随他們去抽煙區,視線靠她這邊,她吃東西喝東西都很慢,細嚼慢咽的,吃的也是顏色鮮豔的小食,看起來很有食欲。
只是吃,不理他,也沒看他,偶爾給腳下的十一撕一塊果脯嘗嘗味道。
發現陳祉在看她,她心虛,“看我幹嘛?”
他沒說話,指尖把玩那張卡片,“你親誰。”
身旁的異性,最近的就是他了,能親的也只有他。
南嘉用吸管吸着冷飲,含糊:“十一可以嗎。”
它也是異性,就在身旁。
陳祉:“它是狗。”
南嘉:“沒說狗不行啊。”
“那你親。”陳祉拿着她用過的銀簽,戳着精致的果脯盤。
在家裏對狗狗又摟又抱又親親的,但卡片上顯示的異性顯然是暧昧對象,拿一只狗狗做擋箭牌說不過去。
更不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親狗狗。
南嘉退步:“……那我還是親你吧。”
還是,親他,吧?
陳祉眼角跳着不悅:“不給。”
“……為什麽。”
“我不喜歡勉強。”
“……”确定嗎,他們的關系哪次不是勉強來的,現在裝起來了。
不就是先開玩笑問了句十一後才選擇的他嗎,這就成勉強了。
“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她回頭,環顧四周。
是想找沈泊聞商量重新選,但目光搜尋的樣子落入陳祉眼中,更像是重新尋找獵物。
一點時間不肯浪費在他身上,他說她勉強,表現得不勉強不就好了,她軟言軟語說幾句,別說親,躺下給她幹也只是撒撒嬌的事。
“這樣就算了?玩”他用銀簽戳上一顆桃肉果脯,遞送她唇邊,輕嗤,“除了床上就沒看你服過軟。”
也就那時候能看到她哭卿卿求他不要。
變臉也很快,洗完後小下巴一擡,都不愛多看他一下。
“陳祉。”南嘉沒好氣,“你要是不想我現在踹你讓你在弟兄面前丢臉的話就不要說話。”
陳祉唇際弧度淺薄,“我以為我在你眼裏壓根沒臉。”
“我心情好,賞你一點。”
“承蒙夫人厚愛。”
她懶得和他貧,別過臉,“不吃桃子,我要吃梅子。”
舞蹈生控制碳水和油腥,水果和蔬菜會适量吃些補充天然維生素,按照老師給出的标準她今天的夥食是超過了,但既然為了慶祝,少有地放-縱一次。
吃得很慢,也不多,且很挑食。
“梅子好酸,不吃了。”她評價。
“藍莓?”
“吃一個吧。”
“就一個?”
那麽點就吃一個。
他還是用銀簽慢慢放她唇邊喂着,喂完再換個芒果味道的。
沒吃完的果肉還有一小口。
陳祉戳塊桃肉,放唇邊淺嘗。
太甜。
如果吻是這個甜味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偶爾會塗抹一些唇蜜,清淺的花木香,混合着過果香,軟軟的唇瓣比這些口感好多了。
二人各揣心思,南嘉若有所思,想如何這個賭給賴掉,陳祉又不給她親,莫名其妙,不知睡多少次現在裝純情男大。
都怪沈泊聞,好好的非要和她玩賭,現在好了,她攤上事,他也攤上事。
心裏想事,陳祉喂她的一塊芒果肉只被咬了三兩口。
他也不急,慢條斯理就這樣喂她吃完。
“吃一塊果脯要五分鐘。”陳祉放下銀簽,“我們嘉禮BB的嘴怎麽都這麽小。”
起先她沒反應過來。
後知後覺敏銳捕捉到,都這個字。
是在說她……小。
“還有哪裏?”她敏銳地問。
“你說呢。”
南嘉下意識看向旁邊,還好沒人聽見看見,回過頭來,擡腳往他筆直幹淨的長褲上就是一踢,“陳祉你又這樣。”她鞋跟沒過地毯,灰塵不多,但還是留下淺淡的痕跡,這還不罷休,又一腳擡起來,沒把持好力道,不小心把鞋踢開了,碰到了桌沿,鬧出不小的動靜。
周邊有人看。
陳祉反應很快,抓住她的腳踝,将她的手舉過肩膀,攬過那道細腰直接打橫抱了起來,不給她再踹的機會。
“陳祉,你混蛋。”
“嗯。”
“……”還給他附和上了。
他抱她跟抱洋娃娃似的,單手托着人,另一只手提着剛才掉落的黑色小皮鞋,像個拐賣少女的混混,還招搖過市,大搖大擺地往門口走。
旁人看了,只覺得,他倆是不是玩什麽情趣。
抽過煙的江朝岸和沈泊聞剛好路過門口,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得停頓腳步。
這才離開多久,兩人就已經抱上了,且南嘉的鞋子還掉了一只,不知道剛才在玩什麽花樣。
江朝岸壓低聲音,給沈泊聞告狀,“祉爺好像又被周嘉禮罵爽了。”
“那他說謝謝了嗎?”
“這倒沒有。”江朝岸答得很正經,勾脖瞅着,“他倆,是去找個地方親親了嗎?”
“不要好奇別人的隐私。”
“聞哥說得對,但是你能不能別站得比我還靠前啊。”江朝岸稍微矮一點,被沈泊聞擋住,不得不踮起腳尖來看。
牌局玩完,一根煙抽完,沈泊聞一動不動,心不在焉的。
江朝岸悄咪咪繼續觀察,“周嘉禮真的會去親祉爺嗎。”
從前的話絕對不可能。
現在兩人的關系,奇怪到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哪個認知出現問題。
明明是兩個互相讨厭的人,為什麽結婚後反而相處得很平和,沒有想象中的雞飛狗跳。
江朝岸揉眉心,“聞哥你呢,什麽時候告白,找誰告白?紀大小姐嗎。”
印象裏,這倆太子爺混歸混,對于承諾過的事,不會食言。
沈泊聞許久沒有回答。
供抽煙和休憩的休息間,燈沒有全開,整體偏藍灰色調。
陳祉把南嘉抱進來,南嘉雙足剛落地,就跟點炸的煙花似的四處蹦,擡手往他胸口打。
拳頭跟雨點似的,不痛不癢。
“好了,穿鞋。”他把她放在地面的鞋子上,但她反腳就給踢開了,順帶再踹他一下。
他倒有耐心,繼續撿回來,沒給她再踹了,半蹲下去抓住她的足踝,“穿上再罵。”“你也知道你該罵。”
“不知道。”他說,“夫人請教。”
“……你剛才,說我那個什麽。”南嘉試圖重複他的話。
“說什麽了。”
“說我……都小。”
“你嘴不小嗎。”他握着白絲襪包裹着的足,堪堪比得過他的掌心,一只手能摁住兩只足踝,“又沒說別的,是你想歪了。”
“我沒想歪嗎,你在那邊笑什麽。”她很少看到他笑,所以覺得異常。
“不給笑?”
她噎住,啞口無言,明明知道他剛才就是說葷話,就是滿肚子壞水,但她拿不出證據證明。
陳祉沒起來,置若罔聞,給她扣好蝴蝶結鞋帶,盡管知道她的白絲襪更多是為了适應舞蹈服,可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被淺色絲襪勾勒着優美的線條,隐約透着粉紅的肉-感,對眼睛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穿好鞋後,他指腹順帶勾了下腿襪,手感好得出奇。
察覺到即将被破壞,南嘉下意識抓住他的臂膀,警告:“陳祉,你幹嘛。”
“随便看看。”他說,“襪子不讓看?”
“你用手看的?”
說話間,腿襪拉出絲來,眼看着扯壞,南嘉低呼,“這是我新穿的。”
“賠你一百套。”
“誰要你賠。”她哼,他賠不賠都一樣,今天穿的都是他錢買的。
想走,發現門被鎖住,她對這邊包廂不熟悉,不知道怎麽解鎖,回去看陳祉,他就堵着她的跟前,距離很近,四目不閃不避地相對而視,離了喧嚣的包廂,這裏安靜得感知到彼此交錯的心跳聲,溫熱唇息環繞頸身,沒人說話沒人動。
她只要一踮腳,擡手一勾就能親到他。
南嘉安靜幾秒,喉間吞了下,躊躇良久,沒有主動親他,繼續保持合理的站位。
“老子頭低下了。”他終于忍不住,目光釘在她遲疑的面龐,聲線一沉,“這你都不親。”
“不是你說不喜歡勉強嗎。”
“我不喜歡你就不親了?”
他折身,背對過去,在一把深紅色雪茄椅子上坐下,“我不喜歡你對我冷言冷語,你不是照樣冷言冷語嗎,你什麽時候這麽尊重我意願了。”
南嘉猶豫一會兒,坐另一側的椅子,擡起腿整理剛才勾壞的襪子,濃密缱绻的眼睫微動,“那你想怎樣。”
到底是親,還是不親。
親的話,又不要太勉強。
非要她表現出,很想親他,非他不可的樣子才可以嗎。
陳祉:“不怎樣。”
“那我大冒險就算了?”
“随你。”
不守信用還是去親十一,都和他沒關系了。
她和他待久了,別的沒學會,耍賴皮能媲美倆。
配套的方桌防止雪茄點煙器和兩種生肖煙灰缸,一種是龍,另一種是兔,古銅色,手工精致,刻畫毛發細節。
往常陳祉不會當着她的面抽煙,現在興致乏,拿了根解悶,但意不在攝取尼古丁,別有情致将煙灰都落在兔型煙灰缸內,沒入它的口中。
手機鈴聲響起,看他們太久沒回來,江朝岸撥來好奇的詢問。
賭桌膩了,那邊都是群糙老爺們,沒意思,他們不會再回去。
江朝岸知道,他更好奇另一件事。
“祉爺,周嘉禮親你了嗎?”
陳祉沒看身旁的人,“嗯。”
南嘉聽得到,輕擰眉。
“真的假的?我靠,她那麽高冷,居然願意親你。”江朝岸震驚,“你怎麽說服她的。”
“她自願的。”
南嘉:“……”
她到底是該堵自己耳朵還是去堵陳祉那張嘴。
陳祉的煙蒂抖落一半,“我不讓,她非要強親,沒辦法,夫妻一場,我就給她得逞了。”
江朝岸聽得熱血澎湃,“靠,她不會喜歡你吧。”
陳祉:“難說。”
南嘉:“……”
挂電話,她才見他沒有想象中談笑風生,昏暗的環境裏,五官輪廓略顯鋒利,尤其是眉眼,半低垂懶得瞧她,興致還不如那生肖煙灰缸。
他只是,在兄弟面前,稍稍挽尊。
“陳祉。”南嘉喊了句。
他沒理。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門左邊是電子鎖,你用手按一下就行。”他說,“外面有保镖,你直接走就行。”
“那你呢。”
“你管我?”
南嘉走到一半,回頭,“你不會生氣了吧。”
他反問,“我還有生氣的資格嗎?”
“我不就是沒親你嗎,多大點事。”她有點惱,“其,其實那是因為,我不會親。”
從頭到尾,做什麽,她都是被動的,沒有主動過,所以什麽都不會。
親不好,肯定會被他嘲笑。
陳祉終于擡眸撂她一眼,“你第一次親它不是挺會的。”
“誰?”
“現在給你選擇,親我還是親它,你選一個。”他大咧咧往那邊靠坐,衣領半敞,裹于西褲的長腿沒有交疊沒有收攏桌下,也就不難看到突兀,和桌上的生肖煙灰缸龍頭呼應都朝于她。
南嘉聽懂了,說的是小祉弟弟,閉了閉眼,一陣無語。
一到晚上她就辨認不出他腦子裏裝的什麽玩意。
為了履行賭約,她沒有繼續耍賴,主動走過去,在他跟前蹲下來,白筒襪和他西褲似有似無蹭過,潮熱的港島沒有靜電,彼此間卻趟着無形的電流。
手咔嚓一下,生冷的皮帶扣松懈。
陳祉沒想到她這麽快做出選擇,更沒想到選擇的不是他,而是它。
一時恍了神。
他喉骨一澀,拂過她的額發,還沒思考到下一步,本來半跪的南嘉卻忽然站起來,卷翹睫毛眨動,“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親它吧。”
不會真的以為,她會在外面陪他這樣玩吧。
南嘉湊近,飛快親了下他的唇際,低哼,“想的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