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開始
開始
《荒島之行》五人并不是競争關系,對抗的是整個節目組的難關,所以蔣光昀也會把自己的想法和經驗給其他人說。
這幾天他們都盡量多吃多睡,為挑戰儲存體力。
夏潤本來個人積分最低,之前公司營銷的事讓他覺得很丢臉,這段時間一直努力做任務,把自己往糙了弄,偶爾說話也癫癫的,把任願逗得笑個不停。
夏潤私底下要走手機看了一下網上輿論,因為上回蔣光昀在直播間的“直言直語”,CP超話已經掉到了第八,少了營銷力度,不少“大粉”也漸漸淡出。
加上節目組安分了很多,後來拍攝內容的變化也決定了節目剪輯更偏向群像友情,任務失敗後不放棄重來的熱血,着重突出人類在複雜神秘的大自然面前的渺小。
節目本身就有不少正經的科普博主來觀看,這一下更顯得正經了很多。
對于小島外的情況,蔣光昀也找人盯着輿論,見還好也就沒理了,而任願自始至終都沒關注過。
夏潤在停拍休息期間,給任願悄聲說過一回,任願卻不怎麽在意,“你跟他的超話排名掉了,不會影響到你嗎?”
夏潤笑笑:“不怎麽影響,公司幫我控制着輿論,而且我又跟他不熟,綁一起怪尴尬的。”
本來在原先的圈子裏就只是彼此聽個名字,蔣光昀說不定還不認識他,要是他朋友知道這些,肯定要嘲笑自己,太別扭了……
任願點頭,說話直白:“不炒也好,其實這種事對你和他沒好處的。”
無論是從職業發展角度來講,還是個人感情生活來講,炒同性戀情雖是捷徑,但很容易反噬。
“就是嘛!我也覺得!”夏潤連連點頭,“之前那個選秀,我唱跳雖然一般般,比不上大部分人,但也不至于就把我剪成一個只會賣萌的廢物弱智吧!我明明很努力!進步了很多!”
那個選秀他憑借顏值吸睛,靠麥麸和刻苦努力出道,收獲了一大批哥哥姐姐粉,但廢物老幺這個名頭一直跟着他,直到團解散。
任願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參加這個綜藝是為了證明自己。”
“對!”夏潤發現自己偏了話題,他本來是要來打探任願和蔣光昀關系的,他以一種隐晦的語氣問,“而且看節目,肯定是你和蔣老師最有往來嘛……”
任願正扒拉着野菜上的泥巴,聽了這話沒回答。
而後夏潤若有若無的試探幾句,任願也只是說都是老同學,互相照顧而已。
任願很能隐藏情緒,夏潤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悅,心道兩人可能真的不是情侶,要麽是自己誤會了,要麽就是兩人各取所需……
夏潤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個大八卦。
他雖然在最開始對任願有那麽一點點的想法,但後來相處之後,覺得好像撞了型號……
任哥和蔣光昀兩人挺配的……嘿嘿
*
挑戰前一夜,任願躺在床上一個小時都沒睡着,蔣光昀忽然叫他:“任願?”
任願答應了一聲,蔣光昀沉默一會兒,說:“你首先要保證你的安全,雖然有節目組全時段監控,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任願頓了頓,“你也要好好的。”
蔣光昀得到了任願的關心,開心一小會兒,又道:“我會盡快和你碰面的。”
任願搬出早已想好的說辭:“節目組的安排誰都不知道,要是你沒看見我的标記,就代表你我離得很遠,你及時放棄,我一個人也可以。”
蔣光昀沒回答,任願等了一會兒,又說:“你的成功很重要,我其實……微不足道。”
他只是為了錢來參加《荒島之行》的,不像蔣光昀是為了一直以來的興趣和目标。陳開是為了提高武替在圈中的地位,讓人注意到武打替身這一職業。張瑞是林文賽的搭檔,是為了支持好友的事業。就連夏潤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才來到這個節目。
只有他,俗不可耐地是為了錢……所以挑戰成功與否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反正他要退圈,他不在意觀衆和網友的評價,但他不能拖累別人。
他的責任心只夠讓他認真做好每一件事,但那并不代表堅持到底。
蔣光昀以為任願還是不想跟他在一起挑戰,他勉強笑了一下,“那你做标記就行,還可以吹哨,我會看情況決定的。”
任願“嗯”了一聲:“好。”
翌日,挑戰第一天,五個人精神抖擻,神情緊張,他們用個人積分兌換出發物資,以游戲來決定選擇順序。
節目組粗糙架起的交易欄裏,多數都被換走,他們想要的東西大多都拿到了,再多會影響步程,只會是負擔。
林文賽嚴肅地說明了每一條規定和注意事項,着重強調了安全和飲食:“每個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希望大家挑戰自己的同時,也要量力而行,每人身上都會佩戴心率監測儀和小型攝像,随時聯系工作人員的通訊耳機,無人機會在每天早上定時空投滿電電池和藍牙耳機,如有故障許立馬聯系工作人員更換,如果遇到意外,也請大家立馬按下緊急按鈕,及時求助甚至放棄……”
“還有,本節目倡導環保,請大家千萬千萬別丢垃圾!污染環境!別忘了我們的觀點:尊重自然!敬畏自然!”林文賽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喝了一大口水,“好了,出發吧!”
工作人員給他們戴上眼罩,分別帶着他們坐上三輪車,去往不同的起點,要去的地方顯然離大本營很遠。
遮住了眼睛,沒了視力,雨林的潮濕氣味愈發濃厚,耳邊的動靜異常清晰。
車開得一路抖,下車後,工作人員相繼上車離開,任願聽着耳機裏工作人員的提示下摘下眼罩。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寂靜的林木,樹身比他們做任務時看見的更高大,也更粗壯。
觸目滿是綠意,腳踩濕潤柔軟的泥土,擡頭只見樹葉與天空,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他一個人,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令人恐懼的同時又放松。
這就是大自然。
任願喝了口水,戴好面罩,背好包,他靜靜站了一會兒,才看着指南針拿着地圖往北走,他并沒有按照約定在留下一個石堆标記,更不打算吹哨。
因為從始至終,他就沒想讓蔣光昀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