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噶蛋
第0002章 chapter2噶蛋
◎而陸則遠的手,好巧不巧,位置甚是尴尬。◎
“叮鈴鈴叮鈴鈴鈴鈴。”
吵鬧的鬧鐘聲響起,陸則遠按掉鬧鈴從床上爬了起來。
掀起額前的碎發,陸則遠在鏡子中看到了秦霄留下的痕跡。
昨天都沒有發覺,這個秦霄,真的跟大型犬一樣,不,準确來講應該更加像中型犬,尤其像二哈。
想到昨天秦霄指着自己的模樣,陸則遠恍惚間覺得很像那個長了手指着人的哈士奇表情包。
唯一不同的是,秦霄多了幾分痞氣的帥氣。
陸則遠将清水潑在臉上,瞬間清醒了許多。
上完課,參加完活動,做好筆記,陸則遠又踏上了實習的道路。
今天的活動結束得比較早,所以陸則遠并不是很着急,他的步子放緩了些。
但就是這一緩,即将走出校門的時候,陸則遠忽然感覺背後一涼。
毛茸茸又厚實的感覺撞上了他的後腳跟,接着就是人仰馬翻。
“嘶......”
陸則遠好半天才站起來,仔細一看,他的手機居然碎屏了。
“我的手機!”
陸則遠捧着手機,一時間不知道是腳痛還是心更痛。
“嗷嗚!”陸則遠回頭一看,一只哈士奇正搖晃着尾巴,吐着舌頭,一股狗子的味道瞬間将陸則遠包圍。
這只二哈的皮毛有些髒,上面都是泥巴和樹枝,風塵仆仆,看起來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但他的四肢很結實,一看就很健康。
他的脖子處有個吊牌,看得陸則遠覺得很眼熟。
跟一般的二哈不同,這只二哈學長的表情十分欠收拾,隐約間,陸則遠竟然從二哈的臉上看出了秦霄的影子。
沒錯,這是變成哈士奇的秦霄,哈士秦,他從來沒想過,原來大城市這麽恐怖,汽車橫沖直撞,還有大人對他吼叫。
經歷過重重苦難,秦霄看陸則遠都順眼了許多,一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幹淨的人影,就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誰能想到,在秦霄面前那麽強悍的陸則遠,就這麽被哈士秦給撲倒了。
看着陸則遠緊皺的眉頭,哈士秦有一點愧疚,但不多,微愧----
等他變回來,賠陸則遠十個手機!三折疊!
......
陸則遠的心理活動倒沒有哈士秦那麽豐富。
職業素養讓陸則遠下意識查看了哈士奇的耳朵和蛋蛋。
沒有絕育,難怪這麽活潑好動。
陸則遠得出結論。
不知道是不是陸則遠的錯覺,他總覺得當他的目光落在哈士奇的蛋蛋上時,那哈士奇的表情像是惱羞成怒,氣得前後跳腳,差點把陸則遠撲在地上起不來。
其實,陸則遠想錯了。
剛開始秦霄是有點為人的不好意思和羞恥的,但到後來,想起自己可不小,哈士秦反而得意地晃了晃。
在情敵面前,當然要好好炫耀。
......
好半天,在保安和周邊同學的幫助下陸則遠終于站了起來。
肉眼可見的,陸則遠的右腳腕腫了起來。
倒黴。
陸則遠嘆了一口氣。
但是,人類不可以和小動物生氣。陸則遠搓了搓哈士奇的毛絨耳朵,就當做報仇了。
當感覺到陸則遠的手摩擦着耳朵的時候,哈士秦夾了夾腿,不由自主地就“哼哼”了起來。
......
“二狗子,你跟着我幹什麽?”陸則遠一瘸二拐三蹦跶地走到了寵物醫院。
那只二哈不斷地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時不時地蹭一下陸則遠的小腿,又刨地不知道在比劃什麽。
簡直讓陸則遠懷疑下一秒就有人話從二哈的嘴裏蹦出來了。
一路上,陸則遠無數次嘗試甩掉它,但無奈這狗子跟得很緊。
路上的行人簡直都要把陸則遠瞪穿了。
就算行人們沒有說話,陸則遠都能看出他們眼神裏對他的譴責----
好好一帥哥,怎麽這麽沒素質,遛狗不牽繩,天打雷劈!
每每這個時候,陸則遠都只能無奈地自言自語着推推哈士奇的脖子,道:“哎呀,幹嘛跟着我,我不是你的主人。”
跟哈士奇拉扯了一路,陸則遠好不容易到了醫院。
一般的寵物見到醫院的第一反應都應該是逃跑,或者龇牙咧嘴地威脅,可這只哈士奇的眼中反而多了些不解。
今天醫院裏沒什麽人,主治獸醫師李潔看到陸則遠身後跟着的二哈驚奇道:“小陸,你的狗?”
李潔剛說完“你的狗”這幾個字,那哈士奇就像個被點燃的小爆竹一樣在李潔身邊跳來跳去,脖子上的銀項鏈也跟着晃蕩,狗爪子打在瓷磚地上,“踢踏踢踏”,跟在跳踢踏舞似的。
“不是。”陸則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指了指腳踝道,“我從校門口出來,這只哈士豬直接一個豬突猛進就撞過來了,這不,腳都被撞腫了。”
陸則遠說完“哈士豬”,哈士奇又“突突突”地跑到陸則遠身邊跳上跳下,別提多忙了。
李潔一聽,表情變得嚴肅了些,他仔細看了看二哈的爪子和身上的狀況道:“爪子看上去很久沒有剪了,不會是被遺棄的吧。”
看完哈士奇,李潔才想起來陸則遠腳上有傷,他連忙道:“你腳崴了還過來幹嘛,直接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說實話,要是陸則遠不提起腳上的傷,李潔乍一眼還真看不出來,因為陸則遠臉上的表情還是跟以前一樣淡定,跟個沒事人似的,太能忍了。
“沒事,不是很嚴重。”陸則遠輕笑道,他看着哈士豬活潑地跳來跳去的樣子,笑容燦爛了些,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比平日裏更加好看了些。
“你打算把它怎麽辦?”李潔道。
陸則遠看向搖着尾巴的哈士奇和哈士奇明顯的蛋蛋,心裏突然有了個想法----
幹脆幫它嘎個蛋吧,免得去外面造出更多的流浪狗,也當報仇雪恨了。
*
“嗷嗚!嗷嗚嗷嗚!”空蕩的寵物醫院裏,鬼哭狼嚎不停地回響着,路上路過的行人頻頻側目。
一個小孩問道:“爸爸,有狼在叫诶!”
牽着孩子的爸爸認真分析道:“這應該是狗的聲音,可能是獵犬。”
牽着孩子爸爸的青年道:“傻孩子,你知道嗎,每當你聽到這個聲音都會有一只狗狗失去他心愛的蛋蛋。”
“啧,跟孩子說什麽呢!”是警告的眼神。
但是青年依舊嬉皮笑臉。
......
醫院的手術臺上,剛剛态度惡劣的哈士奇,正嗷嗷慘叫着,那聲音,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為他遭受了不小的虐待。
“不就套個嘴套嗎?甚至還沒套上去呢!”李潔哭笑不得地拿着嘴套。
陸則遠抱着哈士奇的脖子,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哈士奇的嘴巴。
那力道之大,讓哈士秦回想起了白天被陸則遠支配的“恐懼”。
誰能想到陸則遠腳踝上還有傷呢。
李潔連忙把嘴套套上去,陸則遠麻利上扣。
“終于好了,則遠,你先幫他把毛剪短點,我先去忙。”李潔說罷就出去了。
“乖乖乖,很快就好的。”陸則遠安撫着揉了揉哈士奇的腦袋。
因為套着嘴套的緣故,哈士奇的聲音變成了委屈的哼唧音,陸則遠溫柔地撫摸着哈士奇,示意他不要怕。
秦二哈微微愣神:
這是陸則遠?這家夥,還真挺愛護小動物的。
想起昨天陸則遠面對他的态度,秦霄覺得十分別扭----
哼,人不如狗,倒反天罡。
“先把太長的毛毛剪掉,別怕別怕。”還沒等秦霄別扭多久,陸則遠就撓了撓哈士秦的下巴直到把哈士秦撓得舒服地閉上眼。
噶蛋前要先禁食禁水,做手術也要等六個小時,所以這哈士奇還能再當一回兒太太。
陸則遠笑了笑,拿起剃刀。
秦霄本來還沉浸在陸則遠的伺候當中,冰涼的感覺貼着肌膚,秦霄不經意地睜開眼,就看見陸則遠拿着刀。
剛被陸則遠的笑容弄得迷糊了些,秦霄又開始崩潰了,他不知道陸則遠只是想幫他剪剪毛,等禁食後才是打麻醉噶蛋,他還以為剪掉毛之後就是活活切割。
秦霄腦子裏閃過了宮鬥劇裏太監被噶蛋時的慘叫,腿也跟着抖了起來,最丢臉的是,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赫哧,赫哧。”
明顯的抽泣聲讓陸則遠愣住了。
秦二哈的兩排牙齒直直打顫,他抽噎着,一抽一抽的,背和耳朵也在顫抖,還夾着尾巴。
可憐,又透着些傻氣。
陸則遠無聲地笑了,他揉了揉二哈的腦袋,雙手捧着哈士奇的雙頰使勁搓了搓,聞着宛若太陽味道的狗狗味,陸則遠寵溺地說道:“乖乖,你怎麽膽子這麽小,別怕,就剪個毛。”
說罷,陸則遠又摸了摸哈士奇想要夾後腿護住的熱乎乎,正當他要下手繼續備皮之時,面前白光一閃----
眼前的二哈變成了讨人厭的秦霄,啥也沒穿,腹肌因為“赫哧”“赫哧”的抽泣聲而不斷地起伏,鼻子也有些紅,嘴上仍舊套着嘴套,至于耳朵和尾巴依舊是狗狗的模樣,毛乎乎的。
而陸則遠的手,好巧不巧,位置甚是尴尬。
面對毛絨小動物,陸則遠一秒能展現出八百種燦爛的笑容,而看見秦霄面孔的那一瞬間,陸則遠的笑容消失了,像往常一樣冷冰冰。
艹
陸則遠想罵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