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情敵
第0022章 chapter22情敵
◎“不是要讓我教你談戀愛嗎？”陸則遠親吻着秦霄的耳垂，他故意道，“情敵。”◎
陸則遠緊緊攥着手機, 他希望快些有人接通，但一想到找到讓秦霄變成人類的方法之後, 他們的這一點聯系可能都會消失，陸則遠的心就恍若沉在了谷底。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卻遲遲沒有人接。
不知怎的，秦霄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要是沒了耳朵和尾巴，他還真沒有自信能跟陸則遠和平相處。
照陸則遠先前那麽讨厭他的樣子，如果是面對沒有尾巴耳朵的他, 肯定不會這麽寵着了。
陸則遠和秦霄心思各異。
短暫的停頓後，陸則遠又撥通了電話，這回總算是打通了。
秦霄專心地盯着陸則遠, 都說認真的人最動人心，秦霄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喂, 您好，我是x導的學生陸則遠, x導師給了我您的地址，我們是想來問問關于……”陸則遠頓了頓，“我想問問怎麽讓變成獸人的人類恢複過來，您……”
“嘎吱。”
陸則遠話還沒有說完，原本還房門緊閉的小樹屋突然就開門了。
迎接他們的, 是一個金發藍眼的長發男子。
“進來吧，陸則遠。”那男子說道，他說罷看了眼秦霄。
不知怎的, 秦霄覺得這人可真恐怖, 像是會吃小狗, 他只跟男子對視了一眼, 就把頭埋到陸則遠懷裏哼唧了。
瞧見秦霄撒嬌得這麽麻溜，那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秦霄一眼，又看了看陸則遠。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個人的關系。
不過，他并沒有點破，因為這就是讓患者重新變回人的關鍵所在。
*
“你們可以叫我史密斯。”那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用英文。
“我是陸則遠，c大動物醫學專業的大三學生，他叫秦霄，也是c大的，在金融專業就讀。”陸則遠也用英文回答道。
在很早的時候，陸則遠曾有個夢想，就是周游世界。
盡管随着年歲漸長，他慢慢意識到這個夢想不太現實，但是陸則遠并沒有放棄對外語的學習。
學校裏并不重視英語口語的教學，陸則遠就對着鏡子，一遍遍地練習，他并不是一味模仿外國人的口音，而是逐漸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區。
事實證明，學習英語是很有用的。
無論是工作，旅游，亦或是撩老婆。
這不，說英語的陸則遠讓秦霄耳朵一抖，只覺得有股熱氣從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胸脯，腳上的傷口不痛了，口也不渴了，并不靈活的尾巴戀戀不舍地纏着陸則遠的手臂，整只哈士秦都要飄飄然了。
見陸則遠的口語水平不錯，史密斯幹脆也不用蹩腳的中文了，他全程用英文道：“你們随便找個地方坐吧，不用客氣。”
陸則遠進門後才發現這個外表看起來簡陋的小樹屋，其實裏面別有洞天，麻雀雖小，五髒六腑俱全，裏頭還有間房間，門簾是用花朵串聯起來的帷幔。
史密斯朝裏間喊道：“嘿，親愛的，有客人來了，好像是你師弟的徒弟，在你們國家的關系體系裏，應該是你的師侄？”
史密斯話音剛落，伴随着“叮咚铛铛”的聲音，帷幔被限掀了開來，一個人影從
不，說是人影其實不太準确，那人穿着黑白女仆裝，頭上長着貓耳朵。
與那人不正經的妝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人清冷的氣質。
見有人來了，他從一旁的木架子上拿出眼睛，随後架在鼻梁上。
詭異。
“你們也是……”
“別誤會。”史密斯擺了擺手，“我愛人早就好了，這只是play，貓耳朵就是個道具。”
一說起道具這個詞，陸則遠和秦霄腦海中就閃現過了剛剛在民宿時被衆人圍觀誤解的場景。
“咳……”陸則遠和秦霄不約而同地尴尬咳嗽。
史密斯道：“怎麽了？你們也玩？”
陸則遠連忙搖頭，他還記着導師的師兄在這兒。
“才沒有！”秦霄也跟着嗷嗷直叫。
“沒有嘛？”史密斯眨了眨眼，“那我建議你們一定要試試。”
還未等陸則遠和秦霄回答，導師的師兄就把史密斯推到一邊，無奈地說道：“別介，他這個人比較開放，如果我猜的得不錯的話，這只小狗，應該就是患者吧。”
“是的。”陸則遠道，緊接着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剛開始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後來通過監測他的溫度以及心率，我發現獸人形态其實就是激發身體代謝後進入的興奮狀态。這個狀态下的獸人，比原先的人類狀态會靈敏無數倍，但我擔心如果這樣下去，随着激發獸人狀态的阈值逐漸上升，他的心髒會不會受不了。”
導師的師兄向秦霄招了招手，緊接着陸則遠就把秦霄遞了過去。
一直以來萦繞在鼻尖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氣息。
哈士秦感到很不安，他不停地看向陸則遠，那可憐的眼神，生怕陸則遠不要他了似的。
此時此刻，秦霄忽然意識到他早已熟悉了陸則遠的氣息，陸則遠已經侵入了他各個角落，将他的心攥得死死的。
“嗷嗚……”秦霄喉嚨中洩出些意味不明的哀吟。
導師的師兄只研究了一會兒，就把秦霄還給陸則遠了。
*
“這是瓶能夠讓他恢複人類狀态的藥水。”暫時。
導師的師兄并沒有說出後面的半句，其實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得到了解決，既然這兩個人關系很好，接下來的就只需要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如果就這麽把解決方法說出來，倒可能讓這兩個孩子覺得尴尬，到時候說不準會弄巧成拙。
陸則遠和秦霄都愣了愣，他們都難以相信就這麽容易解決了。
陸則遠把藥水接了過來。
“現在……現在喝嗎？” 陸則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征求秦霄的意見。
秦霄下意識搖了搖頭。
“別任性，不苦的，你還是喝吧。”陸則遠把藥水送到秦霄的嘴邊。
秦霄伸出了舌頭，眼看着他的舌頭馬上就要碰到藥水了，秦霄“咻”的一下就把舌頭給縮回去藏起來了。
“陸則遠，現在我還不能變回去。”秦霄堅定地說道。
“怎麽了？是舍不得？”陸則遠輕輕笑道。
“才不是！”秦霄狡辯道，他絞盡腦汁，仔細想了想才想出了一個理由，秦霄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可別忘了，要是我變回來了，可是沒有穿衣服的狀……”态。
秦霄話還沒有說完就愣住了，史密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套夏裝。
秦霄沒話說了。
……
秦霄變回了原本的樣子，這一次卻沒有耳朵和尾巴。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下山的時候陸則遠和秦霄看上去卻都沒有很開心，他們一前一後，山上的樹蔭被慢慢抛在後面。
山坡很陡峭，陸則遠自然而然地牽過秦霄的手，秦霄并沒有拒絕，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則遠身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好像是這一段路，是他們兩個人能夠一起走過的最後一程。
秦霄睜大眼睛，他牢牢記着陸則遠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陸則遠的脊梁是直挺的，膚色是冷白的，手勁兒是很大的，最喜歡的衣服搭配是白襯衫加淺藍色牛仔褲，很愛幹淨，鞋子和衣衫都會刷得白白的。
“陸則遠……”秦霄先憋不住了，他試探性地說道，“要不，要不我們一起去坐輕軌吧。就我們兩個。”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受不了那個大巴車了。”陸則遠調侃道。
才不是，明明只是想兩個人一起出去玩。
秦霄在心裏補充道。
……
陸則遠和秦霄來到了輕軌站。
還沒有回到c城，夢還沒有結束。
陸則遠和秦霄十指相扣。
人來人往的輕軌站，陸則遠負責看路标，而生活經驗不足的秦霄只管跟着陸則遠走。
只要跟着陸則遠，秦霄就覺得心裏很滿足。
等陸則遠和秦霄從輕軌上下來坐地鐵的時候，剛好是下班的時間點，一號線向來擁擠。
沒有位置了，陸則遠抓着車杆，秦霄則抓着陸則遠。陸則遠抱住了秦霄的背，夏天穿的衣服并不多，他能夠摸到秦霄緊繃的肌肉。
盡管已經很擁擠了，但是仍舊有人在不斷擠進車廂。
上了車的乘客或是看手機，或是休息，
“靠近點吧。”陸則遠手上用力，秦霄往前一個踉跄，然後陸則遠和秦霄的最後一點縫隙也沒有了，陸則遠的手臂穿過秦霄的胳肢窩，手掌捂着秦霄的脖子。
秦霄的下巴自然而然地枕在陸則遠的肩膀上。
地鐵的轟鳴聲響起，宛若兩人心中的喧嚣。
不知道什麽時候，秦霄睡着了。
秦霄就這麽靠着陸則遠睡了一路，面對這樣歲月靜好的場景，過路的人頻頻側目。
已經變回了人類，那麽秦霄也沒有再留在陸則遠家裏的理由了。
“拜拜。”
晚風吹起了兩人的衣裳，他們走向不同的方向。
陸則遠轉頭撇了秦霄一眼，笑着搖了搖頭，最後收回了目光——
現實決定他們不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無論身在何方，他永遠會祝福秦霄。
陸則遠剛回過頭，秦霄就轉頭看向陸則遠。
秦霄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卻見陸則遠走得那麽堅決。
為什麽這家夥總是那麽清醒！
秦霄氣鼓鼓地走着，邁得步子很重，他坐上車，重重地把門關上。
“嘿，秦少！”接秦霄的人過來了，見秦霄好像變得幼稚了許多，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
*
回到家，秦霄無數次打開微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跟陸則遠确實沒有什麽共同愛好，就連面對人見人愛的雞蛋，他和陸則遠也是分道揚镳，陸則遠只吃雞蛋白，他喜歡吃蛋黃。
明明他們有聯系方式，卻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跟對方說話。
以前秦霄經常逃課很少在學校，可這一個星期，秦霄居然一節課都沒有缺，連早八都沒有少下一節。
可問題是，他卻沒有碰到陸則遠一次。
……
沒有了秦霄，陸則遠的生活回歸如常。
早上起早上課，實驗，實驗，上課，實習，上課。
秦霄走了以後時間都快了很多。
如果秦霄在這個時候回來，就會發現陸則遠變了。
以前，陸則遠像是有潔癖似的，會把床單洗得很幹淨。
可是現在，陸則遠的床單上，留着一個很明顯的狗爪印。
與秦霄分別的第二周，陸則遠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家門前站着個身穿制服的快遞員。
“請問您是陸先生嗎？”快遞員手裏拿着一個包裹，還有一束大捧玫瑰花。
“是我。”陸則遠疑惑地說道，“我沒有買東西吧。”
“這是秦霄先生寄給您的，請您簽收一下。”快遞員說道。
秦……秦霄？
陸則遠默默念着這個名字，恍若隔世。
快遞是個禮盒，陸則遠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很重，陸則遠都有些搬不動。
陸則遠把給哈士秦洗澡的桶拿了出來，然後把玫瑰花都養在了清水裏。
陸則遠拆開禮盒。
看到裏面的東西，陸則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手機，三折疊，一大堆三折疊。
這還沒完。
陸則遠打開禮盒裏的手機，這才發現所有的屏幕上都是秦霄的自拍照。
每一個都是，怎麽折都有秦霄。
陽光帥氣……
甚至有些照片的動作像是勾引……
“叮咚。”
秦霄發來了消息。
【怎麽樣？喜歡嗎？】秦霄道。
陸則遠也不說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靜下心道：【怎麽了？這麽無事獻殷勤？】
手機的對面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好半天，秦霄才回複道：
【陸則遠，你教我怎麽談戀愛吧，我教你……教你健身啊！】
“教我健身倒是不必，你可以叫我一聲爸爸。”陸則遠故作輕松地回道，開起了小玩笑，他知道秦霄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然而，讓陸則遠沒有想到的是，秦霄還是叫了，傳來了語音……
秦霄叫得很小聲，偷偷摸摸的，就好像是在被窩裏面輕輕地在陸則遠的嘴邊那麽叫。
陸則遠甚至能夠隔着手機的屏幕感覺到秦霄呼出的熱氣。
……
在床上。
陸則遠攤開手，看着手上的污漬，他來到浴室。
陸則遠看着自己恐怖的樣子。
一直以來，清冷，看上去像個性冷淡，但此刻鏡子中的男人卻被欲色包圍，平淡的目光不再。
秦霄，你自找的。
“你在哪裏。”陸則遠發送消息道，“我現在就來教你。”
*
秦霄一打開門，就被陸則遠按在了門上，親吻堵住了千言萬語。
秦霄被親得七葷八素，可陸則遠卻有功夫空出手關上了門。
“砰！”
門猛地關上，像是預兆着這個并不會太平的夜晚。
……
陸則遠欺負着秦霄，僅僅是用手，秦霄就已經快要崩潰了……
“陸則遠，你好讨厭……”被欺負了，秦霄推拒着，他側過頭，連忙把淚水藏在枕頭裏，生怕被陸則遠看見。
“讨厭？可是你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麽說的。”聞言，陸則遠笑了笑，壓根不相信秦霄的話，他的手抓着秦霄并不單薄的身體，俯下身像是在吃冰激淩上的櫻桃。
不對，說吃并不算準确。
陸則遠是用舌尖撩撥，沒有完全咽下去。
“唔……!!!”秦霄彈了起來，抱住了陸則遠的脖子，突如其來的喘聲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劇烈地呼吸着，整個人都變得通紅了，就像是煮熟的蝦子。
秦霄拍着陸則遠的背，示意陸則遠快把自己放開。
可陸則遠偏偏不讓秦霄如願，反而愈演愈烈。
“不是要讓我教你談戀愛嗎？”陸則遠親吻着秦霄的耳垂，他故意道，“情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