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這還是九卿第一次提起山海境的事情,但是一說到神獸,九卿就是一副不想聊的模樣,眉目裏還有幾分嫌棄。
秋辭猜測,可能是九卿跟那些神獸的關系不太好?
想想也是,九卿是個狐貍精,估計是跟那些神獸沒有共同話題,說不定那些神獸還欺負過這只可憐又俊美的小狐貍精。
九卿可不知道秋辭的思維已經發散得這麽離譜了,神色淡淡的,說以後有機會回山海境再說。
秋辭傻愣愣的點頭,也沒多當真,反正他亦皆凡人,對傳說好奇是有的,但是否要去看看,這也沒那麽執着。
關于其他的問題,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能埋頭吃燒烤,過了一會兒,他又不經意的問,“你跟今天節目裏的那位小神醫是不是認識?”
九卿并不意外,如實回答,“是認識。”
“哦。”也不知道怎麽的,秋辭頓時就覺得手裏的烤串兒不香了。
他越發的懷疑那位小神醫可能跟他一樣,是被九卿選中雙修的人選。
臭狐貍,秋辭心底不滿的叨叨着。
九卿看他這小表情,突然間琢磨出一點什麽,心裏頓時樂了,“阿辭莫非是吃醋了?”
秋辭哼唧兩聲,用眼睛瞪着他,大聲道:“我吃哪門子的醋?我怎麽可能吃醋?”
九卿淺笑出聲,伸手把秋辭嘴角的燒烤料給抹掉,“阿辭究竟在想什麽?若是沒有吃醋,又何必多此一問?”
他的阿辭這麽單純,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他怎麽可能會猜不到。
秋辭又哼了一聲,“我是想告訴你,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不守男德的男人不配有對象。”
頓了頓,他又意有所指的補充道:“特別是那種經常換對象的,當心爛黃瓜。”
九卿這下是真崩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音,他念了數千年的人,心裏如何還能裝得下旁人,更別說換對象了。
不過秋辭能這麽酸他,他心裏也是高興的。
這是不是說明阿辭終于在開始開竅了?
秋辭被他笑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用自己拿過燒烤那只油乎乎的手,捂住了九卿的嘴,“不準笑了。”
九卿也不嫌棄,把他手給捉了下來,“阿辭,我其實很高興,你會介意我曾經是否有過別人,會揣測我是否不檢點,這就代表着,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抽出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掉秋辭手上的油漬,那動作精細耐心得仿佛在對待易碎的珍貴瓷器。
滾燙的熱意撲面而來,秋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九卿說的話,似乎給他敲了個警鐘。
是啊,九卿其實說得沒錯,如果他真的渾不在意,他又這麽可能去問九卿這些問題?
可是他摸着良心問自己,喜歡九卿嗎?愛九卿嗎?答案其實是否定的,他很清楚自己現在依舊沒法從以前的關系轉變到現在的關系。
既然不愛,那又為什麽會在意?
他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要怪就只能怪九卿了,怪九卿頭兩年在他面前表現的實在是太高貴禁欲又神秘莫測了,而且一點兒逾矩的行為都沒有,甚至是語言上的調侃都沒有。
太過于端方正直,以至于在秋辭眼裏,九卿是不會有這種凡俗的想法的,更是沒想到九卿早就對他圖謀不軌了。
這要他怎麽想得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九卿發展成這種關系呢?
而且也太突然了。
他記得他十八歲生日當天,白天公司給他舉辦了一個成年禮的粉絲見面會,結束之後他就回了古宅,他知道九卿會單獨給他過生日,心裏還是很期待的。
可是當九卿說他已經成年了,可以履行雙修的協議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
但現在他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他會在意九卿以往是否有過別人,會在意九卿那漫長歲月裏出現過的凡人,也會揣測如果自己真的狠心拒絕了九卿,九卿是否還會去物色別的凡人跟他雙修。
仔細琢磨了一下,他這種心态,這大概就像是一個孤獨的小孩子突然間擁有了一件玩具,這件玩具很珍貴,對他意義重大,他一直都高高供着。
從沒想過要把這玩具拿下來把玩,更沒想過這件玩具或許還會被別人拿走。
或許有那一紙他已經忘記內容的婚約在,盡管還不能接收關系的轉變,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已經默認了他和九卿的關系。
而自己十八歲生日都過去這麽久了,如果他真的想逃走,難道就真的走不了嗎?九卿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強迫他的事情。
九卿在他這裏永遠都是一言九鼎的,答應過他的事情,也從來不會食言。
所以,在他內心深處,未必不是想要試一試的?暫時接受不了身份的轉變,但并不代表他排斥九卿。
至少,他很清楚的明白他不想離開九卿。
九卿摩挲着秋辭的手,“阿辭,我可以跟你保證,在我漫長的歲月裏,從不曾有過任何人,你是唯一,而且你心裏既然有我,為什麽不肯跟我雙修呢?相信我,你會有全新的體驗。”
秋辭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如果現在九卿說要跟他試一試談戀愛,他或許就應了,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嘛,可這九卿嘴裏怎麽就說不出一句人話呢?
哪有一上來就搞那種事情的?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看的那些片子,腦子下意識的代入了自己和九卿。
霎時,他那張臉就紅得滴血。
從他和九卿的體格來看,他一定會是下面那個,他無法想象自己在九卿身.下滿.臉.潮.紅,嬌聲嬌氣的喊着哥哥我還要。
不行不行。
秋辭怒瞪着九卿,“那種事情,一定要兩個人相愛,情到深處自然發生的,怎麽可以随時挂在嘴邊?”
九卿似有些為難,“可是我看凡間愛侶,只要是成婚了就可以了,你我二人雖然沒有領結婚證,但那一紙婚書是上告了天地的,若我違背誓言,必将天雷轟頂。”
果然,不能用人類的思維跟九卿溝通。
只不過九卿這說得也太嚴重了,秋辭選擇忽略什麽背信棄義五雷轟頂的話。
他琢磨着,或者九卿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于是,秋辭這個零經驗的小白開始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科普。
從兩個人相識,再到慢慢了解彼此,而他還不夠了解九卿,再到了解彼此之後,在某一刻怦然心動,一個眼神,彼此相愛,再到情到濃時,兩人選擇相守一生,再循序漸進,做一對愛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他說得頭頭是道,這還要歸功于他前兩年拍過的那些偶像劇。
“簡而言之,一定要兩個人彼此相愛,今日除了彼此誰都不可以,這樣才能結婚,才能......”那幾個字他說不出口。
他認真問道:“所以我們那一紙婚書算不得什麽,兩顆彼此靠近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聽明白了嗎?”
九卿若有所思,“阿辭,那一紙婚書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行。”
如果他真的對不起秋辭,不說天雷,就說四方神獸還有白澤那幾個都不會放過他。
而且這是他等了這麽多年的人,又怎麽可能對不起他。
他也認真道:“阿辭,我很确信,我很愛你,今生也非你不可。”
秋辭:“.......”他覺得這半個小時的唇舌都白費了。
九卿又繼續說道,“阿辭,不若你想想辦法愛上我?”
秋辭:“......”得了,是真的白說了。
腦殼青痛。
果然不能用人類的思維去要求一只狐貍精啊。
算了算了,看着九卿也不會強迫他的份上,今天就不計較了,來日方長,以後再說吧。
他擺了擺手,“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錄節目呢。”
九卿這次沒再整幺蛾子了,起身在秋辭的腦袋上rua了一把,“記得刷牙再睡。”
“好哦。”秋辭在心裏吐槽,看吧看吧,就這樣把他當小孩子,他要怎麽把九卿當對象去相處呢?
九卿閃身消失,秋辭沒一會兒也睡下了。
過了許久,房間裏藍光一閃,出現幾道人影。
為首的是一位拿着紳士手杖的儒雅青年,身後還有三位風格各異的男女。
其中有一位男子,留着八字胡,穿着長衫,身邊還跟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顯然,這就是玄武夫妻二人,魏斯年和他的夫人佘長琴。
還有一位,發色五彩斑斓,性格看起來有些倨傲,咋一看還有點兒像非主流呢。
床上熟睡的秋辭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眼皮抖動了幾下,拿着手杖的儒雅男子揮了揮手,秋辭再次陷入了沉睡。
“白澤。”五彩頭發的男子面露不滿,“他已經失去了神格,你對他用法術幹什麽?”
白澤目露嫌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他要是突然醒來,看到我們,我們該怎麽解釋?或者你覺得我們不用法術,出手把他打暈,你覺得呢?朱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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