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候夢到跟他接吻
候夢到跟他接吻。
但現在,她是真的擔憂假結婚被看穿,抿了抿唇:“萬一被奶奶發現我們分房睡的事。”
裴清讓低頭看她,不帶情緒地問:“怎麽,你想跟我睡一間?”
林姰心無雜念:“新婚夫婦不應該睡一間嗎?”
她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直接問:“哪個房間的床比較大?”
說着就要推開另外一間卧室的門看看床的大小,卻被裴清讓攔住。
林姰蹙眉:“你就湊合一下,我知道你嬌貴,但別嬌貴在這種時候,而且就算睡一張床,也不一定就會發生什麽對吧?”
這哥看起來就是個性冷淡啊。
裴清讓被她氣笑,曲起手指敲她腦袋讓她清醒:“林姰同學,你很敢想啊。”
林姰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們不可以睡一間嗎?”
裴清讓淡淡擡眼,濃密眼睫之下,情緒意味不明,身高和寬肩的壓迫感卻很強:“可以。”
林姰頂着那道壓迫感極強的視線,和他對視着,而後聽見他說:“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又是什麽時候?但被拒絕不是什麽很好的體驗,林姰懶得去猜,反正二樓有的是房間,兩人一人一間,房間相鄰。
萬家燈火亮起,煙花炸裂夜空,和春晚一起成為背景音,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有妹妹活躍氣氛,整頓飯都沒有冷場,是林姰記憶裏從未有過的熱鬧除夕。
吃過年夜飯,她陪着盛秋雲聊天。
老人家掌心溫暖,握着她的手問道:“結婚以後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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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姰搖頭。
她以為自己會不習慣的,畢竟之前獨居慣了。
抱着跟人合租的心态結的婚,反正留學的時候也沒少跟人合租過,一開始覺得遇到裴清讓這樣溫柔懂分寸的室友,是撿了大便宜。
可是後來,每天早上醒來客廳都有他剛買的花,加班到很晚公司樓下停着他的車,甚至在外面因為工作煩心、回家他三兩句話就能把她哄好……
恐怕,以後離婚才會不習慣。
盛秋雲又問:“他有沒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這家夥沒談過女朋友,不懂讨女孩子歡心。”
林姰如實回答:“他很好,很照顧我。”
盛秋雲放心了:“那就好。”
裴櫻眼睛眨了眨,好奇問道:“姐姐,你們高中有沒有偷偷早戀?”
林姰的回答非常正能量:“那個時候我們在好好學習考大學。”
心裏想的卻是,你哥或許想偷偷早戀,畢竟他還有個心上人。
她擡頭看了裴清讓一眼,那一眼目光不善,甚至還有幾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埋怨,就好像在說:你看,我還要幫你和你的白月光打掩護。
裴清讓莫名被瞪,不明所以,而裴櫻對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毫無察覺。
她剛上大學,正是抱有最美好幻想的年紀:“那你們怎麽在一起的呀?以哥哥的脾氣是不可能跟人一見鐘情見色起意的,所以那就是哥哥很早很早就喜歡你啦?”
裴清讓一走過來,妹妹更加不放過:“說吧,你是不是早就喜歡姐姐了?所以這麽短的時間就結婚!”
裴清讓淡聲對林姰說:“出去走走。”
妹妹不依不饒:“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裴清讓拎起沙發上的外套,語氣敷衍:“是,我先動心,可以把我老婆還給我了嗎?”
我老婆。
還給我。
明知道是他騙小孩子,可那話音裏肆無忌憚的占有欲讓人心髒輕顫。
過年期間,洱海邊将會一直有煙花燃放。
算起來,這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
林姰坐在院子裏的冬櫻樹下,裴清讓把剛才拎在手裏的外套遞給她:“晚上冷,穿着吧。”
她接過,便被他的氣息環繞,清寒卻又讓人喜歡。
眼前每一幀畫面都美好到讓人想要永遠留念,她得以從現實世界脫身,腦袋放空。
林姰自己看不見,從落地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嘴角自始至終都是翹起來的。
裴清讓垂眸:“喜歡?”
林姰毫不猶豫地點頭:“喜歡。”
眼睛比看到榴蓮的時候還要亮。
便看到他清澈眼底有了笑意,是幹淨明亮的縱容。
林姰忍不住幻想:“等我以後辭職了,我也要在洱海旁邊買一棟小別墅。”
裴清讓:“這個不夠你住的?”
頭頂冬櫻絢爛一片,林姰舉高手機拍照,邊調整角度邊說:“那個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吧?”
裴清讓沒應,倒是手機鈴聲響起,弟弟打來視頻。
鬧鬧嚷嚷的背景音裏,他一個人跑到陽臺:“姐姐,過年你也不回家嗎?”
林姰溫聲道:“姐姐不在家,姐姐跟姐夫在外面。”
弟弟眼睛裏的光暗下去:“姐姐,你結婚以後就不是我的姐姐了嗎?”
林姰覺得好笑:“誰告訴你的?”
弟弟癟着嘴角:“奶奶說你結婚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這幾年除夕,爸爸都會把爺爺奶奶接來,在弟弟身後,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家人。
她聽見媽媽在喊弟弟:“小遠,要發紅包啦。”
林姰的眼睛輕輕彎起,溫聲說:“姐姐永遠是你的姐姐,新年快樂,好好長大。”
視頻挂斷的前一秒,卻聽見媽媽在那邊問:“問問姐姐吃飯了沒有?”
屏幕暗下去,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自己愛的人只有一點點愛自己。
林姰喊住裴清讓:“再喝一點酒吧。”
其實晚飯的時候喝了一點,微醺的程度。
他便起身,拎來兩瓶果酒,雲南特有的梅子酒,口味酸甜,度數不高,令人上瘾。
林姰餍足地眯起眼睛:“裴清讓,你除了有讀心術,還有沒有其他特異功能?比如算命。”
她嘴角的笑意很淡,風一吹就散了。
裴清讓:“想知道什麽?”
林姰揚眉,半開玩笑的語氣:“什麽時候才會有人愛我啊,全心全意只愛我一個、誰也分不走那種。”
裴清讓看着她,沒笑,語氣裏也沒有玩世不恭,輕輕說了兩個字:“現在。”
林姰不信:“就會逗人開心。”
“心情不好。”裴清讓開口,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林姰點頭,她其實已經有一點醉的苗頭,以為果酒度數不高,放松警惕,以至于忽略它本身是酒的事實,那雙染着醉意的眼睛,似乎也有一汪湖水,波光粼粼,問他:“你哄嗎?”
裴清讓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現在也像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一樣:“哄。”
林姰饒有興致:“怎麽哄?”
裴清讓看着她的眼睛說:“想要什麽,就給什麽。”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清越冷冽,在洱海的星星和明月見證下,說什麽都像承諾。
林姰腦袋有點沉,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臂:“你的爸爸媽媽呢?我可以問嗎?”
裴清讓講話的語氣很淡,淡到如同複述別人的事情,沒有半分起伏。
“我爸媽在我上初中的時候鬧離婚,都想要我,不想要裴櫻,我爸是重男輕女,我媽是嫌棄丢人——先天性唇腭裂,需要手術很多次。”
“裴櫻跟誰我都不放心,所以就跟我好了,我以為他們會一直争我的撫養權,然後妥協,出裴櫻的手術費。”
“後來呢?”
“後來我爸交了很多女朋友,我媽有了新的家庭,他們連我也不要了。”
裴清讓垂着長長的睫毛,嘴角有彎起的弧度:“我以為我很重要,其實我威脅不了任何人。”
原來也是個小可憐啊。
林姰醉醺醺的腦袋冒出這樣的念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跟她說想要什麽,就給什麽。
他說完,仍沒忘記自己剛才已經承諾要哄她的事情:“說吧,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