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學?會保護自己,你以?後多提防着我一點兒
學會保護自己,你以後多提防着我一點兒。”
她的嘴唇紅潤柔軟,在說抱歉的話,可是清淩淩的眼睛沒有半分歉意,甚至有種要跟人劃清界限的毅然決然。
裴清讓只是在聽她說,不笑時眼尾弧度如薄刃,瞳孔幽深不可見底,不見半分笑時的溫柔多情。
林姰輕快決定:“那一直到離婚之前,我們就當朋友好好相處吧。”
“朋友”兩字,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哪有人想強吻自己朋友的。
裴清讓似乎終于有了點反應,淡聲重複:“朋友?”
林姰點頭,語氣随意:“對啊,朋友。”
不然他們這種強吻未遂的關系還能是什麽?
往前一步可能是床搭子,往後一步可不就是朋友嗎?
“行,”裴清讓神情漠然,聲線平穩冷靜到極點,“我會好好和你當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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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姰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歸功于她心大、什麽都不當回事。
她一覺睡到天亮,睜眼時旁邊的帳篷已經空了——拉鏈開着,裏面的被子枕頭都相當整潔,沒有一絲褶皺,這人應該是有強迫症加潔癖。
腦海自動回放昨天晚上發生在那裏的一幕。
好不容易遇到個想對他做點什麽的人,人家對她還沒有一點意思——都壓在他身上了,他都不親。
想到這兒,她氣呼呼起床洗漱,擦護膚品時看向鏡子裏那張臉,得出結論:裴清讓眼光有問題。
只是,如果是他的白月光壓在他身上呢?他還會無動于衷嗎?禁欲二十七八年的人想想就很壓抑,恐怕那女孩整晚不用睡覺。
停。
不要想了。
林姰下樓的時候,裴清讓已經在盛秋雲身邊,幫忙準備早飯。
在長輩面前的他,俨然是另一副樣子,她親不到的嘴角是彎起來的,看着冷淡而乖,甚至有些純良無害。
盛秋雲說什麽他都垂着長長的睫毛認認真真聽着,低低應聲的語氣特別溫柔。
再溫柔也不是自己的。
林姰的視線越過裴清讓,和盛秋雲打招呼:“奶奶早。”
老人家問她:“怎麽不多睡會兒?”
林姰笑笑:“上班的生物鐘還沒改過來。”
“年輕人真是辛苦,”老人家心疼,“吃完早飯讓他帶你出去轉轉。”
裴清讓看向她,眼神詢問她的意見,俊臉冷若霜雪,但是不給親長得再好看也沒用——又不能服務于她。
林姰笑:“不用,他忙,我自己轉轉就可以。”
這個人對她處處照顧過分妥帖,總是害她誤會,丢臉的事情做了兩次,不想再有第三次。
所以上午,林姰和裴櫻去逛街。
下午,她在暖融融的陽光裏睡午覺——她又回到自己第一天住的那間,這樣的行為,如同小學生鬧別扭、在課桌中間劃下一道絕交的三八線。
假期,林姰的生活節奏慢下來,惬意得不行,但裴清讓那邊顯然不是如此。
國外供應商不過中國年,線上會議照開不誤,會議結束後李明啓又打來電話。
“高科分公司從咱這兒挖人,光這個月研發部門走了三個,他們現在的研發部負責人叫什麽蔣政,這名字覺不覺得有點熟悉?”
裴清讓的導師曾就職高科總部,在回國之前,被這家公司以竊取商業機密起訴,之後拘禁、限制人身自由,直至自己親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現在分公司開到中國,第一個下手的就是蒼梧,裴清讓都能猜到它之後的肮髒路數——挖人、竊取機密、不擇手段把蒼梧搞垮。
他的臉色冷透了,聲音卻平穩沒有起伏:“讓趙毅假離職,傳出我跟他意見相悖的風聲,再傳他要自立門戶、自己開公司。”
李明啓順着他的話往下接:“到時候高科自然而然會來挖人,蒼梧的研發總監,手裏能握着多少機密?裴清讓啊裴清讓,你自己不去當間諜真是可惜了!”
“我這就去辦,”李明啓又問:“在那邊玩得開心嗎?”
裴清讓沒答,只是說了個人名,問李明啓還記不記得。
李明啓對他說的名字有印象:“就是那個頭一天跟你表白第二天就跟你室友過夜震碎你三觀的那位嗎?”
裴清讓問:“他們現在還在一起嗎?”
李明啓輕嗤:“你還真是天真啊,怎麽可能還在一起,那倆當時就是炮友,各自回國就各自結婚了。”
李明啓覺得裴清讓在感情方面有點“傻白甜”,長了一張招桃花的渣男臉,看起來像是女朋友談過八百個,實際上純情得不行。
不然怎麽會有人到了二十七八歲,還覺得接過吻上過床就能一直在一起呢?
“我不看你表情都知道你現在肯定鄙視得不行,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精神潔癖,年紀輕輕及時行樂各取所需,想接吻接吻想上床上床想分手分手,還沒感情糾葛後顧之憂,也是很快樂的對吧。”
裴清讓沉默下來。
李明啓隐隐約約覺得不對勁:“怎麽不說話了?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裴清讓漆黑暗沉的眼底,浮現譏诮神色,聲音冷得像冰:“不喜歡也可以接吻?”
“對啊,不喜歡還能上床呢,你情我願的事兒,”李明啓樂了,“你跟我說是誰不喜歡你還想吻你,還把我們裴神弄得這麽心神不安,不會是林姰吧?她想玩你啊……”
“怎麽不說話了?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哥們兒早就提醒過你了她不喜歡你……”
裴清讓站在窗邊接電話,外面天色陰沉,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一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林姰長裙及腳踝,牽着狗狗準備出門,她的手裏空着,可能就只是在附近轉轉,連把傘都沒帶。
“還有事,先挂了。”
“什麽事兒啊?”
裴清讓頓了頓,低聲說:“她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林姰出門遛狗的時候,想過要不要叫上裴清讓,卻又在下個瞬間打住這個念頭。
他們是早晚會離婚的關系,她應該習慣他不在,而不是習慣他在,更何況哪有普通朋友膩膩歪歪做什麽都一起的呢?
于是作罷。
人生地不熟,又快要天黑,她不敢走太遠,耳朵上挂着耳機,一邊散步一邊和祝餘打電話。
祝餘在農村老家,林姰隔着聽筒,能想象那邊有熱熱鬧鬧一大家子人。
“這趟出去你跟裴清讓怎麽樣?奶奶妹妹都在,還是分房睡的嗎?”
林姰如實道:“沒分。”
祝餘就是那麽随口一問,沒想到這倆真的會睡一間,放在小說裏,這是男女主先婚後愛感情慢慢升溫的契機,但放在現實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所以她謹慎開口:“裴清讓有沒有欺負你?”
男人跟女人的力量懸殊擺在那裏,更何況這倆體型差也相當明顯。
林姰無聲笑了。
祝餘沒有起哄問有沒有發生點什麽,也沒有說跟裴清讓在一起不虧,而是問她,他有沒有欺負你。
所以朋友大概就是,我不知道你在經歷什麽,但是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林姰幽幽嘆了口氣:“是我欺負他還差不多。”
祝餘詫異,樂不可支:“你欺負人家什麽了?”
“第一天晚上我們是分房睡的,但是第二天晚上,我們睡了一間。”
電話那邊的祝餘,胃口被林姰高高吊起,不自覺屏住呼吸。
林姰繼續說:“我睡床,他睡帳篷,那帳篷就在我洗澡的時候水靈靈地撐起來了。”
祝餘笑得不行,林姰的眉眼也彎折出柔軟的弧度。
因為覺得可愛。
帳篷可愛,撐帳篷的人更可愛。
所以他是真的純情,真的正人君子。
也是真的對她沒有想法。
“沒想到裴神這麽純情啊!”
“對,純愛戰士,”林姰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長那麽帥,但親都不給親的。”
祝餘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什麽?親?誰親誰?”
林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