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像一束光

第2章 他像一束光

顏橘來到顏寂的包間內，說是包間，其實和外面沒什麽區別。

舞臺，舞女，纨绔子弟，妖嬈美女，一個都不少地組成了銷魂的夜晚。

只一眼，她就認出了坐在中心的顏寂。

他的手中夾着煙，煙霧缭繞間，她只看到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襯衣的扣子散了幾顆，露出裏面的鎖骨，禁欲感撲面而來。

顏寂感受到來自不遠處的注視，他的目光掃去，就和顏橘視線相撞。

顏橘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視線，心緒不平。

“怎麽現在才來？”他說這句話時，人就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淡淡的煙草味襲來。

顏橘蹙了一下眉，第一次不喜歡顏寂身上的煙味。

但只要一和他說話，她就習慣性地低頭。

“你找我做什麽？”她反問。

顏寂眼眸深邃，他伸手捏住顏橘的下颌，她被迫地仰起頭和他對視。

兩人都在沉默中不語，看着彼此對峙。

“顏總，這是誰啊？”痞笑聲傳來，顏橘目光一轉，就看到了一個身穿花襯衣的男人走來。

他饒有興趣地摸着下巴盯着顏橘看，那目光像是打量商品一樣。

顏橘很反感這種目光，她退了一步，顏寂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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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了一聲，摩挲了一下手指才收回手。

“我妹妹。”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軀一下就擋住了男人看向顏橘的視線。

男人只得讪讪一笑，他探着頭朝顏橘說：“妹妹好好玩啊。”

等男人走後，顏寂拿過一個禮袋遞給她，“穿上這個，一會兒去臺上跳舞。”

顏橘接過袋子，她打開袋子一看，只見幾塊布料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裏面。

她感受到屈辱的同時，就知道又是顏寂折磨她的方式。

顏橘抿了一下唇，語氣不甘。

“你就一定要這樣侮辱我？”

顏寂淡淡點頭，“不然呢。”

“如果我不做呢。”

顏寂睨了她一眼，“可以，就是不知道你的好朋友知道你喜歡的人是……”

言語之間滿是威脅。

顏橘的手抓緊了袋子，她認命地點頭，“好，我跳。”

她轉身就去試衣間去換衣服。

顏寂重新坐回位置上，他剛一坐下，就聽到旁邊有人問：“應總怎麽還沒來？”

剛剛問顏橘是誰的花襯衣男人不在意地笑了一聲。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

“也是，和他父親一樣。”

話落，包間內的燈光一下子就滅了，只有舞臺上的燈光還在。

顏橘穿着黑色蕾絲吊帶，下面的白色短裙只到大腿處，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就露了出來。

全場人在看到顏橘的那一刻，瞬間驚呼。有人吹哨子，有人大喊。

她拘謹地抓着自己的裙子，稍有個不便的動作就會走光。

看着來自他們的凝視，顏橘強忍着心裏的惡心。

她将目光投向顏寂，而顏寂只是無聲地說了三個字：“開始吧。”

顏橘就知道他不肯放過自己，他一定要這樣侮辱她，一點點把她的自尊踩碎。

音樂放出來的那一刻，顏橘只能閉眼豁出去跳舞，她腳步有力靈活，動作一轉，裙擺飄起，她的手很自然地向下一滑，就防止了走光。

熱辣的舞蹈并沒有改變顏橘的節奏。

臺下一陣歡呼，甚至有一些纨绔子弟對顏橘評頭論足。

“都說學舞蹈的女人腰肢最軟，啧啧，真想一嘗那銷魂滋味。”

顏寂深吸了一口煙，嘴上漫不經心道：“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

男人立即喜笑顏開，“那就多謝顏總了。”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顏橘的耳朵裏。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又疼了一遍，她的腳步一亂，兩腳一絆，就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場面一度尴尬，顏橘出糗，全場哄笑。

顏橘覺得肚子很不舒服，她承受着外部壓力和身體的煎熬，身子越彎越低。

顏寂就那樣無動于衷地坐在那裏，像個旁觀者一樣看着她滿身狼狽。

沒有人幫她，也不會有人幫她，顏橘知道。

花花襯衣的男人想去臺上扶顏橘，有人攔住了他，低聲對他說：“顏總明顯就是刁難她，你最好別插手。”

他不由得看了臺上顏橘一眼，最終在多種考量下還是沒上去。

人聲喧鬧中，不知道誰的一句：“應先生來了。”

顏橘回眸，就看到姍姍來遲的男人逆着舞臺的光向她走來。

他出現的那一秒，顏橘仿佛看見了光，獨屬于她的光。

心動只有一秒，顏橘不可否認在這一瞬間她的心劇烈地跳動，只是一秒過後又恢複了平靜。

男人的身姿挺拔，如雪中松，屹立不倒。容貌似遠山霧，清疏朗月，遙遙相望，難以看透。

在全場注目之下，他一步步走到顏橘的身邊，蹲下身随手将自己臂彎處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他的聲音疏清，話是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的，但他字字清晰的話落入了顏橘的耳朵裏。

“為難一個女孩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