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溫澤川正拉着王萌的手，……
第23章 第 23 章 溫澤川正拉着王萌的手，……
文茂的工作遠比他這個人看起來要高大許多，他是個考古學家，從畢業就在市考古院。這個工作在平常人聽起來，就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可只有當事人知道其中的辛苦，尤其是家裏人。
文之翊跟文茂關系的僵化，也是因為文茂的這項工作。
文茂目前職級挺高，但他依舊喜歡下一線。能去現場，是他從一開始就追求的。因此，自然就錯過了文之翊的成長。
兩人的矛盾也因此越來越深。
看着文之翊的背影，文茂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
“那什麽，文叔，小翊哥最近學習壓力有些大，我去看看他啊。”溫澤川說。
“沒事，你快去，快去。”文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着溫澤川揮揮手。
“好啦，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正好跟兒子好好交流交流。快，別在這站着了，去洗洗，我去給你做點吃的。”阮青梅推着行李箱往卧室裏去。
文茂跟在後面，沒有說什麽，也沒有什麽表情。
因為文茂的到來，那個本應該讓文之翊有諸多期待的晚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溫澤川雖然很困，但也一直陪着文之翊。
到最後，兩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
一中早讀很早，六點之前就要到班。但北外還是正常八點開始第一節課，所以文之翊起床的時候，沒有打擾溫澤川。
他輕聲推開卧室門，發現客廳的小燈開着，有個人在廚房裏忙碌着。
“媽，我不在家吃了。”文之翊沒仔細看，以為是阮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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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吃點吧，我做了挺多的。”聽到文之翊出來的聲音，系着圍裙的文茂趕緊又從廚房裏将剛做好的春餅拿出來。
文之翊這才看清，原來是文茂。
他掃了一眼餐桌，上面确實擺了不少東西。什麽三明治，牛奶，雞蛋，橙汁，還有油條粥什麽的。
确實，這麽多年了，在文之翊的記憶中，他就沒跟文茂一起吃過一頓早飯，文茂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看了一眼文茂期待的樣子，文之翊別過臉去。沒有說話，去衛生間洗漱。
文茂将那碟春餅放下，嘆了口氣。解開圍裙放回原位，又将桌子上的早餐蓋好，洗洗手準備回房間。
阮青梅還沒醒，她的幼兒園就在小區裏，七點起床都不晚。
察覺到文茂重新躺回來，她翻了個身對着文茂：“兒子吃完飯了？”
文茂半靠在床頭，嘆了口氣：“沒呢。”
正想繼續睡的阮青梅也坐了起來，靠在文茂的肩上，一只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沒關系的，需要時間嘛。這段時間，你好好表現。別看兒子表面是這樣，其實心地比誰都軟。還早呢，還能睡會。反正小川和咱們也是要吃早飯的。”
文茂回握住阮青梅的手，他知道，修複跟兒子的關系上，不能着急。
“嗯，睡吧，還能睡一小時。一會吃完飯，我送小川回學校。”
爸媽房間裏的聲音，文之翊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約也能猜到什麽。因此，他上學前，路過餐桌的時候，還是打開了罩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三明治。
**
如果說一中對比其他學校有什麽稍微人道一些的地方，那就莫過于每年的秋季運動會了。
一中的運動會不只是運動會這麽簡單，還包含着藝術類節目的表演，所以準備的時間還是很長的，并且給冠上了一個更高級的名字——藝體節。尤其是今年，學校針對新高一的學生還多增加了幾個社團。因此，在今年的藝體節上，還有一個花樣籃球表演。
聽說，學校為此還專門請來了外援。
新的一周開始，學校就進入了為藝體節的準備階段。為了不耽誤學習，很多項目都利用中午的時間在室內體育館進行練習。想到文茂在家，文之翊幹脆借着藝體節的名義，跟阮青梅說中午在學校吃。
但因為文之翊離家近，一直就沒有辦過食堂的飯卡，中午便打算在附近随便吃一些。
文之翊早上出門的時候拿了手機，放在了顧清洲那。中午放學之後，他拿到手機，就發現裏面有溫澤川給他的幾條消息。
“早上的三明治好不好吃呀？”
“翊寶你都沒看見，文叔早上送我的時候，嘴巴都咧到耳朵邊了。”
“所以翊寶，你還是乖一點，不要讓文叔擔心啦。”
文茂笑着的樣子，在文之翊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低着頭，給溫澤川回了個嗯。
再擡頭的時候，有個人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是龇着牙齒的許緒。
“hello，文同學，你要去哪吃飯呀，我們一起吧？”
文之翊點點頭，本來他就不知道該吃什麽，正好可以問問許緒的意見。
“那我們去吃麻辣燙吧？未來城剛開了一家，聽說挺好吃的。”
“好。”
吃飯的時候，許緒的話依舊這麽密，跟文之翊說了下班裏藝體節的安排。有誰誰報了什麽項目，誰誰準備了什麽節目。
“跟你說，我最期待的就是籃球社的。今天下午不是有個小自習嗎，聽說，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會利用這個時間去練習，還有請來的外援。你要不要去看看？”
每周一他們高三都會有個小自習，是一周唯一的一節正式自習，文之翊一般來說都會用來刷題。
他覺得自己最近放在學習上的時間太少了，準備從小自習到晚誦的時間，做一整套數學卷子。
想到這，文之翊搖了搖頭。
“好吧，我是一定要去的。”
許緒是班長，還是曾經校籃球隊的。這些都是在認識許緒了之後，有時候在路上聽其他班女生說的。
文之翊擡頭看了許緒一眼，不得不說，其實許緒還是很帥的。每天議論他的女生也挺多，上次他還看到有個女生給他送了禮物。
不過，跟溫澤川相比，還是差了挺多的。
一中的室內體育館挺大的，平時基本上都不開放，就是專門用來各種各樣的大型活動。有時候學校會承辦英語朗讀比賽還有乒乓球比賽這些。所以這個體育館，其實就跟文之翊在一棟樓裏，文之翊都沒有去過。
吃完飯後，許緒倒沒有打擾他，先一步去社團準備了。文之翊沒打算吃晚飯，所以這一頓吃得挺飽。鬼使神差的，文之翊想去許緒說的體育館看看，消消食。
還沒走到體育館的門口，就發現有很多女生正叽叽喳喳地往那去。
“哎你們看見了嗎？剛才有輛面包車進來了，上面貼着北外的字樣。是不是咱們得籃球外援啊？”
“應該是的。北外向來都注重其他發展，人家都培養的是出國人才，又不像咱們。聽說，一下午外援都會待在咱們學校呢。”
“是的是的，你們想想，能進籃球社的，就是沒有樣貌也得有身形吧。今天下午可是有眼福咯，可惜的是只能在這裏看一會會。快走快走，他們已經進去了。”
幾個女生嗷嗷叫喚着，腳步又快了一些。
北外的？怎麽沒有聽溫澤川說過？
這個北外也确實夠全面發展的，剛結束完辯論賽，又幫扶兄弟學校。
體育館的門關着，文之翊透過透明的門随意往裏看了看，沒打算進去。
籃球架在一南一北兩個方向，人還是挺多的。有的地方還有人在跳着街舞，還有演小品的。就這一樣，在這麽多人之中，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就進入了文之翊的視線中。
高挑的個子，幾乎比周圍的人都要高上半頭。正靈活地轉動着手中的籃球，随着他的轉身，擡腿，籃球就像粘在他的指尖似的，一直轉個不停。
“好！”
周圍是雷鳴般的掌聲，在空蕩的體育館裏回蕩着。
是溫澤川！
文之翊開門進去，恰好，溫澤川示範完畢，将手中的球抛了出去。旁邊有人接住，順利地進了一個三分。那人文之翊也很熟悉，是晏璟。
再往旁邊看，喻飛昂和崔正浩都來了，還有那個不是很讨喜的闵旻。
闵旻的旁邊，竟然站着周浩。
不僅如此，王萌還帶着一群女生在一旁當起了啦啦隊。
兩人就像心有靈犀一般，在文之翊進入體育館的時候，溫澤川恰好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文之翊時，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文之翊的面前。
“翊寶，你怎麽會來體育館？我還說今天不能見到你呢。”
**
就這樣練了兩個星期，偶爾溫澤川他們會來指導指導。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只有一節晚自習的周六，幾人商量着趁這個機會聚一聚。
王萌為此還拉了個群，把幾人都邀請進來。
幾人先吃了飯，又轉戰到KTV。
文之翊本來不想去的，他不太喜歡這種熱鬧。但溫澤川興致挺高，為了陪着溫澤川，文之翊還是去了。
七個男生加上王萌帶來的兩個女生，十個人要了一個豪華包間。飯錢是A的，周浩說，唱歌他請。
很快，包廂裏就熱鬧起來。王萌跟晏璟自來熟，在那情歌對唱。周浩呢，也利用這個機會表示了對王萌之前的歉意。兩個女生跟喻飛昂和崔正浩在那劃拳擲骰子，安靜坐在沙發上的，也只有闵旻、溫澤川和文之翊了。
溫澤川靠在沙發上，右手搭在文之翊的後面，看上去就像在摟着文之翊一樣。
“翊寶，要不要唱歌？”
文之翊搖搖頭，在這麽多人面前，他不想。
“就當是陪我了。”說完，也不等文之翊答應，就切了王萌的歌。
“喂，誰，誰切了我的歌？”王萌不服氣，沖着話筒在叫。
溫澤川白了她一眼：“萌姐，我們還想活命呢。”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笑了起來，都知道溫澤川這話的意思。
“哼，看是小川弟弟的份上，暫時就放過你。說吧，你要唱什麽歌，我來點。”
包廂悶，文之翊有些不舒服，他跟溫澤川揮揮手，示意自己先出去一下。
“好，萌姐，給我點一首《無羁》。”
無羁？文之翊聽過。
文之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不知道因為什麽，覺得頭有些暈。洗了臉後，覺得好些了。
文之翊出來的時候忘了看包廂號，憑着記憶他原路走了回去。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确定。好在門都不是全封閉的，他看到了晏璟。
包廂裏的歌估計暫停了，他們都圍在一起。
文之翊推開了門，再一擡頭，就看見溫澤川正拉着王萌的手，深情款款地說：“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