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清銘的話終于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許滢滢、顧遠喬,這三個人都有意無意向我透露過我哥似乎有着我完全不知道的一面。
蹲在他家樓下,我仰頭看向那個緊閉的窗戶,猜想着我哥此刻在做什麽。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我們剛被送到福利院那會兒,我根本就是我哥的小尾巴,他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不僅如此,我甚至一定要牽着他,能牽手就牽手,牽不到手的時候也要拽着他的衣服。
對于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我哥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即便他只比我大了幾分鐘。
小小的我哥,在我心裏是高山一樣的存在,而他也始終護着我,誰都不能碰我一下。
後來分開,我哥送我跟養父母走的那天,給我養父母下跪,哭着求他們一定要對我好。
我抱着他不放手,離開他之後,好長時間晚上都沒辦法睡覺。
曾經相依為命的我們,後來變成了什麽樣呢?
我後知後覺,在這個時候才開始真的想要了解我哥這近二十年的人生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他遇到過什麽樣的人?
經歷過什麽樣的事?
他得付出多少才能在不到三十歲就站在了大學的講臺上?
而我,是不是快把這一切都毀了?
我給周清銘發微信:你看出來我哥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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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銘:關我屁事。
也對,我哥的事情,還得我自己去探究。
我起身,走出他的小區,在附近的小店買了點飯菜,打包拎了回去。
上樓,敲門。
我哥始終沒有來開門。
我湊近了,想聽聽裏面有沒有什麽聲音,但什麽都沒有。
“哥!”我繼續敲。
手裏的飯菜都快涼了,我終于決定不再遵守什麽狗屁規則。
我哥公寓的備份鑰匙就在我車裏,當初他拿給我,也遲遲忘了要回去。
我下樓,拿了鑰匙再上來,這次沒敲門,直接就開鎖進去了。
當我看到眼前的一幕,震驚到無以複加。向來整潔的公寓,此刻像是遭了土匪掃蕩,地上、沙發上全都是雜物,很多物品被摔得四分五裂。
而我哥,冷着臉坐在一堆花瓶碎片中,聽到我進門,擡起頭來看我。
他的眼神又變得狠厲起來。
我哥的樣子把我吓着了,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跑過去,把他從那一地碎片中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那一刻,我甚至懷疑自己晚一步,他就會用花瓶的碎片劃破自己的手腕動脈。
“哥!”我把他拉走,拉到沙發後面的書架那裏,此刻這一整個家,只有那裏尚有一小片幹淨的地方。
我緊張地抓着他的手腕,然後眼睛都不敢眨地檢查他的身體,以确保他的安全。
他就那麽怔怔地看着我,任由我擺弄,等我檢查完松了口氣,再擡頭想和他說話時,他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又來了。
就像那天在圖書館時一樣。
我覺得自己可能開始有些明白周清銘的意思了。
我哥力道很大,像是打算直接掐死我。
我也不掙紮,就那麽仰頭被他掐着,望着他。
“我讓你進來了嗎?”我哥質問道。
他的聲音冷得像是暗器,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往我心上紮。
他越來越用力,我感覺自己真的可能在今天死在我哥手裏。
不過這樣也行,死在他手裏,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我哥,沒打算殺了我。
他突然湊近,在我嘴邊聞了聞:“好惡心。”
我忍不住皺了眉。
“還有我的味道。”他似乎很痛苦,“好惡心。”
我這才明白,他說的不是我惡心,而是我給他口交的事情,讓他覺得惡心。
但其實,也是我惡心沒錯。
“沒關系,哥幫你洗洗。”他終于放開了我的脖子,卻又在下一秒,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将我拖進了洗手間。
我們就這樣光着腳,踩在那些碎片上,可我卻感覺不到疼。
他放水,将我的頭按在水裏。
我屏住呼吸,聽到他說:“況野,你別怪我,我就是想幫你洗幹淨。”
在我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他把我拽起,水濺的到處都是。
我呼哧帶喘地看着他,他眼神又帶上了一絲哀傷,小心翼翼地給我擦臉上的水,又扯過毛巾給我擦頭發。
“小野,你別怪哥。”他近乎懇求似的說,“哥也是沒辦法。”
“你怎麽了?”我抓住他的手腕,“哥,是不是……”
“是。”
沒等我問出我的問題,他就搶先對我說:“是,我硬了,你給我口交,我硬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裆部,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我發過誓不能再這樣了,可是我又硬了。”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怎麽辦?要不我幹脆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