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而再
在伏羲那副剁了帝俊下一個就是你的表情中，秦風幹巴巴解釋，“我對女娲娘娘是盤古大神般的崇敬，絕無其他想法。”
伏羲依舊是那張冷臉，你又不是女娲生的，崇敬個頭。
那句幹了帝俊我就把妹妹嫁給你落在女娲落在耳邊裏，叫女娲分外不爽。不過她清楚伏羲這是氣話，也沒責怪秦風，反而對秦風溫言細語，“兄長頑皮，叫道友見笑話了，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女娲大神主動和自己說話秦風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顧忌伏羲的眼神，連忙擡頭挺胸，力圖在女娲面前有個好印象，“秦風。”
女娲念了兩遍，點頭稱贊，“是個好名字。”
實際上女娲是找不到點誇秦風，她和秦風第一次見面，也不熟悉，誇相貌吧，她覺得伏羲更好看；誇修為吧，她覺得伏羲更厲害；誇嗓音吧，她覺得伏羲更動聽。所以想來想去女娲只能拿秦風的名字做文章。
但是秦風很開心，名字是長者取的，女娲作為祖宗的祖宗，誇他名字好，這說明自己入了女娲的眼，得了女娲的青睐，他一激動就下意識伸出右手，想和女娲握個手。
女娲不解，“道友這是……”
秦風正想說女娲大大我想和您握個手，伏羲的眼神落在自個身上，表面上溫柔可親，唇角笑意淺淺，實則眼中殺氣騰騰。
敢動我妹妹，我扒了你的皮。
秦風，“……”
他尴尬把手收回來，掏出一個小本本給女娲，“求簽名。”
頂着伏羲殺人的目光，秦風不得不解釋，“我非常仰慕您兩位，想求一副墨寶。”
這年頭還不流行簽名，女娲沒明白秦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看側頁潇灑俊逸的兩字，她心中吃了一驚，接過小本本來，不但留了自己的簽名，還勸伏羲也一起寫，“秦風道友赤誠之心，哥哥就別為難秦風道友了。”
伏羲本想拒絕，聽到女娲的話乖乖在本子上寫下姓名。
秦風接過來一看，這麽大空白的地方，伏羲非要和女娲擠在一塊，叫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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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兩尊大神的簽名，就更沒理由繼續逗留，秦風說了幾句自覺告退。伏羲望着那個逐漸遠離的身影，殺意漸起，“妹妹，為何不讓我殺了他。”
女娲理了理鬓角，聲音清脆，“你可知上一個給他簽名的人是誰？”
伏羲問，“何人？”
女娲眯了眯眼，“是紫霄宮的鴻鈞。”
紫霄宮講道壓根就沒秦風，那麽他從何處得來的墨寶，她見過鴻鈞，和簽名冊上的氣息無二，一個小小妖族認識鴻鈞，着實讓她意外。
“結緣比結仇強，你我勢單力薄，小心一步沒錯。”說到這裏女娲眸子微暗，她何其不想自立自強，可身為妖族，又無帝俊那般實力，不理世事難上加難。若是能成為鴻鈞一樣的人，哪需和帝俊委蛇。
女娲的心事伏羲自然清楚，柔聲安慰，“莫怕，我會護你周全。”
沒有什麽話比心上人的安慰更貼心，女娲順勢靠在伏羲懷裏，一聲不吭半天，過了好久悶聲悶氣，“我不要和你分開，你妹妹差點被人欺負。”
女娲小女兒态撒嬌，叫伏羲憐惜又心疼，他摟着女娲保證，“不分開，下回講道我和你一起去。”
因帝俊來過，伏羲便歇了将昆侖作為洞府的打算，和女娲去別處尋住處。還在昆侖的秦風繼續找聖木曼兌，這次他留了個心眼，提前檢查這帶，确認沒有修士才向聖木曼兌進發，又是熟悉的聖木曼兌，熟悉的開明獸，以及熟悉的打斷。
“道友。”
“……”
落日将要遠離昆侖，餘晖如融化了的黃金，流的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東邊一輪皎月升起，欲占半壁蒼穹。
秦風擡頭望去，一位青年向他走來，他身後落日熔金，不及青年眸中半點風情。
“道友可曾見到我兄長帝俊？”
來人正是帝俊的弟弟，妖族的東皇太一。紫霄宮講道後他和鲲鵬先回了妖族，見帝俊遲遲不歸，加之族中事務繁忙，不想幹活的東皇太一就拿找帝俊為理由，溜之大吉，留下一個眼神哀怨的鲲鵬。
跑歸跑，東皇太一還是老實找起帝俊，順着太陽星的指引一路尋到昆侖，帝俊的氣息有，鳥影沒看到，東皇太一打算繼續找，見秦風在昆侖，本着不問白問的想法，下來問了一句。
被連續打斷三次的秦風逐漸失控，好在記得這位大神惹不起，面無表情道，“他送女娲道友來此，沒過多久就走了。”
東皇太一，“多謝道友。”
臨走前東皇太一看秦風身陷開明獸，心下一動，臨走前降下一片火海，逼退蠢蠢欲動的開明獸，待火海退去，秦風一看，開明獸沒了，聖木曼兌也沒了。
東皇太一我和你不共戴天！！！
轉眼第二次講道臨近，洪荒又熱鬧起來，待在三清宮的秦風更是忙得不可開交，難得三位大佬出關，秦風囑咐道童要打起精神，萬一偷雞摸狗被三清看見了，通天還好說，遇上元始是鐵鍋炖自己都沒用。
最近秦風新建了一個陰陽湖，東邊為陽，西邊為陰，兩者相生相克，又能渾然一體。其他人對這個陰陽湖沒什麽感覺，老子卻很喜歡，有事沒事坐在湖邊發呆。兩個弟弟本來想去別處玩，一看大哥不肯挪窩，只好輪流陪老子。
這一日天氣不錯，元始和通天歇了其他想法陪老子喝茶，茶樹是秦風從外頭找來的，炒制茶葉的是三清宮裏的一個小道童，手法很不錯。炒出來的茶葉在熱水裏一泡，色澤嫩綠，氣味芬芳，入口甘甜，算得上茶中極品。
問題是三清不怎麽愛喝茶，一壺茶還沒喝完，通天就撂了杯子，沖燒水的秦風喊，“我要和可樂。”
秦風慢吞吞道，“老爺，可樂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現代人都知道，可樂殺精。
通天無視秦風的話，繼續點餐，“要冰的，還要炸雞腿。”
“……”
你說他沒事研究什麽垃圾食品。
一壺好茶撤下去，換了炸雞冰可樂，外加老子的奶茶，元始的白開水，三清對着陰陽湖吃吃喝喝，有說有笑，氣氛異常和諧。
聊到一半三清說起第二次講道，秦風心不在焉，計劃着趁三清去紫霄宮這段時間，把三清宮拆了重裝，搞個什麽主峰側峰，再來幾個醫峰，劍峰，争取做到牛逼哄哄。
不是秦風瞎搞，而是秦風想到通天是個收徒狂魔，徒弟不是按個算的，而是按打算的。現在的三清宮大，回頭徒弟進來了就不是大了，而是擠了。
節流是不可能了，秦風只能往開源這方向發展。
藍圖畫到一半，通天發話了，“這次講道你跟着去。”
秦風有點反應不過來，“老爺您在說什麽？”
通天見秦風那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笑出聲來，“我是說，紫霄宮第二次講道，你和我們一起去。”
被通天笑話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就是這事叫秦風措手不及，他下意識撓臉，聲音窘迫，“老爺您也知道我的修為……”
一提秦風的修為，元始跟着發話，“資質低劣也就罷了，不好好修煉，成天鑽研旁道，我輩修行之人以追求大道為首，你倒好，奇巧淫技，不學無術。活脫脫第二個通天。”
元始說話夾槍帶棍的本領秦風早就領教了，乖巧站在一邊受訓，等元始大大噴完毒液，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通天一點就炸，“你什麽意思？”
只要元始和通天待在一塊，每天必有一吵，起先秦風還是戰戰兢兢，生怕這兩位絕交，後來發現這兩位吵歸吵，絕不會動手，秦風安下心來，把這當成了三清日常。
果然沒過一會元始和通天又安靜下來，吃雞腿的吃雞腿，喝白開的喝白開，通天又說，“修為沒問題，還想讓我回來給你講道，你樂意我嘴巴可不樂意。”
秦風不說話了，過了會又樂起來，“能和老爺一起去聽道，我很開心。”
通天眯眼看秦風在那傻樂，他為三清之末，一般都是老子和元始管着他，出了事罵歸罵，收攤子的還是他們兩個，通天有時覺得有兩個哥哥做靠山不錯，可心裏頭總歸還是有自尊心的，被管多了心煩，現在有個秦風歸他管，通天高興了。
抱哥哥的大腿和別人抱自己大腿總歸是不一樣的。
“瞧你的德行，到了紫霄宮不許給我丢臉。”
秦風繃着臉不笑，“絕不給老爺丢臉。”
秦風沒笑，通天反而笑了，覺得秦風大題小做，秦風不這樣認為，那位可是鴻鈞，三清未來的師父，先有鴻鈞後有天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經過深思熟慮，鼓起勇氣問，“老爺我要不要送禮？”
這倒提醒了通天，第一次去紫霄宮他們三清也送了，這回第二次講道，沒道理空手而去，可看鴻鈞也不是什麽缺法寶的人，通天想來想去沒想到好點子，問始作俑者秦風，“按你的意思，第一次聽道要送禮，那第二次呢？”
秦風想也沒想，“交作業啊。”
上學交個學費，上完課第二天交個作業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聖木曼兌，一種只生于昆侖北的神木，傳說它的果實可以使人聰慧。那日我遵從師命前往昆侖尋找聖木曼兌，卻不知這是我一生的劫。
第一個男人，他叫紅雲，我至今還記得他的笑容，他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給你帶來熱情和希望，紅雲愛笑，就算遇到不開心的事也會笑。先前我惱他壞了我的事，他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路逗我笑。希望得到我的原諒，我原諒了他，和他做了朋友。
第二位是伏羲，他雖和紅雲一般平易近人，卻不愛笑，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我沒有責怪他，而是和他談了許久，我們聊了很多，直到聊到女娲，一切美好灰飛煙滅。
而太一，太一是特別的，妖族東皇太一赫赫有名，我早已知曉，直到真正見到本人，才知日月之光，不可同列。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道出姓名後各奔東西，僅此而已。
記生命中三個重要的男人。
————摘自《多寶回憶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