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斬三屍

罵完這群二五仔，秦風怒氣沖沖回到住處，收了手頭的東西打算找東皇太一說理，羲和見秦風到處忙活，再看秦風的表情，猜到一點頭緒，“他們欺負你了。”

秦風氣還沒消，表情冷冷的，“一群蠢貨。”

秦風火大，相反羲和很高興，她跑到秦風面前，“和我回東海吧，我會對你好的。”

三番兩次勸自己去東海，秦風起疑了，“為什麽我非得和你去東海？我受三清旨意來妖族，不管是否與妖族交惡，都是要回三清宮的。”

羲和怏怏的，暗想三清有什麽好，不就是盤古的元神，能厲害到哪裏去。她顧及秦風，沒說三清壞話，只道，“你聰明，我喜歡你。”

這一句叫小太陽直接炸毛，撲騰着翅膀要秦風一點顏色看看，張嘴就是一縷太陽精火，羲和只當什麽都不是，輕輕松松收了那縷太陽精火，把小太陽塞到袖子裏，繼續勸秦風，“和我東海好不好。”

秦風眯了眯眼，認出那縷火焰乃是三足金烏獨有，他再看羲和，少女仍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剪瞳如秋水，倒映秦風的影子，“不，我決定投奔巫族。三清一向疼我，對我的話不疑有他，妖族得罪三清在先，又欺負我在後，狂妄自大，非共謀者。”

羲和眉眼彎彎，“我和你一起去，正好見識一下十二祖巫。”

秦風道，“十二祖巫乃盤古精血所化，肉身強橫無比，又能操縱風雨，本領神通廣大。以往和妖族交手，鮮有敗績。”

羲和好奇不已，“比帝俊還厲害？”

秦風唇角含笑，“那是自然。”

兩人又聊了會關于巫族的事跡，秦風表示要去收拾東西，等下和羲和碰頭，剛送走羲和，屋裏頭就多了一位來客。

失蹤多日的帝俊。

羲和秦風都要去巫族，帝俊終于坐不住了，他此刻面沉如水，眼中是山雨欲來之勢，“你要去巫族？”

秦風似乎早就料到帝俊會出現，不緊不慢道，“族中謠言四起，道在下挑撥陛下和殿下，若在下不做點什麽，讓妖族背上侮辱三清來使的罵名，良心難安。”

一通話把帝俊氣個半死，他再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秦風，眉眼溫潤如玉，眸中笑意淺淺，嘴角的笑和通天如出一轍，一樣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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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磨了磨牙，陰森森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有去無回。”

秦風攤手，“您随意，畢竟我賤命一條，比不得高貴的妖皇陛下。至于我死後我家老爺是找陛下算賬，還是投靠巫族，或者無動于衷，對于我來說，都是身後之事，鞭長莫及。”

帝俊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動手，回頭秦風在三清面前給自己小鞋穿那就得不償失。他不指望和三清結盟，可要是親手把三清送到巫族手上，不用巫族，他自己找條繩子解決。

“我要你保證，三清不站在巫族這邊。”

秦風輕笑一聲，“不站在巫族這邊有什麽意思，讓三清幫着陛下才是好事。話又說回來，妖族得罪三清來使，在這種情況下，您覺得來使還會一心向妖族嗎？”

他堂堂妖族首領，太陽神鳥，竟然完全被一個鼠輩玩弄于股掌之間。帝俊咽不下氣，可想到妖族，帝俊按下心中怒火，神情一轉，眼中帶了點落寞之色，“是我的錯。”

“我不該丢下族中大事，去讨羲和歡心，以致連累道友。可羲和……”帝俊語氣脆弱，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緊。

“在羲和沒出現以前，我以為我的未來就是找一個女妖，鞏固妖族之間的凝聚力，無論是誰，只要對妖族有利，巫族都可以，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我想和羲和在一起，我喜歡羲和。”

說到動情處帝俊聲音哽咽，此時此刻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妖皇陛下，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他似乎疲憊不堪，對上秦風都沒了精力，“族中的謠傳我會親自澄清，并向秦風道友道歉，只求秦風道友一件事。”

秦風動容，“陛下但說無妨，力所能及處，秦風一定辦到。”

帝俊捂上雙眼，“當日在紫霄宮是我失禮，希望秦風道友替我向通天道友說句抱歉，我妖族願與三清永結一心，奉三清為座上賓。”

秦風面露為難，“這……”

一看秦風松動，帝俊見縫插針，“我願修書一封，闡明此事經過，令贈法寶若幹，以表歉意。”

帝俊都做出這麽大讓步了，再咄咄逼人就是自己的不對。秦風終于松口，“有勞陛下。”

三清和妖族的事談妥，在場兩個都暗暗松了口氣，帝俊暗道這秦風真不好對付，他日遇上需多加警惕，不然回頭被坑了都不知道。

秦風則想能屈能伸，不愧是妖皇帝俊，還好帝俊先服軟，不然再裝下去他要露餡了。不過和解書馬上到手，自己也算辦妥了。

雙方心懷鬼胎，目光相視間不約而同面露笑容，各罵一句不是東西。

和解書寫好，秦風沒理由繼續在妖族待下去，拿着和解書打算離開妖族，帝俊又道，“秦風道友，我有一私事想求道友。”

秦風心裏發咻，臉上鎮定自若，“陛下盡管講。”

帝俊反倒露出點真性情，不好意思道，“是和羲和有關，道友能不能勸羲和留下來，我想光明正大追求羲和。”

帝俊的算盤打得很好，羲和留在妖族，妖族是他的地盤，到時候羲和想走想留，還得經過自己同意。

提到羲和去留，秦風露出暧昧的笑容，“有一事忘了告知陛下，我與羲和道友來妖族之前，羲和道友身邊常有野獸出沒，卻不傷羲和道友，問其原因，羲和道友答曰懂百獸語。”

至于懂不懂鳥語，那是帝俊該擔心的事。

帝俊渾身僵硬，他感覺到一雙手從他腰間穿過，身後貼上一具溫暖軀體，一個聲音在帝俊耳邊響起。

“抓到你了，小太陽。”

賣了帝俊還不算，離開妖族後秦風去了一趟太陽星，和東皇太一聊了幾句才回三清宮。

回到三清宮，老子讀了秦風帶回來的和解書，再看妖族送來的賠禮，勉強點頭，“尚可。”

能從惜字如金的老子嘴裏得一句誇獎，秦風差點沒翹起小尾巴，他按住自個得意的表情，順帶把一路拍來的照片交給老子，老子看後連連誇獎，“通天沒看錯你，你很棒棒。”

秦風：……老爺你也很棒棒哦。

幫秦風洗清罪名，順便收複女娲和伏羲後，見妖族局勢穩定下來，帝俊親自上太陽星找東皇太一，當面賠禮道歉，見到蹲在岩漿裏泡澡的東皇太一，想到幼年他與太一潑岩漿嬉戲，不由面露柔情，溫聲細語道，“太一，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大發脾氣。”

東皇太一只問，“如果我和羲和同時掉水裏，你先救誰？”

帝俊，“……”

一定是秦風，那個魔鬼，他帶壞了我最可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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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知道事不過三，第三次講道紫霄宮前所未有爆滿，沒地方站就蹲梁上，飄在半空的，站在牆邊的，摩肩接踵，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秦風跟着三清過來，饒是借着三清的名號，到達前殿還是廢了一番功夫。兩次講道大夥都熟悉了自己的位置，加上通天那一手當場斬殺，基本沒哪個修士敢跟三清過不去。

秦風和紅雲聊了幾句，沒過多久帝俊便領着妖将出現，他身邊多了一個貌美的女修，兩個人是你情我濃，見到三清時帝俊笑容滿面，“道友許久不見了。”

元始通天一概不理帝俊，只有老子勉強給了帝俊一個眼色，過後三兄弟該幹嘛幹嘛去，集體無視帝俊。

帝俊臉上挂不住，好在有鲲鵬緩解氣氛，大夥坐下來等鴻鈞出來，另一邊準提和接引早早坐好，他兩個屬于沒什麽名氣，加上這位置是哭來的，基本沒什麽修士搭理他們。

沒過多久鴻鈞出來講道，他見這次講道比上次更加多，也不在意，坐下來直接開始講道，“斬三屍，惡屍，善屍，自我……”

才講了一句，底下就有人問鴻鈞，“什麽是斬三屍？”

鴻鈞三次講道，頭一回遇到主動發問的，他不由看了對方一眼，是個臉生的，站在帝俊身邊，看起來和妖族關系匪淺。

“你等何人？”

羲和大大方方站起來，“我是東海的羲和，你剛才說斬三屍，什麽是斬三屍。”

鴻鈞眼中多了一絲笑意，“我輩行天地間，難免有私念，大如祖龍心系龍族，争奪洪荒霸主；小如殺人奪寶，為一己私欲，行逆天之舉，以致劫難臨頭，如想逃脫，不受因果之論，便有成聖一說，成聖之後不受因果業力影響，與天同壽，不生不滅，觀過去未來，聖人既是道，道既聖人。然成聖之路艱辛，昔日盤古開天辟地，以力證道，得道之日既是盤古身亡之時，意志堅定者可走此道。”

邊上聽講的後土面色一白，不由擡頭看向鴻鈞，“道祖此言，我巫族可有得證道之法？”

鴻鈞神色冷漠，“巫族非盤古，以力證道，不過蜉蝣撼樹，癡心妄想。”

連盤古都比不過，還妄想以力證道，簡直笑話。

後土打擊頗大，直接癱坐在地，臉上失去色彩。鴻鈞還在繼續，“其二斬三屍，衆生皆有私欲，如斬斷私欲，道行增進，聆天道之意，可悟無上道法，行事順應天數，趨吉避兇，死劫不降，修行勤勉，自然能證大道。”

羲和眨了眨眼，“照你的意思，斬三屍就是斬去不好的念頭，聽起來不是很難的樣子。”

此言一出便有修士不屑道，“不是很難，有本事你斬看看？”

羲和彎起嘴角，她的身形忽然模糊，有什麽東西從她體內脫離，她往前一步，轉身笑道，“很簡單啊。”

衆修士睜大眼睛，在羲和原先站的地方，一個白衣女修緩緩蘇醒，本不該出現的太陰之力充斥着整個紫霄宮，在這道可怕的太陰之力裏，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吾乃常曦。”

作者有話要說：三教名錄之一：菜怎麽了，茍到最後就是贏家。

關于羲和和常曦設定：有資料考證羲和和常曦是同一個神，即日月神，本文設定常曦為羲和惡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