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遺物

第8章 遺物

“好大!”

第二天一早,陳楮英交完班領着蒲一永、曹光硯一起來到林彥生生前的住所、文川路488號大宅外面。蒲一永和曹光硯看着林宅四米多高、五米多寬的大門,忍不住發出驚嘆。

“喂!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地方不會害怕嗎?”

蒲一永舉起從葉寶生那裏借的化妝鏡,看着鏡子裏的林彥生。

“院子裏和屋子裏到處都是監控和警報器,平時也有保姆定時過來搞清潔跟做飯,還好。”

林彥生一臉稀松平常地說着蒲一永無法想象的生活。

“可是我們現在也進不去對不對?來這裏能調查什麽?”

曹光硯一臉擔憂地拉了拉陳楮英的袖子,左右看了看街道上的行人和過往車輛。

光天化日之下,三個不明身份的人站在剛發生火災亡人事故不久的大戶人家外面指指點點,怎麽感覺怪怪的。

更何況,林宅的大門現在還貼着大大的封條。

“按照林彥生的說法……”

蒲一永一邊舉着化妝鏡,一邊沿林宅的圍牆往東邊走去。

陳楮英和曹光硯帶着疑問跟在蒲一永後面往前走。

林宅的大院是正方形的,大門對着南邊的文川路大街,北邊和西邊的圍牆緊挨着隔壁小區,東邊的圍牆則是毗鄰一條通往老民居的單行道內巷,圍牆下面就是只能容納兩個人并肩行進的人行道。

因為是內巷,加上又是清晨,所以三人一路走來也沒有見到什麽過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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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那天的傍晚,他在這邊的花圃裏埋了一包東西。”

蒲一永突然停了下來,擡頭往圍牆上面看去。

這是林家大院東面圍牆的中間位置,幾個旅人蕉的巨大葉片,高高的伸展出兩米多高的圍牆頂端,在春天的晨風中緩緩搖曳。

“然後咧?難道還要去把那包東西找出來?”

曹光硯看着高高的圍牆,不知道得到這個信息又有什麽用。

“你爬進 去拿一下。”蒲一永對曹光硯揚起一抹壞笑。

“你有病!我不想被抓。”

光硯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瞪了蒲一永一眼。

“對呀,蒲一永,你要私闖民宅嗎?”

陳楮英也沒料到蒲一永會拿出這樣的主意。

“這邊一個小時只有一兩個人經過,裏面的監控線路也燒壞了,動作快一點就可以。”

化妝鏡裏的林彥生突然開口說道。

“不行啦,要去你去。”曹光硯面露難色。

作為一貫的好學生,他完全沒辦法做這種事。

“你比較輕,我托你上去比較容易。”

蒲一永開始好言相勸。

“啊要不警察上去也行。”

“你是要我知法犯法嗎?”

陳楮英也用和曹光硯剛才一樣的眼神看着蒲一永。

“你們猜拳好了。”

林彥生建議。

“剪刀、石頭、布。”

“我不要!”曹光硯看着蒲一永和陳楮英兩個人的“石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剪刀”,愣了一下馬上哀嚎起來。

“少啰嗦,趁現在沒人快點。”

蒲一永二話不說把化妝鏡塞進口袋,蹲下`身子把頭伸過曹光硯的胯下,兩手抱住他的大腿。

“你幹嘛?好癢!”

曹光硯感到一陣酥|麻,哈哈大笑起來,想用手把蒲一永的頭推開,結果蒲一永肩膀用力一頂把他馱了起來。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來這裏,我今天還特意請假欸。”

曹光硯弱弱的抗議了兩句,最後還是無奈地扒住圍牆頂端,兩只腳胡亂蹬了幾下勉強爬了上去,然後又繼續抓住牆壁的邊沿慢慢把身子放下去,在雙腳離地最近的時候才松手跳下。

鈴鈴,鈴鈴。

幾聲單車鈴聲在路口拐角響起,陳楮英和蒲一永趕緊站直了身子,若無其事地左右看了看。

一個胖阿伯緩緩的踩着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從小巷經過,并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蒲一永的臉直到遠去。

蒲一永尴尬的拿起化妝鏡遮住阿伯射向自己的視線,卻聽到鏡子裏的林彥生噗呲一聲。

“還笑,都怪你!”

蒲一永對林彥生兇了一句。

“是你的臉。”

林彥生還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個不停。

“喏。”

陳楮英靜靜的遞了一張濕巾給蒲一永,蒲一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鞋印。”

陳楮英用食指在自己臉上劃了幾個大圈。

“這個曹光硯!”

蒲一永恍然大悟過來,趕緊拿濕巾用力搓自己的臉,把剛才曹光硯踩到自己臉上蹬出來的腳印擦掉。

“啊!”

圍牆裏面突然傳出曹光硯大叫的聲音,蒲一永緊張地把耳朵貼到牆上。

“怎麽了曹光硯?”

見曹光硯沒有回應,蒲一永後退幾步走到小巷中間,然後一個沖刺跑到圍牆旁邊,對着牆壁連續蹬了兩下抓住牆壁的頂端爬了上去,轉過身對陳楮英招了招手。

陳楮英沒辦法,只好跳起來抓住蒲一永伸下來的手,被他像打水一樣拉着上了圍牆。

旅人蕉巨大的葉片擋住了蒲一永和陳楮英完整的視線,他們只能透過葉柄的間隙看到地上分開站立的曹光硯的雙腳。

正在發抖的雙腳。

“發生什麽事了?”

蒲一永率先跳下圍牆跑到光硯旁邊。

“你們是什麽人?”

曹光硯的正對面,站着一個貌美的年輕女性,她怒視着曹光硯和剛剛到來的蒲一永,氣勢洶洶地質問他們的身份。

年輕女性的身後站着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男子雖然胡子拉碴,看起來像很多天沒睡覺,但是依然掩蓋不了國字臉上濃眉大眼透出的男子氣概。

“你們又是什麽人?這個院子不是封了嗎?”

蒲一永想起大門的封條,壯起膽子反問對方。

“廖友媚?劉正肖?”

陳楮英在旅人蕉後面觀察了片刻,基本确定了一男一女的身份,便從牆腳走上前來。

“你又是誰?”高個男子指了指陳楮英,又劃向蒲一永和曹光硯。

“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團夥嗎?”

“要報警嗎?”年輕女子問高個男。

“報警的話,你們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呢?”

陳楮英沉着地回答道,接着掏出證件對着兩人。

“我就是警察。”

“楮英姐,他們真的是那個林彥生的未婚妻和男朋友?”

曹光硯顫唞着聲音問陳楮英。

剛剛他下來沒多久就被對面那個女的發現了,吓得到現在身體還在發抖。

“我昨晚回刑警隊之後,調閱了案件的筆錄和視詢資料,不會錯的,是他們兩個。”

“看來你們一定是心裏有鬼,想偷偷回來做些什麽。”

蒲一永得知對面二人的身份之後,感覺像發現了重大線索一樣挺直了腰杆。

“我們回來這裏是想做些什麽沒錯,但絕對不是心裏有鬼。”

廖又媚大聲反駁道。

“那不然為什麽林彥生死的那天,你們兩個也在這間別墅裏,卻什麽事都沒有?”

蒲一永更大聲地質問起對方。

曹光硯在心裏暗暗贊賞蒲一永的表現,但也只能用嘴巴随聲嗯嗯地附和。

“因為彥生是我們的愛人,我們覺得他的死,有些莫名其妙。”

廖又媚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劉正肖一眼,才緩緩回答蒲一永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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