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度陳倉

暗度陳倉

斯樂回到研究中心後,迎來了一大波關切的目光。他那天的狀況,着實把小隊成員吓了一大跳。

許是斯樂夜裏時就已經開始發燒了,但他自己沒有注意。等白天時,他的體溫已經超過了38.5℃,外在表現僅僅是臉色發白,但由于本身皮膚就白,愣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直到做實驗時,隊裏的一個成員無意間碰到了青年的胳膊,才發現自家隊長體溫滾燙得吓人。他把今天隊長的異樣和這一點聯系起來,便立即意識到隊長感冒發燒了。

這可不是小事,高燒厲害了,很容易燒壞腦子!更何況斯樂還是超級厲害的天才,有什麽閃失,可是人類的重大損失。

隊員知道自己是勸不住“獨裁專斷”的隊長大人的,就立即給陳朝打了“小報告”。

陳朝收到信息後,立即扔下工作,帶着醫生浩浩蕩蕩過來,軟硬兼施,好不容易磨得某人打了退燒針,并強制性地讓斯樂回家休息,感冒好了再回來。

而這幾天,隊長不在,小隊成員都沒太有激情。他們都習慣了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問隊長,畢竟斯樂知識面廣博,思維缜密活泛,又從不藏私。

現在一見着人回來了,小隊成員壓不住心裏的激動,七嘴八舌地道,

“隊長,你好點了嗎?”

“要不然,你還是再休息幾天吧,我們能應付過來的!”

“隊長,喝水嗎?”

青年等他們說完,才道,“解析完喪屍病毒的結構了?弄清楚感染原理了?想到阻斷感染的方法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頓時澆滅了小隊成員澎湃的熱情,整的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跟鹌鹑似的。

“行了,繼續研究。”

斯樂用這一句話,開始了一天到晚繁忙的工作。對于喪屍病毒緩釋劑,他已經有了頭緒,但還是要經過上千次的試驗,才能證明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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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對斯樂又愛又恨的點,就是他工作起來不當人。盡管可以學到東西,但一天下來精神時刻緊繃,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要不是斯樂身為隊長,做得更多更累,估計隊員沒幾個堅持下來的。

就在斯樂沉浸研究無法自拔時,外面關于他的“預言”,就像長了翅膀,飛速的傳遍各大基地。

懷耀被系統刺激狠了。他一改最初漫不經心的态度,難得認真地布局起來。

首先,他想辦法混進了研究中心。雖然沒在任務對象待的部門,但他精心設計了幾次偶遇,應該給對方留下一點印象了。

其次,他琢磨了一套話術。既可以避開“保密”異能的作用,又不妨礙讓斯樂的名聲跌到谷底。

他将這套話術交給趙明哲後,通過網絡觀察了幾天,發現效果還不錯。趙明哲憑着“預知”的能力,說的話目前雖然還比不上S級異能者,但也有了不少的擁護者。

再次,他刻意留下的研究中心的研究員結束了在醫院的修養,回到了研究中心。他相信,只要稍加引導,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任務對象使絆子。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任務對象搶先一步,見了那個女生。

幹淨潔白的病房中,夏七言躺在病床上,兩眼盯着天花板,瞳孔渙散失焦。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她的睫毛顫了顫,仿佛大夢初醒,眼睛中恢複了一點神采。

青年停在床頭,借着不太亮的燈光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番。他的目光中不含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

“你是誰?”夏七言問道。她沒有扭過頭來,眼睛仍然注視着天花板。

“被你誣告的人。”

斯樂注意到,一聽到他的聲音,床上的女生情緒便激動起來,帶着濃郁的恐懼和微弱的心虛,更像是在害怕着什麽事情的敗露。“我沒有誣告,就是你犯下了一切罪惡!”

他幾乎瞬間确定下來,幕後黑手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但的确僞裝出了他的相貌身形乃至聲音。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在進行非法實驗時,我會親自動手嗎?”

“不會!但你會指使別人,甚至會逼迫被綁架的受害者同流合污!”

面對夏七言的激動憤怒,青年卻表現得異常的冷漠,“那不是我,但你,同流合污了。”他投過去的目光像冰冷精密的解剖刀,仿佛能剖開人心底最深處埋藏的秘密。

“我沒有!!!”夏七言大喊道。

仿佛可以借助音量大,來掩飾自己一閃而過的心虛。

“既然沒有。那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出現在主控室附近?還有,在其他幸存者體內,都檢測到了微量的喪屍病毒。而你的血液裏,卻只有少量的鎮定劑成分?”

青年語調很慢,聲音穩定。他從容不迫,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慢條斯理,一一指出存疑的點,一步步擊潰夏七言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有一種優雅的殘忍。

但是外面等候着,看着傳過來監控的警員們,卻感覺很不适。他們覺得,這位‘空降’的‘顧問’,用這種手段,逼問着剛遭受不幸的女生,真是太過分了!

面對着咄咄逼人的問題,聽着冰冷熟悉的聲音,夏七言徹底情緒崩潰了。她語無倫次,哭着說,“我當時根本就沒有選擇的空間啊!我才十九,還有着大好的青春,就算拼死反抗,也不過搭上一條性命而已。那些,那些人,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害的!我只是為了自保,做了一些事情而已……頂多,頂多只能算幫兇!你才是真正害死他們的劊子手!!!”

青年仍舊保持着冷靜,他任由夏七言發洩着情緒,沒對她推诿責任的話語發表任何看法。

等夏七言平靜下來,他才湊到女生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句,“我要你手中掌握的實驗數據。”

夏七言哭得眼眶通紅,鼻尖泛紅。她的目光驚疑不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于是,青年又重複了一遍。

夏七言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聲音卻虛弱無力,“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借着這一舉動營造出的監控死角,她沖青年,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等青年離開房間,坐在外面的走廊時,陪同他來的向浔困惑地問,“你到底說了什麽?受害者明明已經平靜了,怎麽會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看向斯樂的視線,帶着一絲尖銳的懷疑。

向浔目前已經完全接手了這起重大的失蹤案,他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地将監控看了一遍,直覺青年湊到女生面前,聲音壓低那一幕有些蹊跷。

斯樂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他在別墅裏待悶了,就非要跟着向浔查案,還聲稱自己能覺察到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

向浔半信半疑,但他不放心斯樂一個人待在別墅,最後還是把人帶了出來。總歸有他盯着,斯樂做什麽事都要掂量掂量。

沒想到,看完郊外的非法實驗室後,某人充分發揮了什麽叫得寸進尺,又非要見見受害者。

聽到男人的詢問,青年頭都沒擡,他語氣淡淡地道,“因為,我沒有考慮到,幕後黑手用我的臉,給受害者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這理由合情合理,向浔聽後,就放下了心裏的那點懷疑。

當然那天發生的事情,系統沒有刻意收集的話,懷耀是無從知曉的。他去找了夏七言,碰了個軟釘子後,也沒往任務對象見過她這一點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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