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迫上課 想辭職的第49天
第49章 被迫上課 想辭職的第49天
說個笑話, 有妖想辭職,結果今世一出生就被推上了皇位……
太一:“……”
想找天道撕叉,奈何天道單向通訊, 說了半天沒有一絲回應。太一只能将目光投向天道準代言人鴻鈞。
“為什麽我不知道那什麽鬼天道傳承?為什麽昭告天下萬妖, 卻沒有告知我本妖?”
“天道是太看不起我, 還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要辭職!”
鴻鈞鎮定自若, 搖頭拒絕:“這恐怕不行。”
他伸手去挼小金烏,卻被狠狠叨了好幾口。手背被叨出白印子。
鴻鈞再三保證,天道是看重太一才會如此, 又保證日後定會想辦法幫助對方“辭職”,這才讓小金烏消了氣。
而部落小妖們知道東皇陛下親臨的消息後, 更加積極主動地接受教導, 黑牦牛妖召集所有小妖到空地集合, 還熱情地給搭了個講臺。
傍晚十分, 鴻鈞就在臨時草臺上講課,向小妖們普及法律。
白天, 鴻鈞會參與他們的集體活動, 點出他們狩獵、采摘中的不足之處, 幫助他們更好地生存。
“我等雖已化形, 但習性依舊如從前,偏愛吃鮮美的青草。每到秋冬之季, 這裏的草木枯萎, 我等就得搬遷至另一片草原。”黑牦牛妖向鴻鈞介紹。
正因為此, 他們搭建的茅草屋都非常簡陋, 有的妖不講究,直接睡在草垛上。
像他們這種微末小妖,沒有什麽厲害的天賦能力, 又不會什麽袖裏乾坤的厲害法術。搬遷的時候,他們都是變成本體,馱着這些家當,徒步趕往遠隔千裏之外的另一個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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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草原民族嘛?
太一思忖片刻,建議道:“爾等可以試試,縫制獸皮,搭建帳篷。”
“獸皮帳篷?”黑牦牛摸摸腦袋,憨憨笑着問,“還請陛下恕我愚鈍,我從未見過這個。”
太一躍躍欲試,但一想自己的動手能力……
在子民面前還想留點面子的太一,給鴻鈞遞了個眼色。
鴻鈞立馬意會,對黑牦牛妖道:“無妨,吾可教導爾等如何制作。”
獸皮縫制的帳篷雖不如後世人族的尼龍面料輕便,但對比茅草屋來,還是輕便了許多。可以直接拆卸,打包帶走。
“東皇陛下聖明,您是有大智慧的。”
親眼見證了獸皮帳篷的妙用後,黑牦牛妖率領衆小妖朝太一叩拜,感謝東皇陛下的饋贈。
“感謝大王的教導。”衆小妖又向鴻鈞行了個禮。
鴻鈞擡手,“無須客氣。”
太一、鴻鈞這廂一切順利,西方組那廂打一開始就與當地小妖部落發生了沖突。
羅睺他們遇到的是一群蜥蜴小妖組成的部落。
因冥河身上自帶的濃重血煞之氣,一踏入部落領地範圍,就被蜥蜴小妖們當成食妖的兇惡大妖。
蜥蜴小妖們面頰、手背、胳膊等處披着蜥蜴鱗甲,一雙利爪又長又尖銳,他們發出嘶嘶警告聲,橙黃的豎瞳緊緊盯着冥河他們。
“這裏是蜥蜴部落,外來者不許踏入!”
領頭的是一只五爪巨蜥,道體是兩米高的壯漢,胳膊腿上都是鼓鼓的肌肉。
冥河無動于衷,羅睺一臉玩味笑容,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白澤怯生生躲在後面,接引只好自己主動上前與蜥蜴首領溝通。
接引雙手合十,低頭45°,恭敬道:“阿彌陀,吾等自昆侖不周山天庭學院而來,是為助爾等……”
“你說你是不周山來的,你就是不周山來的了?我還說我是三十三天外的大能呢!還有這什麽‘天庭學院’,聽都沒聽過。”
蜥蜴首領直接打斷接引的話,粗犷地大聲嘲笑。
鋒利的爪子在接引面前擺弄兩下,語氣兇惡地威脅:“不想開戰的話,就立馬給老子滾——”
拖長的尾音,伴随着身後蜥蜴小妖們張狂的哄笑聲。
好性子如準提、接引,都覺得憋屈。更別說冥河、羅睺了。
“來戰,妖崽子!”冥河抽出元屠、阿鼻雙劍。
黑傘微微掀起,露出羅睺似笑非笑的面龐,“嘻嘻~有意思,三十三天外的大能喲~”
“冥河道友,冷靜一點。”接引立馬勸阻。
準提攔在羅睺身前,“老師說過,莫要傷及無辜。”
白澤垂頭看地面砂礫,默默又往後退一步。生怕自己一個擡頭,又“預見”什麽血腥畫面,他真的承受不來。
“要戰就戰,告訴你們,我們蜥蜴部落不是好惹的!”即便知道對面是修為比他們高的大妖,蜥蜴首領也絲毫不屈服。
他們蜥蜴部落能在這荒涼之地存活下來,靠的就是悍不畏死的戰鬥精神。
除非他們死絕,否則誰都不能侵犯他們的領地!
“來呀!”冥河一劍抽開接引,就要往前沖殺。
無奈之下,接引只好祭出蕩魔杵,跟冥河開打,“冥河,你清醒一點,別忘了我們此番是為何而來的!”
蕩魔杵撞上元屠劍,劍刃與杵杆摩擦,發出刺耳的刺啦聲,火花四濺。
羅睺貼近準提的臉,盯着他因怒氣而泛紅的臉頰,漫不經心地道:“不過一群蝼蟻,打殺幾只,又有什麽妨礙呢?”
“你既說他們是蝼蟻,那跟蝼蟻置氣的你,又算什麽?”準提半分不退讓,迎上羅睺的血眸。
眉梢輕輕一挑,羅睺戲谑:“怎麽,大善妖又想咬我不成?”
“無恥之徒!”惱羞成怒的準提祭出加持神杵就是一頓抽。
一旁被冷落的蜥蜴首領:“……”
蜥蜴小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覺厲:“他們自己人咋還打起來了?”
羅睺黑傘一飄,虛晃一招,繞過準提,一擊打在蜥蜴首領腳下的地面。餘波轟然炸開,掀翻在場所有蜥蜴小妖。
砂石地面被擊出一個深坑,四面砂礫不斷流入其中,形成一個流沙坑。
傘尖一指蜥蜴首領,羅睺冷嗤,“識相一點,就來聽吾教誨。不然……嘻嘻~”
鬼魅般的笑聲在荒漠徘徊。
被迫“聆聽教誨”的蜥蜴小妖們:“……”
瘋狂上法律課,還不能走神那種。
每日早上聽講,晚上要抽查背誦,如果背不出來,兇殘的冥河是真的會砍他們尾巴的!
蜥蜴斷尾雖能再長,可其中損耗的修為,就足夠他們心痛良久。
接引、準提看不慣羅睺、冥河的做派,又說不過對方的歪理,只好平日裏多幫助蜥蜴小妖們一點。
但是蜥蜴小妖們非常排斥接引、準提,認為他們也是假好心,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幫助。蜥蜴小妖們生活在地下岩洞中,內裏陰暗潮濕,但卻四通八達。見接引、準提不會傷害他們,就故意躲着他倆。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确實叫接引、準提好一陣沮喪。
羅睺對此嗤之以鼻,“妖性本惡,向來欺軟怕硬。你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便知道好賴了。”
“如遇惡,也當教化,使其向善,而非以惡制惡,此乃魔之道。更遑論,他們本非惡妖。”準提反駁。
縱使一開始蜥蜴小妖們态度不友善,可那也是他們小妖的生存之道,警惕排外。他們并未做過什麽大奸大惡之事。
相反,羅睺他們的做法,才是真的好不講理。
“呵,行吧,那你們慢慢勸妖向善吧,我的大善妖~”羅睺冷嘲熱諷一番,繼續他的“壓迫式上課”。
接引輕嘆一聲,“阿彌陀。”
獨自一妖坐在小沙丘,準提遠遠眺望一望無垠的砂石荒漠。
夕陽緩緩降下地平線,夜風寒涼。
“有的妖生來就是金仙,有的修煉千載才能化形。”不知何時,羅睺頂着一襲黑傘,閃現到準提身後。
“但是,有的妖拼死拼活讀書考試才能渡成年劫,有的妖順其自然就是成年期。萬事有陰必有陽,如今他們覺得背誦法律痛苦,日後他們就會明白……”
準提回頭看他,心下思量:會明白學會法律的好處?
刻意停頓片刻後,羅睺繼續道:“還有更痛苦的生活等着他們。”
準提回正腦袋,他就不該期待羅睺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你幫得了他們一時,幫不了他們一世。我歷練他們遭遇厄難的心境,以後他們再遇到困難,想一想這段時光,便會覺得困難也不過如此。誰又能說,我不是在行善事呢?”
準提再次回頭,嫌棄地起身走開,“歪理倒是一籮筐。”
“理越辯越明,你說我這是歪理,那你說說我哪裏說得不對?”羅睺悠哉悠哉跟在他身後。
準提停住腳步,回身與之分辯,“花開并蒂,一朵澆灌以陽光溫暖,一朵澆灌以血煞陰冷,僥幸兩朵花都成活下來,但它們結出的種子卻是不同的。”
“種子如何是由血脈決定的,又豈會因花的經歷而改變?”
“此種子非彼種子,我是用它比喻未來……”
倆妖一路辯論,躺在沙丘背陰處納涼的白澤好奇地探出腦袋瞅了一眼。
一串“預見”沖擊之下,立馬暈暈乎乎地縮回腦袋。
白澤委屈抱頭:咦,沒眼看,沒眼看。
場面一度十分勁爆,不該是他一只未成年妖崽崽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