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月上安看他不信,從桌肚裏翻出一沓慘白慘白的卷子,除了名字其他的地方是一點墨水都沒有。

常識大驚失色:“兄弟,你還是趕緊抄吧,不然你就完蛋了!!下節課物理,你要是沒做,他要叫你寫檢讨的!!”

月上安雖然本來也打算趕作業,但是不理解為什麽常識這麽大反應,心說不就是個檢讨嗎?照着手機抄不就完了。

常識可能看穿他的想法,咧着嘴說:“三千字。”

月上安:“……”

常識補充道:“并且是晚自習的最後半節課,讓你去他辦公室在他眼皮子底下寫。”

月上安的表情有些動容。

常識殘忍道:“最最重要的是,他會逐字逐句的看,還不能有錯別字,一個錯別字就是一道題。如果不會做就抄三十遍!”

月上安:“!!!”

月上安迅速伸手,說:“兄弟,借我看看。”

天知道他最讨厭這樣的懲罰,簡直叫人窒息。

常識看着他沒有說話。

月上安再接再厲:“大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常識捂臉:“我很少給人抄作業的……”

月上安頭也不回的說:“我不一樣。”

常識問:“你哪兒不一樣?”

月上安想了想,說:“我比較帥?”

常識笑罵:“臭不要臉的!”

還是從桌肚裏掏了一份卷子出來,說:“我物理不好的啊,到時候錯太多,可別怪我。話說要不然你抄顧淮的吧?顧淮是年級第一呀,他的物理肯定好!”

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顧淮的筆頓了頓,然後寫完了最後一筆。

月上安高興了,接過卷子,說沒關系,反正他也對的不多。道了聲謝就縮回去奮筆疾書了。

作業一科一科的上交,月上安的語文是最後趕完的,由于時間緊,所以他的字越寫越快,最後像大鵬展翅似的,仿佛要從卷子上起飛。

收卷子的時候,顧淮看着月上安的字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顧淮說:“你這字兒是坐的飛機嗎?”

月上安沒好氣的喊:“滾——”

常識伸手從顧淮手裏搶走了月上安的卷子,嘟囔着:“我看看你寫了多少——”

看了一半,他目光遲滞,緩慢的轉頭看着月上安,顫抖着說:“這個答案的風格,嘿,怪眼熟的……”

月上安:“嗯?”

顧淮的視線落在卷子上。

常識說:“你這字兒我認得可真費勁兒啊。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答案……”

他咽了口唾沫說:“我的答案,你原封不動的抄下來了?”

月上安無辜又理所當然的看着他:“啊。”

常識問:“你都不改一下嗎?”

月上安一臉理所應當的說:“抄答案當然是全抄了,我抄都抄不完,怎麽可能花費時間去改?那跟我自己做的有什麽區別?”

顧淮涼涼的說:“區別就在于你自己做可能做不起。”

月上安無言的看着他,眼裏寫着一個字。

——滾。

顧淮說:“你不改嗎?”

月上安還是面無表情的瞪着他。

顧淮最後點點頭,抱着卷子去了辦公室。

月上安在附中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每一個老師都認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沒人想真的招惹他,也不怎麽關注他,對于月上安抄作業的行為,他們都是視而不見的。

或許是潛意識的覺得月上安考不上大學,也不樂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于是月上安理所當然的覺得實驗一中的老師也會選擇與他井水不犯河水,畢竟誰不知道他是走了後門進來的?

所以當月上安被點名的時候甚至還處于懵逼的狀态。

前三節課都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因為作業還沒改。第四節課是數學課,數學作業和物理作業都是早自習抱過去的,學生做題的速度快,老師改卷的速度也快。

數學老師叫鄭州,三十多歲,平時臉上總是帶着笑,看誰都很親切,喜歡穿深藍色的西裝,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年紀輕輕的就禿頂了。

看見鄭州進門的時候,月上安還在感嘆,難得長相周正的老師,卻聰明“絕頂”了。

鄭州站在講臺上,手按在兩張卷子上,他深深的,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咱們重點班的學生作業多,課業重,所以我也盡量的少安排了一些作業。”

艾葉在下面嚎:“老師,每個老師都是這麽說的!!!可是我們還有整整十二張卷子!!!做不完真的……”

“不怪你,我知道。”鄭州咳了兩聲,“有一兩個題做不起我能原諒。畢竟是我精心挑選的,那重點班的不做我還能給其他班的人做嘛?”

艾葉說:“就應該把題給他們也做做!讓他們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

鄭州說:“行了閉嘴吧,別禍害別人了。我知道你題沒做完,今天的主角不是你,我就先不追究了。改明兒我就去各班級傳播一下你的“用心良苦”。”

艾葉大驚失色:“老師饒命!”

周圍的同學嘎嘎嘎的笑了起來。

鄭州跟着笑了兩聲,說:“平時你們做不起題我就認了,偶爾借鑒一下別人的我也忍了。一兩個題的,你改一改順序,筆跡啥的我也就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月上安心中警鈴大作,有股不祥的預感。

常識轉頭,低聲說:“我怎麽覺得他在說你呢?”

月上安:謝謝提醒,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鄭州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說:“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想讓我做個睜眼瞎啊!!”

“月上安,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跟的卷子是怎麽個情況?”

“共用一個大腦了嗎?”

月上安:“……”

顧淮坐的很端正,月上安心虛得看着桌面,你別說這一中的桌子可真好看啊。

鄭州笑得一臉慈祥,說:“沒事,你坐着也行,好好想想,我聽聽你的狡辯。”

月上安:“……”

他站了起來。

月上安是冷白的皮膚,一點顏色在他臉上都會十分明顯,別人丢臉,……害羞,或者難為情時要麽是臉上全紅,要麽是紅個脖子或耳朵,他是腮邊泛着紅。

月上安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感受着臉上的熱度,他忍不住伸一只手摸了摸。

鄭州一臉的和藹可親,說:“怎麽了月上安,沒臉見人了?”

全班哄堂大笑。

月上安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讓他安靜的去了吧。

鄭州:“不要不好意思,我是個平易近人的老師,會聽一下你的說辭的,哪怕是狡辯。當然了,信不信就在我了。”

月上安掙紮許久,才底氣不足的說:“我……我就是借鑒了一下……”

鄭州一臉嚴肅,說:“借鑒?你那可不是借鑒,你得叫平移,不過平移還是不夠準确,你這是複制粘貼下來的吧,還知道改一改字跡,寫的跟鬼畫符似的,我看半天,差點給我看成老花眼。你說你怎麽就不知道改一改內容呢?标點符號都一模一樣,這要是讓我視而不見就太過分了吧?”

月上安已經原地去世。

鄭州說:“你說是吧?月上安?”

鄭州嘆了口氣:“行了,坐下了,找時間來我辦公室,把這題做了,這事就過了。”

月上安吱了一聲,鄭州也沒打算把他怎麽樣,就讓他坐下了,接着開始上課。

下課了,一群人沖出教室,跟脫缰的野馬似的。

月上安和常識他們一起的,從五樓下來的時候,只見一片藍白的校服在風中飛揚,高一高二的學生狂奔出教室,腳下踩了風火輪似的。

月上安感嘆:“萬馬奔騰。”

常識說:“動物大遷徙。”

顧淮說:“……走吧。”

高三的有特權,高一高二的要等十分鐘才可以去排隊吃飯,高三的按班級排隊,但是剛下課的前三分鐘是不會有老師攔人的,只要跑的夠快,無論哪個年級都可 以進去。

月上安他們去到食堂的時候,一群人圍成一個半圓,裏三層外三層的。

常識看不見裏面的情況,拉着外面的人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老師沒來嗎?”

那人是高二的,一臉茫然說:“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高三的學生和值班老師吵架了。”

這時一股金桔味兒彌散在空中,是alpha的信息素,常識表情微變:“這個味兒好熟悉,怎麽那麽像艾葉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