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修)
第26章 (小修)
回複完溫辛消息,陳可誠無聊打開朋友圈滑幾下,刷到陳利剛發的朋友圈,看到他在和溫敬肖那幾個叔叔一起聚會,幾個平時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穿得很休閑,一起圍着餐桌拍了張照。
他沒有在裏面看到溫辛。
想着也許是溫辛拍的照片,他去看他們身後玻璃窗上映出人影。拉近一看,是穿着制服的服務生。
不是溫辛。
溫辛沒有和溫敬肖在一起,他又在和陳可誠撒謊。
那他在哪兒?
陳可誠一邊跟付實說找人盯一下溫辛的動向,一邊點開溫辛的對話框,打視頻通話過去。
等待接通的時間,陳可誠盯着屏幕想,溫辛是不是挨餓了。
溫辛躺在沙發上睡覺,手機按到靜音,沒有接陳可誠的電話請求。
陳可誠原本想午睡補覺的,這下子完全睡不着。他甚至想要訂最近的機票回去找溫辛。
但陳可誠脫不開身,午睡結束要去接待潘正權和Ethan爺爺的老朋友。
Ethan父親很早之前就生病去世,他爺爺很疼愛這個小孫子,Ethan接受不了事實一下子病倒。陳可誠和Ethan爺爺關系也蠻好,便替Ethan處理他爺爺的後事。
陳可誠不理解溫辛為什麽又要和他撒謊,溫辛不是會撒謊的那種人。那晚他也答應了陳可誠,任何事情都不會再欺瞞他。
陳可誠喊來付實,讓他想辦法去找到溫辛。
付實應下來,勸陳可誠再多休息一會兒,陳可誠應付着讓他出去,狀态看起來很不好。
陳可誠一直不停地打電話給溫辛,每次都要等到自動挂斷。陳可誠打了五個就打開購票軟件,訂了最早的回國機票。
他一邊氣得想要把溫辛抓起來填滿他的肚子,但一邊又很怕溫辛發生不好的事情,心裏沒底,完全靜不下心來。
落地時陳可誠收到溫辛的消息,陳可誠看都沒看直接打視頻過去,這一次溫辛很快接起,道歉說手機靜音睡着了,沒有看到。
陳可誠看到溫辛安好,聽到溫辛聲音的那一刻才徹底放下心來,問:“你去哪兒了?”
溫辛聲音有些幹:“和爸爸分開後我回家了。”
“嗯,我剛下飛機。”
溫辛驚訝道:“你怎麽回來啦?”
陳可誠聲音沉得有些可怕:“你不想我回來?”
“想的。”溫辛語調上揚着。
“嗯,那親我一下。”
溫辛靠近鏡頭,很小聲地“mua”一下。
陳可誠這才笑起來。
陳可誠不要溫辛挂斷通話,溫辛将手機擱在小櫃上,胳膊交疊放在上面,下巴枕着,盯着鏡頭裏的陳可誠看,聽他說有兩個老太太在葬禮上抓頭發,還有很多他遇到的有趣事情。
溫辛見到陳可誠的那一刻,除了他的頭發掉色,更偏金色一些之外,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但溫辛最清楚,他心裏長出來的花,正從根裏腐爛。
他要快一些,在花徹底敗落腐爛之前。
陳可誠見到溫辛沒事,抱着溫辛睡了一覺,睡了足足十個小時。像是要把前面漏掉的覺補回來。
溫辛在這十個小時裏,偷偷掉了好多次眼淚。
眼淚只要淌下來他就很快擦掉,抱緊熟睡的陳可誠。
這是他最後一次抱陳可誠。他要珍惜。
“可誠,對不起。”溫辛借着小窗透進來的光看着陳可誠的睡顏,聲音很低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陳可誠忽然睜開眼睛:“對不起什麽?”他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很濃的倦意。
溫辛身體顫了一下,蓄在眼眶裏久久未掉下來的眼淚砸在陳可誠手背上。
溫辛說:“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很對不起。”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需要再次道歉。”陳可誠将滴在手背上的眼淚擦在溫辛臉上,“哭什麽?”
溫辛搖了搖頭,沒敢去看陳可誠,歉疚地說:“害你擔心,你都沒有休息好,還要趕回來。對不起。”
陳可誠擦掉他的眼淚,說:“所以下次不要靜音。”
溫辛點點頭。
沒有下次了,Ian。
陳可誠很疲倦,又睡了會兒才起來。他還要回L國一趟,溫辛端來他煮的水餃,是蘑菇肉餡的。
陳可誠吃了滿滿一盤,喝了飄着淡淡油星的濃白餃子湯。
溫辛垂着眼睫幫陳可誠系領帶,領帶系得漂亮,人也漂亮得過分。
陳可誠看到他睫毛下面遮着的一點皮膚上有幾粒很小的雀斑。這時溫辛擡起眼來看向陳可誠,兩人對視,陳可誠臉突然熱了一下。
溫辛眼睛似一汪溫柔湖泊,叫陳可誠看得心裏蕩起漣漪。
道別吻結束,陳可誠仍賴着不走。他忽然不想回去了,但還有事情要他去處理。陳可誠湊上去親了下溫辛,很快出門離開。
溫辛緊緊皺着眉,左手摸了摸痛得要死的嘴角,摸到一手血。
陳可誠像動物占領地盤一般在他皮膚上留下屬于他的痕跡,向任何觊觎溫辛的人示威。
溫辛找了個創口貼貼在唇角,他聯系到陳路與,進去陳家後院,剪了一捧花回到房間,将每一枝的花刺去掉,綁起來倒挂在小窗前,開着窗通風。
溫敬肖和李元郁的父母都希望他住在李家,溫辛和他們談過後才給了他幾天收拾物品的時間。收拾得當後,溫辛拎了個不算大的行李箱坐車去李家。
今天的李元郁情緒比上次稍微好一些,會主動和溫辛說話。但臉上仍是沒有笑容。
晚上溫辛睡在李元郁卧室的休息室,原本是李元郁的健身房,在他受傷後戴陵将健身房改為複健休息兩用的房間,裏面添了張蠻大的床。
但李元郁從沒進去過。
陳可誠打來電話,溫辛盯着反複亮起熄滅的屏幕看了會兒,接起來。
他故意要聲音帶着很濃的困意和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不耐煩:“怎麽了?”
“你在哪兒?”
溫辛噤了聲,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去聽陳可誠那頭的聲音,試圖捕捉些什麽。但陳可誠聲音聽不出什麽異樣。
他聽到陳可誠很長一段的呼氣,聽起來不怎麽爽利,像是嘆氣。
“溫辛,說話。”
“Ian。”溫辛将手機拿遠一點,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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