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陳可誠說完後撿起地上的藥膏,把發出小聲嗚咽的溫辛推到床上翻過身體,将藥推了進去。
身後是異物感和冰涼觸感,溫辛動了幾下,陳可誠低聲命令:“不準動。”
溫辛現在只能盡量不去惹怒陳可誠,便忍着不适感,一動也不敢動了。
塗好藥,陳可誠把內褲給溫辛穿好,低頭看了眼睡衣,拿剪刀将膠帶剪開,拿起睡衣給溫辛套上,扣子挨個系好,将他裹得嚴嚴實實。
陳可誠沒多留,拿着剪子和膠帶準備出去,沒有再綁住溫辛雙手。
陳可誠開門的一瞬間溫辛沖過來抱住他,陳可誠轉身與他面對面,摸了摸他的臉,很慢地将粘在嘴巴上的膠帶撕下來,拇指指腹揉了揉他柔軟的唇珠說:“沒吃飽嗎?”
溫辛搖頭,哭着說:“Ian,我媽媽……我媽媽還在做手術,我不能在這裏……求你……”溫辛要跪下來,陳可誠拽住他睡衣衣領,沒有讓他跪下。
“我希望你能乖乖聽我的話,哥哥。”陳可誠晃晃手中的膠帶,倏地松開揪着衣領的手,溫辛失力跪坐在地上。
陳可誠處理完一些事情,趕去Ethan朋友的醫院換藥,順便去看一下病人。陳可誠總盯着手機看監控,他離開家後溫辛在床上很安靜地睡着,送去的午飯紋絲未動,晚飯也沒有醒來。
陳可誠不知道溫辛在搞什麽鬼,但他不想讓任何人碰他,換完藥便立刻趕回寫安園的別墅。
溫辛發了高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不停呓語,緊緊抓着他的手讓他救媽媽。
陳可誠全程沒有理會生病的溫辛,喂他吃了退燒藥之後,藥帶來的困意讓溫辛沉入睡眠。陳可誠食指碰了碰溫辛手腕上的淤痕,塗上藥膏後,坐在床邊拿冰袋裹着毛巾放到額頭,幫他物理降溫。又按着冰袋去消手腕上的淤腫。
陳可誠不想玩一個壞掉的娃娃,他得先把他縫好了,才能再抱着玩。
溫辛斷斷續續燒了三天,陳可誠把工作強制後推,照顧了溫辛三天。
陳可誠逐漸沒有耐心,更怕娃娃病壞了修不好,便叫來醫生檢查。得知溫辛身體沒什麽大礙之後放下心來。
對于工作陳可誠完全不着急不在乎,反而付實急得在外面團團轉。以前陳可誠的眼裏只有工作,自從陳可誠回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眼裏除了溫辛裝不下旁的。
當陳可誠聽到溫辛嘴裏嘟囔出來“李”這個字的時候,他臉色立刻變得很不好。
陳可誠黑着臉走出來,付實見他出來立刻和他講H國的尤總一定要見陳可誠。陳可誠疲憊地說知道了,讓他訂機票。
付實舒了口氣,立刻訂下機票。
陳可誠雇了個護工阿姨照顧溫辛,但僅限于喂藥喂飯,除此之外不允許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
溫辛醒來時是在夜裏。他身體舒服許多,但因幾天沒下床走動,腿沒什麽力氣。他撐床坐起,挪着腿下床。床邊擺着一雙白色拖鞋,溫辛踩上,扶着牆慢慢走到門口,發覺這個門在裏面沒有把手,只有指紋鎖。
溫辛緩緩走到窗戶那裏,拉開棉布窗簾,面前是封得很死的窗戶。
溫辛回到門邊,敲了敲門,擡高音量問有沒有人。
門外出現陌生男人的聲音,詢問他有什麽事。
溫辛更靠近門一些:“你好,我想見陳可誠,可以麻煩你告訴他嗎?”
“老板不在。”
“請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
外面那人和木頭一樣,溫辛問什麽都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溫辛有些口渴,便問門外那人要水喝。
“房間裏有水。”
溫辛抿了下唇,沒再說話了。
他四處打量房間,睡覺的房間裏有四個攝像頭,浴室和洗手間裏也有。
溫辛抱着腿坐在地毯上,盯着離他最近的那顆攝像頭,輕聲說:“Ian,你可以回來嗎?”
-
房間沒有鐘表,窗戶封得嚴絲合縫,透不進一絲光線。溫辛不知道外面過去多久。
一日三餐會由護工阿姨送進來,溫辛漸漸了解,門外有兩人看守,正對着門的牆上有一顆攝像頭。
溫辛隔着門聽到有一個腳步聲離開,他趴在門邊,央求外面給他一些水,說飲水機的水喝光了。
溫辛聽到漸遠的腳步聲,過了會兒,腳步聲走近。
門“嘟嘟”響起來,門開了。
溫辛使了全身力氣将那人推到一邊,沖出房間。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子,他心裏慌得砰砰直跳。看到玄關處的大門後,溫辛跑過去打開,一下子撞到陳可誠懷裏。
他聽到陳可誠低沉的嗓音從頭頂森森傳來:“哥哥,你不乖。”
陳可誠掐着他脖子将他抵進屋裏,兩人見到陳可誠回來,識趣出去,大門沉重地關上。溫辛啞着嗓子,哭着求陳可誠放他離開。
“給我個理由,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溫辛看着陳可誠戲谑的眼神,知道他不會放自己走。
“Ian,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求你……她在市醫院血液科……求你,求求你……”溫辛說着擡手去碰陳可誠的腰帶,被陳可誠攥住雙手。
“你求誰都沒用,溫辛。”陳可誠笑起來,“你媽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的溫辛,心裏那根繃着的弦“噠”一下斷了。
他耳邊傳來陳可誠模糊的聲音,他講李家發現溫辛臨陣脫逃,便停了對梁英的治療,梁英指标上不來,血小板低造成腦出血死在醫院裏,被溫家草草下葬。
溫辛仿佛被摁在水裏,水灌進耳道觸碰着耳膜。他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溫辛聽着,眼裏沒了光。
陳可誠手掌緊扣住他的腰,笑着低頭吻住溫辛,他一點都不溫柔,手的力道很重,吮痛溫辛的嘴唇。
之前溫辛還會稍稍迎合陳可誠,而現在溫辛真的變成一只綿羊娃娃,任由陳可誠擺布。
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如果不是他自私地和陳可誠在一起,梁英就不會死。
該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溫辛看到餐桌上的水果刀,用力咬了陳可誠的嘴唇,陳可誠吃痛松開手。
溫順綿羊反抗,陳可誠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辛剛抓起水果刀,手腕就被陳可誠握住,輕輕一掰,腕骨發出一聲脆響,水果刀掉在了地上,發出“叮當”響聲。
溫辛手垂在身側,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面無表情地盯着落在地上的刀。像一只失去靈魂的娃娃。
陳可誠拇指沾了血抹到溫辛臉上。陳可誠眼睛裏滑出一顆眼淚,貼近溫辛一些,将眼淚蹭在他臉上,緊接着鼻尖相碰,沖他眨了眨眼,委屈道:“哥哥,Ian好痛。”
陳可誠将破掉的柔軟娃娃抱起來,帶到了床上。
--------------------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