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了城市的喧嚣和車輛的笛鳴,張武亮在自家公雞的呼喚下醒了過來。

下意識的伸手去床頭櫃上找手機看時間,沒料到撲了個空,頓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才想來自己這是穿越了,盯着陌生的床帳看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張武亮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穿越了呢。

他平時雖然很忙沒有時間來看小說看電視。但是以前穿越劇火的時候,有個小姑娘癡迷于穿越想要跳樓穿越最後身亡的事,鬧的很大。

所以他對穿越也也略有耳聞。可是他一直以為只有在人死過後才能穿越啊,像什麽車禍啊,跳樓啊什麽的。

不然那個小姑娘也不會做那種傻事啊。

可是他這只是睡了一覺就穿越了,而且原主也沒有死,那原主去哪了?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個張武亮,現代的那個張武亮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畢竟他也有這個身體的記憶啊。可是他自己關于現代的記憶又是那麽清晰。反而是這個身體的記憶有些模糊……

張武亮正在思考和偉大哲人莊子提出的周公夢蝶還是蝶夢周公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偉大哲學問題的時候,陳小年也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悠悠轉醒。

陳小年的身形比張武亮要小,昨天晚上相擁而眠的效果就是陳小年睡在張武亮的懷裏,陳小年醒來一擡眼就看到張武亮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一刻張武亮給陳小年的感覺莫名的遙遠,“相公……”陳小年叫了他一聲,聲音裏隐藏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和害怕。

“嗯?”張武亮扭頭就看見他剛娶的小媳婦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醒啦,身上難不難受?”

陳小年感覺到他的動作,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撫,然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張武亮看了看他的臉色,看他确實不是在勉強,也就放心了下來,昨晚雖然只做了一次,但是陳小年畢竟是第一次。

而且在張武亮的印象裏男人的那個地方不經過嚴密的擴張根本就不能用。

不過現在看來哥兒的體質和男人的體質還是有一些差別的,畢竟……

張武亮想起來昨天的手感,咳咳,還是很松軟的。

“相公?”陳小年看着眼前男人奇怪的表情有些疑惑。

“啊?哦,我沒事,那個,小年啊,有件事咱倆能不能商量一下?”

張武亮将下身悄悄往後退了退,說道。

“什麽?”陳小年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咳,就是,咱能不能不要叫相公?”張武亮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有些不自在,一想到以後有個男人天天追着自己屁股後面叫相公什麽的,張武亮打了冷顫,不行!這種事必須要杜絕!

陳小年有些疑惑了:“那不叫相公叫什麽?”

“随便,只要不叫相公就行。”張武亮表示自己還是很民主的。

陳小年想了想說道:“那,當家的?”

“不行!”

「額」陳小年又想了想,“夫君?”

「也不行」張武亮表示堅決的反對“亮哥或者張大哥,你自己選。”去特麽的民主吧。

陳小年覺得今天相公有些奇怪,不過相公說換那就換好了,陳小年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駁了自家相公的面子,乖乖叫了一聲張大哥。

「嗯」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就“起床吧……”

「好」陳小年乖乖應了一聲,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然後起床穿衣。

他們倆收拾好出門的時候,趙大娘已經早早的起了床。并且喂完了雞鴨正準備去做早飯,陳小年連忙跟上去想要接手,他可不能讓趙大娘認為他是個懶哥兒,“對不起,娘,我起晚了。”

趙大娘倒是不怎麽在意:“沒事,娘年紀大了覺少,你們年輕人正是好睡的時候,晚起點沒事。反正現在家裏也沒多少事要做。”

不過倒是沒有拒絕陳小年進廚房幫忙。

畢竟娶已經進門了,這些事他早晚要接手的。

張武亮趁着她們去做飯的功夫在院子裏轉了轉。

畢竟昨天來的倉促還沒來的及仔細看看這個家,記憶也有點模糊,需要再熟悉熟悉。

張武亮他們現在住的是張家的老房子,是張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建的,挺大的一個院,擱現代那就是富豪級別才有的大別墅了。

屋子也不少,中間正屋有個供桌,幾個大小不一的櫃子,放些雜物,還有一張八仙桌并着幾條板凳平時自家人吃個飯用,供桌上供奉着張老爹的牌位,張姓是桃河村的大姓,有屬于自己家族的大祠堂。

根據張家的習俗,夫妻兩個先去的那個人的牌位一般都是放在自己小家供奉,等後去的那個在小家供奉滿三年後在一起挪到家族祠堂裏。

所以張老爹雖然和張老爺子還有張小叔是差不多時候去世的,張老爺子和張小叔的牌位今年年初家族祭祀的時候已經挪到了祠堂裏。但是張老爹的牌位還在留在張家。

說起張老爹的死又是一段令人唏噓的往事,張武亮依稀有點印象,原本張家也算是三世同堂。

原身的爺爺張老爺子,原身的父親張家老大,張振勇的父親張家老二,還有老大的妻子張趙氏和老二的妻子張餘氏。

好像是在五年前的樣子,剛剛開始秋收,就遇到幾十年難遇的大雨,一家人為了搶田裏的稻子忙的不可開交,連原身的小叔也就是張振勇的父親也冒雨幫忙。

可是張小叔是個早産兒,從小身體就不好,一場雨淋下來,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

奈何桃河村位置偏僻,與周圍村子往來不是很密切,村子裏連個像樣的大夫都沒有。

而且桃河村的先祖之前就是為了躲避戰亂才選了這麽一個三面環山一面鄰水敵人難以進入的地方落的戶。

雖說出入困難了點,可是平時可以自給自足也不用擔心戰亂,可以活的安逸點,幾十年過去了時局穩定,桃河村的村民也就在此發展生息,剛開始的時候只有乘船過河這一條去鎮上的路,後來和周圍的村子來往密切了,也沿着山邊開了一條路連到別的村。

當天夜裏水流湍急,想渡河去鎮上是不可能了,好在隔壁村子有個大夫。

雖說醫術并不是很高明,但是治個頭疼腦熱還是可以的。

張老爹看自家兄弟燒的實在厲害,就冒雨去隔壁村子請大夫,沒成想竟然遇到上泥石流,當場喪命,屍體被擡回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老二高燒不退,渾渾噩噩的第二天早上竟然就這麽去了。

張家爺爺一夜失去了兩個兒子,大受打擊,一時無法接受直接昏了過去,早年勞作埋下的暗疾也一并發作讓張老爺子一下癱倒在床,張家一陣兵荒馬亂,給老爺子找大夫,給老大老二準備葬禮的事情全部落到了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的原身身上,擱在現代也不過是個才剛上初中的孩子。

可是在古代十三四歲的孩子也算是個可以議親小大人了,最後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原身将喪事草草的辦了。

可是喪事剛辦完又出了事,張家早些年為了給小兒子留下香火賣來的妻子,竟然拿着家裏的錢和一個貨郎跑了。

想來是趁喪禮混亂的時候跑的,那時候大家滿的暈頭轉向,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麽個人沒了,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想追都不知道去哪追,老爺子一聽氣急攻心,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為小兒子休了那個不知廉恥的賤婦,這也是明明張二嬸沒有去世,張小叔的牌位也能進祠堂的原因。

當時張家的人死的死,跑的跑,連銀錢都被偷了個精光,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麽過下去了。可是原身是個硬氣的,半大個小子硬生生的抗起來養家的重任,在親戚鄉鄰的幫助下也安然度過了這些年,好在守孝三年裏不用串親訪友為張家剩下不少銀錢,這才有錢給原身娶門親。

可惜,原身剛拜完堂還沒來得及洞房就被自己給穿了,張武亮惋惜的搖了搖頭。如果忽略掉那麽一點幸災樂禍的話,就顯得更真誠了。

正屋邊還有兩個門通向兩邊的卧房,左邊一般住的是當家的父母,右邊一般是給住的是從父母房間搬出來,又沒有成家的孩子住的,這樣安全又有個照應,還不耽誤父母繼續創造下一代,現在左手邊的屋子是趙大娘在住。

右手邊的本來是張武亮和張振勇的房間,後來張武亮要娶夫郎就從裏面搬了出來,把房間留給了張振勇,自己搬到了以前張老爹還在的時候住的房間,在主屋的旁邊,門直接對着院子,還帶一個小房間。

農家的房子一般都是這樣,有幾個單獨的屋子,這是因為有父母在不分家的習俗,每個家庭都是人口衆多,大家又分幾個小家,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家裏建這樣獨門獨戶的屋子,給家裏成了親的小倆口住。

小房間是在孩子還不能離開父母照顧的時候給孩子住的,等孩子大了差不多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就搬出來,張家人口少,現在還有好幾個包括張小叔以前住的屋子都是沒住人了只是擺了些雜物。

廚房也是單獨的,牆上挂着玉米棒子、辣椒,院子裏又圍了挺大的一塊地方養雞,一個草棚堆着柴火,還有一大片菜地,種着當下時令的蔬菜、蔥蒜什麽的。

還有幾棵樹在院子裏,兩課桂花樹,一顆棗樹不過這個時候棗子早就成熟被收了起來了,院子裏還有一塊平整的地,平時用來曬曬東西,也是昨天成親請鄉親吃酒宴的地方,旁邊放着的桌椅都是各家各戶借的,待會吃了飯還得一一送回去。

每個東西都充滿了農家的生活的氣息,現代人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張武亮有時候就會想,等以後老了,退休了就回鄉下,遠離城市紛争享受慢節奏的生活,結果現在還沒退休呢,就要開始享受了。

張武亮深吸了一口氣吐去了,不能不承認,他的內心還是有些小确幸的。

畢竟在現代債務已經還清了,弟弟也找了工作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沒有了讓他牽挂的事,接下來就是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張大哥,吃早飯了!”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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