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第25章 25
徐清榆不會去考慮自己配不配這個問題。他會考慮的只有裴希是否還喜歡她。過去三次拒絕皆因時機不對,因為她沒長大,因為他不相信自己會喜歡上她,因為他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
現在他依然不相信愛可以永恒,但偏執作祟,覺得裴希必須屬于他。
裴希說完側對着鏡子去扣內衣的暗扣,看見徐清榆的手伸過來,她立刻擋開。
徐清榆的力氣比她更大,将她反身壓在臺面上,“別對我這麽兇,我只是想幫你。”
裴希的腿前後都被擠壓,腿和腰之間被緊緊控制,似有一道堅硬的枷鎖狠狠向她傾軋。
她折頸回頭,視線落在他用力的腰上,又往中間的方向移動,“徐清榆,你這是性騷擾,是犯罪……”
“去年夏天你偷偷溜進我房間,趴在我床邊盯着它看呢。”徐清榆一把扯下裴希好不容易理順的肩帶。
“我沒有……”
徐清榆的手掌重重地裹上去,指尖輕輕撥弄,“到底有沒有?別撒謊。”
“你……”
話被堵住,聲音斷掉,變了調。
徐清榆一只手控制着裴希臉的朝向,跟她接吻,另一只手捏雲造雨,沒什麽章法,但遵循着某種節奏。
裴希的理智斷裂成兩半,無法再拼湊完整。餘光中,看見鏡子裏衣衫淩亂的自己和居高臨下的徐清榆,混雜着羞憤和蔑視自我的複雜心情終究攀上情.欲又将其覆蓋。
她軟下來,回吻徐清榆,想要抓回一點主動權。
“哥哥,你有避孕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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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哥哥。”徐清榆短暫地停下來,牙齒落在她的脖子上。
裴希感覺到被吸食的痛,不算重,但酥麻難耐。她手指用同樣的力道去掐他的手臂。
“我去拿。”徐清榆輕聲說道。說完人并未急着離開,手往下落,從背後抱着裴希,下巴抵在她頸窩裏,溫存了那麽一會兒後,又去吻她的耳朵,“希希,你想好了嗎?”
到了這個地步才問這個問題,簡直虛僞至極。
裴希擡起手摸了摸徐清榆的臉,“我需要想什麽?對你負責嗎?你是跟每個女孩子上床之前都會這麽問,還是因為我是妹妹,所以需要多問一句……”
“我有時候真想把你這張嘴用封條貼上。”徐清榆捂住裴希的嘴,深呼一口氣後,嗤笑道:“說難聽話能讓你心裏舒服?我們倆之間一定要弄得跟深仇大恨似的嗎?”
“我哪句話難聽?我試探你是不是第一次,說明我在乎你呀。”裴希按下徐清榆的手,探到身後。
徐清榆任由她觸碰。
“快去呀。”裴希握緊手掌,往後靠了靠。
徐清榆如同槍已上膛的獵人,反被狡猾的狐貍施以迷魂計。他沒見過裴希臉上的這張新皮,覺得她好像再也不是雪松上那顆他唾手可得的紅果了。
這幾年他們倆反反複複的親密和疏離,似乎只有後者是真實的。此刻她虛幻得不切實際。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去拿安全套。
裴希在徐清榆踏出浴室門的下一秒将門反鎖。徐清榆停下腳步,被荒誕感裹住欲望。
游戲提前結束,并且分出了勝負。
“好玩嗎?”徐清榆自己都覺得可笑。
裴希沒有回答,她打開手機播放一首節奏很歡樂的歌,脫掉衣服去洗澡。
熱鬧的聲音讓眼前的情形走向另一個氛圍。角色互換,現在徐清榆成為動物園裏被裴希投喂香蕉的猴子。
沐浴露和洗發水都是男士的,裴希有點嫌棄,可也沒有辦法,她慢慢洗完,又很有耐心地吹頭發,等裹着徐清榆的浴巾打開門時,她臉色很不好看的哥哥依然站在門口。
她把懷裏的髒衣服通通塞進他手裏,撒起嬌來:“哥哥,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
徐清榆的目光落在她長發遮住的脖子上,他咬過的那個紅痕被她貼上了一張防水貼。
“你再這樣對我,我就真的要告訴媽媽了。哥哥,你得尊重我,我不是一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我是你的妹妹,是個有尊嚴的人。”裴希臉上甜甜的笑容和她刺耳的話形成極大的反差,說完又揚一下眉梢,“內衣被你扯壞了,你得賠我新的。”
徐清榆的情緒被迫擠進一顆本就飽滿的氣球裏,他被無法自控的焦躁牽扯,卻又清楚眼前這個姑娘為自己鑄造了一層棉花似的殼,即便他再有招數,落下去也将綿軟無力。
他淡聲問她:“你想要我怎麽賠?”
“你看着辦。”裴希繞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換睡衣。
她掩着門,徐清榆看見她把他的浴巾扔在了床邊。她邊穿,又催他去給她弄吃的。
“你想吃什麽?”徐清榆問她。
“你晚上吃的是什麽?”
“随便做的。”
“跟紀舒瑜一起吃的嗎?”裴希走進餐廳,看見餐桌上的香薰蠟燭還未熄滅。
“是,她來拿她之前落在這裏的東西。”
“她經常來嗎?我都沒聽說過你有這個朋友。”裴希的語氣稀松平常,話落又聳聳肩:“也正常,你所有的生活我都不知道。”
“我跟她很小就認識了。”
裴希“唔”一聲:“我哥哥青梅竹馬的發小,我竟然一次也沒聽說過。太可笑了。”
“只是從小就認識,談不上有很深的交情。”
“交情不深,卻可以一起吃浪漫晚餐,吃完再一起聽音樂。我可是在門口偷聽了好幾分鐘,你跟她說話時可高興了。哥,我肯定會把這件事無巨細再添油加醋地彙報給媽媽,她知道後一定很開心。”
“不給自己和我找點麻煩,你就不痛快是吧?”徐清榆注視着裴希的眼睛,“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少說點酸話。”
“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不愛聽就把耳朵堵住。”
徐清榆哂笑道:“真吃醋了?”
“當然啦。紀舒瑜不就是你當初想讓我成為的樣子嘛。我連你們倆的故事都拼湊完整了,你想聽嗎?”
“聽你說話我腦子疼。”徐清榆動手去給裴希做吃的。
這時徐菲菲正好發來視頻通話,裴希接起來,嘟着嘴,皺着眉頭。
徐菲菲瞧她這樣,問她:“希希,你還沒跟哥哥和好嗎?”
“沒有,他不想理我。”
聽見這話,徐清榆立刻從廚房裏走出來,對着鏡子裏的徐菲菲說:“她一直在撒謊。昨天我沒惹她,今天也沒有。今晚我有朋友來家裏玩,紀舒瑜,你認識的。她覺得我喜歡紀舒瑜,吃醋,現在正在作妖。”
“啊?”徐菲菲顯然沒搞懂徐清榆話裏的意思。
徐清榆睨了裴希一眼,繼續說道:“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她一句餓了,我再累也得給她煮東西吃。這幾天她的衣服也都是我幫她洗的。除了吃醋,我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麽作。”
“你可真會颠倒是非黑白啊。”裴希氣得跺腳,急忙奪回自己的手機。
徐菲菲聽得一陣頭疼,全然不理解這兩人是在鬧什麽。突然看見裴希脖子上貼着一塊東西,忙問:“你脖子怎麽了?”
“徐清榆掐的。”裴希看起來像一朵毒玫瑰。
“什麽?”
“你信嗎?”徐清榆蹙眉問徐菲菲,又道:“我只是八個月沒管她,你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媽,你跟裴叔能不能別再寵她了,她越來越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