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第32章 32
紀舒瑜說廚藝好的人絕對智商不低,裴希就是很好的例子。
徐清榆當然知道他的妹妹是個聰明鬼,有天賦,只是安于現狀,容易滿足,不願意把擅長的事情做到極致。
紀舒瑜問:“你為什麽對她要求這麽高?”
徐清榆毫不猶豫地說:“她太散漫了,我希望她能變得更好。”
“她現在就很好。”紀舒瑜覺得這家夥不可理喻,又問:“是因為喜歡她才希望她變得更好,還是只是你自己的控制欲作祟。”
“其實我已經很少管她了。”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徐清榆想了想,說:“我希望她會成為我最親近的人。”
“成為你最親近的人就必須要接受你的馴化嗎?那你不如買一個機器人,回報率百分百,還不用擔任何風險。”
想到裴希也拿“狗”做過比喻,徐清榆聳聳肩膀:“我說了我已經在改了。”
“你最好是。”
裴希做完大廚的工作,要去給Echo送好吃的。徐清榆讓她必須在十分鐘內回來。
她蹙眉看着徐清榆:“我們互不幹涉對方交友。公平一點,好嗎?”
“我的确是在交友,你跟Echo是嗎?”徐清榆再次想起裴希踮腳親Echo的樣子,沉了沉眼角,克制自己正在變壞的情緒。
“那還真不是。”裴希覺得自己就不該浪費口舌跟他理論,甩着頭發轉身,帶着食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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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去就是四十五分鐘。
徐清榆的視線從壁鐘上收回來,想給裴希發消息,發現自己還沒被她從小黑屋裏放出來。
他問紀舒瑜:“如果一個女孩願意跟不那麽喜歡的人接吻,這說明什麽?”
紀舒瑜反問他:“許多男人都能跟不愛的女人上床,這說明什麽?”
徐清榆嗤笑一聲,擡一下手,“你還是這麽難聊。”
“難道你沒有過臣服于生理沖動的時候嗎?”
“沒有。”他只有過克制,極致的克制,且不止一次。
“所以你……”紀舒瑜上下打量他,發出歡暢的笑聲。
如果這家夥一切性行為的産生都要基于愛,且是雙向的愛,濃郁的愛,那便能推導出一個結論——他很單純。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待感情,比他的妹妹更加苛刻。
紀舒瑜笑聲還未結束的時候,徐清榆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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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舒瑜給裴希發微信,說她要走了。裴希立刻撇下Echo飛奔下樓。
“這是我今天為你做的第二件事,現在你欠我兩個人情了。”紀舒瑜拍了拍徐清榆的胸口,覺得手感很好。
徐清榆很讨厭她這樣,口氣不悅:“回國的話,可以去找我玩。雖然我不一定歡迎。”
“不再待會兒嗎?我們六點才出發。”裴希此時小跑過來留客。
紀舒瑜和裴希擁抱,“我下午還有別的事要忙,回國再聚。”
裴希的狀态有些依依不舍。徐清榆覺得她的演技又精進不少。
兩個女孩低聲說了幾句悄悄話,又擁抱了一次。
進屋,關上門,徐清榆擡手掀起裴希的頭發。
“幹什麽?”裴希警惕地回頭。
“我看看我咬的那個地方痕跡淡了沒,很快要見到媽媽了。”徐清榆湊近聞,她身上似乎沒有異性的味道。
“你是狗嗎?”裴希推開徐清榆的臉。
“我不是,你是。”徐清榆松開她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問:“你對舒瑜這麽谄媚做什麽?”
裴希胡亂回答:“她真好,如果你有那個運氣能娶到她的話,真希望你們能生一個像她一樣漂亮的小姑娘,讓我當姑姑。”
“你吃醋的方式真別致。”
“這是我真心的祝願。”
徐清榆睨她一眼,“你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
“寫完了啊。”裴希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回頭我打出來,你可得付費閱讀。”
“行,我等着。”
“你也真是的,怎麽好意思請人家來幫你收拾東西。”裴希看見餐桌已經收拾妥當,又往徐清榆的卧室走。
“我沒本事請動自己的公主妹妹,還不能找朋友幫忙嘛。”
裴希看見徐清榆的卧室也都收拾妥當,猜測八成是紀舒瑜的功勞,“如果我是男生,喜歡一個女孩,是不會舍得讓她為我做這些事情的。”
“咱們倆剛在一起睡了一整晚加一個早上,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你心裏就開始編寫我跟別的女孩的故事,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你自己?”
“我是用妹妹的身份跟你睡覺,這一晚,在你心裏我們倆是什麽關系呢?”裴希牽起唇角,“馬上要回國啦哥哥,你可得趕快想想清楚。”
徐清榆即刻壓下眼梢,“你最好別在媽媽面前編我跟紀舒瑜的故事。”
“你敢威脅我?”
徐清榆按下她揚起來的頭,“逞口舌之快的後果是什麽你心裏清楚。”又低頭凝視她的眼睛,低聲道:“如果你不甘心做我女朋友的話,我就姑且認為咱們倆是在玩暧昧的情人,別再妹妹長哥哥短的,那會顯得我們倆在亂.倫。”
“你回去也敢對我這樣嗎?有本事也別在媽媽面前演戲!”
“有什麽不敢,我早就演夠了。既然你這麽想讓我死在你手裏,那長痛不如短痛。不過要死,我肯定拉着你墊背,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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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接兄妹倆的路上,徐菲菲補了補口紅的顏色,老裴開玩笑說她的狀态不像是接家裏的小孩,倒像是要去私會情人。
“你懂什麽,我這是要震懾住他們。你瞧瞧他們倆最近鬧的,明顯就是沒把我這個媽媽放在心裏。”
老裴努努嘴,嘆着氣說:“他們這幾年見面少,相處有摩擦也正常。清榆一直對希希很好,希希這個姑娘占有欲有點強,這不,看見哥哥跟別的女孩走得近點,心裏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事情真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老裴,你別忘了從前我們聊過的事情,真要有什麽苗頭,必須直接掐滅,防患于未然。在咱們家,他們倆的關系就只能是兄妹。”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肯定跟你統一戰線。不談希希這樣的性格怎麽活她才能最快活,單看清榆,能跟他契合的姑娘可不得那個什麽魚那樣的嘛。”
“什麽什麽魚,人家叫紀舒瑜。那絕對是個好姑娘,從小就跟清榆合得來。聽他爸爸那邊的意思,也是想撮合他們倆的。依我看,清榆這樣的性子,的确要找一個強勢一些的姑娘,才能壓一壓他的銳氣。”
“菲菲,你不覺得你對清榆一直有點偏見嘛。”
“有嗎?當媽的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脾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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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希冷了徐清榆二十多個小時,等行李的時候,她終于開口跟他講話。她婉轉打探徐清榆的心思,瞧他一副胸中有丘壑的樣子,心裏開始發毛。
徐清榆深知裴希的顧慮,卻故意不給她确切的訊息,就更別提跟她對口供的事了。
他就是想看她慌,看她急,看她自亂陣腳。
看見人群中的徐菲菲和老裴時,裴希強迫自己亂中取靜,把徐清榆最擅長的淡定表情套在了自己的臉上。
心裏不停地跟自己打賭,祈禱徐清榆攤牌的方式不會太激進。
“希希——”
徐菲菲激動地叫着只是離家一周左右的女兒。沒過幾秒,她看見她同樣很心愛的兒子牽住了她可愛女兒的手并親了下她的臉頰。
徐女士的笑臉陡然僵住,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是對她某種偏見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