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入戲太深了顧渲
第54章你入戲太深了顧渲
顧渲把沈傲寒約在咖啡館,打算問問那瓶水的事,直到沈傲寒坐他對面,他都不願相信水真的有問題。
沈傲寒預料到顧渲的目的,他出人意料地坦誠,把拿走的那瓶水放桌上,“你約我來是要這瓶水嗎?”
顧渲低垂着眸,“小寒哥,我不是有意懷疑你,宋憐前後兩天除去葡萄糖,就只喝過這瓶水......”
“沒關系,”沈傲寒抿着唇笑了笑,“這瓶水有點發藍你沒發現嗎?”
顧渲猛然擡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沈傲寒的意思,流産藥劑就是藍色的,而礦泉水瓶也有點發藍,根本看不出。
“你......”顧渲不願相信聽到的事實,震驚地瞪着沈傲寒,“小寒哥你......”
沈傲寒攤了攤手:“沒錯,是我把藥劑放裏面的,也是我導致憐憐流産的。”
顧渲僵在原地,震驚得無以複加,紅着眼憋了半天只憋出句,“為什麽?”
“我在幫你不是嗎?”沈傲寒輕松道,你是娛樂圈頂流,宋憐可能用那孩子威脅你,打掉才能以絕後患,再者說這不是正合你意,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顧渲臉色很難看,這半點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他不在乎寶寶的性命,但流掉寶寶宋憐會和他離婚。
見顧渲冷着臉不說話,沈傲寒語氣逐漸軟下來,“自從你和宋憐結婚以後,我們的關系不知不覺就變了。”
“以前你總是跑到首爾找我,全心全意陪着我,跟宋憐認識後偶爾去幾次,也全程心不在焉的很敷衍。”
“咱們之前怎麽約定的,拿到華磬股權就離婚,你為什麽還和他糾纏不清,我嘴上讓你好好照顧他,我不會介意,但我是人啊,我也會自私會嫉妒。”
對方一直垂着眼睛不說話,看不出是何情緒,沈傲寒定定地看着他說道:
“你真的入戲太深了顧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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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番話,顧渲的心思沒有因此搖晃半分,心裏淡漠冷靜并不能共情,跟宋憐在包廂那番訴說不是一種感覺。
他對沈傲寒的感情很複雜,小時候朝夕相處的青梅竹馬,他靠着沈傲寒救過他性命的恩情和童年時的親密無間,一直對他抱有奇妙的仰慕。
但在青春期感情逐漸豐沛和正是迷茫的時候,沈傲寒是缺席的。
陪在他身邊的從來都是宋憐,教會他尊重和愛的也是宋憐,用甜言蜜語和踏實的擁抱幫他從噩夢中脫離片刻的,還是宋憐。
因為前段時間監控到沈傲寒和梁醫生的那通電話,顧渲對沈傲寒不再那麽信任,對他從小到大的仰慕逐漸崩塌。
這瓶害宋憐流掉孩子的水,抽走了顧渲對沈傲寒最後殘存那點兒的期望。
“你要告訴宋憐嗎?”沈傲寒轉眼間就換成冷靜面孔,“還是跟警察舉報我?”
“聽宋憐說水是你給他喂的,如果我有責任的話,追查起來你也不無辜。”
“到時候別說分手離婚,宋憐肯定會跟你拼命,這件事情你自己掂量着辦。”
顧渲攥着那瓶水,神色迷茫地注視着沈傲寒,仿佛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他的好哥哥,他的救命恩人,小時候曾經親自把他拉出泥潭的青梅竹馬,怎麽變成了這樣?
“顧渲,你好像沒有退路......”
沈傲寒接着說道:“你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明白宋憐離婚聲明的用意,他把你架在那兒逼你離婚。”
“而你最光明的路,就是同意離婚,拿着華磬的股權回到咱們家好好生活,再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聽沈傲寒提到華磬股權,顧渲忽然靈光一閃,極其有壓迫感地靠近問道:“當年沈家為什麽收養我?”
沈傲寒頓了頓,眯了眯眼從容道:“我爸跟你父母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是嗎?”顧渲不閃不避盯着沈傲寒,“沈叔叔也想要華磬的股權吧。”
“我爸本來就有——”
“可是不夠,”顧渲毫不猶豫打斷他,“那點股份根本達不到控股的地步。”
沒等沈傲寒反應,顧渲立刻逼問:“你和梁醫生到底瞞着我什麽事?”
沈傲寒面色變了又變,起身居高臨下看着顧渲,“你最近情緒非常不穩定,可以考慮加大藥量......”
沈傲寒沒說別的,起身徑直離開,顧渲沒追問,反正只要見到了郁謹行,他很快就會知道事情的另一面。
顧渲在咖啡館坐了半小時,他在想沈傲寒說的那句話,宋憐發布離婚聲明的用意就是逼着他讓他不得不離婚。
這話其實沒錯,那份離婚聲明的熱度還沒下去,只要顧渲在娛樂圈裏混,他就得面對無處不在的關注和鏡頭。
現在他家附近經常有記者,圍觀群衆都在翹首以盼,希望顧渲給出有效的回應,而且就算這陣冷處理熱度消失,但只要他和宋憐有動向就會被翻出來。
邊天奕這樣說,沈傲寒也這樣說,宋憐發了那份聲明讓他真的無路可退。
各種紛雜混亂真假難辨的的信息,激得顧渲的頭越來越疼。
他給candy打了電話,candy很快開車到咖啡館,看顧渲臉色慘白沒血色,candy吓得連忙把他扶到車上。
顧渲癱在後座,出了渾身的冷汗,發動機的聲音蓋不過他急促的喘息。
“渲哥,你沒事兒吧?”candy從後視鏡裏擔心看着顧渲,“咱要不要去醫院?”
“醫院......”顧渲偏着頭冷冷地笑道,“你也覺得我有病?”
candy趕緊解釋,“不是渲哥,你看起來不舒服,我剛才扶你的時候就覺得很燙,咱們還是去醫院吧。”
她沒等顧渲再說話,就做主打開導航直奔醫院,顧渲沒到醫院就撐不住,高燒快四十度被推了緊急退燒藥。
candy照顧顧渲總歸不方便,只能打電話給宋憐,宋憐正在上設計專業課,接到消息後半節課沒聽下去。
他不想再跟顧渲牽扯,但又做不到完全無動于衷,偏偏助理不懂他為難,“宋少爺,渲哥他高燒昏迷好幾個小時,您是他唯一的合法家屬......”
宋憐壓低聲音道:“你給他請護工,我還有課......”
“可是宋少爺——”
candy沒說完,宋憐就挂斷了電話,生怕聽到比高燒昏迷更嚴重的症狀。
顧渲身體其實挺好的,但只要生病就會發燒,而且會接連幾天高燒不退,嚴重的時候燒得說胡話。
這跟他小時候大冬天掉湖裏有關,宋憐親眼見過顧渲高燒昏迷時的慘樣,以後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當夜,宋憐躺在凱斯賓的大床上,翻來覆去整夜都沒睡好。
早晨他特地早起了半小時,去學校的路上到醫院挂了個彎,顧渲是相對封閉的獨立病房,宋憐站在門口往裏看。
顧渲躺在床上,他已經清醒過來,眼神黯淡無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他肉眼可見地憔悴很多,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褥,偏着頭顯得輪廓清晰,有種大病中的蒼白無力。
左手手背挂着點滴,右手緊緊地掐着他的手機,眼珠發直盯着看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般摁下去。
緊接着宋憐的手機就響起來。
“你是家屬?”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宋憐吓得猛地回頭,戴眼鏡的醫生朝宋憐招招手,“我在娛樂新聞上見過,你們倆這陣子不正鬧離婚嗎,但只要沒離就還算兩口子,來我辦公室一趟。”
宋憐猶豫不決,從門縫看着顧渲,他應該沒立場跟醫生交流顧渲的病情,他拿出手機,考慮給candy打電話。
但那醫生壓根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愣着幹什麽,來啊。”
宋憐只好硬着頭皮跟過去,醫生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熬夜,抽煙,酗酒,現在你們當明星的都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發高燒只是表面現象,是身體給你提個醒,長此以往後果可嚴重去了。”
宋憐乖乖應着,心裏很不是滋味,
相互折磨糾纏的這段時間,他沒過好,很明顯,顧渲也沒有好受到哪裏去。
後面的話宋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滿腦子都是顧渲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酒氣沖天煙霧缭繞的頹廢樣子。
離開醫生辦公室,宋憐沒去病房,誰都沒驚動,直接打車去了學校。
顧渲的手機在漫長的四十五秒撥號音後挂斷了,他給宋憐打了五個電話,不是沒接就是直接挂斷。
聊天頁面的消息,還停留在宋憐讓他三天後到民政局離婚的那條,算算時間其實就是今天下午。
他緩緩招了招手,candy靠得近些,他啞着聲音說:“給我發個聲明。”
candy豎起耳朵仔細聽,又忍不住暗暗地腹诽,這兩口子發聲明還上瘾了,你發完我接着發的......
“這部懸疑劇的酬勞到賬,你和慶哥你們幾個分分,把最近接的幾個商務和林阿姨給的影劇資源都推了。”
candy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阻止就聽顧渲淡淡道:“我累了,要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