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葉寧吊着你! “陸司淮,你不會…被……
第35章 是葉寧吊着你! “陸司淮,你不會…被……
葉寧把要送陸司淮的長命鎖放在了抽屜裏。
合上抽屜的瞬間, 不安分的心口好像也跟着平息下來。
葉寧莫名舒了一口氣。
阿姨敲門走進來,喊了一聲:“小寧。”
葉寧站在床頭櫃前,轉過頭去:“阿姨怎麽了?”
阿姨:“沒事, 就是想跟你說一聲, 碗筷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紅酒也已經倒在醒酒器裏,你們吃完後不用收拾,就放那,我明早過來。”
葉寧:“碗筷?”
阿姨和葉寧大眼對小眼:“對啊, 秦小公子不是說你們今晚吃火鍋嗎?他等會帶着食材上門, 讓我把碗筷什麽的準備好就好…你不知道嗎?”
葉寧隐約記起秦樂舟的确提過一嘴:“我忘了, 好,辛苦阿姨了。”
“沒事, ”阿姨又叮囑了一句, “那個紅酒是上次秦小公子存在這裏的,他說醒兩個小時最好,你們注意一下時間啊。”
葉寧點頭。
阿姨叮囑完,換好衣服離開。
葉寧給秦樂舟發了條消息。
【葉寧:到哪了。】
【秦樂舟:還在路上呢, 你到公館了沒?】
【葉寧:嗯。】
秦樂舟之前問葉寧在哪裏, 葉寧說在開車,秦樂舟怕分散他注意力,便一直忍着沒找他說話, 憋了半小時,總算熬到葉寧回公館了, 于是立刻發去消息。
【秦樂舟:你還沒告訴我剛剛在跟誰玩呢?我問過我哥了,他在公司,你也沒有和我哥玩, 你一下午去哪裏了。】
【秦樂舟:指指點點.jpg】
葉寧看到“我哥”兩個字,打字的手有片刻停頓。
【秦樂舟:還有一件事,說了你一定高興。】
【秦樂舟: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但我有點憋不住。】
【秦樂舟:晚上吃飯,我叫了我哥一起,嘿嘿。】
一分鐘過去。
三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這條消息發出去,宛如泥牛入海,秦樂舟的車連續過了三個紅燈,都不見對面回信。
他就看着“正在輸入”的字樣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最終徹底消失。
【秦樂舟:?】
秦樂舟又等了半分鐘,才等到那邊的回信。
可葉寧只回了一個标點符號。
【葉寧:。】
秦樂舟盯着這個句號看了好一會,開口問司機:“林哥,你說…我一朋友,喜歡我…一個長輩,我組了個局,把我這個長輩叫過來跟我朋友見面,然後我提前告知我這個朋友,他回了我一個句號,是什麽意思?”
“小少爺你的朋友,和…長輩?”司機滿眼都是“你們玩這麽花”的震驚。
秦樂舟:“不是那種長輩,這長輩也就比我和我朋友大一點。”
說喜歡他哥那不就直接露餡了嗎!
司機:“那應該是…大恩不言謝的意思吧。”
秦樂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秦樂舟:多的話都不用說,也不用跟我客氣,如果非要客氣,就告訴我你下午跟誰出去玩了。】
葉寧不知道秦樂舟怎麽就跟這件事杠上了。
明明下午已經回答過。
葉寧只好耐着性子又回答了一遍。
【葉寧:狗。】
【秦樂舟:???】
葉寧本來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可冷不丁提起……
幾秒後。
【葉寧:照片.jpg】
【秦樂舟:哇,好醜的胖小狗。】
【葉寧:……】
【秦樂舟:等等,這不是你的車嗎?這小狗怎麽在你車上?你撿的?】
【葉寧:摁。】
【“對方撤回一條消息”】
【葉寧:嗯。】
【秦樂舟:你剛剛是不是發了一個“摁”?然後撤回去了?】
【葉寧:沒有。】
【秦樂舟:……】
葉寧看着手機裏的小狗照片。
只是有點髒,其實也不醜。
【秦樂舟:這小狗怎麽只有一只耳朵?】
【葉寧:被大狗咬掉了。】
【秦樂舟:……】
【秦樂舟:我收回那句話,不醜,可憐的胖小狗。】
話題轉到小狗身上。
葉寧以為秦樂舟不喜歡狗,但沒想到他對養狗還挺了解,連這麽大該打什麽疫苗都知道,再一問,家裏有不少人在養。
葉寧腦海倏地閃過一個念頭:陸司淮喜歡狗嗎。
這幾個字從葉寧的腦海轉移到消息框,又在即将發給秦樂舟的瞬間,一個字一個字删去。
葉寧忽然有些記不起當時問秦樂舟喜不喜歡狗的時候的心情。
好像別的什麽都沒想,只是單純想着如果哪天離開這個世界了,或許可以把小狗托給秦樂舟,如果他喜歡的話。
可這個人換成陸司淮,好像又哪裏不一樣了。
葉寧茫然。
他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清空,給秦樂舟留下一句“我下樓看看紅酒”,然後結束對話。
-
秦樂舟喊的私廚服務比他人到得早,兩個穿着制服的人拎着箱子走進廚房,兩三分鐘,餐桌上已經分門別類放好食材。
這邊剛走,秦樂舟到了。
陸司淮卻來得晚。
葉寧和秦樂舟在客廳裏看完了一場電影,陸司淮的車才停下。
秦樂舟扒着窗口往門外看,确認外頭來的是他哥之後,跑到玄關将門打開。
“哥,你再不來,我的紅酒都要醒壞了。”
陸司淮越過秦樂舟,看向他身後的葉寧:“等很久了?”
“還好。”葉寧倒沒覺得有多晚,“路上堵嗎?”
“有點。”陸司淮脫下外套,随手放在一旁的衣架上。
秦樂舟在一旁插嘴:“怎麽就‘還好’了,都等一個下午了,外公帶來的糕點都已經吃掉一盒了,這還不久?”
因為長命鎖的事,葉寧心不在焉了一個下午,他以為自己見不了陸司淮,可事實是,沒有。
極其日常的一頓飯,日常到秦樂舟吃上頭了,問陸司淮要不要在這裏住一晚,反正之前也住過,一回生二回熟的時候,葉寧也只是停了一下筷子,然後擡頭看着對面的陸司淮,平靜而自然地等着他的回答。
無論他說住,或者不住。
陸司淮也只是擡起眼,和以往很多次一樣,兩人簡單對視幾秒,然後開口:“不了,等下還有事,出去一趟。”
葉寧點頭。
反倒是秦樂舟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燙好的肉也不撈了,皺着臉狐疑地看着陸司淮:“大晚上的,去哪?和誰?”
熟悉的語氣,只不過被盤問的人從葉寧變成了陸司淮。
秦樂舟以為他哥不會回答,畢竟他平日一驚一乍慣了,每每這麽問,他哥都用“有事”打發了,可這次他哥卻答了。
只不過看的不是他。
陸司淮看着葉寧:“塗鳴欽明天的飛機,今晚聚聚。”
葉寧一想到塗鳴欽,自動觸發虹門賽道的記憶,他思索幾秒:“在虹門?”
——葉寧當時收到那輛福特彪馬的時候,有想過把車還回去,畢竟是虹門的車,裏頭的配件一看就下了大功夫。
這事還沒跟陸司淮說,先被秦樂舟知道了。
然後葉寧就知道了一件事。
——當年虹門正式營業前一個晚上,整個賽場提前開放,全部功能區域一級響應,一晚上驗了百來輛車,燒了八位數的錢,現場開走了一輛飛翼式改裝蘭博基尼,一輛改裝道奇Viper蝰蛇和競速賽道版地獄貓,還有一輛德國改裝的奧迪RS6 Avant,只服務了八個人。
就是陸司淮這一圈發小。
所以別說陸司淮開走一輛福特彪馬,就是直接把塗鳴欽那天開過來的保時捷911GT3 R-GT開走,塗鳴欽也頂多罵兩句“陸司淮你不是人”。
陸司淮是有“前科”的,葉寧一想到虹門,手指在桌上有意無意敲了兩下。
陸司淮看見了葉寧的小動作,笑着解釋:“不在虹門,不開車,在他家。”
“建京?”
“嗯。”
秦樂舟嗆住了:“你等下還要回建京?那我問你要不要來公館吃飯的時候,你幹嘛答應?”
陸司淮只說:“約的晚上,還有時間。”
葉寧低頭吃了一口菜,沒說話。
想着陸司淮等下要回建京,這頓飯吃得倒也快。
但陸司淮來得晚,吃完也已經過了八點。
從這裏開回建京,最起碼也要三個小時。
陸司淮從餐桌起來,剛進浴室洗完手,葉寧就開始趕人。
陸司淮拿着外套走到玄關,手已經搭上門柄,卻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直直看向站在階上的葉寧:“不送我?”
葉寧被他這麽一提醒,說了句“送”,然後動作很快地套上衣服,小跑到玄關,和陸司淮一同出門。
陸司淮的車沒有停在車庫,就停在院外。
外頭有點冷,兩人即便沒有說話,呼吸間也透着白汽。
兩人在陸司淮的車前停下。
因為有點冷,葉寧的手插在絨服的口袋裏,只在庭院走了一小段路,鼻尖和下巴已經被凍得微紅。
“晚上應該不會太堵,記得走高速,別走國道,我看消息說國道那邊……”
葉寧正說着,陸司淮忽然轉過身來。
也不知道是夜色重還是這邊光線暗,陸司淮的眸色顯得有點深。
“…怎麽了?”
陸司淮靜靜看了他幾秒,然後在葉寧的視線中,擡起手,指尖很輕又很快地擦過葉寧耳尖,發梢,發尾,最後落在葉寧的後頸。
陸司淮出門前去浴室洗過手,他指尖帶着很淺的木質香,指尖有點涼,但掌心又是溫熱的。
陸司淮揉了揉葉寧的後頸,用輕而淡的聲音說:“下次在玄關放條圍巾,出門戴着。”
葉寧好像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只覺得後頸被貼着的地方燙得不像話。
良久,他幹巴巴回了一聲:“…好。”
“進屋吧。”
“…嗯。”
陸司淮松開手,卻沒動,就站在車前等着。
葉寧頭腦有點亂,說話開始變得有些費勁:“不上車嗎?”
“等你先進屋。”
“。”
葉寧有些機械地轉身,進屋,關門。
大門落鎖一分鐘後,葉寧聽到屋外傳來轎車引擎的聲音。
聲音漸行漸遠,葉寧卸了力,慢慢靠在被寒氣浸得冰涼的鐵門上。
後頸很燙。
心跳很快。
好像忘了什麽事。
良久,葉寧才想起來。
哦,大衣忘記還給陸司淮了。
…長命鎖也忘記了。
四周極其安靜,葉寧清晰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
-
陸司淮車開到建京的時候,已經将近零點。
他沒把鑰匙遞給安保,而是直接開到了塗鳴欽的車庫,從車庫坐電梯下到負一層。
負一層是塗鳴欽的私人藏酒區和雪茄室。
藏酒區用一排轉軸門作隔斷,陸司淮下去的時候,三扇轉軸門都大開着。
陸司淮脫下外套,遞給門口的管事,朝着裏頭走。
段開的聲音穿過屏風傳過來。
“說真的,我饞你那瓶Convalmore很久了,什麽時候開了給我嘗嘗。”
“那就先饞着吧。”
“……”
段開坐在L型沙發下邊的地毯上,正對着屏風那邊,還來不及罵塗鳴欽小氣,一擡眼,看到一道人影走過來。
段開朝着那道人影努了努嘴。
塗鳴欽幾人全部扭過頭去。
“路上堵嗎?”姚博文問。
陸司淮:“不堵。”
塗鳴欽把酒杯沿着黑色鏡面橢圓桌推過去:“今晚住這?”
“嗯。”陸司淮坐在沙發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神态有些懶散。
陸司淮一來,Convalmore立刻被段開抛直腦後,他坐在地毯上,右手搭着沙發,看着一過來就喝酒的陸司淮,眼睛微微眯起。
“陸總,你從雲江過來的?”
陸司淮只是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邵宏安先開了口:“不是從雲江過來的能開三小時?”
段開拿着酒杯的手搭在膝蓋上:“是從雲江過來的,但不是從雲想過來的,是從公館過來的。”
“葉寧的公館。”
“我說對吧。”
“葉寧”兩個字一出,一圈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邵宏安看了看陸司淮,又看了眼段開:“你怎麽知道?”
段開:“我問樂舟了。”
邵宏安:“你行。”
“陸司淮,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可不興渣男那一套啊,”段開幽幽說,“有意思就是有意思,沒意思就是沒意思,你說你老吊着葉寧幹嘛?”
陸司淮喝酒的動作頓住了,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我吊着他?”
“不是嗎?”段開換了個姿勢,“你前腳扔下一屋賓客,特意給藺叔打了電話,搶了我的車跑到那什麽熹山去接人家,後腳又從葉寧家開車到我們這兒來喝酒。”
“我剛問過樂舟了,他說你們今晚在葉寧家吃晚飯,樂舟問你要不要住葉寧那,你說鳴欽明天的飛機,要聚聚,就不住了。”
塗鳴欽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這回事,聽着段開說完,一個兩個都放下了手中的酒。
陸司淮俯身,從桌面敞開的煙盒裏取了一根煙,咬着沒點。
“沒這事?”
“有這事啊,可鳴欽什麽時候面子這麽大過。”
“我們面子再大,能有爺爺面子大嗎,你連壽宴都能缺席,我們這小打小鬧的,不來能怎麽樣?我們還能跟你絕交不成?”
段開喝了一口酒,繼續道:“你從公司趕去葉寧家吃個晚飯,又不留宿,跑到建京來,這又進又退的,不是吊着人家是什麽?”
陸司淮沒說話了,他靠着沙發,暖黃燈帶打在他身上,落下一大片陰影。
良久,久到段開他們都覺得陸司淮不對勁的時候,他終于開口。
“你們覺得,他喜歡我。”
段開懵了。
塗鳴欽和邵宏安幾人懵了。
就連姚博文也頭腦空白一瞬。
“…你在說什麽啊?”段開見鬼似的看着陸司淮,“葉寧喜歡你這件事,別說雲江那邊了,建京這邊都知道了,不都這麽說嗎?”
“是啊,”陸司淮聲音和表情都淡得不像話,“都這麽說。”
段開傻了,和塗鳴欽幾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不是,你…什麽意思?”
不說段開,就連平日對這些情情愛愛最不敏感的邵宏安都能知道陸司淮對葉寧不一樣。
他們一直以為兩人只差公開了。
可現在……
什麽叫“你們覺得,他喜歡我”?
塗鳴欽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叮”一聲,杯底碰到玻璃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那天在虹門,你和徐梁瑞賽個車,葉寧急成什麽樣了?”
“我和他見的第一面,他說完自己的名字,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在哪裏。”
“這不是喜歡你是什麽,總不能是兄弟吧。”
段開搭腔:“對,反正我和老塗不這樣。”
塗鳴欽:“雞皮疙瘩起來了,換個人比喻。”
段開:“……”
姚博文沉默片刻,他看着陸司淮周身不對勁的情緒,也跟着開口。
“我和葉寧接觸不多,但就從我接觸的這段時間看,他看着好相與,實則是個不容易交心的人。”
“他要是真不在乎你,在虹門那天,不會這麽着急去攔徐梁瑞的車。”
段開沒見過葉寧,虹門那天他也沒在現場,但自從“葉寧”的消息傳到建京之後,他就調查過了。
“你是不是聽誰說什麽了?”
“別的都不說,葉寧喜歡你這事,不是他自己親口和趙浩南他們承認的嗎?”
段開話音落下,整個藏酒室像被什麽東西裹住了,靜到落針可聞。
陸司淮仍舊靠在沙發上,垂着眼,動作神态都沒什麽變化,仿佛對周遭一切聲音都置若罔聞。
任段開他們說着,也不打斷。
就好像也企圖從這些字裏行間裏佐證“葉寧喜歡他”的事實一樣。
空氣中飄着淺淡的酒香。
過了許久。
段開看着斂着情緒的陸司淮,“砰”一聲巨響,将手中的高腳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陸司淮,你不會被…玩了吧?!”
陸司淮:“……”
所有人:“…………”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陸司淮轉着打火機上的摩擦輪,發出細微的聲響。
“嚓——”
打火機冒出一點火星,繼而再度熄滅。
“他不會。”陸司淮答道。
在場除了陸司淮這個當事人之外,唯二見過葉寧的塗鳴欽和姚博文也開口。
“葉寧不是這樣的人。”
“他還真不像。”
姚博文可以在任何一方面給陸司淮建議,但感情方面,他還真是個門外漢,但姚博文能肯定的一點是:“葉寧對你和對其他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陸司淮沉默很久,整個人像是陷在那片陰影裏。
“但我要的,不只是‘不一樣’。”
陸司淮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扔下了一個怎麽樣的炸彈,聲音平靜到仿佛在讨論今晚的酒如何。
死一般寂靜。
段開他們第一次知道,塗鳴欽家的地下藏酒室能這麽安靜,連一點極其細微的風聲都像是裝了擴音系統。
段開第一個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一扭頭,一拍掌:“所以不是你吊着葉寧,是葉寧吊着你?!”
所有人:“……”
什麽窩瓜腦袋。
段家旗下企業能在他手上做那麽大,他們在座的每個人都有責任。
段開說到這裏,思緒再度回轉。
“不是,你都這個意思了,那你今晚怎麽還過來?我聽樂舟說,葉寧也沒有不讓你留的意思,你不應該守在那邊嗎?跑過來跟我們喝什麽酒,又不是沒喝過。”
段開可不覺得是他們這群人一通無頭亂辯讓陸司淮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思。
陸司淮比誰都清楚他自己要什麽,從小就是如此。
陸司淮仍舊沒有說話,段開和塗鳴欽面面相觑,反倒是一直沒怎麽搭腔的邵宏安喝了一口酒。
“司淮,你在怕什麽?”他問。
“嚓——”
打火機再度亮起火星。
咬了一晚上的煙終于在這點火星中被點燃。
陸司淮眉眼模糊在煙霧裏。
“我也想知道,他在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