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晉江獨家正版 溫柔鄉

第20章 晉江獨家正版 溫柔鄉

喻君酌對成郡王的印象不算多好,卻也不壞。

因為在淮王的喪儀上,對方是哭得最真心的一個。

在他看來,一個對兄弟真心相待的人,多半壞不到哪裏去。所以回到王府後,他并未将原州和對方那點小沖突放在心上。

不曾想,他們回府後不久,成郡王竟是找上了門。

“殿下怎麽來了?”

喻君酌跟着劉管家迎上去時,就見成郡王眼睛腫着,像是剛哭過。

“嫂嫂。”成郡王規規矩矩朝喻君酌行了個禮,開口道:“你且去忙,不必管我。本王想去歸月閣,給我二哥上柱香。”

喻君酌有些驚訝,但還是親自陪着人去了歸月閣。

他估摸着對方可能想和淮王說說話,上過香後便去了外頭候着。成郡王在靈堂裏待了許久,直到喻君酌站得有些累了,才從裏頭出來。

看那模樣,應是又哭過一場。

“殿下節哀,你二哥若是看到你這般,定要心疼你。”喻君酌安慰道。

“嫂嫂,你會想我二哥嗎?”他這話問出口便覺失言,忙道:“差點忘了,你是為了給我二哥沖喜才嫁進來淮王府的,你……你從前是不是都不認識他?”

喻君酌點了點頭,他确實沒見過淮王。

“我二哥長得很英俊,比我還高,武藝在大渝是數一數二的好,你若見了他,定然也會喜歡他的。”成郡王抹了一把眼淚,又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事,你那個護衛呢?能不能叫他出來給我看看。”

喻君酌一怔,沒想到他竟還打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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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護衛平日裏不太機靈,但還算忠心……”

“嫂嫂誤會了,我并非要為難他,只是想見見他。”

“他,出去辦事了。”喻君酌生怕成郡王要為難原州,扯謊道:“我讓他買蜜餞去了,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呢。”

“無妨,我去前廳候着吧。”

成郡王說着又朝喻君酌行了個禮,轉身去了前院。

閣樓上。

周遠洄看着去往前院的落寞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王爺,三殿下這是要做什麽?”譚硯邦滿腹疑惑。

“他可能認出我了。”周遠洄道。

“啊?怎麽可能?”譚硯邦難以置信:“王爺戴着人.皮.面.具呢,怎麽可能認出來?”

他話音一落,周遠洄扭頭看向他,男人淩厲的目光猶如實質,看得他下意識便縮了縮脖子。

好吧,他家王爺這眼神和氣場,确實很難藏得住。

若是換了不熟悉的人也就罷了,對上視線後頂多覺得這人脾氣不好。但成郡王和周遠洄太熟悉了,兄弟倆又血脈相連,被認出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怎麽辦?屬下去找他解釋?”譚硯邦問。

“反正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認出來也不是大事。”周遠洄道。

他這個弟弟心思單純,但也不是傻子,好歹沒有大張旗鼓地來證實。若對方進了王府便嚷嚷要找王兄,那才叫麻煩呢!

不過,以防萬一,周遠洄還是決定去見他一面。

茶廳裏。

劉管家親自端了一盞茶進來。

成郡王本沒有心思喝茶,但見對方端來的是王兄最愛喝的君山銀針,便端起茶盞嘗了一口。茶一入口,他又有些鼻酸,索性将一盞茶喝幹了。

誰知這茶剛喝完,他便有些頭暈,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

成郡王搖搖晃晃起身,眼看就要跌倒之際,被人一把扶住了。

他吃力地擡頭看去,登時大驚,只見扶着他的人竟是——二哥!

“王兄!”成郡王抱着周遠洄放聲便哭。

周遠洄取了塊帕子幫他擦了擦臉,開口道:“別把鼻涕眼淚弄我身上。”

“王兄,真是你?”

“別這麽沒出息,我好不容易給你托一回夢。”

“我好想你……”成郡王抽泣道。

“你且認真聽我的話,今日夢見我的事情,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成郡王連連點頭,不敢有半點質疑。

“行了,我這不是來見你了嗎?不哭了。”周遠洄在弟弟腦袋上戳了一下。

“二哥,王兄,你多陪我一會兒吧。”成郡王懇求道。

“你好生照顧自己,将來我會再來看你的。”

“王兄放心,我……”

周遠洄将弟弟攬在懷裏,一手在對方頸後輕輕一捏,成郡王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喻君酌讓廚房弄了點心,親自送到了茶廳。

不過他進門後卻見成郡王不知何故竟在矮榻上睡着了。

對方這一覺睡了近一個時辰,醒來後有失魂落魄了許久,這才告辭。臨走前他還讓劉管家給喻君酌傳了話,說是将來淮王府不管有什麽麻煩,盡管差人去尋他便是。

喻君酌并未多想,只當對方是愛屋及烏。

說起來,他有點羨慕這兩兄弟的感情,雖然身在皇家卻兄弟情深。不像他,雖然有兩個兄長,但……不提也罷。

一轉眼便到了喻君齊生辰的前一日。

他明日約莫是要和家裏人一起慶祝,所以選了今日和那三個朋友聚聚。

喻君酌提前找了人去尋歡樓盯着,得知喻君齊從花樓帶走了四個姑娘,便知道自己該出手了。這些日子他精心籌謀,等的就是這一天。

黃昏,武訓營外。

不少馬車停在那裏,等着接自家公子回府。

明日武訓營休息,少年們今晚便可以各自回家了。劉四三人結伴從營中出來,剛走沒幾步便有人殷勤地迎了上去。

“三位公子且留步,我家公子有請。”那小厮道。

“你家公子是誰啊?我怎麽不認識你?”劉四沒好氣道。

“我家公子是喻家二郎。”

“喻君齊啊?呵……不去。”

劉四折了的胳膊還吊着呢,這些日子在營中處處不便,哪怕喻君齊賠過不是,他心裏也依舊不大痛快。

“可是我家公子此番費了不少心思,特意從尋歡樓請了姑娘出來,就為了給幾位公子助興。”那小厮道:“宅子裏擺了酒,姑娘們都候着呢。”

“啧。”一旁文昌伯府的公子聽了這話忙示意他小點聲,又四處看了看,生怕別人聽見。大渝朝官員嚴禁狎妓,他們雖然尚未有官職,但做這種事情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君齊辦事還是挺周全的。”

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沒再拒絕,默契地上了馬車。

馬車穿過大半個京城,待到了地方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這是喻家老宅嗎?我記得不是這條路啊。”劉四有些懷疑。

“我家公子特意尋的這宅子,怕去了老宅事情傳到侯爺耳朵裏。”小厮解釋。

三人一聽頓時心領神會,從花樓裏帶姑娘出來過夜,領到自家老宅确實不明智。

這宅子所處的地段不顯眼,但裏頭還挺像樣的。幾人進了門,便嗅到了一陣香粉氣,當即快步進了內院。

燈火通明的廳內搭了個高臺,四周懸着輕紗,将高臺上的情形遮擋住了大半。夜風起時,那輕紗被撩得飄忽不定,便能看到裏頭若隐若現的人影。

忽然,一聲琴音響起。

輕紗後的人影慢慢散開,伴着琴音開始翩翩起舞。

“可以啊,喻老二挺會花心思。”

劉四望着輕紗後舞動的人影,眼底滿是笑意。

他們平日裏也不少去花樓,但每次都是直奔主題,像眼前這樣的情形,他們倒是頭一次經歷。雖然隔着輕紗看不清裏頭的人,但三人還是頗覺新鮮。

一旁的桌上擺着酒菜。

他們也不見外,當即便坐在了桌前。

“一會兒,我要那個奏琴的。”

“成,随你先挑。”

“我數着不止三個,剩下的全給我。”

三人兩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

劉四扯了扯衣襟,感覺身上有些燥熱,望向輕紗後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難耐起來。

與此同時。

喻府老宅裏,喻君齊正等得着急。

“怎麽還沒把人接回來?”他喃喃自語。

“許是路遠耽擱了,二郎不必着急。”那夜與喻君齊厮混過的女子一把拉住喻君齊的手,口中含着酒湊上去渡在了對方嘴裏。

同來的幾個女子見狀紛紛揶揄,還有人含着酒也要上前喂喻君齊。

“本公子可不是誰的酒都喝。”

喻君齊說罷摟着懷中的女子,毫不避人便親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沉浸在溫柔鄉裏忘乎所以時,他家大哥正帶着父親在來老宅的路上。

永興侯聽說自家小兒子終于要服軟,便打算再給對方一個機會。雖說那逆子一再惹怒他,但他們畢竟是親父子,更何況喻君酌手裏還有一塊赤金令呢。

“爹,一會兒見了君酌你別再訓斥他了。”喻君泓道。

“為父知道該怎麽當爹。”永興侯瞥了大兒子一眼,又道:“他若是好好認錯,為父也不是不能原諒。”

馬車停在了喻家老宅門外。

父子倆結伴進了院中,卻不見有人來迎接。

“我先進去看看。”喻君泓道。

“不必,一起進去吧。”

說罷,父子倆一起穿過空蕩蕩的前院,朝着正廳行去。

與此同時。

另有幾輛馬車先後拐進巷子,停在了老宅門口。

成郡王跳下馬車,将國子學的夫子扶了下來,後頭幾輛馬車上則下來了十多個少年。

“殿下今日可是有心了。”夫子笑道。

“這不都是為了君齊嘛!”成郡王一笑:“他過生辰,咱們一道來給他個驚喜。”

喻君酌朝成郡王說的只是請夫子一人便可。沒想到成郡王靈機一動,想着好人做到底,幹脆把國子學裏和喻君齊交好的同窗都請了來。

既然是給人驚喜,那就給個大的!

就這樣,他帶着十幾號人,浩浩蕩蕩進了喻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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